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江深墨怎麽會這麽自私?
尚語溪哽咽的說道:“林子然,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我以為他回來就好了,但是你知道嗎,今天在外麵的時候,他跟我說,他不想記起以前的事情,他不想模仿另一個人生活,他想重新開始。但是林子然,他怎麽會是別人呢?他是江深墨啊!以前那個也好,現在這個也好,都是他自己啊!他怎麽能說不想去模仿別人呢?”
尚語溪明明不想哭的,但是眼淚就是不爭氣地滾了下來:“林子然,他不知道我的痛苦。一點都不知道——他一句輕輕鬆鬆的不想記起來,難道就可以把我們那些美好的回憶都忘記嗎?難道就可以嗎?我求他了,我求他記起來。但是他不肯,他不肯回憶,不肯去想起以前那些回憶——林子然,你說,我的江深墨怎麽會這麽自私?他怎麽能夠這麽自私?他怎麽能這麽對我?”
看到尚語溪哭,林子然的眼淚也跟著滾了下來。
尚語溪一邊哭著一邊說道:“他一句輕飄飄的不記得就好了,他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麽過來的嗎?我唯一活下來的動力就是找他,我每天的能量就是回憶我們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從剛開始見到他的第一麵開始回憶,我回憶我們相遇的每一個過程,我回憶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喜歡叫我小狐狸。但是從他離開以後,他就沒有再叫過我一聲小狐狸——現在他回來了,我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了,但是他居然跟我說,他不要以前那些回憶了——”
尚語溪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撕心裂肺地說道:“那我算什麽?我這一年來就一個人唱獨角戲嗎?我就是一個傻子嗎?我就是智障嗎?沒有了以前那些回憶,他就是一個陌生人。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尚語溪拉著林子然的手問道:“林子然,難道我錯了嘛?難道我想讓他想起我錯了嗎?現在的他,壓根就不記得我,也不記得自己。我這些都錯了嗎?我就是想讓他回來而已,我想讓以前的那個江深墨回來罷了——這麽簡單的一個要去,為什麽都辦不到?為什麽都要這麽一次一次的折磨我?”
林子然從椅子上起身,抱住了尚語溪。
尚語溪的這些苦,這些痛,她都明白。
她看著尚語溪從絕望,像是行屍走肉般慢慢地恢複,現在好不容易每天不再是幻想了,好不容易江深墨回來了,但是江少為何不願意去想起曾經的自己?
林子然一邊抱著尚語溪一邊安慰道:“小溪,這些都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江少會想起以前的事情的,那是你們的點點滴滴,是實實在在發生的。小溪,你可能不知道,曾經你也有一段時間失憶的,你失憶的那段時間,忘記了江少,當時的江少也很痛苦。江少很希望你能想起來,所以那段時間,江少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把你當女兒一樣養著,這些我都看在眼裏的。他很有耐心的,所以你也一樣,你也要有耐心,你要慢慢地陪著江少度過這段難熬的時光——”
聽到這話,尚語溪冷靜了下來,她突然問道:“你說,江深墨會不會在報複我?”
“啊?”林子然愣了幾秒,似乎沒有聽明白尚語溪說的話一樣,“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懂。”
尚語溪重複了一遍:“你說,江深墨會不會在報複我?曾經我也有一段時間失憶了,所以他也想讓我體驗一下這種看著心愛的人失憶的時光,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林子然一臉的匪夷所思:“不會吧。要是真的這樣,江少的腦子一定是被門卡了。小溪,你肯定是想多了,江少當初那可是死裏逃生,而且江少那麽在意你,他肯定恨不得能早一分鍾回到你的身邊,怎麽可能想著讓你體驗一下那種時光。你肯定想多了。我跟你說這些的意思是,現在的江少,也許就跟當初的你一樣,都是被逼無奈的。你要想,你要是什麽都不記得了,突然出來一個陌生女人,讓你去過一個完全不屬於你的生活,你會怎麽樣?我覺得,你肯定會罵那個人神經病吧。”
尚語溪沉默了。
林子然接著說道:“但是你看江少已經很好了,都沒罵你神經病——”
聽到這兒,尚語溪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
好你個林子然,罵她神經病?
林子然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打個比喻嘛!你看江少多麽紳士啊,不但沒有罵你神經病——呃,還特意陪你回來,說明他就是關心你,對你放不下。你看,一個人哪怕失憶了,但是情感是不會騙人的對吧?當初的你,哪怕失憶了,但是還是很依賴江少的,當時你可以說是時時刻刻都黏著江少的。你看現在的江少,每次看到你哭,都很心疼的樣子,這一點是沒法騙人的——所以啊,我覺得現在的江少已經很好了,他在努力,努力去適應。隻不過你要求太高了,這麽一下子的就讓江少成為一個他不熟悉的陌生人,他肯定做不到的對不對?你也要換位思考一下。而且今天的事情,主要也要怪雲陽,都是雲陽的錯。要不是雲陽太衝動了,懷疑江少了,江少也不會掉頭就走的。所以說,我說這麽多就是一個概念,你呀,別想東想西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有些時候,真的不宜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得慢慢地,先去了解一下現在的江少是個怎麽樣的人,然後再下手,我說的對嗎?”
尚語溪看著侃侃而談的林子然,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隨後說道:“林子然,了不得啊,現在的口才很厲害啊。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林子然吐了吐舌頭:“這沒有辦法的,我本來就是一個口才很好的人,隻不過我的這種潛力沒有被伯樂發覺而已,若是早點被伯樂給發覺,說不定我現在就是一個演講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