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一年後
黑暗中杜乙洋看著懷裡嬌小的人兒,雖然疲憊但異常清醒。
他忍不住吻了女孩的額頭一次又一次,卻最終從她身邊抽離了身體。
走到衛生間打開燈,杜乙洋看著鏡中的自己,雙眼布滿血絲,臉色略顯蒼黃。
他默默的穿好衣服,找了紙跟筆坐在馬桶上發起了呆。
醫生的話迴響在耳邊:「很遺憾,這是晚期,國內暫時沒有根治的例子,只能用藥物拖延了。樂觀點看,應該可以維持兩到三年。只是你的身體會漸漸虛弱下去,你必須好好住在醫院或家裡,不能隨意走動。」
「與其孤苦無依的病死床榻,不如趁著靈動之時,死於飛翔。」杜乙洋寫下最後一個字,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杜勇給予自己的銀行卡。
連同這封訣別信一起放在了桌上。
窗外已是蒙蒙亮,女孩蜷縮的樣子像初生的嬰兒,杜乙洋哽咽的看著葉嬌的臉,如果能早一點遇到這個女孩,該多好?
清晨的光輝穿透窗帘照進葉嬌的房間時,杜乙洋已經悄然離去。
天空大亮時,葉嬌醒來,身邊空蕩蕩的,已經不見了那個人的身影。
葉嬌難過半響,走下了床,桌上擺著一封信,信的旁邊是一張銀行卡。
葉嬌打開信件開始閱讀,看著看著,眼淚落下來,與此同時,杜乙洋已經站在了城市最高的那棟大廈。
狂風肆虐,吹亂了杜乙洋額前的留海,這樣看藍天,看新升起的太陽,會讓人心曠神怡。
杜乙洋坐在邊緣,兩腿已經懸在半空。
另一邊,葉嬌已經哭的看不見也聽不見了,她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腦子裡混亂一片,一會是杜乙洋,一會又是小鄭,過往種種畫面交織在一起混合成一種骯髒的色彩,玷*污了葉嬌身體里每一寸角落。
而站在高廈頂端的杜乙洋,已經站了起來,沒有人看得到他,沒有人看得到他臉上的笑容,和他張開的雙臂。
杜乙洋嘴裡默念著對不起,第一次不去逃避那些被他傷害的人在他腦海里露出猙獰的面孔。
然後,他往前走去,身體失重的前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
……
一年後。
「不至於吧!打扮的是要走電影節紅毯嗎?」簡琛吃醋的看著安情說。
的確,今天的安情,看起來特別美麗,一襲粉藍色的短裙搭配白色的高跟鞋,連妝容都是找朋友的御用化妝師專門給自己畫的。
安情洞悉了簡琛的內心。說:「怎麼,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啊。」
簡琛翻個白眼轉過臉去看窗外,嘴裡嘟囔:「不就是出去一下么,至於這麼興師動眾么。」
城市另一邊,菲兒的房間里鬧鐘不依不饒的響起來,一隻大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把鬧鐘拍在了地上,鬧鐘滾落在地依然不依不饒,氣的方喻掀開被子一絲不掛的走下去,拿起鬧鐘走進了衛生間,迷濛中菲兒聽到流水的聲音,鬧鐘的聲音消失了。
菲兒坐起來,眯著眼到處找自己的內衣,看到方喻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突然捂住眼睛大喊:「啊!流氓啊!救命啊!」
方喻懶懶的打個呵欠說:「天天都演,你不膩嗎?」菲兒無趣的放下手說:
「人家替你喊啊,誰讓你身材那麼讓人流口水,我是流氓,你是流氓的兔子,在我不懈的調教下,把你變成了流氓兔,哈哈哈哈。」
方喻臉上爬滿了黑線,想起一句被篡改的歌詞:原諒她這一生不羈放縱笑點低吧!
突然,菲兒光溜溜的走下床,朝方喻撲過來,像一隻考拉掛在方喻的身上說:「親愛的,昨天晚上很不給力啊,我們再補一課好嗎?」
說著菲兒的手開始不老實,方喻被撩撥的難受,把菲兒放下來一把把她抱起,扔到軟綿綿的床上。
菲兒尖叫著蜷縮成一團,方喻做野*獸狀撲了上去。
這時電話響起來,方喻瞟了一眼,本想不接,但看到總裁二字,還是打了個機靈,連忙接起來。
菲兒湊到近處聽,長大嘴巴說:「天哪,我忘了今天是郝然出獄的日子!」
電話那頭白曉妍,汗顏的說:「方喻你又鬼混到菲兒家去了?」
弄的方喻臉紅一陣白一陣。
好不容易哄的總裁掛了電話,方喻伸出手彈了一下菲兒的腦門兒說:「還不快起床!我們還得去接郝然呢!」
菲兒調皮的枕在方喻兩腿之間,一邊蹭來蹭去一邊撒嬌:「再來一次么,再來一次么。」
放在半年前兩人確定關係的那一天,菲兒絕對沒想到方喻是個床上健將,且經不住一點點的招惹,菲兒常常暗自雙手合十,感謝蒼天賜給她一個這麼完美的男友,不枉費自己苦苦單身了那麼長時間。
方喻強忍著體*內的欲*火說:「不行,說好的9點,現在已經8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倆一內啥,就停不下來。」
說到最後,方喻的聲音變小了。
菲兒就喜歡看方喻害羞的樣子,跟他耳上那顆叛逆的耳鑽一點也不相配。
菲兒抬手摸摸自己右耳上跟方喻一模一樣的那顆耳鑽,內心慢慢的都是甜蜜。
這耳鑽在國內買不到,還是方喻托國外的朋友郵寄過來的。
記得耳鑽寄回來那天下了瓢潑大雨,菲兒不聽勸非要去郵局領,方喻怎麼也攔不住,沒辦法,方喻之後拿了一把打傘陪她一起去。
看著身側女孩一臉倔強的表情,方喻內心一陣柔軟,即使被大雨打濕了頭髮也在所不惜。
兩人濕漉漉的出現在郵局,把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拆了層層包裝,打開那個精緻的小盒子,菲兒喜極而泣,方喻取出那顆小小的耳鑽,認真的為菲兒戴在她的右耳上。
菲兒開心的拿著手機照照,再看看方喻的左耳,高興的摟住方喻的脖子一陣亂吻,糊的方喻滿臉口水。
方喻任由她撒潑,直到她安靜下來,方喻才認真的捧起她的手說:「這下你再也不用擔心我們不是一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