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詢問
臉色一沉,葉天凌伸手道:「我來,你去燒水。」
「都什麼時候了還吃醋,要是你也受這麼重的傷,我也**了給你治療。在大夫的嚴重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快去,你不是大夫,不知道需要注意什麼。」雁雲夕皺著眉頭說道,伸手將絕殺的褲子脫了下去,正如她說,她把眼前的人當病人,而不是男人!
什麼念頭都沒有,腦海中一片清明。
葉天凌冷著臉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已經搬來熱水,灌了一浴桶。
雁雲夕用毛巾拭擦著絕殺的身體,將那泥土完全清理乾淨,再看那些傷口,在雨水的沖刷下,早已經變得慘白,血肉都已經翻了出來,看上去很是噁心。
只是雁雲夕沒去在意這些,銀針落下扎入那血肉之中,卻是微微咋舌,「看來你的運氣真好,武器上帶著毒,被雨水衝掉了毒液,你才能夠堅持到現在。不過,可別死了……」
伸手一展,只看到幾根銀針飛射出去,落入絕殺的心臟附近,護住他的心脈,防止時針途中,眼前的人的心脈受損。
「葯!」下意識的伸出手來,雁雲夕卻是詫異的偏頭看著一旁的葉天凌,也不見他有什麼動靜,這個男人,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吃醋。當下雁雲夕也不理會葉天凌,快速的拿起金創葯,撒在那些泛白的傷口上。
倒出一顆藥丸來,雁雲夕喂入絕殺的口中,這一次出手,比前面更要小心許多,所有的銀針落下,為絕殺清理被堵住的經脈。直到一個時辰后才收針,為他把身體上的傷口包紮好。本來打算一個地方包一點,結果雁雲夕發現,還不如整個身子都包起來。
於是,浪季飛在邁入房間之中就是一句鬼啊,險些讓雁雲夕手抖。她也就是把眼前的絕殺包成了木乃伊而已,受傷的地方太多,這樣包紮來得快一些。
「叫什麼,他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現在剛放鬆下來,大概會睡幾天,把葯給我,我去煉製丹藥。」她身邊帶的藥丸都是針對毒藥而用的,倒還真的沒有治療這麼嚴重外傷的。
葉天凌的臉色更加冷了幾分,看著雁雲夕拿著藥材,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二話不說就朝著另外的房間帶去。留下那還在房間里的浪季飛,無奈的撓著自己的腦袋,「真是的,現在才大白天,你們兩個就忍不住了嗎,唉,還是讓我去煉吧,這小子,真是命大。」
「砰!」猛地被葉天凌壓制在那冰冷的牆壁上,雁雲夕覺得自己的背脊都快斷了,迅速偏頭看著眼前的人,「你做什麼,葉天凌,放開我。」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救他?」從剛才那種焦急程度看來,眼前的人不希望那個叫絕殺的死,這麼著急流夜的人,原因只有一個,眼前這個小東西,準備從絕殺口中問出關於破風的事情,她打算去救破風,那麼上一次潛入齊國的人,就是眼前這小東西派遣出去的人馬。
他不是笨蛋,把這麼多的現象結合在一起來,自然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不是嫉妒絕殺,也不是恨眼前的小東西,而是不希望她什麼事情都不告訴他!
若是想救破風,直接跟他說就是了,他也可以把破風救出來!
「他是流夜的人,流夜曾經對我有恩,我當然要救他了。快放開我,葉天凌,沒時間了。」雁雲夕皺著眉頭,伸手推著葉天凌,「別吃醋了,都說了我的眼裡……」
「你打算去救破風,對嗎?」聲音越加的冷了,葉天凌看著眼前的人,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上一次潛入齊國的人也是你救的,你特意來西南部,就是要找流夜的人,而且,還方便去齊國,我說的對嗎?」
「對。」淡漠的抬起頭來,雁雲夕看著眼前的人,她就這樣打算的,那又如何?破風,那個從玉海走出來的人,她必須找到他!
伸手扼住雁雲夕的下巴,葉天凌低聲問道:「那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支撐起一片天嗎?我是你的男人,為什麼你不跟我商量,擅自行動?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葉天凌,如果我能撐起一片天,我也不會這麼做了。破風,是對你絕對有利的人,你是我最愛的人,沒有之一。」伸手摟住那強壯的身體,雁雲夕靠在那結實的懷中,她害怕,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溫暖,會很快失去了。
全身一顫,葉天凌**了,看著懷中的人,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伸手輕撫著她的長發,嘆息道:「我陪你一起去齊國,現在別一個人行動,去救絕殺吧……不該看的地方,就別看。」
「……」說了半天眼前的人還是在吃醋。伸手戳了葉天凌一下,雁雲夕也不敢多耽擱,迅速出了房門,朝著那房間中走去。
一晃五天過去了,那躺著的人終於恢復了意識,這也讓雁雲夕鬆了一口氣,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了。
「哪裡不舒服就直說,我好確定你現在的狀況。」摸著絕殺的背脊,雁雲夕檢查著他的傷勢,在丹藥和金創葯的幫助下,現在的傷口都已經結疤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要更加小心。
她已經封住了絕殺的穴道,只有殘留有毒素的地方才感應得到疼痛,所以不能放過任何第一個地方。
「要是什麼時候你也像這樣摸我,就算被扎一百針,我也值得了。」浪季飛摸著自己的鼻子,看著那一旁忙碌著的人,偏頭看著葉天凌,卻發現那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由地閃身過去,笑道:「天凌,吃醋了嗎?我知道,你吃醋了。不如什麼時候把小雲夕借給我玩玩,我帶她出去溜達溜達,順便讓她幫我按摩。」
「只要她願意。」葉天凌冷聲道,伸手搭在浪季飛的肩頭,那目光中的仇意釋放出來,那眼神,完全是在警告眼前的人。
呵呵笑著,浪季飛也只能無奈的聳著肩膀,看著那邊的人。
「沒有,都不感覺不到痛。」絕殺搖了搖頭,在他的心中,什麼疼都比不上那一夜的恨意。曾經在組織中,他們互相討厭著對方,但是,他被他所救了。
現在,他已經存活了,但是他,卻不知道在哪裡!
齊國中人,若是發現他還活著,必定會連累這裡的人,他必須想辦法離開,多耽擱一天,也會給齊國人多一分的機會。更何況,當今端國的皇上也在這裡,一旦落入齊國手中成為人質,端國,又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他,不要再做一個累贅,不要再成為其他人的包袱了!
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那一雙透露著殺氣的雙眼看著前方,坐著的人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只有殺怒,只有憎恨。他是復仇者!
那突如其來的殺氣更讓浪季飛警覺了一分,拖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那坐著的人,挑眉問道:「絕殺,你怎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誰追殺你?」
「……」坐著的人沒有回答,只是按住了自己的左胸,那差點一劍將他殺死的人,救了他。他不能讓眼前的人知道這件事,否則以他們的性子,絕對不會放任他離開的。
「沒事,身為殺手,哪有不挨刀的。這次任務失敗了,所以,我落得了這個下場。」黑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是的,這次任務,失敗的是他們整個流夜組織,以此為代價,他犧牲了所有的戰友!
包括,那個曾經的敵人!
雁雲夕知道,眼前的絕殺撒謊。整個流夜都在齊國的追殺下,沒有多少生還了。也許,眼前的人就是最後一個。在那樣的環境下,為了保證自己不餓死,他生吃人肉。而且以他那樣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宰殺其他人。跟在他一起的還有另外的流夜組織人員,只是下落……
她已經讓他們去搜索了,但是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毫無線索。方圓十里都搜索了,就是沒有看到另外的人。看來,流夜的人也為了保護他,從而引著齊國的人馬離開吧。
「好了,不說這些事了,絕殺你身上的傷需要多注意,別碰到水了。我每天會為你上藥,別想著逃,以你的狀態,還沒走出這裡,就已經掛了。」早已經看穿絕殺念頭的人低聲道,同時站起身來清洗著雙手上的鮮血。
浪季飛也無奈的聳肩道:「我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你想走也得體諒小雲夕的辛苦吧。好好休息,我們有時間守著你。」
絕殺抬起頭來,略微有些疑惑的看著雁雲夕,欲言又止,只是點了點頭,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
「走,天凌,我們兩個出去喝一杯,最近酒癮來了,走嘛!」伸手拉著葉天凌的手腕,浪季飛對著雁雲夕使了一個眼色,呵呵一笑。
葉天凌只是冷淡的看著雁雲夕,隨後跟隨著浪季飛一同走了出去。
「你現在可以問了。」睜開雙眼,那一雙空洞的眼眸看著前方,絕殺的冷漠不下於曾經的雁雲夕,身為流夜殺手組織,他們從未有過笑容,就這樣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擦著雙手,雁雲夕看著那床上的人,「流夜,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對嗎?從齊國逃出來的三人,一人重傷死亡,還有一個,為了掩護你,分散了。而你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救破風,對嗎?」
全身一顫,那躺著的人露出一抹殺氣,偏頭看著雁雲夕,沒想到,終究還是沒有瞞過眼前的人。
「告訴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