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只想看看你

  程玥呼吸一滯，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


  「我……馬上走。」


  沈律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從樓上走了下來。


  在途徑程玥身側時，頓了兩秒鐘。


  「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輕聲說著，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力。


  見他離開，程玥才放鬆緊繃的身子，繼續往樓上走去。


  不知是不是沈律剛從樓上走下來的緣故，程玥總覺得樓梯間都是他的氣息。


  這幾天，沈律每天都會來家中坐坐，但不會和程玥獨處一室。


  如果程玥在樓上，他就會去書房；如果程玥在客廳，他就會去陽台；如果程玥在後院，他就會坐在落地窗前偷偷打量她。


  儘管程玥將自己當成了透明人，但能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她，對此刻的沈律而言，已經心滿意足。


  晚上變天，下起了雨，周嬸見天色不好，便開口留沈律在家中吃飯。


  周嬸也是看這兩人一聲不吭地相處了好幾天，還是互相不說話，亦或者說是程玥還是不理沈律，她得想點辦法撮合這兩人了。


  「我……」沈律剛要開口，見程玥從廚房端水走了出來，便有些猶豫地看著她。


  程玥注意到了他視線的打量，還有周嬸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只能開口。


  「這是你家，你別看我。」程玥掃了沈律一眼。


  「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沈律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心情異常舒暢。


  程玥閃了閃眼眸，繼續保持沉默。


  最終，沈律還是留了下來，長方形的餐桌，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沈律知道程玥吃飯一直都是細嚼慢咽，所以他也放慢了吃飯的速度，想著能在餐桌上多陪陪她。


  就算程玥一直沒有跟他說話，他也覺察到兩人的關係正在慢慢好轉，只是缺少一個契機。


  飯後，周嬸打量著程玥的神色，決定試探性開口挽留沈律在這過夜。


  「先生，雨太大，您今晚就睡這邊吧……」


  沈律明白不能操之過急，未去看程玥的神情立馬搖頭：「不了，明早公司有會議，還是住市區方便。」


  程玥聽到了他的回答，依舊沒有抬眸去看他。


  入夜，嘩啦的雨聲讓程玥無法心靜入睡。


  她翻看著手機，隱隱有些心亂。


  突然，程玥看到自己的通話記錄中，還有那個變態的號碼。


  以前看那號碼是厭惡和憤怒，現在看卻是一種複雜的心境。


  有些事，他真的不主動開口跟自己解釋嗎？


  程玥心想著，手一抖已經觸到了屏幕，將那號碼撥了過去。


  她有些慌亂地想掛斷，但那電話才嘟一聲便立馬被接聽。


  程玥屏住呼吸，聽著電話那端的動靜。


  那邊也沒有說話，只能依稀聽到雨滴敲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三分鐘，程玥率先將電話掛斷。


  沈律還沒做好解釋的準備，可她心底的結卻越來越重。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繼續保持冷戰吧。


  正在這時，程玥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似是來了簡訊。


  她解鎖一看，是那變態號碼發過來的空白簡訊。


  他給自己發空白簡訊，什麼意思？

  是在試探自己態度，還是要她主動去提問？


  程玥沉默片刻，打開了回復欄。


  「為什麼要弄這樣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