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看過我的內心?
蘇明媛暗暗地咬緊牙關,將全部的雜亂情緒都給克制住了。
她的聲音聽來竟舒緩平靜得好像完全看不到病床上那還在蠕動的兩個人,是在做什麼?
啊?
她……她什麼意思?
這是想要3P?
蘇明媛的話頓時讓顧曉窗驚悚了。
她是被冷雲澤按在被子里的,她的頭離開他的那寶貝,只有那麼一點點的距離,被子里到處都是他寶貝散發出來的那種異樣的氣息,她一開始想要屏住呼吸的。
但,時間太長,她不得不放開了呼吸。
卻在這時,面紅耳赤,因為她的嗅覺竟不排斥他的那種味道,就好像有人願意吃臭豆腐,而他的這款異味就是專門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
天,我怎麼能有這樣淫浪的想法啊?
他是惡魔,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與他有關的任何東西?
於是,她轉頭,挪動身體,想要從被子里滾出去。
可是,他怎麼可能會容她那麼做。
死死地,他的手臂鉗制住了她的身子。
她被制住,驟然想起了那個雨夜,他和那個**明星,他們兩個人不就是肆無忌憚地當著自己的面兒在造|愛嗎?
羞惱與憤怒襲上心,她用手惡狠狠地就在他的大腿內側扭了一把,這一把她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的,哼,臭流氓,看你會不會疼?
噝噝……
呼呼……
冷雲澤突然感覺鑽心的疼從大腿那裡傳遍了全身,緊跟著就明白了,是那個小丫頭搞出來的。
他氣得恨不能一腳將她踹到地上去。
但,自己真那麼做了,那就讓蘇明媛有了開燈的理由了,一旦她看到上了自己病床的人是顧曉窗,那奶奶就會知道,而後這個臭丫頭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他咬住牙,頂住了那種疼!
但他沒想到,這只是剛剛開始。
顧曉窗的小手開始在他身體各處抓啊擰啊,不住地折騰他。
黑暗中,他疼得額頭上都冒冷汗了。
同時一聲聲控制不住的吃疼的聲音,就從他那涼薄的男性姓感的唇中迸發出來。
屋子裡的氣氛陡然就莫名詭異地高漲起來了。
「你……」
蘇明媛被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如果不是冷雲澤太優秀,她的佔有慾太強,她已經衝過去了,將那個女人撕碎,將她的心給挖出來喂狗,只有那樣才能解了她的心頭怒!
但是,她不能!
她得忍。
目前她擁有了天時地利的條件,在人脈上老夫人也是站在她這邊的,而冷雲澤這樣的男人,在外面有些風花雪月,那是難免的。
想要做這樣男人背後的女人,想要執掌錦庭的一切,她就得忍,百忍成鋼!
蘇明媛,你不要氣,真的不需要氣,任何女人對於冷雲澤來說,都是玩物,他不會認真的!
但他這輩子卻只能有一個老婆!
只要你做得到忍耐,那麼他的老婆就只能是你!
是你的跑不掉,跑不掉……
「澤哥哥,我……先回去了,有點不舒服,我……」
蘇明媛的理智最終還是沒有堅持到底,她話沒說完,尾音里就已然帶著委屈的飲泣。
門,咣鐺一聲,在蘇明媛狂奔出去后,被摔上了。
病房中一片冷靜。
冷雲澤也不叫了,因為顧曉窗沒有再掐他。
看戲的人走了,自然就沒有了再繼續演戲的必要了。
「你的內心很強大!」
顧曉窗的話說的冷冰冰的。
瞬時,她從他的身上爬起來,摩挲著,出溜到地上,然後用摸的,摸到了她的鞋子。
「你看過我的內心?」
冷雲澤的話里竟有種讓顧曉窗聽不懂的聲線。
呃?
這個妖孽,他想說什麼?
「想看你內心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何必去趟那渾水呢?何況,我的內心很小,小得明白,一個人該在可恥的時候收斂,有些事兒,只能在暗中,在美好的夜晚,而不是野獸般的隨心所欲!」
「你說這樣長長地一句話,是想要讓我明白什麼?」
他的聲音恢復了冷漠。
「我不想讓你明白任何東西,我不是你的什麼人,不必負責你的榮辱教育,但是作為人,該有本能的廉恥心的!」
「什麼是廉恥心?」
冷雲澤的話里竟夾帶著冷笑了。
「至少不能當著喜歡你的女人,和別的什麼人亂來!」
顧曉窗又想起了那個雨夜。
她的少女時代就從那時結束了,是冷雲澤用一種無恥卑鄙的行為,硬生生讓她從少女迅速拔高成為了一個女人!
儘管她的身體清白並沒有損失,就是現在她也是純潔的。
但是,她卻在目睹了他和別的女人那麼瘋狂后,每一次回憶,都好像被他在意念上強了一次,她膽戰心寒!
「你說蘇明媛?哼,那是她自找!」
冷雲澤冷冷的,語氣里沒有一點溫度,剛才那個**高漲的男人,卻在這會兒恢復了冰山的本質,又冷酷,又傲慢。
自找的?
顧曉窗重複著這三個字!
可不是嗎?
苦命的老媽對他好,是自找的!
自己幼年時對他充滿憧憬朦朧的愛,那也是自找的!
就是現在自己還這樣在他靠近欺負自己的時候,不忍心痛下狠手,不也是自找的嗎?
他將全部的責任都推卸在了別人的身上,冷雲澤,你真活得好輕鬆,好自我啊!
「那些錢,以後我會還給你的,但是,我希望,我們不要再碰到了,你和我根本就是兩種人,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道理你應該明白!」
顧曉窗說著,趁黑拿過自己的包包,轉身就往外走。
「女人,你覺得我很缺錢嗎?」
冷雲澤的聲音聽來刻骨的冷漠。
「不管你缺不缺,我從你那裡拿到的只是錢,所以,我也只能還你錢,別的,你想要,我不能給,因為我……不是坐台小姐,我沒有責任和義務,成為你和誰決裂的棋子!」
這個聰明的臭丫頭!
冷雲澤在聽到她的話后,不自禁地笑了。
剛才蘇明媛來的時候,他是故意的,故意讓蘇明媛知道,他冷雲澤可不是什麼良善君子,更不會是她蘇大小姐能控制的男人,她想要傀儡也好,木偶也罷,都請遠離他冷雲澤!
「這個棋子,你當定了!」
「冷雲澤,要不要我告訴你無恥怎麼寫?還有一個男人過分的自信,就是自大,你明白不?」
顧曉窗真怒了。
折騰了半天,她身心疲憊,又萬念沮喪,自己怎麼能去碰觸他的那裡?
還有,他的胸口上是有傷的,剛才他將自己按在被窩裡的時候,自己幹嘛還要小兒科地去抓捏他?直接一拳砸過去,讓他受傷的傷口再次崩開,血流如注,慘烈而死,那樣不是什麼屈辱羞愧都沒有了嗎?
可是,她沒有那麼做!
顧曉窗啊顧曉窗,你不是很恨他嗎?
不是想要報復他嗎?
幹嘛每次都對他這樣心軟啊?
「自大?我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辭彙!夷蓮娜,你很快就會回來求我的,求我讓你成為這次模特大賽的冠軍,所以,你還是回去想想,到時候要怎麼……取悅我吧!」
「你做夢!」
顧曉窗再也忍受不了這個男人的齷齪和無恥了。
她狂奔出去,直到醫院外面的大街上,站在夜風中,她才算是將胸口的一團鬱悶給吐了出去。
妖孽,那個男人絕對是上天的妖孽化身而來的!
她氣呼呼地揚起手,在夜空中揮舞著……
臭男人,下次不要讓我看到你,不然扁死你!
哼!
冷雲澤就那麼站在窗口,目光一直落在顧曉窗的身上,她的惱火,她揮動粉拳的小憤怒樣子,他都看在眼裡。
不禁,一絲的凄楚就泛起在他的眸底。
沒有人的時候,他可以卸下偽裝的堅強,讓自己真心地透透氣。
「小丫頭,你知道嗎?有一種痛,不是在身體上,而是在……這裡……」
他抬起右手,將左手上的繃帶一圈圈地繞下來,在和她糾纏的時候,手臂上的傷口一直都在痛,但他卻絲毫沒在意。
紗布繞了下來,血跡……
鮮紅的血跡,在暗淡的月光下,顯得顏色很深,但,一滴滴地,就那麼滴落在地板上,靜謐到極點的房間,就這樣如雨滴般響著……
很快,很多滴血跡匯聚到了一起。
很快,那些匯聚到一起的血滴成為了一條蜿蜒的蛇,紅蛇很是妖魅地扭動著怪異的身體,一點點地爬向了角落裡的陰影。
什麼都會過去的。
小丫頭,當你能笑著說出你曾經的苦難的時候,你的心,就硬了,和我一樣結成冷硬的殼兒,再也沒有人能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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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凡,出來吧,藍色妖姬酒吧!」
入夜,酒吧角落裡的一個位置,冷雲澤已經來了一會兒了,他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袖襯衣,將手臂上的傷都給遮擋住了,胸口那裡,時時在蹦起的疼痛,讓他不但不痛苦,反而欣然,還知道痛,那就證明自還活著……
他是從醫院溜出來的。
有一件事兒,他有點奇怪,那個蘇明媛回去竟沒有向奶奶告狀,奶奶一晚上都沒有給他打電話,這讓他有些不解。
按理,那個蘇明媛該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奶奶傾訴自己的流氓行徑啊?
除非她不是人,才不能猜出來,自己和夷蓮娜以疊加的形式躺在一張床上是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