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何謂，醒來②
歐陽飛雪慢慢走到吉野千秋身邊，全身像是僵硬了一樣，像是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哪裏。
吉野千秋拿出一根煙，點上，猛的吸了一口。
歐陽飛雪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還沒有從雙唇中吐出來，結果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啪！”
十分用力，歐陽飛雪覺得自己的臉都歪了一下。眼角很疼，嘴角還有腥甜的味道。
吐了一口唾沫，歐陽飛雪轉過頭來，低下去，看著吉野千秋的鞋子。
“到底怎麽回事？”吉野千秋口氣冷淡。雖然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會和聲細語的人，但是一直以來說話也不會太冰冷。而每次變成這樣的時候，歐陽飛雪就知道，他生氣了。
“什麽事？”歐陽飛雪不知道，難道又出什麽事情了？
“什麽事？”吉野千秋在邊踢著東西邊走了幾步，又走回來，接著又給了歐陽飛雪一巴掌！
狠狠地一巴掌，這次歐陽飛雪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讓你監視顧安臣，這就是你所做的嘛！”吉野千秋想到自己那麽信任歐陽飛雪，甚至……
而他沒有好好監視好顧安臣，還給安倍晴明帶來這麽大的損失，一時之間恨不得直接把人給掐死。
歐陽飛雪不說話，繼續低著頭。吉野千秋氣的怒火衝進腦子裏，對著歐陽飛雪就是一頓罵。等他罵完，麵向大海，兩個人沉默下來。
歐陽飛雪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吉野千秋爆發出來的怒氣。像是著火一樣，讓他在一旁坐立不安。
每次，他都是難以抵禦吉野千秋的怒氣。
忍不住想到從前，剛剛認識吉野千秋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還隻是牛郎店裏的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吉野千秋那時候還十分落魄，但是即使穿著簡單的白襯衣藍牛仔褲，在夜店的角落裏喝著檸檬水，依舊是那麽吸引人。
日本的牛郎店裏，不隻有女人來找男人，更有男人來找男人。見多了，加奈也就明白這個道上還有一種人會喜歡同/性。
所以當俊秀的吉野千秋到店裏來的時候，加奈的視線雖然被吸引了一下，卻很快就走開了。那些人跟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他怎麽也了解不了。
加奈進了更衣間，工作結束以後身上總是很濃重的酒味，他十分不喜歡。剛推開門，就發現裏麵有什麽聲音。
嗯嗯啊啊的，讓加奈紅了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心想可能是同事在這裏……也可能是客人還沒有離開。
趕緊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連氣都不敢喘的等他們結束。
“嘭！”
加奈剛捂住自己的身子某處，就聽見對麵傳來嘭的一聲。接著像是兩個人在打架一樣，摔倒的聲音格外明顯。
剛才那聲巨響，一定是誰被推在櫃子上了。
加奈趕緊走過去，結果一下就看見倒在地上的人正是自己剛才關注的那個男人！原來雪白的襯衫上滿是土，應該是被推倒在地而弄髒的。
“客，客人。這裏是員工工作室，請，請不要在這裏鬧事……”加奈看著地上的吉野千秋用野獸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一邊用力擦著自己的嘴唇。
推倒人的那個也不是加奈認識的人，他覺得應該是客人，所以才對他那麽說。結果對方冷笑一下，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吉野千秋，“從了我，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出來賣的，還想給自己立牌坊？”
加奈看吉野千秋沒什麽力量的抵抗著，又盯著他紅色的嘴唇，突然明白了什麽。
“客人，雖然我們這裏是牛郎店，但是從來不會強迫別人怎麽樣的。尤其是，這位先生不是我們的職員，所以請不要在這裏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想到吉野千秋用力擦著自己的嘴唇，一副很嫌惡的樣子，應該是那個人強迫他才對。
加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了勇氣，對對方那麽說。
“是嗎？”男人挑了挑眉，看著在自己懷裏扭動掙紮的吉野千秋，“那不是更好。你走吧，我們再這兒辦事兒，你出去。”對方十分蠻橫，口音裏帶著一點關東腔，人又看上去十分暴躁。
加奈有些還安排，但是看著吉野千秋皺著的眉毛緊閉的雙眼，心裏就暗暗告訴自己堅決不能離開，扔下這個男人不管，可能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看你也長得不錯……”男人上下打量一下加奈，下身接著就是一熱，“要不你也別走了，過來，陪我！”
“什，什麽……”加奈往後退一步，在這裏工作，他一直都是害怕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雖然在這裏工作那麽長時間，但是一直都不願意做高收入的牛郎，隻是做一個隨時會被辭退而且存在感虛無的小侍應而已。
“過來，不就是要錢嘛。等你把我伺候爽了，我就給，要多少我都給！”男人像是等不及了，已經解開吉野千秋的紐扣，在黑暗裏清晰的聽見他咽口水的聲音。
“不，不……”吉野千秋又往後退一步。外邊是正在收拾大廳的同事，但是他們本來就想讓自己做這一行，甚至有時候還會找著機會讓他爬上男人的床。這時候出去，是肯定不會被救的。更何況，對方還是這裏的客人。可是在這裏的話，這麽小的地方，他怎麽可能保護自己！
“過來！”男人不耐煩急了，抱著全身乏力的吉野千秋就往前走，想伸手拉住加奈。
“不要！”加奈嚇得要死，趕緊躲到儲物櫃那邊。隨手一摸，找到平時店裏打手們常用的橡膠棒。這些橡膠棒雖然看上去是橡膠的，隻能用來打人。但是加奈知道，這裏麵有一根高壓電棒，隻要打開開關，就可以把人電倒。
“你給我過來！”男人向前走了一大步，手伸到了加奈的胸前，就要扯上他的衣服。
“不要！！！！！”加奈按開開關，下意識的就向男人打了過去。
男人不知道橡膠棒裏有電棒，剛把吉野千秋扔到一邊想上前壓倒加奈，結果就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好好記住自己的任務，這種事情如果再出現，你可以在那所房子裏一直呆著了！”吉野千秋突然開口，打斷了歐陽飛雪的回憶。
吉野千秋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又用日本罵了一句，接著開門上車，然後離開了。
歐陽飛雪的思路被他打斷了，接著就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聽見吉野千秋罵人的那句，心裏咯噔一下。摸摸自己已經腫起來的火辣辣的臉，冷笑一下。
吉野千秋不是煩躁到一定程度，不會這麽生氣的。用日語罵人，說明他已經氣到一定的地步了。
歐陽飛雪向著風化街走過去，第一次覺得這條街道還是不夠熱鬧。雖然這裏的人不少，又吵吵嚷嚷的，但是依舊不能把他的記憶給填滿。還有大片大片的地方那麽寂靜，讓他覺得格外空虛。
顧安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到午飯時間了，歐陽飛雪因為不想去公司，幹脆在家呆著。結果雙眼滿布紅血絲的顧安臣，著實嚇了一跳。
“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歐陽飛雪並不想表現的想一個怨婦，但是嚴密的監視顧安臣是自己的任務。昨天晚上他沒回家，自己準備好的跟蹤的人也在半路跟丟了，這讓他十分不安。
“沒什麽。幫我收拾一下行李，我準備出差一趟。這次你就不用跟著了，在公司好好呆著就行。”顧安臣很累，昨天晚上一直看著安若軒，讓他的精神幾乎緊繃了十幾個小時。怎麽想都不放心，還是決定自己去照顧她。回來收拾一下，接著就準備到醫院去照看病人。
歐陽飛雪又想開口，被他瞪了一眼，接著就閉嘴了。
顧安臣去洗澡，歐陽飛雪給他收拾了一下行李箱。在箱子的側縫裏裝上一個跟蹤器，又在他的兩條領帶的領帶夾上放上超小型的跟蹤器。這樣，最起碼能夠讓她知道他在哪裏。
顧安臣洗完澡，又在床/上了一會兒才到了公司，把最近需要解決的事情重要的事情全都跟安娜交代一邊，接著自己就開車走了。
歐陽飛雪在家裏打開跟蹤器，看見屬於顧安臣的三個點開著車子往機場奔去。
顧安臣開車到了機場，把自己的東西交給一個人，接著就自己打車到臨時去了。
他怎麽會被這點小把戲整到？找個人頂著“顧安臣” 的名字出去旅遊一趟就好，顧安臣已經給他規劃好路線，隻需要戴著這些東西離開，那他就可以成為“顧安臣”。
顧安臣覺得自己必須一直看著安若軒，等她醒來，他希望這次是自己給她溫暖，讓她擁有的記憶中，自己變成最為牢固的部分。
因為安若軒的生命特征已經正常，隻是因為打了一些鎮定劑所以整個人才處於昏睡狀態。顧安臣把人帶到普通病房，但是卻依舊是把整個樓層包下來。這樣既不會特別顯眼，又足夠安全。
顧安臣一直待在窗邊，偶爾上網跟安娜溝通一下工作進度，也是為了防止洛少琛、安倍晴明甚至是歐陽謹軒突然出什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