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底死了幾次

  「瀋陽雲。」


  肖擇平淡的一句話，讓沈老闆抖的更明顯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聲音顫抖卻又有著一絲絲的瘋狂。


  「女人沒了可以再找，但兒子只有一個，我必須留下他，延續沈家的香火。」


  我原本為沈家悲哀，可乍然聽到他這麼說，心頭忽然有股怒火在冒。


  「那你老婆就活該死了嗎？要沒有她，你沈家怎麼可能有香火延續！你難道不怕她死不瞑目，回來找你算賬，然後帶著你的兒子一起下地獄嗎！」


  我激動地站了起來，肖擇卻拉過我坐下，握著我的手，在他溫涼的掌心裡揉了揉。


  他雖然沒說話，但這種無聲的安慰，讓我的心暖了暖。


  我抿抿嘴，瞪了沈老闆一眼說，「那你今天來這裡做什麼？要我們救你兒子嗎？」


  沈老闆眼眶微紅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面向肖擇，雙腿一彎，跪了下去。


  「肖總，我知道上次是我沒有說實話，才導致了昨天的事。現在我求求你，救救陽雲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失去了老婆，我不能再失去兒子了。」


  「你還有臉說？」


  我剛開口，肖擇就攔住了我，他目光一轉，落在沈老闆身上。


  僅是那麼很隨意的一眼落下，卻讓沈老闆一抖，整個人縮了縮。


  不怒而威。


  「瀋陽雲，一共死了幾次。」


  嗓音沙啞中滲透著一種孤傲又強勢的壓迫，沈老闆狠狠一顫，身子伏得更低了。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不肯說嗎？」


  我問。


  沈老闆支支吾吾許久，才慢慢的說，「加上這次，已經四次了。」


  我有些不解，問，「四次和兩次有區別嗎？你為什麼上次就不肯說實話呢？」


  「因、因為——」沈老闆似乎有難言之隱，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的說，「因為第一次發生是在警局，是縱火案。」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在幾個星期前，本市警局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縱火案。因為事情鬧得很大，找不到兇手，所以省局多次申明只要自首，可以在庭上為其求情，但至今為止沒有人站出來，因此省局最後發下了通告，一旦查出，法律面前絕無留


  情。沈老闆深吸一口氣，顫巍的說，「我一開始不知道是陽雲，後來知道了也不能說呀。一旦說了，沈家的一切就都完了，再說了，我兒子是被鬼附身的，並不是出自他自願的


  。」


  「所以你就想隱瞞，然後不負責任了嗎？」


  我一開始覺得沈老闆很可憐，但現在已經不這麼認為了。


  若不是他的自私，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你真的是——」


  我氣的是不想肖擇幫助他。


  可瀋陽雲畢竟是無辜的，被鬼附身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人命一條，不可補救。


  所以我輕輕地扯了扯肖擇的衣袖，想聽聽他的意見。


  一直沉默的肖擇，低頭看著我的手指，忽而一把捉在指間，包住。眸色一挑，他看向外頭無盡的黑夜，忽然說，「還差一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