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親近的碰觸
她被嚇得,捂住臉,就往後退。
哈哈!
「小女人,你口是心非!」
冷雲澤笑,但這一笑,那傷口就又有血湧出來,疼,又迅即傳遍了他全身,噝噝……
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眉心緊蹙,笑聲也嘎然而止。
「你……又疼了,是不是?」
顧曉窗驚惶地再次撲過來,小手又欲要去捂住他的胸口,卻在半途被他一把握住,「小丫頭,我想去你家,我想好好睡會兒!」
他說著,布滿血絲的眼底,顯出各種疲憊。
小丫頭,你怎麼會知道,在醫院裡的那些天,因為沒有你在身邊,我夜夜都不能安睡啊!
「可是……」
「沒什麼可是,阿傑會給奶奶電話的!」
他以為她想要說的是這個。
「不,我是想說……想說……」
顧曉窗的臉和莫名地紅了。
一雙眼睛也不敢看他,小手心裡都是汗津津的了。
她的局促他看在眼裡,不由地又笑,「你放心吧,我這裡有傷,不能吃你,除非你上去,和在醫院裡那樣……」
「你做夢!」
顧曉窗無比鄙夷地沖他喊,「就你這樣的男人才會有那麼邪惡的想法,你能不能思想單純一點啊?誰說我想說這個了啊!我是想說,想說,我家裡沒床,什麼都沒有啊!」
她窘得臉都紅成一片了。
「呃?」
冷雲澤看她那羞窘的樣子,險些就笑了,但這個臭丫頭,竟敢那麼不在乎我送你的東西!?
他咬咬牙,冷沉了臉,眼神也陰鶩著,「哼,你要是下次再敢這樣做,我就將你困在床上,不對,是地板上七天七夜,讓你夜夜都死過去,活過來的享受……」
啊?
那還叫享受啊?
顧曉窗頓時嚇白了小臉。
還想要說說幾句反駁的話,但想想,那事兒的確是自己辦得有點過了,畢竟他的錢再多,也不能那麼揮霍吧,好好的十幾萬的東西,自己只買了幾萬,是挺讓人上火的!
「我……不會了!」
「嗯,這才乖!」
他剛伸手想要摸下她的額頭,以示誇獎,她卻又嘟囔了一句,「我再也不會接受你的任何東西了,也請你不要讓你的東西隨隨便便就跑到別人家裡去!」
說完,她翻身騎上了那輛紅色的機車,「上車吧,先把話說清楚了,我只負責你的傷口到好的那天,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錯事兒了,怎麼會遇上你這樣的妖孽?」
「妖孽?小女人,這是你給我的昵稱嗎?」
呃?
昵稱?
顧曉窗險些就暈了,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會將妖孽看成是自己的昵稱!
「哼,你連妖孽都不算,你頂多算是妖孽的手下小嘍啰!」
她恨恨地。
哈哈!
冷雲澤笑,卻不敢大聲笑,只是揚起了嘴角,讓滿心的快樂都隨著這一抹優雅的弧度給釋放了出去。
小丫頭,你知道嗎?不管是什麼名字,只要是你給我起的,我都會喜歡的,哪怕你叫我惡魔,魔獸,野獸……
他心裡想著,就坐上了機車,雙手順勢攬過她的纖腰。一種幸福與新奇的感受,瞬間就盈滿了他整個心扉了。
長這樣大,還是第一次,這樣全無戒備地將身心都交付給另外一個人,還是一個野蠻的小丫頭,這感覺,真的好好啊!
他默默地將臉靠在了她的後背上,緩緩地閉上眼,全部的冷凝,全部的堅硬,在這一刻,都被化解了,他就是他,一個想要被人愛的男人,「好了,開車吧!」
他這聲音近乎夢囈。
呃?
顧曉窗的心驀然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抓了一把,那種夾雜著痛楚的快意,就那麼掠遍了她的全身。
他摟得她那麼緊,讓她都有些要透不過氣來了,剛想要說句,喂,你還怕我把你掉下去啊,抱那麼緊幹嘛啊?
但是,就在這時,他的臉覆上了她的後背,他身體上的溫度,就那麼隔著薄薄的衣衫,傳到了她的身上,一陣戰慄,她幾乎都要莫名地潸然落淚了。
要是母親還活著,要是她知道,她曾經那麼喜歡的一個少爺,對自己的女兒有這樣的依賴,她也會幸福的流下眼淚的!
可是……
她心底里驀然就涌動著各種情緒,有恨,有郁,有疼,一起連帶著他給的那種暖,迅即化為激流在她身體里奔突。
她竟心悸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發動了機車,車子緩緩地朝前行駛去!
「小女人,你的能耐呢?不是很會飆車嗎?」
那知道,她的身後,冷雲澤卻冷冷地飄過來一句。
你!
顧曉窗頓時氣惱,心說,你個沒心沒肺的玩意,我不是因為你的傷口而刻意放慢的速度嗎?你倒好,這樣不識好人心,好,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極速機車漂移!
想到這裡,她狠狠地咬住唇,隨後,冷漠的一句,「你坐好了,掉下去,可不要怪姐不懂得惜香憐玉!」
啊?
臭丫頭,你竟敢對我用惜香憐玉這詞兒?
冷雲澤被氣著了,想要罵,但是車速猛然一帶,機車就如風般的竄了出去。
這一塊,就將他全部的埋怨都給化解了。
他越發緊緊地從後面抱著她,就好像他抱著的是他的整個世界,是他一直都在夢想的世界!
丫頭,你知道嗎?
你這種野蠻,是多少男人喜歡的?
可是,你又知道嗎?
在所有的男人中,我是最了解你的,我知道,你其實心裡很苦悶,你飆車,只是在宣洩自己,讓自己在快速的行進中,完全釋放自己,完全放鬆自己!
因為我就是那樣的!
默默地,他攬著她,隨著車數越來越快,兩邊的景物也在飛快地賓士而去,他的心,卻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踏實。
「喂,死了嗎?」
不知道過去了多大會兒,機車停下了,察覺到身後的男人一點動靜都沒有,顧曉窗心頭猛然就閃過一絲的驚悚,他流了那麼多血,會不會……
儘管心裡百般的擔心,但是她說出的來的話卻還是透著那麼一種嬌蠻。
「你……臭丫頭,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你很想守寡嗎?」
冷雲澤被她冷不丁的一聲,就從那種沉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回過味兒來,想到她說的那句話,他頓時勃然。
「哼,你死了,有的是女人爭當寡婦,關我一毛錢的事兒!」
顧曉窗這話說的,怎麼聽都帶著那麼一絲絲的酸意。
「哼,我就算是要死,也得讓你還了我的錢,一毛錢?你搞錯了吧?是很多萬!」
呃?
冷雲澤氣呼呼地下了車,轉身就朝公寓里走。
好多……還萬?
他身後顧曉窗卻楞在了那裡。
「喂,你說清楚數目啊,我只是欠你,一套傢具,三十幾件衣服,再沒有了,怎麼就好多萬了!」
她氣得在後面跺腳,「我很快就還給你的,我就算是去酒吧……」
「閉嘴,臭女人,我告訴你……」
本來走在前面,就要上樓的冷雲澤忽然倒回頭來,一步步冷沉著臉色逼過來,「臭女人,你要是再敢踏入酒吧一步,我就……」
「哼,就怎樣?你當姐是被嚇大的嗎?姐的命不值錢,你想拿就拿去好了!」
顧曉窗天生的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所以聽他這樣一說,頓時雙臂一抱,很不滿地斜著大眼睛鄙視他。
「我就將你在酒吧里強了,然後將看到的人眼珠子都給挖去了,把酒吧給砸了!」
啊?
你……
顧曉窗頓時驚悚。
她可以死,因為命是她自己的,她能負責得起。
可是,酒吧里的那些人都是無辜的,他們的命是屬於他們的家人的,而且還會連帶著讓人家好好開著的酒吧給砸了,這樣的罪孽,隨便一條,也足以讓自己被全城人謾罵唾棄啊!
「你……你簡直是……混蛋,惡魔,妖孽……」
「哈哈,你給我起了這樣多的昵稱嗎?花費了不少心思吧?」
他竟厚顏無恥地笑起來,笑得可能太急了,又不住地咳嗽起來。
「你……真是妖孽!」
顧曉窗看他胸口那裡,又有鮮紅滲出來,而且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不禁跺腳罵了一句,一把將鑰匙塞給他,「先上去吧,妖孽!」
她自己轉身就跑。
「喂,你去哪兒?」
冷雲澤喊了一聲,剛想要追過去,卻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胸口那裡已經疼得麻木了,身體無力到極點了,他知道,自己真該休息了,不能再逞能了,不然就真的要去見閻王了!
見閻王他不怕,怕的是,他走了,這個小丫頭要是落入了那小白臉的手裡,天天成了他的暖|床丫頭,那他不得被氣死了啊!
所以,他一手捂住了胸口,然後蹣跚著,就上樓了。
十分鐘后,顧曉窗也氣喘吁吁地上樓里,嘴裡還小聲嘟囔著,有什麼了不起啊,不就讓你省了一塊錢嗎?至於那麼摳門嗎?以後再也不去你那裡買葯了!
「你說什麼?」
冷雲澤無力地靠在了牆邊那裡坐著,一進門看著滿眼都是空蕩蕩,滿屋子就連一個用來坐著的小凳子都沒有,他真的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了,這個臭丫頭,這樣也能住?
「呃?我沒說什麼?你幻聽了!」
面色一紅,顧曉窗急忙說。
你……
冷雲澤知道她是說了什麼的,但他實在是很沒力氣,眼前也一陣陣的暈,就沒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