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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似乎在琢磨這個詞語,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墨晨心想,嘿,小白啊,也有你腦袋短路的時候啊,真難得,他心中有一絲報復性的快感。當然,墨晨是很愛小白的,從小他們就要好,然而,自從墨小白有了季冰后,墨晨就開始有點不滿了,這就活脫脫就像小白做了什麼背叛了墨遙似的。墨晨這方向是霸道了點,小白本就不是墨遙的,可怎麼說呢,他們兄弟幾個從小就那麼要好,突然有一個季冰插進來,墨晨覺得很不爽,看著季冰很礙眼,於是對小白也不滿了。
再說,他也是真心想要幫老大,反正那層窗戶紙都捅破了。
墨小白說,「老大有對象啊。」
墨晨朗朗一笑,「是啊,一回羅馬我看他情緒低落,我想給他相親吧,雖然是討打的行為,可奇怪了,老大竟然沒阻攔,小白,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老大想結婚了,想找個人愛他了。於是我就網羅我認識的女人去和老大相親,這結果是慘不忍睹,他看著都不滿意,我這心要就撓了。於是就介紹男人,這男人也不滿意,在我要放棄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天使,啊,天使可不是我說的,是老大說的。老大的華盛頓的時候暈倒被他救過,沒想到在羅馬又遇上了。長得很乾凈,年紀和你一樣看起來卻是十六七歲。感覺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有點蘇曼的氣質,性情也不錯。是個畫家,老大還讓他給畫肖像畫呢,而且笑得很美啊,你知道我們老大起來多好看吧,多秒殺人啊。我都心動了,這要不是我哥我就撲上去了。這幾日把事情丟給我,他陪白柳風花雪月去了,你看,這點還沒回來呢,都要午夜了。真讓我春心蕩漾啊,咱們老大的春天來了。」
墨小白哦了一聲,也笑起來,「那真要恭喜老大了。」
「成,這話我會帶到的。」墨晨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帶著笑容的,可牙齒已在磨了,他以為小白還會蹦躂一下,或者失落什麼的,結果什麼都沒有。
他很高興的一門機炮打過去,結果就濺起那麼一點點小水花,小白啊小白,你究竟在想什麼啊。
墨小白什麼都沒在想,他聽了墨晨的話,幾乎是沒反應的,腦海里什麼都想不起,就淡淡地回了一句,常年高強度的抗疼痛訓練告訴他,人的意識永遠都在感受之上,所以沒了感受,也還有意識回來,保證不出錯。
這種抗疼痛訓練是為了防止他們被人抓住而透露黑手黨秘密而設置的,特別有效果,寧可死,不可屈的氣節,小白沒想到第一次體驗是在這樣的場合。
墨晨說,「小白,你到底在想什麼?」
不滿歸不滿,咬牙切齒歸咬牙切齒,墨晨畢竟是疼小白的,從小最疼小白,刺他一刺就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給他止血止痛。
他暗罵自己真的他媽的自虐啊。
「沒在想什麼啊,我覺得挺好的。」墨小白說,匆匆道,「小哥哥,我不和你說了,肚子餓了。」
他說罷,沒等墨晨掛電話,他就先掛了電話,手機丟到一旁,人呈一個大字躺在床上,微微閉上眼睛,這卧室里似乎還留著一個人的氣息,不再是他熟悉的,只有自己的氣息。
盈盈繞繞,不願離去。
墨小白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墨遙養傷那些日子的點點滴滴,想起他離開時候的決絕,他的淚流滿面,心臟絞痛起來,沒緣由地疼痛,似乎他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可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胸口空蕩蕩的感覺,真的很可怕。
老大從今以後不願意再理他了,是吧?
他說過,從今以後別當他是哥哥,可若他不是哥哥,他們之間的聯繫是什麼,什麼都沒有了。他們之間一直都是血緣聯繫的,若沒了血緣關係,什麼都不是。
他不要他這個弟弟了。
是嗎?
嗯,那也是他活該,他無能為力,他無法回應他的愛,可愛是什麼樣子的,什麼樣子的?怎麼樣才算回應?墨小白模糊了……他這人很不願意為難自己,想不通的問題通常不想。
季冰一上來就看見他痛苦地捂著臉在床上躺著,她微微一驚,慌忙過去,「小白,怎麼了?」
墨小白突然一個用力抱住季冰,兩人位置顛倒,他已吻上季冰的唇,嫻熟的技術,霸道的掠奪,彷彿要發泄什麼似的,把他自己心中那隱蔽的秘密都傾瀉在兩人的親吻中。季冰心跳如雷,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小白許久沒吻她了,兩人在一起了,親吻有時候就少了。親密的時候也就親親臉頰,這樣火熱的吻許久都不曾有過了。
小白抱著身下的女子,把頭埋在在她的脖頸中,季冰不知發生什麼,可她敏感地覺得小白很不開心,很難過,她溫柔地拍著小白的背脊,給予他最溫暖的呵護。
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你還有我。
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她的手指上,戴著小白送她的求婚戒指,他早就補上了,室內燈光在鑽石上打了一圈,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看起來很……美麗。
小白怕壓著她,從她身上下來,倒在一旁,微微嘆息,他真是魔瘋了。
季冰撐起身子,手指在他胸膛上劃過,「哎,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心情不好?」
「沒,我心情好著呢。」小白說,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露出性感蠱惑的笑意,電眼十足,足以迷得人神魂顛倒。他一直是出挑性感的,這樣特意的笑更令人心動。
「胡說!」季冰不吃這一套,她又不是真的好騙,連他心情不好都看不出來,「你明明很難過。」
「有你在就不難過了。」
「真的?」季冰目光一亮,墨小白輕輕點頭,她是他的拯救天使,或許在旁人眼裡,季冰不夠出色,不夠美麗,不夠堅強,可在他眼裡,季冰是極好的女子,冰冷卻不冷漠,嬌弱卻不驕縱,他很喜歡。
各花入各眼,葉非墨說,這季冰能有什麼好的,墨小白曾反問,那小表嫂又哪兒吸引你?兩人都相對無語,感情這東西是最捉摸不透的。
季冰很開心,她是很好哄的人,只要小白說一句好聽的話,她就能開心好幾天,過去的陰霾一掃而去,她脫了鞋子床上,小腦袋趴在小白胸口前,臉色羞澀,「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墨小白撫著她的長發,微微一笑,「我沒事,不用了,一會兒我還有事要出去談,可能要很晚回來。」
「我等你嘛。」季冰撒嬌,墨小白笑說,「別,我心疼,你明天還有通告,別熬夜,模特兒最重要的面容清朗,你要是熬出一個黑眼圈,導演還不把我砍了。」
季冰笑著打他一下,掩飾心中的失落,她不懂,為什麼小白不願意她留在他家裡過夜,他們是男女朋友,他去過她家,她也來他家,可他從不願意讓人在他家過夜。樓上三個房間,只有卧室能近的。
樓下兩個房間都是不能進的,只有廚房能進的,一開始小白就和她說了,誰也不能在他家過夜,派克也不能,他說他自己有很嚴重的空間潔癖,不想任何人打破他的自己空間,哪怕是親密如她。
那時候她還真想問,結了婚怎麼辦,可還是沒問,她尊重小白,小白或許有自己的原因,不願意說,她也不願意逼問,能來在客廳坐坐,她已經很滿足了。
直到墨遙的出現,她才知道,原來小白家是可以住人的,他哥哥就住在他家,他們睡一個房間,季冰有說不出的失落,特別是在醫院那會兒,想的也多,所以不滿也多,難免會發脾氣。
她覺得,原來自己是沒那麼重要,小白信任,所以才不願意讓人住進來,信任如哥哥的,他們就可以在他家住下來,墨遙走後,這感覺又淡了許多,只怪自己多心了,所以她也就沒再說什麼。
她尊重小白,不願意觸過他的底線,她撒嬌發怒,可摸得准小白的底線是什麼,從不越過。
「生氣了?」墨小白笑問,季冰仰頭,搖了搖頭,她笑得很甜,「沒生氣,一會兒吃過飯我就回家,你晚上應酬別喝太多,傷身。」
「知道!」墨小白一笑,心緒卻飄起來,當年他和老大出去應酬的時候,老大喝白開水,他喝酒,千杯不醉,老大總在一旁提醒,不要喝多,不要喝多,哪怕知道他喝再多也不會醉。
「小白……」季冰摸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欲言又止,這事從他挪威回來就沒提過,她心跳加快,紅著臉問,「你在挪威說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