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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我在你家樓下

  第219章 我在你家樓下

  醫院悠長的走廊,寂靜空無一人。高跟鞋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動蕩的走廊將高跟鞋踩出的聲響擴大了。


  易澤的病房門緊鎖著,她敲了敲沒有回應,推門而入病床上沒有人。心頭猛然一頓,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慌張。放下飯盒,她摸了摸床單,已經么有任何溫度,看來易澤不是剛剛離開房間的。


  跑到護士站詢問,護士有些古怪地看著她道:「你不是易醫生的女朋友嗎?他進手術室了你不知道嗎?」


  呼吸凝滯,怎麼會呢?她來之前他還給自己發了簡訊的,怎麼會那麼突然就……


  「他在哪個手術室?」作為『易醫生的女朋友』她的確很不合格,連他是得了什麼病她都不知道。匆忙趕去手術室,門口只有明叔一個人。


  明叔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是在氣祈禱著什麼。窗戶外的天色只剩一團漆黑,她輕輕喚了一聲:「明叔。」


  明叔抬起頭有些意外:「何小姐?你不是出差了嗎?」


  念念點點頭:「我剛回來,易澤他……」


  明叔嘆了一聲:「情況有些不太好,院長親自做手術,應該……沒事的。」這話說起來,並不像語句那麼有把握。她卻除了附和他的話,好像再說什麼都顯得有些多餘了。


  手術室外,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焦慮地盯著手術室的燈,都在默默祈禱這盞燈能早點熄滅。兩個小時過去了,手術依舊還沒有結束。已經是寒冬的天氣,她卻有些冒冷汗。


  「念念?」緊張的氣氛中,忽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頭竟然是裴素之。


  「阿姨。」裴素之剛做完手術出來,身上還穿在沾了血的白大褂,可見一個母親的著急的心。


  裴素之坐到她身邊,長嘆了一聲:「這些天不見你來,我還以為你們兩鬧彆扭了。後來才聽阿明說你出差了,你可算是回來了。阿澤雖然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一直在念著你。」


  這話念念卻不知道要如何去接,只能低著頭沉默不語。裴素之又道:「在你出差的當天,他就做了手術。他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不讓你來醫院。誰知道今天,他情況突變,也就不顧著了。說來也巧,你來了。」


  念念聽不出她這話到底是希望她來,還是不希望她來?

  她還沒想到這話要如何接下來去,手術室的燈滅了,長椅上的三人都鬆了一口氣:「出來了!」


  為首的人正是易澤的父親易庸,摘下口罩看著妻子點點頭:「緩過來了。」隨後望向一旁的念念,頓了一下,「你就是念念吧?」


  念念愣了一下,想不到易庸的語氣竟是這般和藹,即使是剛把兒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他語氣卻沒有那種嚴肅:「總聽易澤的媽媽提起你,聽說易澤很聽你的話,那我們還得拜託你幫我們看著他點。」


  客套幾句,易庸的臉上顯得有些疲憊。裴素之拉著念念回到病房裡,床上的易澤帶著氧氣罩,才三天不見,他好像又瘦了一圈。


  時間已經不早了,俞文見女兒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便打了個電話問問情況。裴素之聽見了個大概,等她掛了電話便道:「念念,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別可是了,你看你家人都擔心了。他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你要是有空明天再來看他吧!」


  念念看了看病床上的易澤,沉思了片刻搖搖頭:「我沒關係的,左右明天也是周末,我今晚就在這陪著他吧!你和叔叔都是剛做完手術出來,要讓你們在守著他一個晚上恐怕你們身體也吃不消。所以今晚,我來守著他吧!」


  明叔與裴素之相視一眼,明叔道:「我看就這樣吧!夫人還是先回去休息,我和念念小姐輪流守著,這樣也好一些。」


  裴素之雖然有些擔心,還是被明叔勸走了。


  打包好的兩份飯菜,易澤是沒有辦法吃到了。讓明叔吃掉,他卻笑道:「我可不敢吃,這飯菜可是帶著心意的。我看,還是等明天少爺醒了你再熱一熱給他吃吧!」


  兩人商議了一下,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其實念念是打定主意不會叫明叔。


  原來住著容允惜的病房已經空了出來,她不禁想著,現在她大概是在薛以懷家裡養傷吧!怎麼想,容允惜離婚也是遲早的事。她說她過得不幸福,薛以懷會如何接她的話?


  既然捨不得她受委屈,也不顧世俗流言帶著還沒有離婚的她出現在眾人面前,娶她又在什麼話下呢?可薛以懷,吃著碗里盯著鍋里真的好嗎?都離婚了,還拼了命地招惹她,難道她不僅是這輩子欠了他,還有上輩子?


  想到薛以懷,她就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病房裡的窗戶不敢大開,她只好到走廊上透透氣。冷空氣撲面而來,城市的霓虹燈也映入眼底。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喧囂褪去萬物俱籟。


  正為薛以懷感到煩惱,他的電話卻來得很不是時候。鈴聲突兀想起,驚擾了夜的寧靜,她慌忙之中劃開接聽。本來是想掛掉的,卻划錯了一邊。


  「念念。」


  「嗯。」


  不知道兩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她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重遇的時候,他能淡定地假裝不認識她。在一夜溫存之後,他依舊能坦然地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她,卻苦惱憤怒也疑惑,這樣的情緒似乎只有她自己而已。


  「我想你了。」


  她輕嘆了一聲,聲音淹沒在黑暗之中。這樣的話,她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可對她來說,這樣的話毫無意義。


  她沉默了一會:「薛以懷,別讓我恨你。」別再玩曖昧了,痛苦的人只是她一人罷了。既然不愛,不能愛,就別再來撥動她心弦。她掛掉了電話,站在窗口迎著冷風,只恨這風吹得還不夠狠。


  過來好一會,她才回到病房前。房間里開著一盞昏黃的檯燈,門是虛掩著的。她還沒有推開門,只見易澤的手伸到一旁的桌子上,輕撫著桌上的那兩個飯盒。


  他醒了!

  念念趕緊推門而入,站在他面前不敢大聲:「你可算醒了。」


  易澤的手收了回來,眼神有些疑惑,似乎眼前的人他看得不真切。帶著氧氣罩,他說不清話,只是動動嘴唇,眼皮似乎看扛不住那倦意又睡了過去。


  清晨,天氣變得更冷了。收到了一條來自氣象局的簡訊,隨著冷空氣來襲,今天會突降一場大雪。大雪,今年還沒有下過雪呢?

  裴素之一早就過來了,給兩人帶了早餐:「昨晚真是辛苦你了,今天的天氣更冷了,你穿得少,趕緊回家休息吧!」


  明叔有些不要意思道:「你怎麼不叫我?這天氣這麼冷,你守了一夜別把你給凍著了。聽話,早些回家休息,今天就不用過來了。」


  念念本來覺得沒有什麼,卻不爭氣地打個了噴嚏:「那我先回去了,這飯隔夜了……」昨晚他醒過來,在飯盒上摩挲了幾下,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卻不由來地覺得心酸。


  回去的路上,果真下起了鵝毛大雪。


  她站在公交站台上不禁看得有些發愣,聽見不遠處的商場放著音樂,她才恍然想起,今天好像是聖誕節。


  回頭想了想,去年的聖誕節她是怎麼過的?這不想還好,一想到就覺得而有些心酸。她好像是一個人過的吧,薛以懷從來不注重過什麼節日。在他看來,沒有一個日子是值得紀念的。或許,他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把結婚紀念日挑在了七月半,在鬼節里如何慶祝?

  現在一想到薛以懷,就是滿心的委屈。


  回到家有些意外,閆飛竟然會在她家裡。她愣在門口,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他只是微微搖頭:「念念,聖誕快樂!」他揚了揚手中包裝好的一個禮物。


  她點點頭笑道:「聖誕快樂,大哥!」兩人相視一笑,其中的意味只有兩人知道。


  閆飛並沒有呆很久,離開的時候念念執意要去送他。閆飛回到她有話要說:「念念,照顧好爸媽。」


  她點點頭:「哥,你什麼才能真正回到我們身邊?」


  閆飛卻沒有回答,拍拍她的肩膀只留下一道冷清的背影。這個季節,總透著一股生離死別的味道……


  大雪還在紛紛揚揚,她仰著脖子望天。有雪花落在眉心,轉眼就融化成了一滴水。順著鼻樑落下,卻似淚珠。


  「念念,今晚你還要去醫院看易澤嗎?」這天氣怪冷的,去醫院守夜可不好過。俞文擔心女生生病,所以特意翻出了一間軍大衣。


  念念剛打了電話給明叔,他還是沒有醒過來。今天是聖誕節,她又有些著涼了,所以並不打算過去。本來該熱鬧的聖誕節,她卻因為有些發燒早早睡下。


  父母可不在意過這些洋節,天氣這麼冷也早早睡下。念念睡得迷迷糊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閉著眼睛接下電話。電話里傳來易澤的聲音:「念念,快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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