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獨一無二
從那件事情之後,楓晴和阮文昊看上去相安無事,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兩個人心底的都有一個過不去的砍。
而楓晴交給他的事情進展也很快,她已經明確的知道當天的主治醫生死亡的事實。
阮文昊坐在駕駛位上,目光緊盯著前方路麵,身旁的楓晴一襲黑色的大衣,烏黑順直的長發垂在胸口,她心中有些緊張,兩隻小手來回交錯著揉捏。
她想起了那天早上阮文昊的表情,還有最近的態度,她也陷入了沉思,或許他生氣是因為懷疑自己已經被別人給玷汙過了。
所以她現在苦惱這件事情究竟該不說,又該怎麽說出口,這樣的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當真是有些難以啟齒。
忽然間,手上一暖,她的纖細的小手被一隻帶著薄繭的大手包裹。那柔和的暖意從手麵傳遍全身,楓晴扭過頭看著身旁的男人,眸色黝黑的盯著前方,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握著楓晴的十指。
“阿晴,你有話要說?”他的聲音依舊那樣好聽,宛如雄鷹在空中自由翱翔時發出的長鳴。
楓晴頓了頓,深呼了一口氣才淡淡的說道:“狐狸,其實那天晚上我沒有被,被,被……”話到了嘴邊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原來一個女人說出這個字眼是需要這麽大的勇氣。
阮文昊透過後車鏡看到她的眸子黝亮,臉頰緋紅,長發垂在胸口。他的嘴角也微微彎起了一抹弧度:“阿晴,實際上每個男人都會在乎心愛的是不是被別人玷汙過,而我也是普通的男人,也會在乎。”
楓晴被他說的啞口無言,眼神也有些混沌。倘若要換成是她,看見自己男人赤裸著跟別的女人相擁在一張床上,她也會控製不住,就算是非她所願,她也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更何況是驕傲不可一世的阮文昊?
她是沒有被人玷汙,但被別的男人觸摸過了身體是事實,他無法接受也是正常。
楓晴沉著臉,手也不自覺的想要收回。可卻被一股大力固定住,絲毫都動彈不得。
她抬起眸子,不解的看著阮文昊英俊的側臉。
“可這人是阿晴,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阿晴,我怎麽可能放手?我隻會更加努力的愛護她,又怎麽會怨恨她?”他長眉微蹙,目光有些怨恨,又帶著失落。
他怨恨,是因為讓她受到了這樣的傷害;他失落,是因為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她。
“所以阿晴,不要試圖選擇離開我。”因為我會受不了。
楓晴感到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幾分,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試圖離開他一般。
她沒有說話,因為此刻無論說什麽都無法表達她內心的感情,似乎在這樣溫柔又霸道的他麵前,一切都變會變得無力,一切都會變得蒼白。
夜幕降臨,秋風吹黃了葉子,又無情的把它吹落。仿佛就像是一隻捆綁宿命的鎖,隨時隨地都可以拿走它給與的一切。
林家大宅內,往往隻有晚飯的時候才能熱鬧一些。
空曠的宅院,看上去富麗堂皇,奢華貴氣,隻是這裏的寂寞,無奈,也同樣充實著碩大的宅院。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對於楓晴來說實屬平常,她也就隨意的挑著離她近的幾樣菜品。
“陽陽最近這是怎麽了?也不下來吃飯,楓旭,你去叫你妹妹下來。”林母放下手裏的筷子,有些擔憂的說道,目光同時看向了楓陽房間的方向。
林楓旭沒有動,抬起眉眼說道:“我下樓之前問她了,她說不餓,先不吃了。”
似乎再坐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些難以向他人透露的心事,楓晴沉默不語,繼續吃著自己飯。
林母聽林楓旭這樣說,心頭鬱悶,大聲嗬斥道:“她說不餓就不餓?你就沒問問原因,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
一身淺藍色的長衫,白色的長褲。白皙的手指上是豆蔻的般嫣紅的指甲,朱紅的雙唇一張一合的說著,鳳眼輕挑,怎麽看都像是個當代的王熙鳳。
林楓旭本來就有心事,心中苦悶無法訴說。再加上被林母這樣抱怨,他的小宇宙也終於爆發了,至少楓晴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我這個哥哥當得不稱職,你這個做媽的又有多稱職?難道每天把時間都花費在購買大牌上就是稱職?如果你要是真的關心陽陽,就不會輪到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像是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他的聲音很大,說話時,渾身都在發抖,黝黑的眸子中也散發著灼熱的火焰,。
可能林楓旭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卻也說出了林母不當的行為。她總是口口聲聲說有多麽多愛他們,可實際上又做過什麽?
如果楓晴沒有記錯,她去夜都之前,看見林楓陽時她的神色就已經不對勁了。呆滯的目光有些癡,表情也十分恍惚,從那之後她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就連房門也很少出,吃飯也從來都沒有一起過。
林楓陽這樣奇怪的行為,她作為一個母親居然能過去這麽久了才想起問問,她能算的上是稱職嗎?
“林楓陽這個樣子已經好幾天了,我想你是應該親自關心一下了。”她低著眉頭,手中的筷子還夾著一個油光鋥亮的油燜大蝦。
自己的兒子說說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教訓起來自己的,讓她這個林家主母還有何顏麵。
林母一怒之下,拍案而起,指著楓晴就開始說:“林楓晴,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我是林家主母,你隻不過是林家的一個野種,沒有權利在這叫囂。”
楓晴終於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明亮的眸子,嘴角微微上揚。真是替林楓陽兄妹兩感到悲哀,有個這樣的媽,人生何其幸事?
“她沒資格,那我有沒有資格。”作為一家之主,林成業終於忍不住發起火來。原本家裏的事情,就算是有些爭吵他也很少插話,可是今天林母真是太過分了。
林母一愣,光顧著發火,居然把林成業還在這樣的事情給忘了:“成業,你不能……”
“我不能什麽?你給我滾樓上去。”林成業指著樓梯大聲的嗬斥著。
他可從來都不是個紳士,年輕時候不是,現在更不是。所以林母很清楚,要是現在她不聽話,繼續跟楓晴爭吵,他真有可能過來打她。
一臉的不服氣,狠狠的瞪了一眼楓晴以後,扭著臀朝樓上走去。
晚飯又是不歡而散,林成業吃的也不是很多,大聲嗬斥完林母以後,身體似乎有些體力不支,坐在椅子上穿著粗氣。
楓晴扶著他坐到了沙發上,又倒了杯水,用手順了順他的胸口,他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爸爸,感覺怎麽樣子?”楓晴麵色緊張的詢問著,聲音聽上去都有些急促。
林成業笑了笑,用拳頭錘了錘胸口:“晴晴,你看爸爸英朗著呢。”
楓晴見他沒事,心裏的緊張也隨之消散。父女兩人相視一笑。
之後她把林成業送到了臥室,她才放心轉身離開。路過林楓陽房門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又思考了半天之後,她抬起手,輕輕的敲起門。
連續敲了好多聲之後,沒有回應。該不是出了什麽意外吧?楓晴這般想到。
於是她按下把手,門居然緩緩的被她推開了。
屋裏的光線很暗,林楓陽沒有開主燈,隻是開了一盞台燈,微微的泛著黃光。楓晴輕聲喚了一句後仍然是沒有回應,於是徑直的朝著屋內走去。
隻見一抹纖細的背影穿著白色蕾絲睡裙,及腰的卷發披薩在消瘦的脊背,在燈光下顯得尤為寂寞孤獨。
“……林楓陽。”她又輕聲喚了一句,這回換來的不是沉默,而是滲人心肺的笑聲。
這樣的笑聲聽的楓晴毛骨悚然,她僵在了原地沒有動。而林楓陽則緩緩的站了起來,披散著一頭長發朝著楓晴走過來。
明亮的眸子黯然失色,眼圈發黑,白皙的臉頰也變得發黃,臉頰消瘦的有些凹陷,在這微弱的燈光下更有種駭人的意味。
楓晴突然有些後悔,她為什麽就這麽喜歡多管閑事走進來呢。
“林楓晴,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她的眸子瞪得大大的,雙手背在後麵,咬牙切齒的控訴著心中的想法。
楓晴根本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除了害怕,更多了一份好奇。
“林楓陽,你把話說清楚。”楓晴定了定心,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道。
“哈哈,說清楚?林楓晴你真是我見過最虛偽的人,這裏有沒有外人,把你那虛偽的一套都收起來,我看著都惡心。”她的表情更加的猙獰,歇斯底裏的咆哮著。
“嗬,現在你如願了?終於把我毀了,開心了?高興了?”她一邊笑,一邊哭,又繼續說道:“你把我的夢都撕碎了,現在的我如何還能配的上阮哥哥。”
似乎越說越傷心,豆大的淚珠掉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嘴裏還一直嚷著什麽別碰我,滾開,求求你之類的話,隻是此時的楓晴根本就聽不懂,直到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情她才明白今日的林楓陽心裏的恨意從何而來。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林楓陽從身後拿出一把水果刀,刀刃鋒利的閃著金屬光澤,然後鬼魅一笑道:“林楓晴,你,去,死,吧。”
隨後刀子就向著楓晴的胸口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