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榮靜寧的質問
看著男人遠去的身影，榮靜寧覺得自己既溫暖又難受，也許陸朝談說得沒錯，人生有的時候就是在不斷選擇中成長的，可是她的這個選擇真的太困難，榮靜寧沒有把握自己可以選好，如果選錯了，她會後悔一輩子。
榮靜寧仰頭閉了閉眼，她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便轉身回了二樓的房間。
樓下傳來李姐打掃屋子的乒乓聲，榮靜寧的思緒也猶如這雜亂的聲音一般，繼續胡亂的亂飛著，直到郭笑笑打來了電話，這才將榮靜寧的思緒重新拉回了現實。
「笑笑。」榮靜寧喊道，其實她也早準備打電話給郭笑笑了，只是突發了這一連串擾亂她內心的事情，才讓榮靜寧遲遲沒有動作。
「靜寧，你現在在家嗎？」電話那頭傳來郭笑笑一向乾淨爽朗的聲音，「是這樣的，張啟升和李智的罪名基本上都已經敲定了，而且性質惡劣，罪行嚴重，很快就要判刑了，你有沒有想要問他們的，我已經和張不怠申請過了，這樁案件能夠破獲，你也算是功臣一個，如果有時間的話就趕緊來警局一趟。」
對於郭笑笑的話，榮靜寧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點頭應允了下來，凜了凜神情道：「笑笑，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去警局。」
榮靜寧掛斷了電話，迅速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便在路邊攔下一輛車子朝著警局飛奔而去，對於張啟升和李智這兩個人，她心裡有太多質問他們的話想要對他們說，但是更多的卻是一個盤橫在榮靜寧腦中一個晚上的問題。
這兩個人都知道金煌和金鳳會所的真正幕後大老闆是誰。
計程車一路疾馳，正如榮靜寧迫切的心一樣，等她到達警察局門口的時候，只用了半個多小時，連郭笑笑也不免吃了一驚：「靜寧，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榮靜寧沒有心情和郭笑笑多說什麼，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笑笑，你快點帶我去審訊室。」
很快，榮靜寧就坐在了張啟升和李智的面前，審訊室的燈光灰暗，將兩人原本精神煥發的臉照得灰敗，也讓他們看起來比原先蒼老了幾分。
李智雙手交叉，無力的垂放在桌子上，一雙陰鶩的眼睛死死盯在榮靜寧的身上，而張啟升則微垂著眼眸，陰影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莫測，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榮靜寧，你還來這裡幹什麼，看到我們的落魄樣是不是很開心？」突然，原本安靜的審訊室響起了李智咬牙切齒的聲音，他把脖子朝著榮靜寧的方向伸長了幾分，一對陰沉的眸子里染上了如蛛網般的紅血絲，「你和陸朝談真是好樣的，把我們害到這種地步！」
榮靜寧淡淡扯了扯嘴角，眼底卻絲毫笑意都不含，反倒滿滿的都是徹骨的寒意。
「智哥，這一切都是你們罪有應得，如果你們不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地步，現在怨天尤人沒有一點用，我記得我和你們說過，人在做天在看，法律遲早會給你們應有的懲罰！」
榮靜寧的話音落，那邊久久未開口說話的張啟升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沒有原來的那般肆意張揚，多了點凄楚和怨恨。
「好一個人在做天在看，這老天還真是公平，我張爺在黑白兩道混跡了多年，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栽到兩個乳臭未乾的娃娃手上，好，我認命！不過……」張爺的眼風突然朝著榮靜寧冷冷地掃了過來，「你和陸朝談那小子也別高興得太早，我張爺沒了，但是認識的人還在，總有人會替我報仇，你和陸朝談也不一定會有好日子過。」
「是嗎？」榮靜寧毫不懼怕地回視著張啟升的目光，眼裡有淡淡的嘲諷，「張爺，你似乎有點高看自己了，這個世界大多數的人都很涼薄的，正所謂樹倒猢猻散，想來也不會有人會為了一個已死之人觸犯警方的底線，即使有，我榮靜寧也一點都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正好將你張啟升所有的勢力範圍全部掃清！」
「榮靜寧，你！」此時的張啟升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凶神惡煞地看著榮靜寧，可惜他雙手和雙腳都戴了手銬，即使心中有諸多怨恨，也什麼都做不了，「好，很好，你真是好樣的！陸朝談也娶了一個好老婆啊！」
榮靜寧笑了笑，她向來淡然平靜，但是面對這兩個殘忍至極的人，也無法讓自己變得像往常一般冷靜，冷嘲熱諷道：「我替朝談謝謝張爺誇獎。」
張啟升被榮靜寧氣得不行，不停地喘著大氣，而一邊的李智雖然沒說什麼，但看樣子也比張啟升好不了多少，看著榮靜寧的目光彷彿要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榮靜寧慢慢把自己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暗暗吸了一口氣，又問道：「你們殺害那些無辜少女已經成為鐵板上定釘的事實了，我不需要再問什麼了，但還有一個人，我希望你們承認對他的罪行。」說到這裡，榮靜寧的目光變得暗沉下來，她緩慢的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送到了張啟升和李智的面前。
那是一張男人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警服，一頂同色系的軍帽，他的身姿挺拔，做了一個標準的敬禮姿勢，一張俊朗白皙的臉在光線下顯得特別陽光燦爛，又帶著一絲桀驁氣息，正是那個已經離開多時的陸顯日。
「這個人是不是你們殺害的？」榮靜寧沉聲問道。
張啟升和李智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照片，前者終於收斂住了怒氣，快速看了榮靜寧一眼，這才說道：「哦，你說他啊，之前你們有個女警察已經來問過一遍了，看來他還挺受你們女警察歡迎的嗎？不過既然榮警官還想再聽一遍，我也不介意再多說一遍這個男人被我們折磨得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