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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未婚妻15

  霸總未婚妻15

  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穀雅萍從來沒有這樣艱難過,律師告訴她,馮愷的案件在防衛過當和過失殺人之間,當時馮老太是否正在侵害她,至關重要。


  穀雅萍哪裏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不禁想起了那段視頻,如果沒有視頻,還不是馮家人想怎麽就怎麽。


  刻骨銘心的仇恨在穀雅萍胸口翻滾,她從來沒有這樣很過一個人,恨不得馮愉死無葬身之地才好。


  律師建議穀雅萍和馮家人好好商量,爭取有利口供並得到諒解,這樣可以少判甚至緩刑。


  在律師的安慰下,穀雅萍心裏略略安定,馮家幾個女兒肯定會站在愷愷這一邊。想著這會兒鑒定結果應該已經出來,穀雅萍便聯係馮老太,她隻有馮老太的聯係方式。


  而馮老太的手機在馮家女婿戴浩軍手裏,馮家三個女兒哭成了淚人,兩個大女婿向來以女婿馬首是瞻,對於戴浩軍保管老太太手機一事,無人有異議。


  語音提示正在通話中,打了幾次都如此,穀雅萍心裏一沉,這是被拉入黑名單了。


  戴浩軍正在安慰馮姑。


  馮姑啼哭不止:“馮愷竟然真的不是我哥的孩子,我哥白替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還被害成這樣,穀雅萍這個賤人,她怎麽這麽這樣……我媽那麽疼馮愷,那麽疼他……他怎麽就不是我們老馮家的人了!”


  “要我啊,不是也好,要真是,你咱們怎麽辦?袒護馮愷,那咱媽不是白死了,咱媽對他那麽好,可他呢,為了他那個不要臉的媽居然推咱媽,一下子就推沒了,那得是多大的力氣,很明顯馮愷心裏壓根就沒咱媽,但凡心裏有咱媽都不會下這麽重的手。”戴浩軍拍著馮姑的後背,勸慰:“這種沒良心的白眼狼,你還想袒護他,要我,就算他是大哥的親兒子,也不能輕饒了。大哥肯定會好起來,現在科技這麽發達,要個孩子還不容易。”


  紙包不住火,真的就是真的,再做個鑒定就能真相大白,所以得再加一重保障。想想戴浩軍心裏窩火,一半衝著阿漁,擱誰被脅迫都來氣;一半衝著馮愷,壞了他的財路。


  這話到了馮姑心坎裏,馮老太是她親媽,姐妹三個裏最疼她。親媽慘死,馮姑錐心刺骨的疼,怎麽能不恨馮愷這個凶手。可要是親侄子,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要不是,負擔全消,她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恨馮愷這個害死她親媽的凶手。


  “我哥真的能好嗎?”馮姑雙眼含淚,巴巴望著戴浩軍,這都兩了,馮遠鵬一點清醒的征兆都沒有。


  “當然。”戴浩軍斬釘截鐵:“現在醫療技術那麽發達。”心裏想的是,馮遠鵬可千萬別醒,不然知道他養情婦還幫著馮愉對付馮愷,自己哪有好果子吃。


  馮大姑馮二姑處的情況和這邊差不離,親侄子殺了親媽,要不要原諒?這道題實在是折磨人,怎麽取舍心裏都不是滋味,現在這結果,如釋重負。


  馮家三個女兒不需要忍著喪母之痛維護殺母凶手,精神壓力驟消。穀雅萍卻如泰山壓頂,聯係不上馮家人,令她心慌意亂。難道馮家那三個女兒絲毫不顧骨肉至親,一定要追究兒子的責任。


  穀雅萍匆忙離開律師事務所,老汪緊跟其上。她迫切地需要找到馮家人,得到她們親口保證,保證會幫兒子。


  人生地不熟的穀雅萍把老汪拉上了,老汪跟在馮遠鵬身邊這麽多年,好歹也見識過場麵。除了老汪,她也實在是沒其他熟人了。

  被拉壯丁的老汪心裏苦,要是老板醒了還好,可要是老板醒不過來,他可就尷尬了。可眼下他已經被開除,隻能抱緊穀雅萍這條大腿,好歹還能掙點錢。


  老汪載著穀雅萍前往醫院,被告知馮家人早就離開,至於去哪兒了,他們不知道。


  心煩意亂的穀雅萍想起馮遠鵬,之前她盼著馮遠鵬死了,省得他找自己算賬,現在卻巴不得馮遠鵬長命百歲,有他在,不管怎麽樣,他都會保兒子。至於自己,有兒子在,再怎麽樣,馮遠鵬總不能殺了她。


  ……


  馮大姑夫妻留在醫院陪護馮遠鵬,在場的還有聽到消息趕過來的馮遠鵬的兩個朋友。


  救護車呼啦啦跑了一趟,消息想瞞都瞞不住,要不是阿漁攔了攔,這些人早來了。眼下大戲落幕,阿漁自然不會再攔著。


  來人慰問了一番,暗暗感歎馮家走了背運,兩的功夫,躺下了一個,沒了一個。


  “馮董的太太和女兒?”對方欲言又止。


  起這個馮大姑就來氣:“高麗華一眼都沒來看我弟,人都到樓下了,讓她上來看一下都不願意,我弟都這樣了,她怎麽能這麽狠心。”


  被阿漁安排在這裏接待訪客的柳秘書維護新老板的名譽:“夫人來醫院送了老夫人一程。姐出事後一直在醫院守著,上午剛走,公司召開臨時董事會,姐和夫人一塊去了。”


  馮遠鵬這兩個朋友一聽,暗道高麗華氣性大,但是想想馮遠鵬幹的那些事,他們都聽到風聲了,馮遠鵬是因為情婦養白臉氣得心梗昏迷,高麗華不願意探望,也情有可原。人高麗華能去送馮老太一程,在情義上,也得過去了。


  穀雅萍就是這時候出現的,見到馮大姑眼前一亮,就像是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看見了綠洲,激動地跑過來。


  馮大姑臉一下子就黑了。


  穀雅萍一把抓住馮大姑,生怕她跑了似的,急不可待地:“鑒定結果出了嗎,愷愷就是遠鵬的兒子,你們快救救愷愷。”


  來探望馮遠鵬的兩個人:“……”這是個什麽情況。不禁打量穀雅萍,難道她就是馮遠鵬養的那個情婦,望著鼻青臉腫的穀雅萍,倒是依稀還能看出幾分姿色。心裏又覺好笑,這女人膽子倒是挺大的,背著金主養白臉。


  “你胡八道什麽。”馮大姑大怒,她還不知道外麵都傳開了馮遠鵬昏迷的原因,還想隱瞞,更不想讓人知道馮遠鵬不僅被帶了綠帽還做了便宜爹,不然以後讓馮遠鵬怎麽見人。


  穀雅萍被吼的一個激靈,見馮大姑僵著臉對旁邊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道:“謝謝你們專門過來一趟。”


  那兩人也識趣告退。


  等客人一走,馮大姑爆發了,一把薅住穀雅萍頭發:“你還敢來!”


  穀雅萍被扯得痛叫一聲。


  叫得馮大姑火冒三丈,想起自己慘死的親媽,想起躺在裏麵的馮遠鵬,再想起自家被當傻子糊弄了二十幾年,眼睛都紅了,殺了穀雅萍的心都有。


  馮家大女婿生怕再來個失手殺人,抱住怒氣衝的馮大姑:“消消火,打死了她你得坐牢,不值當。”


  擱以前馮大姑聽不進去,但是有馮老太血淋淋的例子在,馮大姑慫了,不甘不願地鬆開手。

  被揪掉一縷頭發的穀雅萍再次逃出生,顧不得疼,連忙道歉賠罪:“都怪我,是我不好,可愷愷是無辜,他不是故意要推老太太,更沒想到老太太會出意外。大姐,愷愷可是遠鵬唯一的兒子,要是……”


  “我呸!”馮大姑一口唾沫打斷穀雅萍:“你還有臉提馮愷,你騙的我們好苦,竟然拿個野種騙了我們二十幾年。要不是馮愉提醒,我們一輩子都得被你們母子倆蒙在鼓裏。”著著馮大姑又想打人,穀雅萍這個臭就是欠打。


  穀雅萍失聲驚:“愷愷是遠鵬的孩子。”


  “你還想騙我們,鑒定結果出來了,馮愷和我弟一點關係都沒有,”馮大姑氣呼呼瞪著震驚的穀雅萍,裝,再裝!

  “怎麽可能!”穀雅萍悚然一驚,馬上就反應過來:“肯定有人動了手腳,馮愉,就是馮愉,是她做了手腳,她騙你們的,她想害死愷愷。”


  “她騙我們,你就不騙我們了,呸!”被丈夫抱著腰的馮大姑打不到人,隻能唾沫攻擊:“你居然敢背著我弟弟偷人,拿著我弟弟的錢偷人,你還要不要臉了。”


  這事一出,穀雅萍在他們這的信譽為零。狗改不了吃屎,她以前肯定也偷過人,馮大姑堅信。


  穀雅萍辯無可辯,這事她的確做了,但是馮愷確確實實是馮遠鵬的種:“再做一次鑒定,你們都被馮愉騙了。”


  “我告訴你,鑒定是浩軍做的。”馮大姑怒極反笑:“再做一次,讓你去做,讓你動手腳,你休想。”


  “你們做,你們再做一次!”穀雅萍徹底慌了神,眼下她唯一的倚仗就是馮愷是馮家的兒子,馮家再怎麽樣也會幫他。


  穀雅萍還要再,被趕來的保安抓起來。


  “女士,請你離開,不要打擾醫院秩序。”


  “愷愷真的是遠鵬的孩子,你們信我,你們再做一次,再做一次。”被拖走的穀雅萍歇斯底裏的喊叫深深的恐懼攥緊她的心髒。


  馮大姑恨恨啐了一口:“死鴨子嘴硬!”


  被拖進電梯的穀雅萍崩潰大哭,絕望和恐懼潮水一般湧來,將她徹底淹沒。她畢業沒兩年就被馮遠鵬養了起來,過上了衣食無憂還有保姆伺候的富貴日子。到了美國後,更是富貴逍遙,不是購物就是度假,半點心思都不用操。


  這二十來年,她活在馮遠鵬的羽翼下一點風雨都沒經曆過。


  可短短兩內,為她遮風擋雨的馮遠鵬倒了,能替她分擔的馮愷關在看守所裏自身難保。狂風暴雨鋪蓋地打在身上,穀雅萍終於挨不住,啕嚎大哭,她該怎麽辦,她到底該怎麽辦?

  ……


  正在參加董事會的阿漁打開柳秘書的信息,嘴角慢慢翹起,這才是三該有的待遇。把手機放回口袋,阿漁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正在話的張副總,好不意氣風發。張副總是除高麗華和馮遠鵬外最大的股東,她剛剛代表高麗華和馮遠鵬將公司暫且交由他掌管。


  她對執掌公司沒有興趣,就算架空了馮遠鵬,他照樣能過好日子。她感興趣的是,讓馮遠鵬變成窮光蛋。


  可得保佑馮遠鵬多躺一會兒,等他醒來。他就會發現,親媽死了,寶貝兒子坐牢,一生心血毀於一旦。汲汲營營半輩子,一睡回到解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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