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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肖家兄妹

  “既然柳兄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便也恭敬不如從命了。”


  麵對柳白突如其來的邀請,謝池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又轉過頭衝著墨句道,“小墨,你先回去,等旭平大哥他們醒後跟他們說一聲。我還不知道要和柳兄談到幾時,若是明日見不到我們,徒惹隊裏眾人擔憂就不好了。”


  墨句聞言了然地點了點頭,‘是要防止這個斯文敗類通知家族過來殺人滅口什麽的,先讓我到外麵去做個接應麽?’


  它又想著,肖夢覺應該也把它會說人話的事情告知了柳白,便也懶得掩飾,配合道:“別聊太久,明天還要早點上路呢。”說完便掉頭奔向了來路。


  眼下,僅剩的這兩個被金馬獎預定的男人正麵對麵地站在一座小院內依山而建的一棟閣樓頂層。


  閣樓下麵約莫是用於放置舊物的,許久沒有來人了,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向下的樓梯中間擋著一扇鐵門,門上的金屬鎖也已經有些生鏽,顯然是不能用了。


  謝池和柳白都不想站著說話,不然手腳不知怎麽放就會顯得很尷尬。兩人相視一點頭,運起輕功躍下閣樓,在院內的池塘邊尋了一方小亭子,相對坐在了亭內的一副桌椅上。


  那桌上還擺著一局殘棋,不過沒什麽技術含量,謝池瞟了一眼後便沒了興致。


  院子的主人應該也是個修士,不然普通人可沒有這般財力在岑渢這等寸土寸金的地方盤下這麽大一塊做私人建築。


  不過他想必也不會是什麽高階修士,畢竟直到現在,他對謝柳二人的到來還沒有絲毫的察覺。這也是柳白為何不願意繼續跑的原因之一,越往城內走遇到強者的可能性就越大,要是不巧碰到了個脾氣暴躁的,管你是誰家的少爺,一個巴掌上去,那就真的是死得很冤枉了。


  “謝兄此番來岑渢也不提前說一聲,現在柳某什麽都沒準備,豈不叫人笑話。”柳白右臂的傷口已經漸漸止住了血,方才連吞了幾粒丹藥後臉色也變得好了不少。


  隻見他的一雙桃花眼裏,像是包裹著滿天的繁星,臉部的曲線柔和卻又不失帥氣,這時勾起唇角優雅地微微一笑,美得可以入畫。若再加上旁邊那位絲毫不遜色的謝池,這幅場景簡直叫男默女淚。


  “柳兄切莫自責,我們也並不打算在岑渢呆多久,最多兩日後便會前往平林去找辭樹他們。”


  柳白聞言眉毛微微一挑,“這麽說來,謝兄是還不知道那件事情麽?”


  “那件事情?!”謝池忽然想到了之前在西亭的時候齊老跟他講過的話,頓時心裏湧起了一陣濃濃的不祥之感,向柳白丟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此事說來也是造化弄人。”柳白在腰間的劍鞘上摸了摸,輕歎一口道:


  “今年五月份的時候,肖家的那位掌上明珠夢蝶小姐忽然得了一種怪病,臥床不起。聽說其生息在短短數日內就接近消逝殆盡,肖家主尋遍了高人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找來了長嶽學院醫師協會的總會長,這才看出了些許端倪。


  後來聽說那是從母體裏帶出來的病根子,無解之症,患者絕對活不過18歲。最多也隻能用花家那鎮族之寶九彩泫龍珠給她勉強續上個兩年的命,但人最終肯定還是留不住的。


  花家主肯定不會拿出那珠子來,就連肖夢蝶的父母都也接受現實了,隻有辭樹小兄弟,一直不肯放棄。


  你也知道他跟夢蝶的關係,終日久勸不下後,兩位家主便讓夢覺把他騙到一個屋子裏軟禁了起來,直到六月初夢蝶與世長辭後才放他出來……”


  柳白說到這裏時,謝池臉上一貫淡定從容的表情都有了些許的裂痕——之前在南荒他是見過肖夢蝶的。


  一個總是穿著粉紅色連衣裙的小姑娘,長得明豔動人,打起架來都像是在跳舞。滿臉的膠原蛋白,笑起來格外惹人憐愛。總是一口一個辭樹哥哥、無隅哥哥地叫著,活潑可愛,而且還帶著世家子弟少有的善良與同情之心。

  謝池雖然對她並沒有多深的感情,甚至偶爾還會覺得她單純幼稚得有些可笑。


  但花辭樹不一樣啊!他以前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蝶戀花花夢蝶,你看,我和夢蝶的名字都是天生一對,多配啊!

  想到這裏,謝池不禁有些唏噓。


  柳白也不知是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失態,自顧自地繼續說著,“花辭樹出來之後基本上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誰也不理,甚至開始整日混跡於花柳之地,夜不歸宿都成了常態。


  六月底的時候,因為家中舉辦族宴,夢覺代替眾人去尋辭樹回家,結果被其臭罵一頓,兩人當街大打出手。


  後來聽說花辭樹就一氣之下跑往了古海,花家主因為心懷愧疚,也就放他去了。然後沒過幾天,夢覺又說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麵,也跟了過去。


  所以,謝兄你近期若是去平林的話,自然是見不到他們兩個的。”


  “那倒也方便了許多,”謝池很快就從震驚中緩了過來,“正好我本來也是欲找到他們後一同去往古海的。不過柳兄,上回南荒秘境開啟沒見著你,這次你也不打算去湊湊熱鬧麽?”


  “南荒的時候實屬家中有事耽擱了,後來也惋惜了好久。古海是肯定要去的,不然想必又要錯過結識幾個像謝兄一般的少年俊傑了!”


  柳白開了個不輕不重的玩笑,謝池也在對麵配合地勾了勾嘴角,話題卻是一轉,“我今夜本也是睡不著才帶墨句出來溜達,卻沒想在此遇到了這樣一身打扮的柳兄,莫非是有什麽秘密任務在身不成。”


  “秘密任務倒也說不上,不過處理一些家務事罷了,想必謝兄對此不會感興趣的。”


  “隨口問問隨口問問。”


  謝池打了個哈哈,笑道。


  他本來也沒打算能問出個子醜寅卯來,當下又裝作無意地試探了一句,“不過柳兄這幅樣子倒是與夢覺辭樹他們描述的都不太一樣啊。”


  “這……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柳白的俊臉上露出了一副有些憂鬱的神情。“他們兩家住的近,一向交好,但要說我也算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也不知為何辭樹總是對我有些偏見的樣子……”


  “咚——咚——”,“咚”。


  就在這時,兩長一短的鑼鼓聲遠遠傳了過來。


  “十五時了啊……既然夜已過半,明日商隊還要趕路,謝某便先告辭了。”謝池說著便從凳子上站起身來,隨意地拍了拍其實並沒有沾到任何灰塵的黑衣,抱拳道,“來日再會。”


  “來日再會。”


  柳白也站起了身,這時他的臉色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笑顏一展,真真是有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氣質。


  兩人道了別,便轉身朝著不同的方向飛掠了出去。


  沒過多久,回到先前那座閣樓與墨句匯合的謝池麵無表情地伸出手,露出了夾在指縫裏的近十根泛著幽光的銀針,狠狠地一把丟到了地上。墨句湊近一看,上麵竟還隱隱冒著些許黑氣。


  數十裏外的柳家大宅,剛剛回到自己臥房的柳白站在窗前,麵色不善地抖開了一直緊握在手裏的蒙麵黑布。


  頓時,一大股肉眼難以察覺的無味白色粉末就在空氣中彌漫了開來,他連忙運起靈力把這些東西震了出去,於是便見窗外那片草坪上的植被就像中了邪一般,一倒一大片,足足過了半響這才停止擴散。


  “晦氣!”


  兩人如是心有靈犀般地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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