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恩斷義絕
天還沒有真正的黑下來,路邊的霓虹燈就先亮起了。
車子開得很快,一盞盞燈還未等看清楚是什麽樣子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隻留下隱約的瞬間美好。
楓晴看著阮文昊那還在流血的額頭,心疼不已。
“我們去附近的醫院包紮一下吧。”楓晴側過目光,看向身旁長眉微蹙認真開車的男人。
燈光下,映出他刀削般的側臉,楞骨分明的輪廓,冷酷的表情有些陰沉,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前方。
他原本是不打算回答的,奈何炙熱的目光太過關切,“不用。”
而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其實楓晴心裏也在想著事情,就是最近這些天阮文昊的行蹤不明,還總是蹙著長眉,好不容易看見人影,他就又開始忙碌著,用她聽不懂的語言講著電話。
她也不是沒問過,而他給的回答總是輕描淡寫,從不說重點,再不然就是沉默不語。
那他這段時間究竟都在忙些什麽?接觸的又是些什麽人?
阮文昊此刻也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阮世襲最後說的那句話。
他既然能說出來,就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再者說,他在商場上也打拚了這麽多年,該有判斷力還是有的。所以,這件事情可能真的像他所說的,這起車禍不是意外。
那又是誰想要阿晴的命呢?是崔磊?是佟倩倩的朋友?還是——遠在那邊的她?
天色越暗,襯托著燈光越亮。車子也漸漸遠離了市區,開上了高速,婆娑的樹影在窗前一閃而過,映射出片片光斑。
他心亂如麻,車速也越來越快。楓晴緊握著雙手,額頭上的細汗不斷湧出,看著身旁的英俊男人。
下了車阮文昊就把楓晴攔腰抱起,用腳把車門關上,直接越過客廳來到臥室,把還沉浸在驚訝中的楓晴扔在了床上。
烏黑的秀發均勻的散落在白色的床鋪上,明亮的雙眸帶著不易察覺的恐懼,漂亮的鼻子劃出一個美好的曲線,紅潤的雙唇飽滿性感,下唇還有剛剛他肆虐時留下的傷痕。
黑色的妮子大衣還未退去,裏麵乖巧的紅色短裙有些向上攢動,筆直的美腿修長勻稱,雖然還有厚厚的絲襪遮掩,可還是遮不住屬於她的那分美好。
接下來的動作著實嚇到了楓晴,因為阮文昊什麽都沒有說,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楓晴直往後退,整個身子退到了靠近床頭的位置,蜷縮到一起,驚恐的說道:“阮文昊,你想做什麽?”
“阿晴,就因為這兩天我冷落了你,你就忍不住去找別的男人,是不是?”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深邃的眸子透一股陌生的氣息,明明嘴角洋溢著的是燦爛的笑意卻怎麽看都像是鋒利的堅冰。
楓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話會是出自對自己百般寵愛,舍不得讓自己受一點委屈的阮文昊。
她驚訝的瞪大了眸子,不死心的問道:“狐狸,你究竟是怎麽了?”
狐狸,這個對於阮文昊來說來最溫柔的稱呼讓他陡然一愣,也隻是稍縱即逝而已。
而後,他的大手猛地抓住了蜷縮著的腳踝,一個使勁就從床的最上方拽到了自己的麵前。
女人無論怎麽反抗,力量也是有限的。
很快楓晴身上的衣服就所剩無幾,光滑的肌膚接觸到空氣,不適應的感覺讓她不寒而栗,一切又暴露在男人的眼裏,同時又有種羞愧的表情夾雜其中。
阮文昊的眸中陰沉,是一種說不上來情感。痛苦,又幾近掙紮,最後淪陷。
可他要的不是這個。
不再流連,不再溫柔,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野蠻。
楓晴疼的直蹙眉,伸出手想要推開他。而阮文昊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空出來的大手把楓晴的那雙蔥白的手臂交疊壓在了她的身後,完全動彈不得。
手背上的傷口似乎崩裂,蝕骨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不少。
阮文昊肆無忌憚的肆虐著,突然頭頂傳來一聲冷靜的聲音:“狐狸,你要是繼續,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永遠不會再原諒你,永遠不再原諒你……
她叫的是狐狸,不是阮文昊。她是在給他機會,給他一個原諒的機會。
阮文昊沒有說話,他隻是有低下了頭,用實際行動告訴她答案。
下一秒,她所有的堅持都轟然倒塌,大顆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從黑眸中溢出,沿著眼角流入軟枕。
身體上的痛是次要,心理上的痛才是致命一擊。
阮文昊隻是抬起烏黑的眉眼,看著嬌柔的女人已經哭成了淚人,冷靜的說出:“你這樣的女人……我不需要。”
力道越來越大,完全不顧女人的顫栗。
“發泄完了嗎?”楓晴麵無表情,冰冷的聲音有點像鬼魅。
阮文昊頓了一下,結束了動作,瞧著床上奄奄一息,宛如一隻斷了線的人偶,目光空洞,海藻般的長發淩亂的壓在身下,布滿吻痕的身上還有片片青紫。
他移開目光,淡然的走到黑色床櫃前從一個白色的抽屜中拿出一個藥盒,扔給了楓晴。
“吃了它,對你,對我都好。”
粉色的盒子上幾個大字觸目驚心。
他說,對你,對我都好。嗬……好,好在哪了?為什麽我卻沒發現呢?楓晴冷笑。
她撿起地上的破碎的衣服,穿在身上,手裏握著那片小小的白色藥片直接吞了下去。烏黑的發絲垂在黑色大衣上,仿佛融為一體,隻是光澤太亮,還是能夠一眼看出。
楓晴背對著阮文昊,赫然的站在那裏,如一尊雕像,一尊心在滴血的雕像。靜默了幾秒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才冷冷的說道:“阮文昊,你我從今以後再無瓜葛……你是你,我是我。”
暮色降臨,阮文昊悄悄的站在落地窗的一側看著那襲黑色的身影逐漸沒入漆黑的夜色之後才轉身離開。
白色的床單上那抹鮮紅的血跡刺痛著他的雙眸,想必是她手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吧。阮文昊靜靜的走過去,用指尖觸摸著斑斑血跡。
之後他突然把手指放入嘴裏,狠狠的咬了下去,紅色粘稠的血跡順著嘴角和指縫流了出來,又滴到了白色床單上紅色血跡的上麵。就好像兩股血液融合,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一樣。
安靜的夜,安靜的光,安靜的人……
此刻的楓晴沒有去往回林家的路上,她走到了一片安靜的湖麵,靜靜的坐了下來。
月光如水,照在安靜的湖麵反射出一片亮影,湖邊的柳樹搖晃著光禿禿的枝條,偶爾還有幾片稀少的枯葉落在她的肩頭,秋風帶著涼意,仿佛與她的心境一般。
她愛過一次,死過一次。
重生後,她又愛了一次,雖然人還活著,可是那顆鮮紅的心髒在他強迫她身體的那一瞬間也驟然停止了。
她冷笑,透露著滄桑的淒涼。
“汪總,您在看什麽呢?我們兩姐妹好不容易才能出來陪你一趟,您還這麽不上心。”深紫色長裙高貴典雅,沒過腳踝,精致的妝容嬌媚動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應該是個豪門裏的太太。
另一個披著白色披肩的女人修長的美腿交錯著,短裙緊緊遮住大腿根部,隻要稍不留意,就能看見大好風光。
汪瑞森收回目光,妖孽的笑容綻放在唇邊,“呦,還真是我的錯呢。兩位美人不在家陪你們老公,特意出來陪我,我還這樣確實不對,那美人們說要怎麽懲罰我?”
深邃的眸子輕挑,透著妖嬈的光芒,在配上無懈可擊的輪廓和高貴神秘的背景,幾乎所有女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除了她,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她。
兩個女人輕輕一笑,也可謂是傾國傾城。
其實這兩個女人都是同一個省級官員的情婦,一次聚會上結實了汪瑞森。而對於他,白占的便宜又怎麽會不要,有兩個美人共度良宵是多麽快活的一件事情。打那之後,三個人就經常一起happy。
汪瑞森是個調情的高手,他一邊吻上了勾著自己手臂女人的雙唇,一隻手又挑逗著白披肩女人。
他驚了一下,抬起黑眸看向短裙女人,意味深長的說道:“寶貝,你可真誘惑,居然穿的這麽少呢。”
女人滿意的一笑,魅惑的眸子勾勒出一抹迷離的神色,趴在他的耳邊吐著輕氣說道:“阮總,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哦。”
汪瑞森眯起了性感的眸子,享受著美人為他帶來的靈魂升華。
就在他意亂情迷之際,透過後車鏡又看見了那抹纖細又熟悉的背影,海藻般的長發映著皎潔的月光美不勝收。
湖麵被微風卷起層層漣漪,濕潤的淚痕也也被吹幹,楓晴有些微涼,抱緊自己的雙肩。
片刻之後,身上微微一沉,伴著男性氣息的衣裳披在了她肩頭,暖意似濃。
她下意識的回頭,卻空空如影。再一回眸,那人已經坐在了她的另一側。
精致的五官,妖孽般的笑容璀璨,“美女,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