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你跟我爸說了什麼
第202章 你跟我爸說了什麼
「念念你在哪?你快回醫院來,你爸醒過來了!」易澤剛走,俞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剛剛生出的困惑與失落,瞬間就被這個喜悅的消息給淹沒了。
等她風風火火趕回醫院的時候,何致言已經又睡了過去。這次不是昏迷,是真的睡著了。
「別急別急,你爸醒了好一會,能簡單地說幾句話。估計是太累了,沒等到你回來就先睡了。」
「媽,要不要把我哥叫回來?」既然何致言醒過來了,也該讓靳楠知道這個好消息,免得他總是挂念著。
俞文卻搖頭:「你哥這段時間落下了不少工作,這會肯定都忙死了,就別把他叫回來了。你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行了,可千萬別讓他回來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念念只好照做。不過何致言突然醒過來,卻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媽,我爸他今天怎麼就突然醒過來了呢?醫生怎麼說的?」念念還記得洛山雅,當初她在去世之前突然精神變得很好,她很擔心父親也是這樣。
只是這樣的憂慮,她自然是不敢跟俞文說的。
俞文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念念問的問題,她卻沉默了下去。念念瞧著不正常,推了推她的肩膀:「媽,您這是怎麼了?」
俞文重重嘆了一聲才道:「你爸他醒來跟我說,他聽見你哥叫他了,所以他才醒過來的。」
念念一愣:「我哥?我哥他剛走啊!這期間我哥也沒少叫爸,難道爸這會才聽見?」
俞文抿著嘴唇搖頭:「不是你二哥,是……是你大哥!」
念念蹲下身握住母親的手:「媽,我爸一定是太想我大哥了,所以才會產生錯覺。這樣也好,反正人是醒過來了。」
俞文看著女兒欲言又止,最後重重嘆了一聲:「念念,你爸他聽到的不是錯覺。今天閆飛來醫院看望你爸,我去打熱水的功夫,你在陪著你爸。等我回來,他已經走了,沒過多久你爸就醒了過來。」
所以這話的意思是……
「您的意思是,閆大哥喚醒了我爸?可為什麼我爸醒來,卻一口咬定是我大哥喚他呢?我爸有沒有說什麼其他的?」心中有跟心弦綳得很緊,曾幾時她也一心懷疑閆飛就是她大哥。可後來,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現在……這個念頭又蠢蠢欲動了。
「你爸躺了太久身體很差,沒說幾句話就累得睡了過去。」何崇飛是俞文心中最大的傷痛,重新提起,她也很難過。
這真的只是巧合嗎?念念搖搖頭,不管怎樣,她是不是都該去找閆飛問問?問問他到底跟父親說了些什麼,讓他從那樣的沉睡中突然醒了過來。
撥通了閆飛的號碼,秘書接了,被告之閆飛正在開會。那她就去等好了,在遠道集團的會客室里,念念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
閆飛剛開完會出來,聽秘書說念念來找他,他跑了去了會客室。
秘書一臉詫異地看了看小昊:「閆總這是……」多緊張!一旁的小昊聳聳肩笑了笑。
等待的漫長時間裡,念念一直在想著過去的事。她偷偷地拿了閆飛的頭髮去做比對,結果證實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啊!可為什麼諸多細節,卻一再讓她覺得閆飛就是何崇飛呢?
「念念,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先到我辦公室說吧!」閆飛憔悴了不少,上次見面他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辦公室的百葉窗帘關著,寬敞的辦公室顯得有些暗,念念道:「今天天氣難得這麼好,怎麼不開窗呢?」
「是嗎?我沒注意。」他捲起百葉窗帘,陽光透了進來,整個辦公室都顯得透亮了許多。
「我媽說你今天去看我爸了。」她直接了當地問。
「是啊,前段時間有些忙,現在才抽出空去看望叔叔。」
「閆大哥,你……你跟我爸說了什麼嗎?他……他醒過來了。」她一直盯著閆飛的臉看,就怕錯過了他每一個微表情。
閆飛卻只是有些驚喜道:「醒過來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念念卻沒有一絲笑意,看著他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對我爸到底說了什麼?」
閆飛的眼睛望下掃了一下,很快,只須臾的一瞬間。他似乎沉思了一會:「也沒說什麼,只是希望他能早日康復的話。怎麼了?你這樣子,我有種被審訊的感覺,我難道是做錯了什麼事嗎?」
念念搖搖頭,還是還是直勾勾地看著他:「我爸說,他聽見我大哥何崇飛喚他!」
閆飛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抿著嘴唇笑了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何況是在叔叔意思模糊的情況下。大概是思子心切,產生的幻聽吧!」
他的解釋十分自然,除了剛才那一眼不自然的眼神望下瞟,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你知道嗎?以前好幾次我都覺得你像極了我大哥,我甚至……偷偷拿你的頭髮去做DNA比對。」
她頓了頓,閆飛的反應讓她有些疑惑。他沒有太多驚訝,也沒有生氣,這反應太過平常,平常到有些不正常。
她又繼續道:「比對的結果我很失望,我從那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是今天當我聽見我爸又說起我大哥的時候,我不禁又想到了你。今天,我二哥一早就已經離開了蒼寧,所以只有你單獨跟我爸說過話。所以我很好奇,你跟他說了什麼,他會覺得是我大哥在喚他。」
閆飛終於鬆開了放在膝蓋上的手:「念念,我很抱歉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阿姨去打熱水那一點時間,我也說不了什麼。我只是希望他能早日康復,就只是這麼簡單,沒有別的話了。我知道你大哥發生的意外,對你和家人都是特別重的打擊。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不要抱著不可能念想。」
他說的沒錯,連DNA都驗了,實在是不應該再抱有什麼念想的。可她也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平白無故的。
這三十來年過來了,何致言為了不讓妻子勾起傷心事,所以從來不在她面前提起何崇飛。可今天卻例外了,這真的只是偶然嗎?
念念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才長吁了一口氣:「抱歉,是我想太多了。你這麼忙,我還為了這種事情來打擾你,真是抱歉。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閆飛點點頭:「既然叔叔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我改天再去看他。」
老城區,寂靜的幸福小區。
拆遷賠款已經下發到每家每戶,念念緊緊握著手心的那枚鑰匙。老房子里的竹蜻蜓,是解開真相的最後一根稻草。
「小姐!這位小姐你不能進去!這片區域都在進行拆遷作業,很危險的!」一個帶著安全帽的施工人員攔住了她。雖然還沒拆到這一片,可這裡已經被圍了起來。
「大哥你就讓我進去一下吧!我家就在這一棟,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這了。我就上去一會,很快就下來,不會耽誤你們做事的!我求你了,真的非常重要的東西!」念念哀求著,她說什麼都得上去看一眼。
施工隊的大哥終於鬆了口:「好吧好吧,就一小會,你必需得下來!」
念念打了包票,趕緊跑上樓去。懷著如何忐忑的心情,她呼吸都變得急促,深呼吸幾次她用力推開那扇閉合許久的門。
桌子上的竹蜻蜓……果真不在!閆大哥,你為何要騙我?又為何要拿走我亡故大哥的遺物?
念念像瘋魔了一般衝下樓去,施工隊的大哥還在樓下等她:「東西拿到了……」
念念從他身邊飛奔而去,施工隊大哥的話都還沒說話,只見她的背影遠去:「什麼毛病啊?」
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這個時間公司都該下班了。她沒去遠道集團,直接去了蘆笛鄉墅,就在閆飛的門口等他。也不顧上會不會遇上薛以懷了,她現在滿腦子都只有一個疑惑想要證實。
「太太?您是不是走錯門了?」吳叔出去辦事回來,卻見念念坐在閆飛家的門口。
她抬起頭勉強地笑了笑:「吳叔開玩笑了,我是有點事情找閆大哥。」
吳叔訕訕地笑了笑:「我還以為您是來問先生回來了沒有。我還正想著要怎麼跟您說呢?先生這次也不知道去哪裡這麼久也不回來。」
念念蹭的一下坐起:「薛以懷還沒有回來?」可是……她明明在容允惜的婚禮上已經見到他了呀?
吳叔點點頭:「沒有,連夫人都過來問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太太可有聯繫上先生?」
念念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吳叔,明明她才見到薛以懷的。可他為什麼不回家呢?江心樂也是在婚禮上見到薛以懷的,可她怎麼也跑來這邊問薛以懷的下落呢?
念念磕磕巴巴道:「我在容小姐的婚禮上見到他了,至於他怎麼沒有回家,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吳叔點點頭,江心樂也是這麼說的。只是婚禮都還沒結束,卻已經又不見他人了。
她依舊坐在階梯前,只是現在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臉上也寫滿了不安。花園裡的玫瑰伸出了柵欄,一朵開得正好,她伸過手去卻被玫瑰的刺兒扎了手。
「念念?」閆飛站在她面前,天氣這麼冷她呆坐了很久,雙手冰涼的。他脫下了外套給她披上,手指被扎出了血,閆飛直接抱起她進屋,手指上的一滴血落在白色的襯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