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扎馬步

  「叭」他話音剛落，教室在響起輕脆的巴掌聲。


  我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


  我就算在楊家村，也從來沒有被人拍過臉。


  他竟然敢在我臉上拍幾下。


  我狠狠一個巴掌。


  這個巴掌我打的很重，雖然沒有用玄氣，也把他打的連退數步，臉上更是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你反了天你。」李異又驚又怒。


  一向任人欺負，逆來順受的我竟然敢打人。


  李異氣瘋了。


  「我弄死你，小雜種。」李異飛撲過來，呼的一拳。


  他父親必竟是武士，雖然他還沒有晉陞武士，但是學了一些國術底子。


  這招飛步沖拳，使的有模有樣。


  我其實可以很輕易的躲過去，但是我沒有。


  我沒有躲閃，反而沖了上去。


  「砰。」他一拳打在我心口。


  現代科技發達，連普通人的素質也提高許多。


  他雖然不是武士，這拳也有幾百斤的力量，


  幾百斤打到我心口上，這是存心要我的小命。


  「啊——」我故意慘叫，彎腰，同時飛快伸手，哧，五指勾在他臉上抓了一把。


  以前的楊讓有點邋遢，指甲很長，這把抓上去，哧的一聲，把李異的臉上抓出一條血痕。


  這下是徹底把李異破像了。


  他一向在班裡自認帥哥，沒想到我第一招，就廢了他的臉。


  「啊——我的臉-——」輪到李異慘叫了，他摸著血淋淋的臉後退。


  我這路兩敗俱傷的打法，讓完全失常。


  看他後退，我自然落井下石。


  我一步跨上去，抬起腳來。


  砰，狠狠的踹向他襠下。


  我這一腳，當然也是往死里踩。


  現在的學校一切以武為尊，打架是不對，但是永遠只處罰失敗的一個。


  這是告訴我們，打架一定要贏。


  看到我這麼恨辣的一腳，全班同學都驚呼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李異要倒霉。


  連我也覺的勝卷在握。


  就在這時，我神念一動，感覺到人影一閃。


  有人搶在我的前面，嗖，一把將李異拉到一邊。


  他動作很快，反應迅速，幾乎無限接近初級武士。


  我本來可以繼續一腳追上，踹到這人。


  不過我現在不敢。


  聯盟守則第一條，除了聖人姜紳和他的徒弟，其他玄士見一個就格殺無論。


  我不敢露出自己是玄士。


  「啊哎」我腳踹了個空。


  「夠了。」我和李異中間站著一個少年，他冷冷的打量著我：「你們鬧夠了沒有，有本事，下午體育課分個生死。」


  我認識這個人，班上的天才人物，無限接近武士境的副班長，他叫宋永，據說他們家是老地球的貴族，一家三代，有六位武士，兩位武師。


  「宋永，讓開，我要弄死這個小雜種——」李異和楊瘋都要衝上來。


  「我說停手，有沒有聽到？」宋永轉過來看了兩人一眼。


  他眼中殺氣十足，身上氣勢濤天，李異和楊瘋頓時打了個寒顫，沒敢再叫。


  「下午就是體育課，你們要弄死他，下午再說，現在在教室，不要亂來，我不喜歡溫老師不開心。」宋永冷冷的道。


  然後他轉過頭看著我。


  「怎麼，被人欺負多了，想玩逆襲？」宋永用不屑的目光打量我：「你以為你是誰，扮豬吃老虎？玩吊絲逆襲？你聽著，我宋永一年之後就要晉陞武士，將來是要把溫老師娶回家的，我喜歡溫老師，不喜歡她不開心。」


  「她不開心，我就更不開心，楊讓，你以後上課好好聽講，不要再睡覺，你再惹溫老師生氣，李異不殺你，我也要殺你。」


  宋永的話簡直讓全班震驚。


  放在長生殿的社會，學校震動，一定處罰這種大逆不道的學生。


  但在這裡，一切實力為尊，宋永講出這番話，霸氣十足，一大半女學生看他的表情，已經瘋狂。


  這才叫真男人。


  連班長舒靜看他都有點崇拜。


  宋永話說完之後，轉身瞪了李異一眼，很快消失在教室。


  李異和楊瘋剛瞪著我，看他們表情，好像要吃了我一樣。


  不過宋永發過話，不要在教室里亂來，教室里出事，老師也要被追責。


  兩人想了半響，忍了下來。


  「小雜種，下午體育課，你最好繼續在宿舍睡覺。」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兩人怒罵著我幾句，不甘的離開。


  「楊讓，你沒事吧，你瘋了嗎？」舒靜這時跑過來，用陌生的眼光看著我：「為什麼要和他們爭，這樣你以後怎麼生存下去？」


  「謝謝你班長。」我笑笑：「這些天我終於想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以力為尊，強者生存，從今以後，我楊讓，再也不會讓人欺負。」


  說完之後，我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很蕭灑的轉身而去。


  我走出教室沒幾步。


  身後突然有人叫我。


  「楊讓-——」我一回頭，好像是班上一名班幹部，國術委員胡蓮。


  溫怡是教國術的，這是溫怡的心腹學生。


  胡蓮身高一米六五，身材苗條，曲線玲瓏，也是本班有名的大美人。


  平時她連正眼看我都沒有。


  今天雖然叫住了我，但看她的眼神，似乎很不想和我說話，覺的我在裝比。


  「胡委員，有什麼指術。」我不卑不亢，神情從容，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


  「溫老師叫你去她辦公室一下。」她好像懶得和我說話，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我看著她嬌饒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消失，心中突然湧起一陣火。


  這種被人鄙視和無視的感覺，讓我很不爽。


  冷靜，冷靜，這裡已經不長生殿。


  我深呼一口氣，靜下心來。


  調節好心情后，快步向溫怡的辦公室去。


  溫怡的辦公室，就在我們教室後面不遠處，一幢兩層的豪樓。


  每一層有三百多平方，每一層是她辦公用的，第二層是她的家。


  像她這樣的武師，在老地球里享受特別的待遇，還有許多法律的豁免權，特別她前面也說過，男武師，可以娶十個老婆，女武師結婚，如果另一半的地位不如武師，就不叫嫁，也叫娶，可以娶十個男人。


  她在學校，是許多男同學的偶像，和幻想對像。


  剛剛宋永就表明這個態度。


  我來門口，剛要舉手敲門，大門自動打開。


  「進來吧。」脆聲聲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我挺了挺胸，很有氣勢的走了進去。


  三百多平方，大部份都很寬廣，像是一個特別的練武室。


  溫怡身穿一身得體的運動服，把她身材很完美的包裹在裡面，完美曲線展現在我眼前。


  她面前蹲著一個女生。


  女生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紀，應該是別的班的學生。


  這女生長像很清沌，皮膚雪白，光滑，充滿活力，加上她腦後的馬尾辯，看起來非常青春活潑。


  此時，這個女生正以我從來沒見過的姿勢蹲在那裡。


  她雙腳開立，兩腿微曲半蹲，雙手各持一個沉重的水桶，雙目直視看著前面。


  看到我進來，她只看了我一眼，就沒有再關注過我。


  溫怡朝我點頭，示意稍等一下。


  然後對那女生道：「人縱馬奔騰，身隨馬起伏，馬步，是先賢從騎馬中領悟到的拳術根基，所以站著的時候，也要一起一伏-——」


  「馬步，馬步，重要的是一個馬字，要憑空站出一個馬來。」


  叭，溫怡用腳踢了踢這個女生的腳。


  「什麼叫『起』，腳底五趾要像雞爪一樣死死的摳在地上，五個腳趾一摳，就牽動了小腿的骨頭和肌肉，膝蓋自然挺起來，膝蓋一插，大腿一繃緊，提腰，收腹，這就是起勁。」


  少女聽著溫怡的話，腳下一動一動，改變自己的方式。


  「什麼叫『伏』，腳底五趾和腳掌像鴨和鵝的腳蹼，鬆開。這樣膝蓋一松，大腿松，腰坐，腹鼓。這就是伏勁。」


  少女很聰明，溫怡在說，她在變，一起一伏，身體雖然不動，但我看她已經有騎馬的意境。


  溫怡看的連連點頭，繼續道。


  「剛才楊讓進來，你看了他一下，目光平視，水平九十度。」


  「這是錯的，你要想著，你在站馬步，你在馬背上，馬背上的人，登高望遠，視野一開闊，心情就輕鬆，疲勞也就緩解了，這就是凌空虛頂。所以站馬步的時候，不但一起一伏，勁要到位，同樣眼光也要放開闊出去，有登高望遠的意境在裡面。」


  「你看楊讓，因該你在高處，他在低處，看出這樣的眼光，證明你的馬步就得到了要領。」


  少女聽到她的話，眼波流轉，登高望遠，馬上連眼光也變了許多。


  天才，我雖然不懂，都覺的這少女是個天才，溫怡講到什麼，她就能悟到什麼。


  有的人扎馬步，一輩子都扎不出一個馬來，這就是天資的區別。


  「好，你好好扎著，沒有一個小時，不準起來。」溫怡說完，對我一笑，就像一朵鮮花燦爛綻放。


  我的心頓時微微陶醉了一下。


  「楊讓，你過來。」她教完了少女，招喚到我另一邊。


  另一邊有張長長的沙發，她選了一頭坐下，示意我坐在另一頭。


  我沒客氣，端端正正的坐下，腰桿筆直如劍，沒有一絲的害怕。


  她沒繼續出聲，就這麼一直盯著我。


  我也不說話，看著溫怡。


  從外表看，無論身材長像，她都與以前的溫一一長的一模一樣。


  有時候我就覺的這都是天意，是老天這麼安排的。


  有時候我也會想，我會不會從一件法寶逃到另一件法寶中去？

  只有我自己強大到能圈養別人的時候，才會明白這個世界的真諦。


  我們兩人不說話，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鐘。


  「撲哧」溫怡笑了。


  她笑起來，更像溫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