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昏昏漲漲
「我才沒有裝睡呢?」安情悶悶地別過頭去,可是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在鬧彆扭的小孩子。
這可是平日見不到的一面。
簡琛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了,但是想到剛剛的情況,他的眉頭忍不住輕輕蹙起來。
「安情,你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嗎?還可以一路上什麼都不說,都39度了!」
安情一聽也是有些吃驚,雖然她一直覺得腦袋昏昏漲漲地,卻沒有想到是發燒了。
似乎很久沒有生過一場病了吧,一直以來她都不允許自己倒下,強逼著自己一直向前,向前沖。
因為即使你倒下了也沒有人會心疼你的,只會讓別人更加瞧不起你。
所以安情很討厭生病的那種無力的感覺。
心情就會變得非常地鬱悶,也就出現了簡琛以為的那種小孩子鬧彆扭的情緒了。
「起來吃藥。」簡琛見安情又把自己縮在了被子裡面了,有些無奈,沒有想到安情鬧起彆扭來的樣子,竟然如此地可愛。
當然他可不會說出來,要不然等下安情就會直接變臉,那麼他可就欣賞不到安情這樣可愛又彆扭的一面了。
「不吃。」安情皺著眉頭,把腦袋埋在了枕頭裡面,她最討厭吃藥了,也討厭生病。
但是她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不會生病呢?可是此刻的安情已經陷入了有些自我厭棄的情緒中了。
「你這樣下去你的病怎麼能夠好呢?起來!」簡琛又是哄又是拉的,最後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安情從床上給揪了起來。
「吃藥吧。」簡琛把葯和一杯溫水遞到了安情的面前,語氣裡面有著從沒有過的溫柔,就連他自己也是想象不到的。
安情有些觸動,很少有人會用這麼耐心的態度來哄她,只是為了讓她吃藥而已,記憶中的很多片段已經模糊了。
彷彿只有這一刻才是最真實的,眼眶中彷彿有什麼液體要往下墜落一般,可是最後她強忍著壓了下去了。
順著簡琛的動作,安情皺著眉頭,一股腦地把葯都給消滅掉了,一些藥丸的苦澀的味道在她的唇舌之間蔓延著,讓她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就在這時,簡琛的手掌心攤開,上面放著一顆糖果。
「來吃顆糖吧。」簡琛有些彆扭地說道,他什麼時候竟然會做這樣幼稚的事情,只是為了討好眼前的女子呢?
彷彿是為了找回一點面子,他又有些不屑地補充道:「真是搞不懂你,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害怕吃藥。」
安情沒有把簡琛後面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停留在那顆糖上面,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曾經母親也是這樣,一邊笑她害怕吃藥,可是另一邊又心疼地給她準備了糖。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安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聲音卻異常地沙啞,猶如破鑼般地嘶啞。
簡琛怔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眼前的這個女子這麼好,明明這個女人如此平凡無奇,就算丟到人群中也找不到。
可是他的注意力卻漸漸地放到了她的身上,被她無意間表露出來的一些情緒給吸引著。
就像她是一個充滿著陽光的磁體一樣,吸引著他不斷地靠近。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對你好呢?」
面對漸漸靠近的男人,安情下意識地用雙手抵著,她眼神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呢?」簡琛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可是這次依然沒有換來答覆,只有沉默,以及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病房裡面安靜得可怕,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晰地聽到。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鈴聲劃破了所有的安靜,兩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正在響著的手機。
簡琛拿過了手機,又看了一眼安情,才接過了電話,沒有說幾句就掛斷了。
「是我媽打過來的,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簡琛淡淡地說道。
安情這才反應過來,她都睡糊塗了,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
「那我們必須趕快回去了,雖然說現在已經基本搞定了,但是難免會出現什麼問題。」說完,安情就想衝出病房。
身後的簡琛無奈地喊了一聲:「安情,你的衣服都沒有換好,你就這樣跑出去嗎?」
跑在前面的安情一聽,身子連連地後退,又跑回了病房,就開始翻衣服。
「我的衣服放在了哪裡?」
「這裡。」簡琛拎起安情的衣服,遞給了她,不過看到安情一副著急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了。
「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安情見簡琛一直站著完全沒有出去的意思,不禁催促道。
而簡琛則雙手環抱著胸,一副悠閑的樣子,細細地打量著安情,還非常欠揍地問道:「我為什麼要出去呢?」
「簡琛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鬧啊!」安情一臉黑線,她二話不說就推著簡琛,想要把他給請出去。
簡琛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所以也就順著她的力氣,挪動著步子,往外面走了出去。
安情見終於把那座大神給請了出去,不禁安心下來了。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她就已經換好衣服,又恢復到那個精神煥發的安情,一掃剛剛的灰霾之狀。
「這麼快就換好了?」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簡琛就見到了安情臉色如常地站著,除卻了臉上的一絲蒼白,神色還是非常地好的。
「是要回簡家嗎?」安情問道,心裡思量著等下應該如何應對。
雖然說他們是在約定的五天之內查到了真相,但是簡母或許沒有那麼容易鬆口的吧。畢竟她一直對她這個可能的未來媳婦不是很滿意。
簡母很有可能會藉機刁難她。
「你擔心什麼,一切不是還有我在嗎?」簡琛握緊了安情的手,彷彿要給她力量一般,這讓安情的心頭一暖。
但是同時又湧起了一些愧疚,她似乎欠這個男人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