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鐵杵磨成繡花針
第176章 鐵杵磨成繡花針
鳳璽一臉懵逼坐了半天,這才反應了過來,抬起手,輕輕的扶上被顧流離抽一個耳刮子的地方。
半晌之後,耳尖悄悄的泛起一絲紅暈。
第二日,顧流離在偏院里一覺睡到自然醒,接著,就見緋月走了進來,「公子,這是南秦帝王留下的。」
接過緋月遞來的信,攤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下次再來看你。」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顧流離將紙張揉成團扔到緋月腳邊,「滾了?」
「嗯,走了。」
「知道了。」翻了個身,她又繼續閉眼假寐,那個臭不要臉的死男人,一定是因為她打了他一巴掌,所以走了的。
然而,人卻是因為害羞,不知道怎麼面對她,才走了的。
似乎想到什麼,顧流離猛地爬了起來,「白燁出發了去東吳談和了么?」
「去了呢,這次北燕開出的條件很豐厚,千蒼鬱應該會休戰。」緋月眼裡閃過一抹凝重。
如果千蒼鬱休戰,那公子的計劃不就會受阻了么?
然而,她卻悠然一笑,璀璨生輝,「要的,就是他的休戰,北燕給出的條件越優越,就證明後面有更大的坎坷等著千蒼鬱。」
抬起頭,她一臉神秘的看著緋月,「你親自帶人去路上埋伏,等白燁回來的時候將隨他一起去東吳的臣子全部射殺,記住,一分一毫都不要傷他。」
「是。」緋月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公子的謀略本是他們看不懂的,每次都那麼迂迴。
「嗯,去吧,現在就去終於埋伏著,這些錢你拿著去,路上想吃什麼就買,千萬別給我省。」
聞言,緋月眼眶一紅,有種感動在心裡無聲的蔓延,公子,竟然願意給她錢,還說別省。
如果沒有看過公子為了一個銅板和少主倆人打一天,那永遠不會明白錢對公子的重要性。
「嗯。」狠狠的點了點頭,緋月低頭打開了顧流離扔過來的錢袋。
然而,當看到裡面滿滿的一袋子銅板時,緋月一顆心瞬間就拔涼拔涼的,果然還是不能高估公子啊。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把錢揣在身上,她便想出去,某個人的聲音又在身後悠悠的響起,「如果事情不能很好的完成,就一百倍的還給我。」
緋月腳步一頓,瞬間覺得自己彷彿被套路了。
公子不會為了錢去路上故意阻止她吧?越想,她便越發的覺得這個可能性十分的大。
複雜的看了一眼躺在軟榻上的人,她十分憂心忡忡的走了出去。
半個月之後白燁終於回到盛京,千蒼鬱果然答應了北燕的條件放棄進攻,同時,隨著白燁去的六位臣子還有侍衛全部生死,白燁,是唯一的生還者。
白燁以為,路上的那場刺殺便是顧流離的目的,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而他不會知道,這隻不過是大事件中的一小步而已,真正等著他的,是後面的重頭戲。
顧流離借著南宮拂塵那一刀稱病在府,自己則連夜孤身一人去了千蒼鬱,想要徹底的扳倒白燁,覆滅北燕,最重要的一步還是千蒼鬱。
經過十幾天的趕路,她終於風塵僕僕的來到東吳,此時正是半夜,守衛什麼依舊是那麼森嚴。
站在城牆之下,顧流離眯了眯眼睛,然後,縱身一躍,直接跳入高牆,身子快速隱沒在了深宮。
浮香淡淡,已經是深更半夜,而千蒼鬱的寢宮裡卻傳出陣陣低吟嬉笑的聲音,還夾雜著男人濃重的喘息。
顧流離眉頭一皺,這個人,精力這麼好,就不怕精盡人亡么?
站在屋子裡等了好一會,然而,裡面非但沒有完事的意思,反而越發的高亢。
顧流離:「……」
狠狠的磨了磨牙齒,她直接轉身走了進去,整個人往桌邊一坐,眼睛掃過創傷運動的倆人,「儲君的持久跟本相倒是有得一拼。」
「啊!」突然的聲音讓床上的女人尖叫一聲,「殿下,有人!」
千蒼鬱眉頭一皺,眼裡閃現出一抹濃重的殺意:「我知道。」
說完,猛地掐住床上女人的脖頸,咔擦一聲,前一秒與他還翻雲覆雨的女人,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
隨手擦拭了一下身子,他拿過衣服披上,朝著顧流離走了過來,「不知道丞相深夜到訪有何要事?」
顧流離一手撐著下巴,旖旎的眸子微微閃爍,「看不出儲君你還是這麼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居然連自己的妃子也下得去手。」
「呵呵!」低笑一聲,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下,這才看向顧流離,唇角勾出一抹算計的笑,「北燕丞相深夜闖入皇宮,琴妃為保護朕不幸被殺。」
顧流離嘴角笑意不減,反而越發的妖艷,「然後,儲君不舉也被丞相發現,而了滅口,不讓自己尷尬的秘密曝光,而一直追殺丞相。」
「……」男人唇角狠狠的抽動了幾下,眼裡閃過一道暗流,「顧流離,你說誰不舉?」
「嗯哼。」她紅唇妖艷的勾起,「少廢話,老子來這裡不是跟你討論你舉得起來還是舉不起來的問題。」
看著她臉上的怒容,他低笑一聲,「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聞言,她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老子看起來那麼無聊?」
千蒼鬱眉頭一挑,「你說話能文雅點么?」
「你不喜歡聽可以不聽。」
「……」他非要說,他能不聽么?
皺著眉頭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男人忽然道:「顧大人,你怎麼跟個娘們似得!」
「……!」一聽這話,顧流離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敲在桌上,發出一聲震天的響聲,千蒼鬱整個一怔,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你特么說誰是女人!誰是!我看你才是女人!老子的純爺們!純爺們!」
千蒼鬱:「……」
他只不過是隨口一提,一定要這麼激動么?
一時之間,房間里忽然就靜了下來,倆人互相看著,氣氛有點微妙。
顧流離乾咳一聲,也發現自己這行為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於是,很機智的扯開了話題。
「千蒼鬱,你臨陣倒戈我不怪你,你說話不算話我也不怪你,但是,你需要為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眼前的人,到底和北燕皇室和白燁有著什麼天大的仇恨,居然如此下狠手。
「我要你寫一封書信給白燁,內容嘛,你自己發揮,但是,要透露出白燁通敵叛國的信息,還有一點不可忽視的,就是,跟隨他一起來的官員,是你為了白燁殺的。」
千蒼鬱:「……」
「那不是我殺的!」
「我說是就是!」
千蒼鬱眉頭一皺,為她那囂張到沒朋友的樣子,「顧流離,你聽好了,我才東吳儲君,未來的皇上,這裡更是東吳地界,輪不到你來撒野。」
面對他的怒火,她依舊風輕雲淡,紅唇一勾,邪肆的開啟,「如果你不做,我現在就去告訴鳳璽,你想吞沒南秦,讓他發兵攻打你,你為處中間,如果和南秦開戰,西明定然也會橫插一腳,到時候你滅國了,你就去當你的儲君吧。」
「你以為南秦新帝會相信你的話,想不到顧大人聰明一世也能糊塗一時。」
話雖如此,他心裡還是不停的噓噓,這顧流離,真心卑鄙到了一個界限。
悠然一笑,她風度翩翩,狡詐的如同一隻狐狸,「別人說他當然不信,可是,如果是我說,他一定會信。」
「你以為南秦新帝是傻子。」冷笑一聲,千蒼鬱搖了搖頭,「顧大人,有些時候過度自信也不是很好。」
「他喜歡我。」
千蒼鬱:「……」
「如果我說以上他來作為交換條件,他一定會答應的,他可是覬覦我很久了。」
聞言,他的表情在頃刻間冷了下來,眼裡浮現出一抹叫做噁心的東西。
對於顧流離的話,他沒有多少的懷疑,畢竟,曾經在南秦的時候親眼看見在浴池裡他把南秦帝王壓在身下。
「怎麼樣儲君,答應么?」
僅僅片刻,他便已經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顧大人,別那麼嚴肅嘛,剛才我是給你開玩笑的,不過是一封書信么?我給你寫就是了。」
「那開始吧。」
「嗯。」千蒼鬱拿筆寫信,眼裡卻是一片通天的冷意。
幸好顧流離的目的是想傾覆北燕,這也是他所樂見的,如果他是皇室中人,今日,他說什麼也會取了他的性命。
現在,他就坐山觀火,看她能在北燕攪起什麼樣的風雲。
拿著他寫好的書信,顧流離紅唇揚起一抹滿足的弧度,小心翼翼的把信件裝了起來。
起身,「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千蒼鬱挑了挑眉,並沒有說話,無聲的詢問。
「呵呵!鐵杵磨成繡花針!」
丟下一句,她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彷彿這個地方是她的地盤一樣,而千蒼鬱一張臉則在瞬間黑了下去,只有無聲的暗流在房間里涌動。
顧流離這個人,真的是他所見過最娘,最妖,最卑鄙,最無恥,最嘴賤的人,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