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刻也沒有想過若依
王爺難道是在等王妃嗎?
正想著,忽然門外起了一陣騷動,鳳御天頓時翻身坐起,剛站起來要往外沖,卻又猛地頓住,冷聲道:「焰赫,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焰赫趕緊應聲,還沒走出幾步,就見王府的劉總管帶著一個穿著太師府下人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劉總管,什麼事?」鳳御天皺了皺眉道。
劉總管躬了躬身:「王爺,這人是坐著王妃的車回來的,可王妃卻沒回來。」
「什麼?」鳳御天頓時抬高了音量,看向那個男子,「說!王妃去哪了?」
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那個男子頓時有些畏縮:「稟、稟告絕王爺,因為公子要帶絕王妃逛逛在外頭逛逛,就讓小的先乘王妃的車過來說一聲。只是……」
鳳御天莫名地有些焦躁:「只是什麼?」
「只是剛才府中傳來消息,說公子已經回府,問王妃是否安全抵達王府……」
「啪!」
鳳御天狠狠把手中的書冊摔在地上,「秦風揚是怎麼辦的事?那個女人根本沒有回來!」他大步朝門口走去,一邊迅速吩咐道:「焰赫,集結人手,就算把京城掀翻了天,也得給我把她找出來!另外通知京都守衛,封鎖各大城門,嚴禁相似的女子出城!」他不得不先做準備,萬一那女人敢逃跑,他會讓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場會有多慘!
看來王爺這次是真的發怒了……焰赫趕緊應命,開始去安排人。
突然,一個婢女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王爺,不好了!王妃回來了!」
「說什麼渾話?王妃回來有什麼不好的?」眼看鳳御天的怒氣又要被點燃,焰赫急忙出聲呵斥道。
那婢女嚇得不敢出聲,正在這時,一個低啞帶笑的聲音緩緩飄了進來:「對啊,我回來有什麼不好的……」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鳳御天的怒火頓時爆發了,一個跨步邁出了大廳門口,冷冷道:「莫顏,你好大的膽子——」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只見那個一向生氣勃勃的女子,此時卻虛弱地倚著廊柱,精緻的小臉上毫無血色,在她的左肩上,暗紅的血液染紅了衣裳,隱隱有血腥氣飄散。
「鳳御天,你生氣的樣子……真丑……」
莫顏扯出一絲飄渺的笑,嬌小的身體緩緩滑向地面,最後的意識中,只看見鳳御天滿臉焦急地衝上來抱住她。
原來,他的懷抱這麼溫暖啊……
這麼想著,莫顏放任自己的意識飄散,陷入黑暗中。
緊緊抱著懷中昏睡的女子,鳳御天只覺心中從未有過的恐慌,「莫顏,你醒醒,別玩了……醒醒,莫顏!」
然而無論他怎麼呼喚,她還是靜靜地沉睡著。他再也壓抑不住顫抖,大吼道:「快!傳太醫!」
周圍一片混亂,鳳御天什麼也聽不進,心中的念頭只有一個。
莫顏,你絕對不能死!
……
深沉的夜色籠罩著四周,沉靜的房間中,只有靜靜燃燒的火燭驅趕著黑暗。
鳳御天坐在床邊,凝視著安靜地躺在上床的女子,第一次發現,她竟然也是這麼脆弱,這麼惹人心憐。
到底是誰傷了她?以她的身手智慧,不該會輕易被人所傷。難道,是那一夜刺殺他的人想對她下手?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濃烈的殺氣一閃而過。不管是誰,敢動他的女人,就要付出十倍的代價!
「唔……秦風揚……」
低低的囈語聲響起,看著在睡夢中似乎並不安穩的莫顏,鳳御天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然而溫柔的舉動卻因為從她嘴裡吐出別的男人的名字而頓住,就算秦風揚是他的表舅,是她名義上的義兄,她也不用連睡覺時也想著秦風揚吧?
鳳御天絕不承認,此刻他心中莫名的酸澀是吃醋,他只是不爽那個總不正經的表舅沒有保護好這個女人罷了。
睡夢中的莫顏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思,依然喃喃道:「秦風揚,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什麼意思?鳳御天的眉頭皺得更緊,他之前就已經覺得她跟秦風揚之間似乎有些瓜葛,他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么?看來,是該好好查查了……
正想著,耳邊卻又聽到她的聲音:「鳳御天……我討厭你……」
那麼微弱的聲音,明明說著討厭,卻又有一絲撒嬌的味道。
鳳御天盯著她半開半合的嘴唇,鳳眸中光芒複雜,最終挫敗地低吼道:「笨女人!本王也討厭你!」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他的唇卻超乎尋常地溫柔,輕輕覆在她的雙唇上,淺淺地、細緻地品嘗著她的味道。
直到那股熟悉的熱流湧向身體的隱秘部位時,他才低喘著氣抬起頭,看著她微微紅腫的粉唇,低笑道:「今天就放過你……」
漸漸的,他的笑容收斂,眼神緩緩落在這房中的一桌一椅上。這原本是他準備和若依成親的婚房,沒想到這短短几天,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不只是這個房間被這個小女人完全侵佔,就連他的心,似乎也有了奇怪的變化。這一整天,他竟然一刻也沒想過若依……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中灑落,把房間映出一片金光來。
一直安靜地沉睡著的女子輕輕動了一下,纖長的睫毛像蝶翼一般輕輕顫動起來。
不知道在黑暗中掙扎了多久,莫顏才艱難地醒過來,緩緩睜開酸澀的雙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帳,這些天她已經睡熟了這張床。
身體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她勉強想要坐起來,卻沒有一絲力氣,只能低啞地叫道:「來人……」
剛出聲,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好看的眉毛緊緊皺著:「別動,我先給你倒杯水。」
她愣愣地看著穿著白色中衣的鳳御天從床上走下去,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她嘴邊。
「你……」
口中實在干啞的難受,她就著他的手,緩緩喝完杯中的水。直到喉中的燒灼感緩和后,她才抬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