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華夏好鄰居
“江海洋愛吃麵條。”
陶然終於把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並適時地做出了一個總結。
嗯,這個特點,可以寫在她的觀察筆記上,也算是對自家學生多了一層了解了。
“張阿姨,怎麽不見江海洋下來吃飯呢?”
陶然看了看巨大的圓形紅木餐桌,雖然雕花精致,木質高檔昂貴,可是整個餐桌上就隻有兩個人兩隻碗,卻更顯得大氣空蕩了些。
“小少爺今天不知道怎麽了,非要在屋裏吃飯,不下來了。平時的一天三頓飯,他都是要坐在這張椅子上的。”
張阿姨一臉疑惑地說完,又指了指餐桌正中間旁的一個雕花木椅,“那是太太生前最喜歡的椅子,每次吃飯都要坐在那裏。現在,是小少爺每次吃飯都坐的地方。”
“哦。”陶然隨口應了一聲,心裏卻突然翻湧起一股酸澀的滋味。
為了不讓張阿姨看出自己的失態,陶然隻好繼續低頭,假裝努力地吃起飯來。
江海洋對他媽媽的喜愛和眷戀,懷念和深情,就像一隻軟軟的小手,在陶然的心底撓出了一陣**的酸澀。
“媽媽”這個詞,對陶然來說,是個多麽熟悉又陌生的名詞啊。
雖然她有把自己視如己出的陶媽媽,還有福利院裏那群關愛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可是,陶然還是總覺得自己缺少了點什麽。
那個一出生就把她拋棄的女人,她算是“媽媽”嗎?
如果真的算是,那麽陶然寧願一生不見,不世不認。
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會有什麽樣的理由,能讓一個女人拋棄自己剛剛出生的骨肉。
可以不愛,請別傷害。
如果當初那個所謂的“媽媽”,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就請不要盲目地生下她。
生而不養,斷指可報。既然今生不想與她牽絆,那麽餘生也就不必再見了。
好在江海洋還有溫暖的回憶,陶然決定,自己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圓滿,幫他彌補,幫他實現。
那樣,也算是她也被媽媽愛了一回吧。
突然,就像是電視劇裏常演的那種,一個人的腦海裏亮起了電燈泡的場景,陶然的腦海中也突然浮現出了,下午江海洋在房間裏走路時的詭異姿勢。
捂著後麵翹起的重點部位,一瘸一拐……
呃,江海洋不會是因為這樣,才不下樓吃飯的吧?
看他那樣子,好像是受傷了,莫非是中了什麽暗器?
要不要再上樓去關心他一下呢?
順便問問試卷的事情……
陶然心裏的小人又在賊心不死地叫囂著:“去,為了錢錢,衝啊!”
“叮咚!”
就在陶然糾結著要不要再次上樓去看望江海洋同學的時候,別墅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來了,來了……”
張阿姨應了一聲,就放下筷子,起身去院子開門。
陶然抬頭看了眼牆上的孔雀掛鍾,晚上七點整。
這個時間點了,會是誰來呢?莫不是方先生下班回家了?
對哦,今天是陶然正式履行合約的第一天,按理說甲方爸爸一定會來查看一下工作進度的。
完了,她今天可是一個單詞、一個公式也沒教成啊。萬一甲方爸爸一生氣,終止了合約,可怎麽辦?
福利院裏的陶媽媽和好多弟弟妹妹們的手術,可還都等著錢急用呢。
陶然心裏一驚,筷子就掉在了桌子上,發出“啪嗒”一聲響,瞬間失去了繼續吃飯的興致和胃口。
不行,她必須馬上想到對策,讓江海洋同學快速地進入到學習狀態才行。
不然,今晚,她夜闖江海洋的閨房一次試試?
|ω?)(偷瞄)
啊呸,怎麽會有這麽惡俗的想法。
沒等陶然整理好混亂的思緒,她就看到張阿姨帶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走在最中間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五官俊朗的外形,一身筆挺合身的灰棕色西裝,襯托得他更加貴氣、儒雅。
單從模樣上看來,年輕男人活力中透著一點點成熟穩重。他白淨的臉龐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最多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但不知道為什麽,年輕男人的模樣,竟然跟江海洋的輪廓有幾絲隱隱的相近。
不過有一點卻很明顯,他不是方先生,也不是方先生的特助陸伊鳴。
跟在這個年輕男人身邊的,是一個一身廚師打扮的中年男人。胖嘟嘟的身軀,白衣、紅裙、白高帽,手裏還提著一個紅色鍍金雕花三層食盒。
而走在最後麵一排的,則是陶然的小熟人們——江溪、江濤、江汪。
江溪一看到陶然,立馬兩眼放光地撲上來,激動地大喊到:“陶然姐姐,你還活著啊!”
江濤見狀也撲了上來,跟著興奮地喊著:“陶然姐姐,你命可真大!”
江汪圍在陶然的腳邊,殷切地叫了兩聲“汪汪”,以此表達它的喜悅和興奮之情。
“汪汪!”黃花梨木架子上的江沙同學,也不甘示弱地亂入了進來。
江溪:“陶然姐姐,你有沒有受傷?這都八個小時了哦,又是一個新紀錄啊。”
江濤:“姐姐,姐姐,快拿出你的小本子記下來。”
江汪:“汪汪!”
飛到陶然頭頂上的江沙同學再次亂入進來:“汪汪!”
……
陶然聽著江溪、江濤、江汪、江沙熱烈興奮的討論聲,任由他們拽著自己的衣角晃來晃去,嘴角不停地抽了又抽。
所以,小朋友們是特意再來查看一下,自己有沒有創造出一個新的“沒有受傷時長”的最高記錄的?
真是太好心了……
簡直是感天動地的“華夏好鄰居”啊!
(ノへ ̄、)(擦眼淚)
“溪溪、濤濤,不許胡鬧!”
那個年輕男人突然發話了,雖然說的是“不許胡鬧”,但是他的表情依舊是溫和可親的,絲毫沒有責備誰的意思。
那語氣、那感覺,簡直是讓人如沐春風,一點也不像江海洋整天跟吃了槍藥似的暴戾無情。
“你就是陶然老師吧?聽溪溪和濤濤提起過。”那個年輕男人又轉向陶然開了口,臉上溢滿了溫柔的笑意。
“是的,我是。您好,請多多指教。”陶然向這個年輕男人鞠了個躬,以示禮貌。
雖然陶然尚不清楚他的來曆和身份,但是從他和江溪、江濤的關係來推測,應該算是個長輩。客氣禮貌一點,是絕對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