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世子妃4
完璧世子妃4
“母妃。”沈玲瓏著急發慌地衝進荷香苑,把正在和白嬤嬤話的榮王妃嚇了一大跳,正要訓斥,就瞧見她一張臉驚恐萬狀,登時心裏一突。
“母妃,”沈玲瓏正要問,瞥見周圍的丫鬟,趕忙把話咽回去,差點咬到了舌頭:“你們都退下。”
白嬤嬤覷一眼榮王妃,帶人魚貫而出。
榮王妃斂容肅聲:“你這是怎麽了?”
“母妃,不能生的到底是謝婉妤還是大哥?”沈玲瓏一瞬不瞬地盯著榮王妃的眼睛。
這一路跑來,她越想越不安。假設,假設問題出在大哥身上,那麽一切疑惑都有了解釋。為什麽母妃對謝婉妤這麽寬容,寬容的她都有些嫉妒了,她自己也是有兒子的,倘若未來兒媳婦不能生還拘著兒子不和別人生兒子,她可沒這麽好性子。還有大哥,都大哥對謝婉妤情深不悔為她守身如玉,可她又隱隱覺得大哥和謝婉妤之間似乎沒那麽親密。
榮王妃勃然變色,提高了聲音:“你哪裏聽來的胡話,是不是有人亂嚼舌頭?”
見狀,沈玲瓏腦子嗡了一下,喃喃:“真的是大哥的問題。”
“胡八道,”榮王妃反應過來,立刻否認:“你大哥怎麽可能有問題,你先告訴我,你是從何聽來。”
“大嫂告訴我的。”眼下沈玲瓏也不敢再不敬地直呼謝婉妤姓名了,問題出在大哥身上,可所有人都認為是謝婉妤的問題,她從來不辯解。想起自己這些年來自己對她明裏暗裏的擠兌刁難,沈玲瓏隻覺得臊的慌,死命攥著錦帕。
“她,”榮王妃怒視沈玲瓏:“是不是你去招惹她,把她惹急了!”
沈玲瓏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榮王妃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指著她:“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不要去招惹她,你怎麽就不聽呢!”
“我哪知道啊!”沈玲瓏也覺得自己冤枉,要是知道問題出在大哥身上,她當然不會去謝婉妤,可她不是不知道嗎?不禁埋怨榮王妃:“母妃,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一想自己這些年對謝婉妤做的那些事,她這心裏就不是滋味。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事已至此,知道瞞不下去的榮王妃也不再掩耳盜鈴,女兒終究不是外人:“她的時候,邊上可還有其他人?”
沈玲瓏不自在地扭了扭:“就我身邊幾個丫鬟婆子,母妃放心,我已經封了她們的嘴。”
“幾個!”榮王妃眼前黑了黑,知情人又多了幾個,被這麽多人知道,秘密還算是秘密嗎?
這一個月雖然風平浪靜,然榮王妃夙夜難寐,惟恐哪個人嘴巴不嚴實漏出風聲。這一群知情人就像是懸在他們母子頭上的利劍,降落未落。
夜深人靜時,榮王妃不隻一次暗恨真定大長公主,那般不管不顧地跑來理論,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以至於她都沒來得及清場。又怪謝婉妤,毫無預兆地爆發。
現在更恨,謝婉妤這是要做什麽,要把兒子的隱疾宣揚的人盡皆知,挽回她的名聲不成。
榮王妃一個激靈回神,難不成謝婉妤打的真是這個主意。一旦外人知道問題出在兒子身上,她的名聲瞬間就能回來,還會備受讚揚。榮王妃又搖了搖頭,真是如此,她這一個多月何以毫無動靜,還要兒子簽下那個契書。
“母妃。”沈玲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神色變幻不定的榮王妃。
榮王妃狠瞪一眼沈玲瓏:“把你那幾個下人叫進來。”
沈玲瓏瑟縮了下,知道自己闖了禍,不敢再分辨,依言叫人。
榮王妃敲打一番,隨後,帶著沈玲瓏去找阿漁。
“待會兒你好好向她賠個不是。”
沈玲瓏不自然地點點頭,覺得有點兒沒臉見謝婉妤。
見了阿漁,沈玲瓏紅彤彤的臉更紅了,眼神發虛。
榮王妃萬分歉然:“是我的不是,沒和她明白,以至於她誤會了你。”
沈玲瓏臊眉耷眼:“大嫂,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我以前有不對的地方,你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以前有多討厭謝婉妤,這會兒就有多愧的慌。
阿漁牽了牽嘴角,笑容透著疲憊悲涼:“你不是第一個那樣我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母妃,難道以後但凡來一個我都要這樣解釋過去,還是繼續打落牙齒活血吞?”
榮王妃心裏咯噔一響,忙道:“我已經在想法子了,隻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事。婉妤啊,你再給我一些時間,還得再委屈你一陣,不過母妃向你保證,絕不會太久。”
榮王妃好聲好氣地情,中心思想就是希望她再像以前那樣忍耐,別一言不合就爆沈克己的短。
聽得旁邊的沈玲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作為妹妹,她希望謝婉妤繼續忍下去;可作為女人,她母妃的要求聽起來就有那麽一點過分了。
沈玲瓏選擇了沉默,什麽話都不。
阿漁苦笑:“那煩請母妃盡量快一些,我真的不想再被人三道四了,字字句句如刀,痛入肺腑。”
聞言,沈玲瓏的臉火燒火燎地發燙。
“好孩子,委屈你了。”榮王妃憐愛又感激地看著阿漁,整顆心卻是泡在黃蓮水裏。
法子倒是有兩個。讓謝婉妤借種,還能拿住謝家的把柄,讓他們再不敢趾高氣昂。隻恐謝家不肯依的,她也不敢張這個口。再來給兒子戴綠帽子,心裏也不得勁。還有個法子十月懷胎後弄個孩子回來,可又成了混淆皇室血統,還涉及爵位傳承,被捅出來那是欺君大罪。
這一個月是愁地榮王妃吃不香睡不好,生生老了好幾歲,燒香拜佛求兒子病愈,那就什麽問題都沒了。
然兒子這病斷斷續續治了有十年了,榮王妃幾乎絕望。
阿漁瞥一眼眼神發苦的榮王妃,心情愉悅。看著他們不開心,她就開心了。
……
且許側妃處,她心潮澎湃地回到自個兒院裏,繞著桌子轉圈琢磨。就王妃怎麽可能這麽心善,合著是她兒子有病,這才對嘛!又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蠢貨,以前怎麽沒往這方麵想過。
“快,去把二爺請來。”
許側妃心情激蕩,難以平複。她和榮王妃鬥了半輩子,就輸在名分二字上,連帶著兒子也低沈克己一籌。
後來沈克己越來越出色,還娶了謝氏女,她不得不歇了爭奪爵位的心思,也慢慢的不跟榮王妃鬥了。
這兩年反倒因為謝氏一無所出,那點心思又死灰複燃,利用的好,她就有法子讓長房絕了後,讓爵位落到自己孫子頭上。
不曾想又來一轉機,沈克己他是個廢人,王妃這把年紀肯定生不出來了。這輩子,許側妃從來沒覺得離爵位這麽近過。
榮王府二爺沈克勤入門:“姨娘,你這心急火燎的找我是有什麽事?”
許側妃喜滋滋地和兒子分享了驚好消息,看兒子還一知半解,許側妃來氣:“蠢貨,你以為他隻是不能生麽,他是不能人道。你想想,他院子裏為什麽這麽幹淨。若隻是不能生,以王妃的性子,早就尋一堆女人來死馬當活馬醫了。他是壓根就不行,所以不碰女人。”
沈克勤目瞪口呆,磕巴了下:“會不會是大嫂壓著不肯讓大哥找別人?”
“這種事她一個做媳婦的壓得住嗎?”許側妃嘖了一聲:“咱們王妃年輕時候那手段你是沒見過,她要想收拾世子妃,有的是法子,世子妃哪是她的對手。就怎麽突然改性子了,吃齋念佛做起菩薩來了,感情是作孽太多,報應到兒子身上,她怕了。”
沈克勤久久無法回神,他那高高在上神仙一般的嫡兄,是個廢人?
許側妃喝了一口茶:“起來世子妃倒是個可憐的,嫁了個廢人不,還當了替罪羊,被千夫所指。”
這一提醒,沈克勤想起了謝家:“可姨娘,大哥還有謝家支持?就算父王知道了,怕是也不會舍棄了大哥。”
許側妃擦了擦嘴角:“可要是全京城都知道了呢?”
沈克勤心頭一震。一個男人不行,那是奇恥大辱,沈克己以後還如何見人。還有他將責任推給世子妃,躲在一個女人身後,必會招來唾罵不恥。
看兒子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許側妃頓感欣慰,不然她想打人。抬頭望了望荷香苑的方向,她眼底射出寒光,嚴英鳳,咱們就來算算年輕時的那幾筆賬。
“明兒就是端午,全京城的達官貴胄都要去湘湖……”
五月五日晴明,一年一度端午節。
蒙蒙亮,沈克己便起來了。他得趕回城陪家人過端午節,原本昨就該走的。沈克己低頭瞥一眼睡眼惺忪還躺在床上的阮慕晴,眉眼俱是溫柔。
穿戴好,沈克己俯身柔聲道:“你再睡一會兒,我走了。”
阮慕晴抓著他腰間玉佩,睇了他一眼。
沈克己臉紅了紅,湊上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望著他紅彤彤的臉,阮慕晴笑得花枝亂顫,這古人可真純情。
沈克己被她笑得不好意思,又見她笑動間,臉變得更紅,呼吸漸漸沉重。
阮慕晴眼波一轉,張開玉臂抱住他的脖子撒嬌。
沈克己趕忙撿起被子裹住她,嗔道:“別鬧,我真的要走了。”
阮慕晴嘟了嘟嘴,橫了他一眼,不解風情的木頭,氣呼呼地轉過身:“你走你走趕緊走,以後都別來了。”
沈克己哭笑不得,到底是個姑娘,一時好一時歹。沈克己將她撈回來,溫言軟語一頓哄,總算是哄得她喜笑顏開,終於可以放心離開。
隻離開時已經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牽著馬等候的廝見自家主子滿麵春風,會心一笑,不禁多嘴一句:“世子如此喜歡阮姑娘,何不納了她?”總比這麽偷偷摸摸的好,雖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傳揚出去,對世子無大礙,對阮姑娘卻是滅頂之災。
沈克己臉上笑容漸漸消失,若是他沒有向謝家做下保證,自然可以納她入門,可他答應謝家不得有另外女子。
但是慕晴的情況不同尋常,隻有在她這,他才能做個正常男子。
一想起如何安排阮慕晴,他也茫然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徐徐圖之。
沈克己走後,阮慕晴也沒了睡意,喚蝶進來。
但見她滿身歡愛痕跡,還是沒有習慣的蝶羞紅了臉,略有些局促地伺候阮慕晴穿衣洗漱。
阮慕晴坐在鏡子前梳妝,蝶伺候其他還行,化妝手藝慘不忍睹。端詳鏡中美人,她露出一抹怡然笑容。
前世,她容貌普通。穿越一回,不僅年輕了還成了個大美人。柳眉杏眼櫻桃嘴,豐乳細腰大長腿,活脫脫的使麵孔魔鬼身材。要是擱現代,分分鍾能進娛樂圈。
端著水盆出去的蝶去而複返,回來時,手裏多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藥和幾碟早點。
梳妝好的阮慕晴吃了早點,隨後又皺眉喝下那碗避子湯,她現在可不想懷孕。
蝶欲言又止。
阮慕晴揀了一顆蜜餞扔進嘴裏:“有話就唄。”
“姑娘,”蝶吞吞吐吐:“您和世子爺這般總不是長久之計,萬一被人知道了,您可怎麽辦?”
蝶一鼓作氣地道:“世子爺都不要接你入府,他沒誠意!”她家老爺好歹是六品官,姑娘這身份入榮王府做側室也是夠的。
阮慕晴嗤了一聲:“入府做妾?你忘了我娘怎麽死的了。”這年頭妾室地位卑微如螻蟻,身家性命都在主母一念之間,且一輩子都不能轉正。
蝶臉兒一白。白姨娘是被主母磋磨死的,姨娘死後,姑娘原本隻需守一年孝,可主母愣是要姑娘守三年,這是打著把姑娘蹉跎成老姑娘的惡毒主意。這就罷了,主母還以守孝為由把姑娘打發到這荒郊野嶺的破屋子裏,隻派了一個老媽子和她伺候。
“可姑娘這樣,萬一被謝世子妃知道了,像主母那樣……”蝶反而更加擔心。白姨娘本是是老爺的表妹,奈何家有惡婦,不許納妾,老爺隻能將白姨娘養在外頭。不想在姑娘七歲那年,被阮夫人發現了,阮夫人將姑娘母女接回了府,百般折磨,硬是逼死了白姨娘,還把姑娘打發到此地。
“你放心吧,我可不是娘,複禮也不是爹。”阮慕晴沒有繼承原身的記憶,都是從蝶口中聽來的過往。在她看來,阮老爺就是個吃軟飯的懦夫,白姨娘也是個沒成算的,隻會嚶嚶嚶哭。
她不喜歡白姨娘這種隻能依附男人的菟絲花一樣的女人,但是她既然繼承了她女兒的身子,自然會替她們母女倆報仇。
原身也是被阮夫人逼死的,原身絕望之下投湖自盡,就便宜了她。
蝶訥訥,神情還是擔憂的。
阮慕晴沒再解釋,跟她不明白。就謝婉妤那種不能生養還仗著娘家背景耀武揚威的女人,注定是惡毒女配,早晚成炮灰。
她看的分明,沈克己對謝婉妤已經沒什麽感情了,可不是,那個女人這麽能作,再深的情分也會被磨光,最後肯定會把自己作死。
這種套路,她看過的多了。她隻要等著,耐心地等著謝婉妤謝幕。屆時,她就能光明正大嫁給沈克己。
阮慕晴微微一笑,到時候報複阮家人輕而易舉。
蝶怔愣愣地盯著阮慕晴,明明笑顏如花,可她卻覺得腳底板躥上來一股寒意。突然之間,覺得眼前的姑娘變得無比陌生,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是從姑娘投湖自盡被救活以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都不像是姑娘了。
蝶打個了寒顫,連忙低下頭壓住驚恐神色。
……
湘湖畔人聲鼎沸,紛紛議論著方才精彩紛呈的龍舟競渡。
阿漁也應景地閑聊了幾句,不管這些人背後怎麽議論謝婉妤,當著她的麵,俱是笑語盈盈的。
另一廂,沈克己已被幾個朋友邀上了船,泛舟湖上。
看著沈克己上了船,沈克勤微微一笑,為了避嫌,他就不去湊熱鬧了。
船上除了伺候的下人外,還有一眾花枝招展的伶人,載歌載舞。
各人身邊還有貌美如花的妙齡女子倒酒布菜。
沈克己縱然隱疾在身,但是這種場合在交際應酬過程中也無法避免,倒也能應付。現在更是坦然如常,以往他麵上若無其事,心裏卻難免酸澀難堪,眼下有了阮慕晴,曾經的自卑去了大半,更顯從容。
主人家孫公子給沈克己倒了一杯酒:“鳳仙,你不是仰慕我表兄多年,今可是能一嚐夙願了。”榮王妃正是他姑母。
名喚鳳仙的女子,約莫雙十年華,生得桃夭柳媚,是這兩年京裏頗有名的花魁娘子,一雙媚兒眼,能把人骨頭都看酥了。
鳳仙素手端起酒,眼波流轉盡是風情:“兩年前有幸拜讀世子的《蝶戀花》,字字珠璣,筆歌墨舞,奴家便對世子心馳神往,今日得見世子真顏,此生於願足矣。”
“誒呦呦,”有人拍著桌子樂:“世子就是世子,見上一麵,咱們鳳仙都死而無憾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
沈克己也應景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姑娘謬讚了,不過是信手之作。”
鳳仙掩嘴嬌笑:“世子信手之作就叫人如癡如醉,若是認了真,可叫我們怎麽辦啊!”
就有人起哄,讓沈克己當場再作一首,笑笑鬧鬧間,沈克己喝了個半醉半醒。
見他醉顏酡紅,眼神不複清明,孫公子笑眯眯對鳳仙道:“表兄醉了,你扶他下去歇著吧。”
此言一出,其他人愣了愣,拿眼去看孫公子。
孫公子折扇一打,慢條斯理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你就不怕謝世子妃打上門來。”在外人眼裏,謝婉妤那就是母老虎。
孫公子翻了個白眼:“大男人被個女人裹挾住,丟人現眼。我表兄做的夠可以的了,難不成還真得替她守身如玉不成。”
幾人笑笑,也不再什麽,也覺得沈克己窩囊了點。偏偏在女眷中,他名聲極好,哪個女人不想丈夫忠貞不二,沒少導致他們被埋汰,這會兒或多或少都有些看熱鬧的意味在,反正在他們看來,睡個花魁,多大點事兒。
鳳仙就這麽地扶著搖搖晃晃的沈克己進了臨湖房間。腦子昏昏沉沉的沈克己覺得身體逐漸發熱,嘴裏發幹發燥,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勁,他是喝了不少,但是不至於到這一步,他想推開鳳仙,想出聲,卻發現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沈克己瞪著鳳仙,眼神凶狠又驚恐:“你……走……”
鳳仙嫵媚一笑,故意貼近,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世子稍安勿躁,酒裏有些助興的玩意兒,不傷身。奴家思慕世子久矣,若能做一日夫妻,便死而無憾了。”
沈克己遍體生寒。
前頭幾位公子爺都喝上了頭,也不知哪個缺德地提了一嘴,一群人一笑,鬼鬼祟祟跑到房間外聽壁角。
“我就不信,他床上還能端著架子。”
“不可能,這男人啊,床上床下那是兩個樣,床下是人,床上是狼。”
靠近了一聽,麵麵相覷,什麽動靜都沒有。
其中一個董少爺舔了舔手指頭,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旁人有樣學樣。
屋裏頭,沈克己被剝了個幹幹淨淨躺在床上,鳳仙衣衫半褪坐在床上伺候著沈克己,可安靜的過分了。
外頭的人又麵麵相覷,繼續看。就聽鳳仙突然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你,你不會不行吧。”
緊接著她倉皇滾下床趴在地上磕頭:“世子饒命,世子饒命,奴家絕對不會把您不行的病出去。”
她像是怕到了極點,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驚呆了窗外一群聽壁腳的。
好像知道了什麽很不得了的秘密。
孫公子意識到不妙,酒都嚇醒了,當即衝進去:“你胡八道什麽!表兄不過是醉了。”
鳳仙慌忙改口。
孫公子又慌裏慌張地扭頭對一幹人等:“你們都當什麽沒聽到啊!”
眾人嘴上應得好好的,可轉過身,就對親近的人了,這群都是王孫貴胄,又不是下人,能被人管住嘴。
親近的人又對親近的人了……這種隱私之事最是能夠挑動人的八卦神經。
加上阿漁和許側妃的人暗中推波助瀾,這有鼻子有眼的,信的人還不少。尤其是向當時在場的幾位公子求證之後的人,更是深信不疑。
短短幾日內,彷佛全京城都知道沈克己他不舉。
榮王氣得病倒了,連罵沈克己的力氣都沒有,也不想罵了,他現在見都不想見這個兒子,丟人,丟人啊!
榮王妃強撐著一口氣查,這麽巧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起初她懷疑謝氏,查下去卻發現原來是許側妃母子在搗鬼。許側妃在王府經營多年,當時的下人裏有她的人也不奇怪,是她大意了。
榮王妃咬牙切齒:“許霜月這個賤人,我活剝了她的皮。”
不過幾日光景,沈克己眼窩泛青,眼裏布滿血絲,他目光呆滯地坐在,像一截木頭,了無生氣。
見他模樣,榮王妃一麵心疼一麵恨鐵不成鋼,他怎麽這麽不心。
在榮王妃和許側妃在榮王麵前撕起來,把榮王氣得病上加病時。被流言蜚語‘逼’得躲到真定大長公主別院裏的阿漁正在聽下屬匯報。
高磊恭聲回:“榮王妃已經查到許側妃頭上……鳳仙已經送走,安排妥當。”
阿漁散漫地點了點頭,鳳仙是許側妃安排的,別看許側妃生的溫溫柔柔,那可是個狠角色。利用完了人,為絕後患,想製造鳳仙畏懼沈克己報複自殺的假象。她既然知道了,也不好坐視不理,有傷功德。
前世,許側妃這女人就很能來事,阮慕晴的消息,就是她透露給原身的。後來原身被沈克己和阮慕晴氣得想殺人,這位也沒少渾水摸魚。這次就算是她一點的回饋了,就讓她們熱熱鬧鬧地狗咬狗,最好把榮王府鬧得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