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開顱手術

  聽到要開顱，我慌了神。


  秦臻神情也有些凝重，他想跟醫生單獨聊聊，我卻死死拉著他的衣袖。


  「醫生，手術成功幾率有多少？」秦臻蹙著眉，低聲問道。


  「現在醫學技術都很先進，開顱手術跟其他手術沒什麼區別，兩位大可放心。」


  醫生的眼眸在閃爍，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在撒謊。


  「做完手術，我還能活多久？」我淡聲問道。


  醫生看了看秦臻，輕咳兩聲才回答我：「這要根據你腦袋中腫瘤惡化的程度來判斷……當然，你的情緒也很關鍵。」


  模稜兩可的話術，沒有給我任何有效的解答。


  我不再追問，任由秦臻拉著醫生去走廊上交談。


  這一切，感覺像做夢一樣。


  我已經放棄了我自己，秦臻卻不願放棄我。


  他要我活，為他而活。


  可是住在這醫院中，我又怎麼去找高依萍呢？


  我絕不會放任她逍遙法外……


  我還在思索著，秦臻已經重新推門進來。


  他說要去公司處理點事情，晚點再過來陪我，並囑咐我一定要聽從醫生護士的安排。


  我乖巧地點點頭，讓他放心離開。


  確認他走了之後，我拔掉手上輸液的針管，戴上假髮，躲開值班護士溜出病房。


  我的腦子很亂，亂到我逃出病房后該去哪裡並未事先考慮。


  慌亂奔走中，我在拐角處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手中端著飯菜，被我這麼一撞直接撒了一地。


  瓷碗破碎的聲音異常刺耳，濺在腳踝的滾熱湯汁也灼痛了我的肌膚。


  「走路不長眼啊你……白薇？」


  一個尖銳的女聲在我耳畔響起，聽到她語調中的急轉彎，我也怔住。


  我撞到的女人，居然是程一諾。


  真是冤家路窄……


  「啪！」我還來不及說話，程一諾就甩手給了我重重一巴掌。


  「早提醒過你，拿二十萬走人，也不至於現在成了沒媽的孩子！」


  程一諾冷聲說著，我整個人如墜冰窖。


  「你說什麼？」


  母親的死，真的跟高依萍有關！

  程一諾挑了挑眉，戲謔看著我：「你想知道什麼？想知道你媽死之前，我媽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我顧不得腳下的湯汁瓷片，邁開一大步直接抓住程一諾的衣袖質問：「那把火，是不是你媽放的！」


  「哼，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媽已經死了，警察也說了那是意外……」程一諾推開我，眼眸滿是厭惡。


  我怔在原地，窗外的亮光刺痛我的眼。


  「別妄想去找爸爸，他當年會拋棄你，現在更不會要你。」


  程一諾丟下最後一句話，高傲離開。


  我滿腦子都是自己最後質問程一諾的那句話——


  燒死母親的那把火，到底是不是高依萍放的。


  母親死不瞑目，兇手卻逍遙法外，我決不允許！


  我連連深呼吸著調整情緒，緊跟在程一諾身後，看到她進了一個有四個黑衣人把守的病房。


  程古驊，應該就躺在那兒吧。


  秦臻說他一直昏迷不醒，弟弟的存在，真的刺激到他了嗎？


  我想去見見他，儘管我恨他。


  可此時能幫我調查真相的，只有他。


  可高依萍現是他恩愛有加的妻子，程一諾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會幫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