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只許州官放火
第116章 只許州官放火
「這幾個人下樓多久了?」
「有一會了,跟過去的同事說他們去隔壁那條街吃早餐還沒回來。」
「把這人的照片截下來發過去,讓跟過去的同事重點看著這人。」
白逸銘話音剛落,盯著實時監控的技術人員叫了起來:「白隊,賈貴三出門了!」
白逸銘看了一眼薛以懷:「難道我們前面的推斷都出錯了?約見的時間依舊是下午三點?」
薛以懷皺著眉頭沒有立刻回答,頓了頓他道:「現在說這結論還有點早。阿峰,截圖都發過去了嗎?可有回饋?」
被喚阿峰的年輕小伙轉過頭來:「頭,這人跟丟了……」一夥馬仔下樓,當時他們的注意力主要還是放在賈貴三和龍五身上,雖然也派人跟上,可就一個沒注意那人就換了衣服溜了。要不是剛才截圖發過去,他們都還沒發現一伙人少了一個。
白逸銘火得青筋都凸起,薛以懷卻跟個沒事人似的:「稍安勿躁,很快就會有分曉的。」話音還為落下,白逸銘的電話又響起。
白逸銘掛了電話,笑了笑:「幸好早就讓人盯著青蕪山莊,消失的那傢伙現在已經到了青蕪山莊。我們現在分兩隊,一對繼續盯著賈貴三,一對跟我現在趕去青蕪山莊。老薛,你不方便露面,就留在這吧!」
青蕪山莊,一個穿著白色休閑裝的男人壓低了帽子完全遮住了臉。他很悠閑的走在山莊里,不過他卻不停在看著手錶。過了一會,他鑽進了山莊的客房樓里便消失了。
他消失后不久,白逸銘帶著一群便衣就跟了過來。
山莊的監控室里,保安正在通知網管監控的畫面全部靜止了。白逸銘等人趕到的時候,監控還沒有恢復,能調取的監控畫面,並沒有看到那男子進入。甚至連進入山莊大門的監控都沒有,若不是有警員跟著他,那人還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監控是一時半會恢復不了了,白逸銘立馬讓人封鎖起那棟樓逐一排查。
白逸銘暗下悄悄問技術人員,這個監控出現的故障會不會是山莊自己弄的,畢竟販毒團伙選擇的接頭地方一定會是個對他們來說相對安全,也比較可控的地方。他原先就很懷疑,這個鄭春聲會不會也是團伙中一員。
不過等他親眼見到鄭春聲的時候,還真是有些意外。這人一身青衣粗布,還真是有些隱士的風骨。技術人員也十分確定攔截監控的是黑客,一直在誤導網警追查錯誤IP,可以說是個高級黑客。
白逸銘冷笑了一聲:「看來為了這次見面,他們可真是下足了功夫。」
入住的登記記錄中,一名警員驚奇的發現了閆飛的名字立馬報告了白逸銘。白逸銘輕笑了一聲:「來看老薛的直覺是越來越准了,與那人來接頭的真的極有可能就是閆飛!」
帶上幾名警員,悄悄靠近了閆飛名義登記的三間房。沒有敲門,直接踹門而入……
何念念做了一場噩夢,夢見自己在海里掙扎,身體越來越往下墜。她越是努力掙扎,就越是無法呼吸,直到聽見有一聲巨響她滿頭是汗從夢中驚醒。
「不許動!舉起手來,慢慢轉過身!」閆飛正坐在何念念的床邊,身後傳來的踹門聲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幾位是什麼意思?」他的身體擋住了何念念,白逸銘還沒有看到她,只是對閆飛笑了笑。
「不好意思閆先生,我們接到消息,兩名販毒團伙人員正在這裡秘密會面。這是搜查令,還請閆先生配合我們。」兩個警察向前把閆飛扣住,可他這一挪開,白逸銘傻了眼。
「大……大嫂!你怎麼會在這?」白逸銘一張見鬼的臉,跟閆飛見面的是何念念?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兄弟的後院真的起火了?
「老白,這是怎麼回事啊?」何念念臉色不太好,而且還躺在床上,這屋裡這麼多男人多不合適啊!
白逸銘只好先打發人出去,一臉著急地給薛以懷打個了電話才回答何念念的問題:「不是……我說大嫂,你怎麼會在這?」
何念念不解,她出現在這裡有什麼不對的嗎?
「我出來散心,又什麼問題嗎?」
出來散心是沒問題,可為什麼偏偏是跟閆飛而且還是在這個敏感的時間和地點。
白逸銘不知說什麼好:「還是等老薛來了再說吧!恐怕到時候得麻煩大嫂去一趟警局,也沒什麼就是走個過場做個筆錄你別緊張。」
何念念這輩子有兩個地方最不願去,一個是醫院,另一個就是警局。一聽到要自己去做筆錄,立馬就緊張了起來:「我……我就是中暑了在這躺了兩個小時,這是怎麼了?還有,你們這是要把閆大哥帶去哪裡?」
白逸銘實在是不擅長應付女人:「我們需要他接受我們的調查,其他的你還是問老薛吧!」說完,趕緊溜了。
「白隊,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員。」
白逸銘忍不住爆了一句粗,他們已經將整棟樓都封鎖了,怎麼可能讓那人給跑了?他看了一眼安坐在一旁的閆飛,冷笑了一聲走過去:「閆先生可真是沉得住氣啊!」
閆飛輕笑了一聲:「我不懂白隊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逸銘掏了一支煙,生意不大:「我知道那人是來跟你見面的,青蕪山莊我們已經封鎖了,你真的覺得他能逃得了嗎?閆先生,或許我該稱呼你為……鷹隼!」
閆飛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笑了笑,抬起頭看白逸銘:「白隊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白逸銘冷冷地看著他:「閆先生很快就會懂了。」
閆飛抬起頭點了點手錶:「拘留時間可是很有限的,白隊若是沒有什麼證據定我的罪,我可是要投訴你們的。對我們商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你懂嗎?」
閆飛笑得一臉溫和,像是在好心提醒他一般。白逸銘冷哼一聲,沒有作答。
沒過多久,薛以懷趕到了青蕪山莊,不過他沒有直接露面:「賈貴三剛剛已經離開了蒼寧。」
白逸銘一腳揣在牆上:「沒抓到證據,只能又讓他跑了。我就奇怪了,這麼大一個活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守在青蕪山莊的隊員可是親眼看著他走進這棟樓里的,而且閆飛那麼巧也在這。過分的巧合就不是巧合,是刻意的安排。」
情況有變,抓捕行動也隨即調整了。所以上頭領導決定讓賈貴三先離開,繼續放長線。薛以懷只想說,這次的行動可以說已經很周密了,可對方卻準備得比警方還有充足。
這說明什麼,潛伏在蒼寧的人,是個沉著冷靜又極具反偵察能力的人。想想,這人的確很可怕。
「這次鷹隼可真是把我們警方耍得團團轉,我剛剛看了一下青蕪山莊的平面圖,終於明白了他選擇這裡的原因。這人心思真是太過縝密了,一個行動還沒開始,就已經給自己想好了不同的退路。你看這邊,三面環水,那人想留其實很容易。」
薛以懷的語氣頗為無奈,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卻連個鬼影都沒有抓到。關鍵是,自己的線人都失聯了。
白逸銘也嘆了一聲:「行動失敗,是我們低估了對手。我先帶人撤了,大嫂的筆錄……你寫了給我算了!」剛走幾步,他回過頭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老薛,有話好好說,家暴總歸是不對的!」
薛以懷回頭瞪了他一眼:「誰家暴了?」
正午的陽光正烈,薛以懷掐滅了煙頭才上了樓。何念念這下才是算是徹底清醒過來,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現在都還一頭霧水,閆飛一直守著自己,怎麼就……
還沒等她想通,薛以懷冰冷的臉就出現在門口。何念念心頭一哆嗦,立馬又挺直了腰桿。她又沒有做錯什麼,幹嘛要害怕呢?
薛以懷的心情的確不好,一想到自己不知道給她打了多少個電話也聯繫不上她,這會子就更氣了:「不是感冒發燒嗎?我看你是好得很,都有空到這裡約男人了。何念念,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口口聲聲說自己跟閆飛的關係很單純,現在我頭頂上這片草原可是長得十分茂盛啊!」
瘋長的草原,綠得不要不要的。
他語氣中的嘲弄,讓何念念不想跟他辯解什麼:「姍姍見我心情不好,所以閆大哥帶我們一起過來散心,事情就只是這樣。你要是非要往哪方面想,隨你的便吧!」
薛以懷兩手插著褲袋,靠坐在桌子上:「寧如姍見你心情不好,卻讓閆飛帶著你出來,這邏輯……薛太太,我怎麼聞到了一股姦情的味道?」
何念念哭笑不得,他跟容允惜勾勾搭搭的時候,他怎麼就那麼理直氣壯?她跟閆飛出來散心怎麼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脾氣上來了,平時再怎麼溫順也擰了起來。薛以懷半眯起眼睛,也不知道是透窗的陽光太刺眼,還是這樣的她太刺眼。向前掐住她的下巴,聲音冰冷:「看來,我以前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閆飛把你利用了,你可知道這次你無意的出現壞了多少事!」
何念念並沒有吭聲,從白逸銘見到她的那表情,她就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薛以懷逼近她,想起白逸銘剛才臨走時的話,他冷笑一聲:「薛太太,你真的是欠教育了。」說完,直接給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