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因為你薛以懷
第222章 因為你薛以懷
墨菲定律再一次發生,越是不想見到的人,就越是會見到。
正如現在,陳齊看到了她,表情有些尷尬。或許是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又或許是不知道該不該打聲招呼。此刻的後座上,薛以懷和容允惜並排而坐,距離不遠不近。
她只是掃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多作停留。綠燈一亮起,她頭也不回離去。
車廂里,一片沉浸,容允惜看著她的背影道:「不去追嗎?」
薛以懷又何嘗不知道她的話並非真心:「你若當真這麼想,那我就成全你的好意。陳齊,你送允惜回去。」他佯裝要推開車門,容允惜立馬拉住了他。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話。」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臂說到。
「既然是違心的話那以後還是少說點好。」他不曾回頭,只是望著窗外冷冷說到。
他們都能感覺到,薛以懷對她的耐心與寬容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這讓容允惜本來就慌張的心情,更加糟糕。過去是她唯一的籌碼,她不能讓這點籌碼都消失不見。
車子再次啟動,街景緩緩向後遠去,連同她的身影一道消失。他沉默中想起她的話,她說,不要讓她恨他。自始至終,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他。
最怕的,不是她恨他,而是她不愛亦不恨。
車子緩緩駛入別墅區,薛以懷沒有想到,薛老爺子的拐杖正等著他。
薛老爺子沒有任何通知和徵兆就來到了,要說姜還是老的辣,一兩句話就讓江心樂交代了個清楚。他本來還安安心心地在老家等著念念懷孕的好消息,可等來等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這才親自來蒼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爺爺的怒氣,薛以懷挺著了腰板任由爺爺打著。要說最心疼的,當然是江心樂,她可就這麼一個命根。
「爸,您別打了,消消火,他也沒有辦法啊!」容允惜也在,江心樂並沒有多說什麼。
「是啊爺爺,您別打他了。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的。」容允惜的心疼也不摻假,只是這話從她這裡說出來,倒是不合適。
薛老爺子吹鬍子瞪眼地,卻又不好說容允惜什麼:「容家丫頭,聽說你也結婚了?」
沒想到薛老爺子會問她這個,一時間容允惜顯得有些局促:「我……」
還沒等容允惜說出個所以然,薛老爺子冷哼一聲:「既然結婚了就要像個結了婚的人,別像這小子總是不懂得心疼人。」
容允惜皺著眉頭,心有不悅卻又不能說什麼。到底是別人家的女兒,薛老爺子也不像多說什麼,氣呼呼地轉身進了屋。
江心樂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允惜,小鍾已經在家等你很久了。夫妻兩沒有什麼過不去的砍,把話說開就好好過吧!以懷,剩下來就是他們一家人的事了。你畢竟是個外人,就不方便過去了。」
薛以懷自然明白母親的意思,轉過臉看著容允惜:「允惜,我就不送你過去了。」轉身跟江心樂進來屋,就剩下容允惜一臉憤憤不已。
「少爺,老爺子在書房等你。」
免不了一頓罵和一頓打,當初這個決定,他只是旁敲側擊跟老爺子說了一下。老爺子大抵也是沒想到,他真會這麼做,所以生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是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翅膀硬了,我的話也是不管用了!」薛老爺子端坐在椅子上,薛以懷的確像個乖孫子一樣站在書桌前。
薛老爺子又指了指隔壁:「是不是因為容家那丫頭?」
薛以懷搖搖頭:「不是的爺爺,我們的事跟允惜沒有關係。」
薛老爺子可不信,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容家那丫頭對你是什麼想法,我雖然老眼昏花,卻還沒瞎!或許你所得沒錯,容家丫頭可能不是唯一的原因,但她絕對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你不要急著否認,就算在你不覺得是,可念念那丫頭呢?」
薛以懷沉默了,誰能忍受丈夫心中還有一個特別的存在呢?所以,就算念念是恨他的,他都能理解。
薛以懷的沉默,卻讓薛老爺子更不高興了:「不說話了?心虛了?念念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薛以懷又沉默了片刻,終於抬起頭看著薛老爺子:「爺爺,她都記起來了。她說,她沒法面對我。」
薛老爺子頓時消了氣,寫在臉上的反而是滿滿的擔憂:「她一定很害怕吧!」
薛以懷點點頭:「從記起來之後,她噩夢就沒有斷過。爺爺,我離婚,一是我爸的事情被透露了。如今他們採取了報復手段,念念跟著我身邊太危險。二是,她說的,不知道如何面對我。」
薛老爺子搖搖頭:「這些,她知道嗎?」然而這些她並不知道,薛以懷也是良苦用心。
薛老爺子長嘆一聲:「這事急不來。可是孩子啊,你這何嘗又不是一種逃避呢?她心魔的根源,在於二十多年那場槍戰,你卻是唯一能幫她度過心魔的人。這就跟中醫的說的一個道理,通則不痛,痛則不通。」
薛以懷不是不明白,可現在他身上還有太多事情沒有解決。這件事,也只能往後拖著。
薛以懷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白逸銘。見他臉色有些古怪,薛老爺子擺擺手:「罷了,你去忙吧!」
薛以懷匆匆出了門,十分難以置信地回撥了白逸銘的號碼。
「你是說閆飛約你出去?」
「沒錯老兄,他還讓我叫上你。你是不是被你家老爺子給訓得耳朵都不好使了?」這是典型的來自白逸銘的幸災樂禍。
滄海笑。
包間里窗帘拉得不見光,閆飛和白逸銘已經點好了菜,兩人一臉嚴肅地端坐著:「可算來了,我還擔心你家老爺子不放人。」
白逸銘就不能說話,一說話,畫風立馬就變。說好的嚴肅,一開口就不正經了。
薛以懷白了他一眼,卻望向沉默不言的閆飛:「閆總,我希望今天我們的談話,不會只是聊家常。」
閆飛輕笑:「或許我們……也可以聊點家常。」
白逸銘可不幹了:「不是吧,閆總,你約我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閆飛輕笑,短期茶杯抿了一口:「上周在M國邊境發生了一點事情,我想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在M國出現了一個新的販毒組織,這個組織崛起很快,穿山甲試圖吞併,卻失敗了。不過這次失敗,卻讓警方撿了漏。一下子,扯出M國好幾個軍政高官。這件事在M國被封鎖了,知道的人並不多。」
白逸銘皺起眉頭:「有這事?可即使有這事,好像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吧?」
薛以懷卻不發言,只是看著閆飛。閆飛輕笑又接著道:「當然有關係。這個新崛起的販毒組織之所以引起了穿山甲的注意,並不只是因為它發展太快,而是搶了他的生意。他們的毒品,也是經過西南流入全國。而這次被警方抓了的這一批人,不僅交代了對方的內鬼,也交代了我國這邊的接應。你現在還認為,這是跟你們沒有關係嗎?」
白逸銘的確是有些激動了,可薛以懷卻皺著眉頭:「既然M國已經封鎖消息,你是從何得知的?既然要說跟我們有關係,那也得先有內鬼的名單,那樣才能算上是真正的『有關係』不是嗎?」
閆飛輕笑了一聲:「你是不相信我?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世上沒有白來的東西,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樣對誰都公平。」
薛以懷冷笑一聲:「哦?閆總想如何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閆飛端起酒杯道:「我可以把名單給你們,這樣一來,因為涉及了這邊,你們就有理由逼迫對方接受雙方共同組織聯合行動。而我要的,是將來你們破了我們組織,而我的名字不會出現在上面。」
薛以懷和白逸銘相視一眼,這個條件十分誘人,可他開的要求也十分為難。
薛以懷站起身:「你的要求我們現在沒法立刻回答你,畢竟我們還不知道你在哪個組織里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閆飛點點頭:「我也沒想過你們能立刻答覆我,不過我能給你們考慮的時間不多。錯過了這個機會,下一次可不見得還有。」
白逸銘看著他氣定神閑,不禁笑道:「我倒是很奇怪,雖然很多眼睛都盯著你,卻沒有一雙眼睛看到你的罪證。你完全可以不跳出來,反正我們也抓不到你。如今的局勢我們是無可奈何,你為何要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須知,如果聯合行動成立,你們的組織很有可能被我們一舉拿下!」
閆飛長嘆了一聲:「你若非要我說出一個理由來,那這個理由就是因為……你!薛以懷。」
白逸銘有些吃驚,臉薛以懷也愣了一下:「因為我?這理由,我倒是很想聽聽。」
閆飛晃了晃杯中的紅酒:「準確的來說,是因為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