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十年感情

  盛清月臉色唰地慘白，她有些慌張地鬆開許墨的衣袖，手卻被他牢牢抓住。


  「我們不同意離婚。」


  許墨的態度早在許母的意料之中，她看了看盛母，淡聲問道：「親家母什麼態度？」


  「親家母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支持離婚。」盛母討好的語調落在盛清月耳中，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那清月你怎麼想的？」許母將目光轉向盛清月。


  盛清月不敢抬眸去看她，腦海卻不由自主回想起了那日敬老院，許母對自己說過的話。


  「要麼快點好起來，別折磨他；要麼直接離開，放過他。」


  盛清月穩了穩情緒，鼓起勇氣說道：「媽……我已經停葯了……醫生說我好得差不多了……」


  「好得差不多也就是還沒好徹底。」許母毫不留情地說道。


  盛清月呼吸近乎停滯，許墨緊了緊她的小手，將目光定格在母親身上。


  「我跟月月十年的感情，不是你們說斷就能斷的。」


  許母原本的情緒還算平靜，聽到許墨說的話后又急又氣：「你也知道十年了，別人家的孩子都上學了，你們呢？」


  盛清月怔了怔，許墨被母親話語中的內容驚得猝不及防。


  「我們……還年輕，不急……」許墨看到盛清月眼眶已經微微泛紅，急忙開口。


  「還年輕？那治精神病的葯她吃了快一年，這身子能不能懷還不一定，就算懷了也不正常！」許母氣憤吼叫了起來。


  盛清月連唇色都便得慘白，她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那只是安神醒腦的葯，你胡說什麼？！」許墨對著母親嚷道，緊張地看了看盛清月的神色。


  「你為了這個瘋女人，對著自己的親媽吼？」許母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許墨。


  許父從廚房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摘下做飯的圍兜。


  「這大過年的，吵什麼吵！」他一吼一聲，將客廳的火焰暫停。


  「你們也知道我們是回來過年的，還說這種戳心窩子的話。」


  許墨拉著盛清月的手朝門外走，盛清月卻頓在原地沒有動彈。


  「月月……」許墨不安地看著她。


  「我不是瘋女人，我不是瘋子……」盛清月抬眸，兩行熱淚滾滾滑落。


  盛母突然拉住盛清月，神情有絲陰霾：「你就是瘋子，你害得許墨毀了容，害得他爺爺癱瘓在床，害得……」


  「你夠了！」許墨陰鷙地瞪向盛母，將盛清月緊緊護在懷中。


  「不……不……」盛清月的雙眸變得混沌，瞳孔也在急劇收縮。


  「月月，不要去想，我在這裡，我在這裡！」許墨慌了神，顧不得長輩在場，直接吻住盛清月。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方式讓盛清月清醒。


  他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吻，自己的氣息。


  「我害死了梓安，我親手把車推下了懸崖，我要他去死……」


  盛清月雙手抱著腦袋，嘴中不停喃喃念叨。


  許母變了臉色，將門打開，刺骨的寒風吹了進來。


  「讓她媽帶她走，我絕不允許這個女人毀了你。」許母冷聲說著，語氣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的生命沒了她，才叫真的毀了。」


  許墨近乎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堅定地抱著盛清月走進了雪夜中。


  「梓安！」許母嘶叫一聲，滿腔母愛被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