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出生
古嵐眉頭緊蹙看著她問道:「怎麼呢,發生什麼事呢?」
她看著還躺在手裡的手機,「張夢雅被警察抓了。」
古嵐大驚,「發生什麼事呢?」
莫意涵睫毛微動,呆了半天開口道:「我媽是她殺的。」
古嵐撐大了雙眼,「怎麼會?」一時難以接受。
莫意涵眼垂下,緩緩道:「小時候媽媽被送到外婆家撫養,後來因為一次意外傷了頭失去了記憶。張家人平反後來接回媽媽——」
那時張夢雅見張家開著車來接人,那氣派是小鎮上從未見過的。加上以前老聽李順花說起以前在張家幫忙的事。心裡起了貪心。
一場桃代李僵就這樣在張夢琪的貪婪下發生。
莫意涵十歲那年,其母親突然恢復了記憶。那時張夢雅也發現了莫正和母親的事,正上門來鬧。
結果母親和張夢雅約了在水庫邊見面,母親質問張夢雅帶她回張家的事。並且欲到張家拆穿張夢雅,張夢雅一怕,隨手撿起石頭砸了莫意涵母親的頭,而後將莫意涵的母親推到了水庫里。
古嵐聽后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這個張夢雅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還有你外婆,做這樣的事還打算讓你救張夢雅。」
古嵐正說著,莫意涵的電話又響起,還是李順花打來的。
莫意涵看了眼,直接關機。
莫意涵把手機丟到沙發上,站起身道:「古嵐,我們去吃火鍋吧!」
「啊?」古嵐一時沒反應過來。
聶雲峯回到公寓沒見人,正著急給夜打電話,才知道夜送莫意涵和古嵐去了火鍋店。
聶雲峯原本打算跟過去,但夜說他們已經到電梯了。
幾分鐘后,大門打開,莫意涵他們走了進來。
聶雲峯起身迎了過去。
剛走到莫意涵跟前,莫意涵突然伸手抱住他。
聶雲峯微怔,看向夜和古嵐,自從發現他立遺囑后,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古嵐只對他眨了眨眼,拖著夜離開。
聶雲峯低頭看著莫意涵,「怎麼呢?」
「夜說媽媽的事是你讓人查的。」她道。想想也是,十幾年前的案子,如果沒有勢力的人在背後用力,誰會去關心。
「她是你媽媽,也就是我媽媽。」他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道。
她抬頭望進他黝黑的瞳孔,鼻頭酸了酸,「聶雲峯,我不想死。」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
他瞳孔緊了緊。
「我想和你一起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她哽咽道。不管外人怎麼說,只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她什麼都不怕。
他輕柔地擦著她臉上的淚,「乖,我會讓孟非想辦法。即便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會放棄。」他也想和她一起陪著孩子。兩個繼承他們血脈的孩子。
「嗯。」她點頭。
第二天莫意涵就去了醫院,開始住院。
孟非從美國那邊請了許多專家過來,並且積極地去血庫尋找和莫意涵相配的血型,即便用買的,也要為莫意涵存夠血。
三月,今年的春天比以往來得要早,三月的氣候卻已經算得上暖和了。
淡淡的清風吹在臉上總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手術室門外,一個身影立在那。
桐嵐和夜眉頭緊蹙地看著從莫意涵被推進去就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口的聶雲峯,其實他們都很擔心,但誰也不敢把這份擔憂顯露出來。因為他們怕聶雲峯會承受不起。
事情回溯到兩個小時前,原本幾個人還熱熱鬧鬧地吃著火鍋。
突然,莫意涵感覺肚子痛得難受。
聶雲峯立馬抱著她往醫院趕,一路上莫意涵咬著牙雖然惹著劇痛不喊,但慘白的臉和被汗水打濕的額頭卻看得讓人擔心不已。
好不容到了醫院,孟非也匆匆趕來。
莫意涵被推進了手術室,聶雲峯便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外。
近兩個小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兩名護士懷裡各抱著兩名孩子走了出來。
「聶總,是一男一女。都很健康。」兩名護士走到聶雲峯跟前其中一人道。
聶雲峯低頭,黝黑的瞳孔蒙著一層淡淡的光。
兩個孩子很可愛,不像其他剛生出來的孩子那樣皮膚皺皺的。兩個孩子的眼睛都還閉著沒睜開,不過他想,他們一定都有一雙明亮的雙眼,就像他們媽媽一樣。
夜安和桐嵐走了過來,兩人分別接過一個孩子。
護士道了聲恭喜轉身打算離開,但聶雲峯嘴微張,「她——」發出了一個音卻沒了下文。
兩名護士對視了一眼,看向聶雲峯,其中一人問道:「聶總,是否在擔心聶夫人?」
聶雲峯黝黑的瞳孔微深,沒有說話。但歷來不帶任何情緒的臉,此刻卻透著讓人一眼就看穿的彷徨和恐懼。
護士猶豫了稍許最後道:「聶總不必太過擔心,孟醫生在裡面。聶夫人不會有事的。」
聶雲峯身體微晃,護士眼裡的神情他怎麼會看不懂。
夜眉頭緊蹙,擔憂地看著聶雲峯。
桐嵐眼眶不由地發澀,桐嵐看著懷裡的嬰兒。意涵,你的孩子平平安安地來到了這個世上。你也好好好的。
否則——
後面的事桐嵐不敢去想。目光不由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她第一眼見到聶雲峯的時候只覺得這個男人很冷,她不太明白意涵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
但這個如冰一樣的男人,在意涵身旁時眼裡的柔情和那無盡的寵溺卻毫不保留地透露給所有人知道。仿若在用這樣的辦法來告訴所有人,這個女人是他的。誰也不許動。
只是有時候老天真的很殘忍。當你以為找到了世間最珍貴的東西的時候,往往會用極其殘忍的方式讓你面對現實。
手術里,孟非神情嚴肅地道:「止血鉗。」
一旁護士遞來過去,看了眼生命監控器道:「孟醫生,心跳在直線下降。」
孟非瞳孔猛地一緊,有些慌亂地看了眼莫意涵的臉。
一旁的副手見狀立馬上前道:「孟醫生,我來吧。」
孟非收回視線,「不用。」
手術里一片安靜,靜得似乎能讓人聽見牆上鐘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總感覺今天的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很慢。
是誰在耳邊低語著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
為什麼她想不起來了。
她好冷,但除了冷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為何這樣的感覺如此熟悉,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不可以,不可以拋下我和孩子。
這又是誰的聲音?
眼前為什麼什麼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