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逃出生天
高空的氣流可想而知,狂風卷席著雲朵。
楓晴整個身子都懸在半空中,來回晃動,烏黑的長發被風吹的淩亂不堪。阮文昊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由於太緊,已經變得有些青紫。
時間緊迫,阮文昊知道時間不多。停歇了一下後突然爆發出一股大力,被抓住的繩索猛然斷裂,隨著偌大的氣流從飛機頂部的大窟窿出瞬間飛了出去。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楓晴被阮文昊拽了上來,此刻的楓晴被嚇的滿頭大汗,臉色慘白,阮文昊二話沒說就轉頭走掉。
程錦榕的身手還是很好的,雖然要棄機跳過來,隻要巴頌的技術到位,能夠與墜機的速度保持持平就沒有什麽問題。
直到此時,所有人又同時回到了最初的飛機上。
餘下的是時間不多,阮文昊快速的把楓晴安置在一個相對平整的位置,與程錦榕對視一眼。
隨後的時間裏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在阮文昊的指示下飛機保持正常運行的趨勢,霍爾和班森也知趣的別過頭,看向別的地方。
程錦榕熟練的準備要用的東西,阮文昊用手輕輕的捋了一下楓晴淩亂的秀發,淡淡的說道:“阿晴,我不會讓你有事。”楓晴淡淡的笑了笑,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情她心裏也是清楚的。
一針麻藥注入身體,楓晴緩緩的閉上了眸子,全身都鬆弛了下來。程錦榕拿出手術刀,從容淡定的劃開她米白色的長裙,美好映入眼簾,緊緊頓了半秒的時間,金屬刀具割破肉皮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鮮紅的血液滋滋的流淌出來,染紅了米白色的長裙和光潔的皮膚。
突然間,楓晴好像感到了陣痛,那是一種從來都為感受過的疼。頭腦也越來越清晰,同感也越來越強烈。
額頭上的汗形成一股股水流順著眼角往下流淌,牙齒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不好,楓晴的身體非麻醉體質。”程錦榕的語氣有些緊張,他把觀察到的情況告知阮文昊,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阮文昊全身一僵,其實他從楓晴此刻的表情也能看出來她有多痛苦。
她從小到大受到的都是最好的保護,這樣的疼痛對一般的男人來說都承受不了,更別說她,簡直就是無法承受。
“阿晴,你要是死了,我立刻就去陪你。”冰冷的霸道的宣誓,他在用自己的生命逼她。
透徹的話傳入楓晴的耳朵裏,清晰真切。阮文昊說出來話就一定不會食言,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怎麽還這麽霸道。
楓晴是有意識的,痛感更是強烈,甚至她都能感受程錦榕的手在她暴露出來的胃裏翻弄。
一張口似乎咬住了什麽,越是痛,她咬的越是緊,一點都不肯鬆口。
短暫的幾分鍾對於楓晴來說就是淩遲一般,最終在剩餘大概五秒的時間裏,埋藏在楓晴體內的生物炸彈被成功取出。
扔出飛機之後,隻見飛機的正下方伴隨著一陣巨響開出了一朵極為璀璨的花朵。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阮文昊冰冷的臉頰也變得柔和不少。
程錦榕把傷口縫合看著楓晴被阮文昊緊緊的抱在懷裏,她的臉色白的嚇人,雙唇都失去了顏色一般。
“文昊,先找個最近的地方住下吧,楓晴的身體不適合長途奔波。”程錦榕有些擔憂的說道。明知道楓晴隻是失血過多,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可他這個心就是放不下。
阮文昊也正有此意,傷口流血太多,也是簡單的處理一下。再加上飛機頂部的大窟窿漏風太大,一個不小心就很很容易引起感染高燒不退,到那個時候可就會麻煩了。
還是意大利,這是一棟私人的海景別墅。微微的海風帶走了一陣悶熱的氣息,海鷗歡快的遨遊在海麵上空。
這是程家在意大利無數別墅中的一個,典雅,安靜,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大,很大很大。
當楓晴醒過來以後已經是三天之後,阮文昊千小心萬小心,最終楓晴的傷口還是因為受了風引起了高燒不退。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感受到身旁有一個無比熟悉的氣息。側過目光,俊美硬朗的麵孔浮現在眼簾,還是那個刻在心裏的臉頰,隻是被疲倦之色全然覆蓋。
想必她昏迷的幾天裏,他也是同樣難過吧。
伸出蔥白的手指想要撫平他疲憊的臉頰,還未等碰到,身旁的人就睜開了那雙深邃的眸子。
那是一種楓晴從未在他臉上看見過的驚喜之色,黝黑的眸子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嘴角淡淡的笑容充滿了寵溺。
“老婆,你可真能睡,整整睡了七十二個小時。”阮文昊握住她伸過來的小手,放在唇邊連連親吻了幾下後才輕輕的說道。
楓晴淺笑,臉色還是比較蒼白,也不急著收回手淡淡的說道:“狐狸,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
阮文昊有些驚訝,驚訝之餘才發現一件讓他高興的事情。
“老婆,你剛剛叫我‘狐狸’,是不是表示已經原諒我了?”布滿疲憊的俊朗臉頰上同時又多了一種欣喜的表情,說是疲憊呢又覺得精神抖擻,說是精神呢又看上去越發的疲倦。
真是服了,真不知道他的腦回路可不可以在不同一點了。
見楓晴不理他,他又開始囂張起來,“你要是原諒我,我就什麽都告訴你。”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呀?可偏偏楓晴就吃他這套,屢試不爽,每每都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楓晴一臉憤恨瞪了他一眼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阮文昊這個高興,立馬往她身邊移了移,抱著她的身子讓她依靠在自己懷裏,淡淡的開始講述:“我父親和阮應天是親兄弟,原本阮應天是弟弟,若是繼承家業隻能是由我父親來繼承。可阮應天的城府極深,野心也很大,他想要得到阮家就隻有一個辦法,殺了可以威脅他的人。
我父親被他下了慢性毒藥,若不是發現的及時早就被害死了。但那之後,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天天以藥為伴行走都不方便,隻能坐在輪椅上。阮應天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阮氏,見父親也無力在與他相爭,也就沒有趕盡殺絕,隻是把我們趕到了A國,說是這裏的醫學發達方便療養。
說來也可笑,就算是父親的身體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是派人日夜監視著我們,一舉一動他都要知道。直到後來,再也不願給我們一分錢。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可這樣根深蒂固的恨意就紮在了我的心裏。天天吃不飽,穿不暖的我隻能出來偷東西有時候還可能要搶上一點。記得有一次,我偷了一個過期的麵包正在被人追打躲進了一個漆黑的胡同裏,正巧遇到了程錦榕,這也是我們第一次相遇。
我也不清楚是什麽時候我們成為了朋友,在一起不說話,不玩耍,隻是靜靜的陪在對方身邊。後來,他把我帶回了程家,他就是黑#道豪門程家的獨生子。他父親對他的期望很大,可他卻從小就厭惡黑道中的打打殺殺,更別說要繼承程家的一切。
再後來,我們一批同齡的孩子被送到了意大利黑牢,中間也有程錦榕。那是一個充滿殺戮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夠活著出來,很幸運,通往的一百個孩子中隻有我和錦榕活了下來。他的父親對此很欣慰,可錦榕似乎更加厭惡殺戮,就連別人拍死一隻蚊子他都會惡心的吐出來。
這樣的人是不能當程家的當家人,所以他父親就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專心培養我成為程家的繼承人。事情到了最後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我是個黑#道商人,我殺過人,其中還包括程家人的鮮血,我放過火,不知道用炸藥炸毀過多少地方。阿晴,這就是真正的我,陰暗,冷血的我。
這樣的我你還會愛嗎?”
楓晴有些沉默,雖然心裏早就有準備,可當他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難受。她愛他,這是毋庸置疑的,愛一個人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地位而發生變化,隻是現在突然讓她接受,還是不可能的。
“狐狸,我需要時間。”明亮的眸子充滿了疑惑,她不是什麽善良的瑪麗蘇,甚至她的手上不也害過兩個嬰兒的性命嗎?那可是根本就任何恩怨的鮮活生命,不也葬送在自己的手上了嗎?
所以,她自問沒有資格去唾棄他,骨子裏他們都是一種人。
阮文昊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急,隻是淺淺的笑了笑,鼻尖嗅了嗅烏黑的長發輕輕說道:“阿晴,我給你時間。”
好,我們都給彼此的時間,去接受自己,接受對方。楓晴心裏暗暗說道。
海邊的夕陽十分絢爛,金色帶著些暗紅的光芒撒遍整個沙灘,映襯著海麵上的波浪像是漂亮金魚的魚鱗,金光閃閃。
餘暉透過屋內照進了偌大的床上,相擁相依的兩個人嘴角帶笑,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兩人,美好的讓人根本就不忍心破壞。
巴頌這個呆子剛做好晚飯準備去叫兩人用餐,那看就要推門而入,好在被班森眼疾手快的給拽開了。
這個大塊頭哪都好,槍法,炸彈,駕駛,計算機樣樣精通,就連洗衣做飯都無所不能,就這眼力見真是個硬傷。
班森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沒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