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五十萬的債

  莫意涵將包包的拉鏈拉好，而後走到孫玲跟前一把抓過孫玲手中的單子，欲往外走。


  張遠見狀攔住道：「意涵，你這是做什麼。這錢怎麼能讓你出。」說著欲伸手去拿莫意涵手裡的單子。


  一旁孫玲立馬拉住張遠罵道：「人家是大老闆的兒媳婦，這幾個錢算什麼。你逞什麼能，有本事你現在就掏出三千塊錢啊！」


  張遠頓時低頭不語，他哪拿得出三千塊錢，他兜里最多也就放過五十塊而已。


  莫意涵冷冷地看著二人，什麼是極品，這就是。


  莫意涵拿著單子去辦了出院，卡里的四千多，除了外婆住院的費，也就只剩下一千塊錢了。


  她的學費，似乎又變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回到簡陋的樓房裡。


  這是一棟七層樓的房子，是以前外婆廠里建的福利房，已經有些年頭了。裡面的許多老鄰居都搬走了，就剩下幾戶困難人家了。


  推開斑駁的木門。


  一套小小的兩室一廳，是莫意涵長大的地方。


  雖然破舊，但這裡卻有著莫意涵最美好的回憶。


  兩間屋，大屋以前是外婆住了，如今給了張遠和孫玲住。小屋以前是莫意涵和媽媽住的，現在給了張遠和孫玲的兒子。


  而外婆則住在客廳里搭的一張木板床上。


  進了屋，張遠熱情地招呼著莫意涵。


  莫意涵從頭到尾都冷著臉，對於張遠他們夫妻兩，莫意涵是真的裝不出熱情。


  張遠讓孫玲去樓下買些滷菜回來，說是中午要好好招待一下莫意涵。


  孫玲一副不情願地樣子下了樓。


  張遠進到廚房裡忙活去。


  莫意涵從兜里拿出一千塊錢偷偷塞到李順花手裡。


  「外婆，你剛出院，拿著這個給自個買些想吃的補補。」莫意涵道。


  外婆雖然有退休金，但卡一直是孫玲拿著的。而每個月她打給外婆的錢，也都被孫玲取了。她不相信孫玲會買好東西給外婆吃，就是買了，也只顧著她自己和她兒子了。


  李順花推卻了稍許，最後還是收下了。李順花心裡惦記著，上次孫子說想買一個什麼學習機的，這意涵給的一千塊剛好夠。


  李順花收下一千塊，而後爬到床上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紅盒子交給莫意涵。


  莫意涵狐疑地打開，大驚盒子里裝著的既然是一個金手鐲，雖不算大，但也要四、五千。


  莫意涵眉頭緊蹙，看著盒子里的金手鐲，「外婆，這是？」


  李順花道：「過幾日是小凡十八歲的生日，你幫我把這個給她。」


  「外婆，你哪來的錢買這個的？」莫意涵眉頭緊蹙問道。外婆身上的錢都被孫玲給收走了，外婆不可能有錢買這個的。


  李順花道：「我平時沒事就出去撿了些瓶瓶罐罐賣，存了些錢。」


  莫意涵只感覺手裡的鐲子很重，一個瓶子能買多少錢她知道，她為了減輕外婆的負擔初中就開始撿這些廢品來賣。而以外婆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要瞞著舅舅他們，一個月撿不了多少。所以外婆為了買這個鐲子肯定是從前年就開始撿瓶子來買的。


  「你趕緊收好了，你舅舅和舅媽都不知道，要讓你舅媽知道了，她又要鬧了。」李順花看了眼廚房催促道。


  莫意涵將盒子蓋上，而後放到背包里。


  李順花見莫意涵把東西收好鬆了口氣。


  用了個簡單的午飯，下午一點莫意涵就離開搭了下午的火車回S城。


  李順花知道莫意涵是趕著回去幫張遠，也沒多留。


  而李順花暗地裡也告訴了兒子張遠莫意涵會幫他們，張遠又告訴了孫玲。所以莫意涵走時，孫玲十分地熱情相送。


  莫意涵坐在回S城的火車上，雖然答應了外婆幫舅舅他們，但她真的沒底。可她卻不得不擔了這事，否則以孫玲的個性，就是催債人還沒上門，也能鬧得外婆再進醫院。


  回到S城，躺在簡陋的出租屋的床上。


  莫意涵看著天花板發獃。


  她卡里的四千多，外婆住院去了三千，她給了外婆一千，也就只剩下五百了。


  而她回C城，請了三天的假，快餐店的全勤沒了，還扣了幾天的工資，而酒吧那的工作，走得急沒來得及請假。雖然後來她打了電話，但因為缺人，老闆已經請了別人了。


  所以她白乾了半個月，雖然老闆有良心地給了她半個月的工資，但提成沒了。


  還有不到半個月就開學了，她的學費如今是真的沒有著落了。還有那五十萬，就如同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手機鈴聲響起。


  莫意涵從衣兜里拿出手機，是莫正的大女兒莫曉菲打來的。


  莫意涵接通了手機，莫曉菲的聲音傳來道：「意涵你下禮拜二有空嗎？」


  「什麼事？」


  「下禮拜二是小凡的生日，爸給她弄了個生日party，你會來吧？」莫曉菲問道。


  莫曉凡的生日party，莫意涵眉頭拉緊。她想除了莫曉菲，莫家沒有人想要她出現。


  「我……」剛想拒絕。


  莫曉菲懇求的語氣傳來，「意涵，你能不能來一趟。」


  「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去？」莫意涵不解地問道。她和莫家的關係莫曉菲是知道的，而莫曉菲不是個會為難人的人。


  電話另一頭，莫曉菲安靜了幾秒鐘后道：「我跟你說實話吧，前些日子，媽想安排我跟趙家的大少爺相親。但因為趙家大少爺突然臨時要出差，就一直拖著。聽說昨天他回來了，所以小凡的生日party也請了他來。你知道我一見到陌生男人就緊張得說不出話來，要是你在的話，我會好些。」


  莫意涵掂量了半響，莫曉菲已經開口求她了，想著莫曉菲對自個的好，她也不好拒絕。而舅舅欠的那五十萬的事，她最終還是要走一趟莫家別墅的，莫曉凡生日party那天就順便去找一下莫正。指不定，莫正那天高興就答應幫她了。


  自然這是她的妄想。


  最終她答應了莫曉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