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不要哭,魔鬼會笑
薛楚不在的這幾天,溫暖著實過了一段安逸又平靜的生活。並且,某女為了報復某男,還故意將他的房間里到處都弄得很亂,並且還不讓傭人收拾。
這天早上,還在做春秋大夢的溫暖被人用力搖醒。
「少奶奶,少奶奶……」
溫暖在一陣地動山搖中被嚇醒,醒來發現罪魁禍首居然是小紅,遂咬牙切齒,目光森寒的瞪著她。
「小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
小紅一臉苦哈哈,「我知道我不該打擾少奶奶您的休息,可是,如果我不叫醒您的話,您的下場可能比小紅還慘。您忘了,少爺他今天下飛機……」
「對啊。」溫暖如夢初醒。
她昨天晚上睡覺之前接到了某男的電話,他告訴她他會在凌晨四點下飛機,並叫她去接機。
丫的,凌晨四點,雞都還沒睡醒呢好嗎?
她為了不遲到,所以提前叮囑小紅一定要及時叫她起床。
他這純粹是看她這幾天過的太舒服了,所以一回來就給她找麻煩。該死的臭男人。
她連忙掀被下床,急急忙忙的洗漱梳頭換衣服,收拾好后便和老馬一起去機場。
話說這凌晨三點多的星星可真是亮啊……溫暖仰頭靠在座椅靠背上,迷迷糊糊的看著車窗外。那亮晶晶的星星,突然變成了某人深邃明亮的眼睛,呃……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並在心裡暗咒一句,丫的,我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真是該死!
凌晨三點多,溫暖跟個落魄的流浪婦女一樣哆哆嗦嗦的坐在機場大廳里,她哆嗦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生氣。
因為剛才廣播里說從巴黎飛往中國的某航班,也就是薛大惡魔乘坐的那班飛機因為天氣原因而延誤兩小時。
兩小時啊!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睡眠啊!
溫暖在心裡咒罵不已,悲傷逆流成河大海啊!
早晨六點,薛楚安全準時落地,而當他從出口通道乘著電梯下來的時候,司機老馬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然後用力的推了推在椅子上已經睡著了的溫暖。
「嗯?發生什麼事了?」溫暖猛然驚醒,有種雲里霧裡的感覺,左右張望,以為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少爺過來了。」老馬說道。
「哦!」溫暖點點頭,突然眼睛一亮,從椅子上跳起來,驚喜的大喊,「薛大惡魔下飛機了?」
老馬愣愣的看著她,「呃……」
溫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措辭不當,乾笑兩聲,揮了揮手道,「我是說我老公下飛機了?太好了。」
老馬依舊愣愣的看著她,眨巴眨巴眼,說,「少奶奶,您的口水……」
溫暖,「呃……」她連忙用手胡亂的擦了擦嘴角,小臉泛起了微微紅暈,「呵呵,我剛才在夢裡夢到了我老公。」其實,她是夢到了一頭烤乳豬。
薛楚從庸擾的人群中認出了溫暖,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
「少爺!」老馬上前去幫薛楚拿行李。
薛楚卻悠悠的說,「您一路開車辛苦了,這點小事兒還是交給少奶奶做吧。」
什麼?
溫暖不可思議的瞪著薛楚,不過他會這麼說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內,這個惡魔除了會折磨她還會作什麼?
哼,不就是拿個行李嘛,有什麼了不起?
薛楚將行李交給溫暖,然後對身後隨行的下屬說,「你們都回去好好休息,給你們一天的假期,明天準時來公司上班。」
一天的假期,對於環亞集團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一次小長假。
眾人開心的一鬨而散,順帶祝福薛楚和溫暖夫妻和睦家庭幸福。
溫暖推著一車行李無語的直翻白眼。
薛楚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而溫暖儼然就是她的小跟班,而且她這個小跟班還不能跟的太遠,他會時不時的停下來,提醒她腿短就要跑起來。
跑你妹啊!溫暖在心中嘶吼咆哮。
老馬走到溫暖的身邊,低聲對她說,「少奶奶,還是我來拿行李吧?」
「老馬去把車開過來。」薛楚冷聲命令道。
溫暖胸口氣的鼓鼓的,暗黑著眸子恨恨的瞪著他的後背。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薛楚這會兒已經死去活來了無數次了。
老馬對溫暖露出一副「我也幫不了你」的無奈表情,溜溜的小跑著出去。
三人坐上車之後,薛楚這丫的還顯得精神百倍,直挺挺的坐著,看上去是一點也不困。不過溫暖就不行了,她一坐上車,全身心一放鬆下來,頓時覺得像是中了迷藥一樣,眼皮宛如千斤重,睜也睜不開。
車剛剛起步,某人的呼嚕聲便也響起來了。
薛楚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又有諸多的嫌棄在裡面。
溫暖睡覺的時候愛做夢,每每都跟美食有關,這會兒她又夢到美食了,還是一頭烤全羊。
現實里,她的口水已經順著嘴角往外流了老長,都滴到衣領上了。
薛楚簡直不忍心看她,卻又拿出口袋裡的手帕,想要為她擦擦嘴邊的口水,卻又覺得太噁心,於是直接將手帕扔到她的臉上,讓手帕自行將口水吸干。
在夢裡,溫暖守著一隻烤全羊,手裡拿著刀叉,開心的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該從何下嘴。
「唔……要不就從羊腿吧。」
溫暖扔掉刀叉,直接抱起了羊腿,嗷嗚一口……
「啊!」某人悶哼一聲。
此時,他氣得偏頭痛都犯了。
她絕對是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薛楚目眥盡裂的瞪著他那條被她無情的咬出血的胳膊,以及某女。
這個死女人,一定是假裝睡著了,然後趁機報復她……也不知道早上她刷牙了沒有,簡直臟死了。
「不好吃!」她囈語著,並一把甩掉他的胳膊。
某人此時簡直是要炸了,這個死女人是活膩歪了吧?抱著他的胳膊咬了一口,然後說什麼?不好吃?
她把他的胳膊當成什麼了?大肉串還是烤香腸?
「喂,你醒醒!」薛楚毫不客氣的將溫暖敲醒。
「啊……」溫暖在一陣煩躁家氣憤中醒來,然後憤恨的瞪著薛楚那張沒有表情的陰沉沉的殭屍臉。
「幹嘛?」她朝她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喊道。
「這句話,恐怕是該我問你吧。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薛楚把被她咬傷的地方給她看。
「呃……這關我什麼事?」溫暖本能的向後縮了縮。
「關你什麼事?你是屬狗的嗎?抱著我的胳膊就咬,你看看都出血了,你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不就是讓你搬點行李嗎?」
溫暖一臉憤慨,「我剛才睡著了,我怎麼可能會咬你。真是可笑。」
「可笑?呵,可笑的人是你才對吧。你假裝睡著了,然後突然抱著我的胳膊二話不說就咬了一口。你是瘋狗嗎?不對,說你是瘋狗都侮辱了狗。你現在就給我下車,自己走回家去。老馬,停車。」
「少爺……」老馬有些為難。
「停車!」薛楚爆喝一聲。
「嗤!」老馬踩下剎車,將車在路邊停住。
然後薛楚的上半身直接越過溫暖的身體,打開車門,然後將溫暖毫不客氣的推下車。
溫暖宛如一隻斷了線的紙鳶一般掉到車外,本還想爬上車,卻被薛楚無情的擋在了車門外。
「喂,你開門啊!」溫暖用力的砸著車門,「混蛋,開門啊!」
薛楚坐在車裡,嘴角上翹,宛如惡魔在笑。
他不再看外面一眼,挺起腰板,翹起二郎腿,環抱著雙臂,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老馬,我們走。」
「少爺……少奶奶她……」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知道該怎麼回家。」
「是。」
老馬重新發動油門,並將可憐的溫暖遠遠的甩下。
「可惡可惡!」溫暖望著越開越遠的車子一陣嘶吼。突然靈機一動,迅速攔下路邊的計程車,跳上去,指揮著司機迅速向前開。
當紅燈的時候,溫暖乘坐的計程車以及薛楚的邁巴赫並排停在斑馬線的後頭。
溫暖降下車窗,沖著邁巴赫吐舌比中指。
薛楚冷眼看著她,不動聲色地捏起了拳頭。該死的女人,看我回家之後怎麼收拾你。
溫暖坐在計程車里,小精神那叫一抖擻,完全沒有意識到激將降臨在自己頭上的不幸。
計程車和邁巴赫幾乎是同時到達薛家別墅外面。
溫暖走下車,鄙視的看了一眼帥氣的邁巴赫,暗道,什麼破車,辣么貴,還跑不過一輛小伊蘭特。哼,果然是和薛楚那個臭男人一樣,中看不中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她正在心中鄙視薛楚以及他那輛愛車正鄙視的起勁兒的時候,她突然感覺肩膀一重,「小姐,打車費一共是108塊!」
「啊……哦!」溫暖反應過來,連忙摸錢包,早上出門辣么早又辣么急,根本就沒帶錢包。
「呃……您稍等啊。」溫暖對司機師傅說道。
然後她大喇喇的走到薛楚面前,微揚著下巴,眼睛看著別處,手心朝上,「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