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榮靜寧的身世
經過了一天的折騰,榮靜寧也確實是累了,幾乎倒床的一瞬間,她便睡了過去。
而從洗手間出來的陸朝談,看見的便是弓著身子側躺在床上,已然睡著了的榮靜寧。
榮靜寧的頭髮披散在半邊臉上,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乎睡得並不是十分安穩。
陸朝談微微嘆了口氣,蹲在榮靜寧身側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伸手將她雜亂的頭髮放在耳後,又輕輕地抹平了她緊皺的眉頭。
「靜寧,我該拿你怎麼辦?」陸朝談低聲呢喃著,然後,他有些眷戀地起身,拿著電話走到陽台,撥通了楊同安的電話。
「陸總,有什麼吩咐?」
電話另一頭的楊同安其實已經睡了,但是接到了陸朝談的電話,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詢問陸朝談的吩咐。
陸朝談的聲音是慣有的清冷:「木氏集團的木少雲回國了,幫我去查他接下來會接手家族的哪些產業。」
楊同安有些疑惑,木氏集團主營房地產相關的產業,和萬賀集團的產業並無多大關係,陸朝談怎麼忽然查起了木少雲的底細?但是他卻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而是專業地回答了一句「好。」
「倘若木少雲接手木氏集團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想辦法把這家公司的股份全部收購過來,倘若他手上有什麼重要的項目,也去想辦法把他的項目拿過來。」
「啊?」
楊同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這架勢,陸朝談是要和木少雲作對了?不過作為一個專業的助理,楊同安不得不好心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boss:「陸總,即使拿到木少雲的項目和公司,對我們的盈利也沒有半點好處。」
陸朝談的聲音調高了幾分,反問道:「你對我的話有意見?」
「沒有。」楊同安立即回復。
「沒有就照我說的做。」陸朝談說著正要掛斷電話,那邊的楊同安卻打斷了他:「對了,陸總,你上次讓我查的關於您夫人的事情,現在有了一些眉目。」
陸朝談聽見是有關榮靜寧的事情,原本肅殺的氣場瞬間變得柔和了一些:「說吧。」
「我們找人調查了夫人的資料,發現夫人在幾年前一直生活在香港,後來管澤天去香港找到她,然後將她收養做了養女,可是奇怪的是,當我們想要調查夫人更多的資料,比如在香港的時候她住在哪裡,她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她在香港之前發生了什麼,這些我們都查不到絲毫的線索,好像有一個人將夫人的資料嚴嚴實實地掩藏了起來,那個人做得天衣無縫,我們暫時沒有找到絲毫的破綻。」
楊同安說完,陸朝談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如果靜寧真的只是管澤天收養的養女,那麼為什麼她之前的事情會被遮蓋的這麼隱秘?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巨大的陰謀?管澤天收養榮靜寧又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陸朝談略一沉思,忽然想到以前和榮靜寧初次見面的地方,這才開口說:「靜寧曾經在白澤市第一中學上學,你去白澤市第一中學繼續調查。」
「好的。」楊同安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陸朝談站在陽台上,他斜倚著陽台的欄杆,頭上是朗朗明月,那清冷的光輝一層又一層地鋪展在他的身上,讓他原本就顯得清冷肅殺的氣質更多了一分冷意。
但當他的眼神落在不遠處熟睡的人影身上時,原本深不見底的目光忽然多了一絲柔和,那柔和漸次在他的眼底化開,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多了一分柔意。
而熟睡的女子側臉的線條柔軟異常,宛如遺落在凡間的天使一般,美麗而清純。
陸朝談的心忽然頓了頓,他一點都不想榮靜寧捲入那些爾虞我詐的陰謀之中,她只願她永遠做一個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人,可似乎,他還不夠強大,還不能很好得保護著她,所以,總是有意無意的讓她陷入難堪的境地里。
想到這裡,陸朝談緊握著雙拳,眼睛里暗涌著駭人的波濤。
他陸朝談從來不是一個會向命運低頭的人,總有一天,他會變得更加強大,然後一步一步讓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也讓那些他愛著的和愛著他的人都得到屬於他們的幸福。
第二日一大早,當榮靜寧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是冰冷一片,看來陸朝談已經離開了很久了。
眼底劃過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失望,榮靜寧慢悠悠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照例去洗手間洗漱換衣服。
樓下的大廳里,劉姨準備了西式的早餐,香嫩的西冷牛排正擺放在白色的圓盤裡,銀色的刀叉分別放置在盤子的兩側,而牛排旁更是準備了牛奶、水果和切片黃油麵包。
榮靜寧滿足地看著滿桌的早餐,好心情地問劉姨:「先生今天是不是又一大早離開了?」
劉姨聽榮靜寧問陸朝談,眼裡立馬閃過了一絲擔憂,雖然知道自己不該管這麼多,但劉姨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夫人,您難道不知道先生昨天一晚上沒睡嗎?」
「什麼?」榮靜寧握著餐盤的手頓了頓,她昨天因為實在太累了,所以睡得比較早,竟然不知道陸朝談一夜未睡!
看見榮靜寧的表情,劉姨就知道榮靜寧肯定不知道這件事,她心裡又開始替先生不值起來。
怎麼著好不容易娶了一位夫人,可這夫人卻對他不聞不問的,還時刻要他擔心,也不知道先生究竟是怎麼想的!
「夫人,今天我一大早起來就看見先生坐在客廳里抽煙,煙灰缸里有十幾根煙頭,先生肯定是坐在那裡抽了一夜了,您不是睡在先生的旁邊嗎?怎麼連您也不知道?而且先生因為一大早要開一個國際會議,沒吃早飯就去公司了。」劉姨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責怪,而榮靜寧的心也跟著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她覺得內心升起了淡淡的愧疚,還有一種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的心疼,正一絲又一絲地盤踞在她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