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特殊的吃法
冬日的天氣陰沉的可怕,京都的寒風呼號,拍打著窗戶啪啪作響。臨近過年,外面時不時的傳來一聲兩聲炮竹聲。
比外面的天氣更可怕的是庄年華的臉色。
他就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而我歪在床頭,拿棉被把自己裹的像個蛹,兩隻眼睛時不時的打量一眼他,而他就那樣靜靜坐著,仿若在思考問題。
讓我們把鏡頭先拉回一下剛才的畫面,剛才發生了什麼來著,那就是,一向溫和如同綿羊一樣的暖心男神林澤蕭竟然變了臉不說,還公然懟了庄年華,雖然不知道庄年華如何想,但是我是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
林澤蕭說完,也不給庄年華說話的機會,或者說也是根本不想聽庄年華會說什麼,當然在我看來,剛才他的那一番說辭庄年華實在也是無法反駁無力反駁。
他是我的繼子,不是我的丈夫。
離了婚的都能再嫁,何況我這是成了寡婦,我有改嫁的權利,法律明文規定。
所以說,庄年華的確沒有資格和理由約束我。
不過如果他知道我的內心是贊同林澤蕭的說法的話,估計又會在家裡給我穿小鞋吧。
林澤蕭看著我。
「水水,我今天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他說著拍拍我的肩膀。
我也趕緊就順勢告別,餘光偷摸瞥了一眼庄年華,喝,這哥們兒的臉色都趕上水泥牆了。
等到林澤蕭走了,被他們這麼一鬧騰,我剛才的葯又涼了。庄年華按了鈴讓護士拿去溫葯,自己則坐在了我對面的沙發上,翹著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前,特別性感的姿態,不要看臉的話。
看臉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包公啊,我拿捏不清楚他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好像又不是特別想說話,一個人更像是生悶氣,或者是在,思考問題?
正當我覺得房間氣氛緊繃到極點的時候,護士端著葯進來了。
也許是因為庄年華在的緣故所以格外熱情。
「小夫人我來喂你喝吧。」
喂?
我皺起幾分眉頭,挺畏懼的看了一眼那散發著高濃度苦味的葯汁,這不得折磨死我?
「滾。」
這不是我說的。
我剛想拒絕,話才到了嘴邊,就聽庄年華冷冷的蹦出了一個字。
合著這是把剛才的不痛快全發泄在無辜的小護士身上了?我知道這小護士對他有意思,凡是庄年華進我這屋兒的時候,來房裡的總是她,每次同我說話,或者是給我換藥、或者做其他什麼事情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也總是時不時的就往庄年華的身上落一下。
遺憾的是我覺得我的繼子根本沒有感受到少女的一汪春心。
就如同從前,林澤蕭大概感受不到站在莊嚴身邊的我對他的喜歡是一樣的。
當女人真苦。
言歸正傳,小護士被他凶的一愣,緊接著看了我一眼,見我也在看她,大概是羞的了,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往下掉,看得我莫名有些心疼。
「對不起庄總!」
她鞠個躬,嗚嗚的跑出去。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反應了半天,到底是沒有忍住,問了庄年華一句。
「你凶她做什麼啊?」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裡帶了幾分不滿,潛在語言像是說他把對著林澤蕭沒有發的火兒全發給無辜的小可愛了。
那小護士是挺可愛的,在我看來,不像是喜歡林澤蕭的那一個那麼心機,有時候以為庄年華在這裡,過來的時候撲了空,雖然眼見著有失落,但是伺候我的時候始終是表裡如一的,感覺像是真拿我當婆婆了一樣。
我以後要是生個兒子,我也想要這樣的兒媳婦。
庄年華有幾分火大,大步走過來,端起了我的葯碗。
「你對我很不滿?」
我敢嗎……
他含著威壓,似乎輕微咬著壓根這樣說話的時候我就慫了,清了清嗓。
「我只是覺得,人家一片好心,你不用把話說得那麼過分的。」
「一片好心吊著別人家的遺孀嗎?」
我……我眨巴著眼睛盯著他,咱們不是在說人家小護士嗎?總裁大人您到底是為什麼一秒就跳到林澤蕭了啊?
我十分不解。
庄年華用調羹攪了攪那黑乎乎的葯,舀起來一勺。
「張嘴。」
啊~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張開嘴,然後就感受到了所謂的苦的戰慄的滋味。
「你和我父親是形婚?他怎麼知道?」
「好朋友之間沒有那麼多秘密的。」
我被苦成了耿直girl,簡直是大寫的心直口快,這會兒滿心都在想這碗葯。
「你把葯給我我自己喝,這太苦了太苦了,一勺一勺的得苦死我!!」
說著還把舌頭伸出來呼哧呼哧的吸著氣。
庄年華的視線在我被葯汁染黑的舌頭上定了一下,卻並沒有把手上的葯碗給我,看樣子他還有話要說。
「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
「因為我們不是好朋友啊。」
我的回答也是分外簡單粗暴。
可是真實原因就是,我不是說過了嗎,好話不說第二遍,以後你能想起來從前更好,想不起來也罷,既然咱倆註定一場孽緣,連管家叔叔都要阻著攔著的話,那確實沒有什麼延展的必要。
李想說的什麼換個身份在一起的話,我也就當是曾經亂入的白日夢就好了。
我的那點兒,對你的小遐想,也許更多的是因為那場根本不該發生的錯誤情-事。
「呵呵。」
庄年華唇邊兒溢出點兒笑,我抬頭看他,他的面色還是冷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能做到這麼一本正經的笑著嚇人,他的眸色幽深幾許,我原本以為他還要追問些什麼,畢竟是失憶了的好奇寶寶。不過他卻是什麼都不問了,而且把手上的葯碗遞給我。
古人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簡直是古文之金句,不僅能用在行軍打仗,也能用在喝中藥上。
比如我現在的境況。
我暗暗下定決心,然後皺著一張臉,幾乎是屏住呼吸,一口氣將這葯給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直到一碗見了底兒,我勉力咽下了最後一口葯汁,閉著眼睛掐著自己的喉嚨,把胃裡面翻江倒海的噁心感給壓制下去以後,這才吐出舌頭大口大口呼哧著氣兒。
「糖糖糖,你有糖快給我。」
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要苦死了,從前喝中藥都是直接往裡面加糖的,那是莊嚴寵著我,可我看著庄年華這張黑臉哪敢要求那麼多。這會兒真是綳不住了,不過他那會兒拿著葯的時候,我有看見他手裡捏著幾粒糖果。
我這淚眼汪汪的神色大概是取悅了庄年華,他不動聲色的剝了一顆糖果。
然後在我兩眼閃爍著期盼的光輝的時候,朝著上空一拋。
啊?我的視線隨著糖果升起又落下,眼睜睜的看到那糖豆兒落到了庄年華漂亮的嘴巴里。
再然後,我的眼淚就落下來了。
太特么欺負人了有沒有!!!
「你簡直——」有病。
我的話沒有說完,庄年華一步靠近,一手托著我的後腦勺,強硬的把我從床上半拖起來,俯身,一張薄唇糾纏在我的唇上。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吞掉了我原本的哭罵,舌頭是多麼柔軟的部位啊,可是庄年華的舌頭猶如他本人一樣強悍霸道,帶著糖果的香甜和本就屬於他的清冽之氣在我的口中橫衝直撞,攻城略地。
他勾著我,像是男士邀請女士翩翩起舞一樣。
這會兒我才惶惶然想到了他剛才那個眼神,在我的舌頭上流連了那麼一圈兒,原來他是早有預謀!
誰說林澤蕭是高手的?遇上庄年華,任何人怕是都沒有勝算。
我不知道其他女生會怎麼樣,可是我清醒的很,我是他的小媽,他是我的繼子,而這裡是醫院,隨時都會有人進入我這個病房。
我的雙手頂著他的胸膛,想要推開他,可是他的力氣總是那麼大,我總是反抗不得。
情急之下,我試著咬了一下他。
這是小說里常用套路,動不動男女主雙方就啃的血流成河什麼的,但是真的實踐起來,那麼漂亮柔弱的唇舌,我卻沒有真的用上幾分力道。
一來,擔心我真的把他咬傷了。
二來,我擔心我自己也逃不掉被咬傷的命運。
既然註定是互相傷害,我得讓自己的傷的輕一點啊喂。
倒是庄年華好像覺察到我這於心不忍的舉動了,他鼻息深重的停了下來,低低笑著。
「小媽不是說要吃糖嗎,還想吃嗎?」
他啞著嗓子,語音語調里混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我……我還能說什麼,一抹自己已經被風乾的因為太苦了而掉的眼淚,抿著唇半晌才拋出一句近期高頻句。
「你還知道我是你小媽啊。」
他笑著拍拍我的臉,重新剝了顆糖給我吃。
我戒備的看著他,閉著嘴表示拒絕,他便強霸的把我的嘴巴捏成菊花狀,然後給我塞了進來。
我……
「行了小媽,今晚我來你這裡住,你不是來了大姨媽了冷嗎,什麼暖寶寶能比得上我這大活人啊。」
他附在我的耳邊輕聲低語。
「記得不要招來不相干的人哦,要是被看見了,我就告訴別人,是你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