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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眾里尋他千百度(2)

  夏時雨開著他的「怕哪摸哪」,「轟」地一聲衝進爵士車行修理大廳。


  車行的職員立即熱情地迎過來,夏時雨擺擺手,示意自己來。他停好,熄火下車,仔細巡視車身。


  車行裡間辦公室,阿獃很快循聲趕過來。


  阿獃,爵士車行的老闆,夏時雨「發小」。雖叫阿獃,其實長得十分精幹。此刻他上前,準備與夏時雨來個擁抱,被夏時雨「嫌棄」地推開。


  「行了啊,別裝模作樣,趕緊幫我看看,是用老的鈑金修復辦法,還是用凹陷修復辦法……」


  阿獃被夏時雨嫌棄也不生氣,只含笑打量身穿黑色T恤、米色麻質長褲的夏時雨,不得不承認,眼前這打小一起玩的夥伴,就算隨意套件休閑裝,也一樣俊朗挺拔,天生的貴氣讓人無法忽視。有時他甚至想,之所以他的整形醫生名氣這麼大,肯定與他這外形太帥不無關係——看看么,這麼帥,簡直是整形醫院的最好廣告么!


  好吧,從小羨慕到大,阿獃也習慣了。他沖夏時雨一樂,滿臉戲謔的笑,「時雨,看你巡視你的愛車老半天了,這一凹痕並不算很深,也不是銳角,還來問我用哪種辦法,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來!」


  都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夏時雨還不了解阿獃的德性。他雙眉一挑,似笑非笑,「你這車行大老闆,一大早假裝這麼忙,我沒去騷擾你,你就偷著樂吧。還擺出這麼猥瑣的表情,你小子皮癢是吧?!」


  阿獃警惕地往後一退,感覺到了安全線,方才又笑嘻嘻道:「昨晚梁瓊瓊不是在你那睡的嗎?」


  夏時雨撫摸著他的保時捷,懶得搭理阿獃。


  「昨天滑雪的時候,她就一直粘著你,你沒看到花箐臉色有多難看嗎?她可是花箐帶來的。晚上咱們飛回來,泡吧的時候,這梁瓊瓊擠走圍在你身邊的一眾美女,還故意喝高,非賴在你車上不走,瞎子都看得出她的意圖。我才不信,她沒對你投那個送那個……」


  夏時雨用不可理喻的神情看著阿獃,「你哪那麼嘴碎!」


  「不會吧,」阿獃一臉驚愕表情——讓夏時雨手痒痒恨不得一拳砸他臉上,「那梁瓊瓊可是一尤物——人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夏大少,竟然對梁瓊瓊絲毫不憐香惜玉?」


  夏時雨忍無可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最近都在看什麼爛書?穿越小說?又到哪個朝代做皇子王爺去了?」


  阿獃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嘿嘿,你不是說我不學無術嘛,我這不努力看書,先用網路小說將我勾引住……」


  「搞不懂你在說什麼!」夏時雨冷哼一聲,「快幫我拿工具來!」


  「別急嘛,說說看,這是碰到什麼了?怎麼會在車頭這個位置上有這樣的凹痕?」阿獃好奇地撫摸著車頭右上角。


  「怎麼回事,我也很想知道——這年頭詭異的人真多。」夏時雨聳聳肩,唇角滑過一絲不可察的笑意。


  那「詭異的人」此刻正挽著王思聰,漫步在從食堂回宿舍的小路上。


  這條小路兩旁是高大的法國梧桐,陽光穿過光禿禿的枝幹,照在兩人的身上,讓人由外而內心生暖意。


  兩人拖著腳步,懶洋洋地走著,一路上收穫注目禮無數。思聰不用說,高挑白凈,長發飄飄,醫學院大名鼎鼎的校花,而小朵呢,站在校花邊上,也有另一種眉目如畫、甜美活潑的可愛。


  二人卻兀自不覺,或者說,習以為常了。此刻小朵餵飽了肚子,就又惦記起她的五千大洋:「思聰,我那慘重的損失啊,哪裡是一頓早飯可以安慰的!唉,那個什麼夏時雨,真是大災星。」


  「別想了,你就當破財消災!」思聰挽著鹿小朵,柔聲安慰。


  「誒,思聰,有一件奇怪的事,我好像能聽到夏時雨那大災星的心裡話……」鹿小朵突然想起昨晚的蹊蹺事,與思聰細細說了兩次聽到夏時雨的「腹語」,「你說奇怪不?」


  王思聰頓時來了興趣,「你確認他真的沒說,你卻聽到?」


  「其實我也不大清楚,那大災星根本就不搭理這茬,是他身邊那個大美女提醒的——哇,說起那個女人,還真是我平生沒見過的美呢,那個風情,好像舒淇那種……」


  「好了好了,東一茬西一茬的,說起美女你比男人還感興趣!」王思聰白她一眼,隨即又興緻勃勃的分析起聽到「腹語」的事,「我懷疑是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那大美女根本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你不是說她後來醉得不省人事嗎?另一種可能性是,他真沒說,是你幻聽!」


  「你才幻聽!」鹿小朵瞪思聰一眼,又認真回憶了一遍,還是理不清楚,「咳,估計是你說的第一種情況啦。」


  鹿小朵並不是糾結的人,這事也就這麼放下了。


  因為是周六,這麼晚去食堂的學生也大有人在。小朵懶洋洋地打量奔向食堂的人群,羨慕他們的無憂無慮,一時就有些無精打采。


  「——我說小朵,雙魚座這周運勢不佳啊,我讓你戴串紫水晶破一破,你是不是沒聽啊?」


  鹿小朵回過神來,敲敲飯盒,「我說大姐,你是不是調侃我,我是買得起水晶的人嗎?也就掛塊破石頭的命……」


  王思聰想象鹿小朵胸前掛一塊灰撲撲的石頭,不由「撲哧」笑出聲。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笑我……」鹿小朵一手撓向王思聰胳肢窩。


  「啊,救命……」王思聰最怕癢了,左右逃竄。


  正打鬧之際,一位渾身汗淋淋,一手抱著籃球的帥小伙,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架勢擋在王思聰前面:「喂,鹿小朵,你又欺負我們家思聰!」


  「裘正果同學,你想英雄救美,也要看美人是不是願意嘛。」小朵雙手抱胸,調侃的眼神瞟向他身後。


  果然,王思聰不樂意地從裘正果身後閃出,「你講話注意點,誰認識你,誰是你家思聰!」


  鹿小朵手指著裘正果,咧開嘴哈哈大笑。


  裘正果身板絕對高大帥氣,眼睛小小,透著點蔫壞——他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嘿嘿,思聰,你不是我的,但我是你的,都一樣……」


  「不要臉!」鹿小朵手指刮著臉蛋,笑話裘正果。


  「喂,鹿小朵,你是不是不想收洗衣錢了?!」裘正果有點惱羞成怒,就想著「分化」這兩人。


  「你敢!你少一分錢試試,我把你們寢室都給拆了!」小朵一聽裘正果想賴賬,「勃然大怒」——涉及她的賺錢大業,那她可是什麼客氣也不講。


  王思聰見裘正果不聰明地惹上小朵,幸災樂禍地站一邊看「熱鬧」。


  裘正果哀怨地瞟一眼王思聰,心道這人純屬看熱鬧不怕事大,自己也是真蠢,怎麼可能「分化」,只有「收買」這一招才是正道啊。


  「好了姑奶奶,算我錯了!」裘正果一弄清形勢,立即求饒,轉臉那叫一個快。


  鹿小朵鄙夷地撇撇嘴,果決地拖著思聰的手,快步繞過裘正果往前走。


  裘正果跟在兩人身後承諾:「你放心,以後你洗的衣服,在我們寢室一律加倍收費……」


  「少來!你想讓我失信於人?洗衣收價,我向來童叟無欺,從不二價:上衣手洗5塊錢,機洗10塊……」


  裘正果不由滿頭大汗,正尷尬之際,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一件事:「小朵,你不是要賺錢嗎,我告訴你,曙光水站正缺送水員——」


  前面,小朵腳步遲疑下來。


  一看有戲,裘正果立即趁熱打鐵:「我表叔在那管事——就是不知道你這小胳膊小腿扛不扛得動啊?」


  裘正果打量鹿小朵,看著鹿小朵纖細的胳膊,猶豫自己是不是出了昏招。


  「我可以我可以——」小朵連聲應答。


  王思聰一把拖過小朵,「你已經有八份兼職了,你做得了嗎?而且送水,那麼重……」


  「別擔心,」小朵拍拍王思聰,知道她是關心,不過自己正缺錢,這送水的工作一定要接下來。她捏起拳頭,做一個秀肱二頭肌的姿勢,「看到肌肉了吧,送水對我來說小意思啦。」然後朝手指吹一口氣,抬手做一個手槍的姿勢,那姿勢叫一個酷——


  王思聰和裘正果不由樂起來,齊聲贊道:「帥炸了!」


  王思聰白了裘正果一眼,誰要跟這種無恥的人異口同聲了。裘正果在一旁「嘿嘿」傻樂,這可是頭一回與思聰心有靈犀,自覺前程似錦。


  鹿小朵倒「不計前嫌」,殷勤地問裘正果,「幫我問問清楚,什麼時候可以去,——今天行不行?我現在就有空!」鹿小朵跳躍著,甩腿甩胳膊的,一副活力滿滿的、打了雞血的模樣。


  裘正果看鹿小朵的樣子,不由笑道:「別急,我回去幫你打電話問問我表叔,他當時告訴我這事,說他們水站急等人用,應該是挺急的。」


  「那別磨嘰,拿我電話打!」關鍵時刻,鹿小朵也不計較那兩個電話費了,很「大方」地掏出手機給裘正果。


  「哇塞,現在還有人用諾基亞手機,我也是醉了!」裘正果驚嘆地看著手中的「古董機」。


  「啰嗦什麼,快聯繫!」小朵擔心活計被別人搶去。


  裘正果懾於「淫威」,老老實實站在一邊打起電話,「嗯,表叔,是我,我一個同學想接送水的活……真的?好,好,我讓她現在就去!」


  鹿小朵兩眼放光,「真的現在就可以去?好——」


  待裘正果將水站的地址和聯繫方式給了小朵,小朵拖起思聰就跑。裘正果見「收買」初見成效,不由也樂了,沖思聰喊:「思聰,慢點跑!」王思聰腳下一個踉蹌。


  不提裘正果的那點心思,單說鹿小朵在水站,和一小貨車司機搭檔,往亞信國際醫院送水去。


  亞信國際醫院坐落在城市的中心,有33層,是這座城市最好最大的綜合性醫院。


  小朵從車上跳下來。


  冬日陽光溫暖耀眼,小朵眼睛微眯,驚嘆著仰望這座醫院宏偉的建築,猶如仰望神殿。這可是業界神一般的存在呀,而小朵親愛的爸爸,也正是在這座醫院搶回了性命。


  「要是畢業后可以在這上班,那該多好!」小朵羨慕地看著個個一身白大褂,走進走出的醫生們,無比嚮往。


  司機在一旁催促:「小姑娘,快一點!」


  小朵連忙應著,在司機的幫助下從車上卸水,把幾罐桶裝水放到小推車上。「師傅,我很快就出來啊。」


  醫院一樓大廳,鹿小朵分析了下大樓分布圖,隨後推著小車來到電梯間,迅速走進一間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一抹清俊身影一晃而過,鹿小朵兩眼一亮——哇,男神!

  擠在電梯的角落,小朵微笑,懷揣著美妙希望:「親愛的逆光男神,昨晚『看』到你,今天又『見』到你了,是不是意味著我靠你越來越近了呢?」


  在鹿小朵看不到的電梯外,那個清俊身影在電梯間,不時有醫生與他打招呼:「任醫生,早!」


  任驚鴻一一頷首致意。


  ——對,這清俊身影實實在在,並不是小朵的幻覺。


  命運就如兩隻車輪,在任驚鴻與鹿小朵看不見的地方,為他們各自舒展枝蔓,而在某一天的下午,灼灼烈日下,那逆光的初次相遇,冥冥中註定他們自會糾纏不斷。


  而到此時,任驚鴻仍對於即將展開的命運,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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