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生產線
波西米亞霍爾達斯兵工廠，工程師們正在進行武器試驗。二十名實驗員同時舉槍，向前方的靶場射擊。
一陣槍響過後，武器設計師霍爾曼-施泰倫上前看了看，以最快的速度計算出了參數，滿意的說：“合格了。”
參數如下：
口徑：792毫米
重量：42千克
長度：1417毫米
槍管長度：920毫米
槍彈：紙殼橡果形鉛彈
裝填方式：後裝
射速：12-15發/分
初速： 410米/秒
有效射程：650米
最大射程：1512米
供彈：單發供彈
兵工廠廠長霍爾達斯笑嗬嗬的走來說：“恭喜你，施泰倫先生你又設計出了一款出色的步槍。
這款步槍非常的優秀，它可以讓士兵在臥倒、匍匐時裝填彈藥了，近距離射擊的精度還在大部分步槍之上。
聽說普魯士人已經大規模換裝了，他們的步槍我們也搞來了幾支，性能還比不上我們這款步槍。”
霍爾曼-施泰倫冷靜的說：“霍爾達斯先生，這隻是實驗室產品，能否大規模工業生產還是一個未知數。
事實上，這些年我們實驗室製造的先進槍械已經不少了，因為生產成本的關係，擁有列裝價值的卻非常少。
比如上一款的1850係步槍，各方麵性能都比這要好的多，因為生產成本的關係，我們不得不忍痛放棄。”
作為一名武器設計專家，最先要學會的就是放棄。武器不是越先進越好，還有考慮綜合成本。
從設計上來說，就是百年後的步槍，現在一樣可以設計出來，能不能生產出來，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霍爾曼-施泰倫已經習慣了，他設計的武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躺在了實驗室，這款步槍雖然不錯，能不能在奧地利軍隊中列裝依然是一個未知數。
霍爾達斯樂觀的說道：“沒有關係，現在近東戰爭打的正激烈，我們可以推銷給黑山公國試用，隻要在實戰上證明了這款步槍的優秀，軍方是不可能拒絕的。
從技術來說，這款步槍比1850係要求要低的多，我可以初步判斷這款步槍的生產成本，不會比現在的步槍高太多。”
總不能說是皇帝陛下吩咐了，要設計一款適合奧地利軍隊使用的後膛步槍吧？
現在幾乎每家奧地利兵工廠，都拿出了樣品槍，目前已經有十幾款後膛步槍出現在了皇宮中的打靶場上，根據經驗判斷，霍爾達斯認為這款步槍獲勝的可能性很大。
廉價、操作簡單、性能穩定，就是這款步槍的優勢。唯一的劣勢就是殺傷力略低，不過精確的命中率和可以趴下裝彈的優勢，還是可以彌補這一點的。
現在隻差了最後一環實戰，近東戰爭是一個好機會。
戰爭爆發過後，黑山公國就依耐奧地利的後勤供應，為了補給方便，已經全麵換裝了奧械武器，現在已經成為奧地利武器的實驗場。
奧地利軍方也派出了武器觀察員，收集各種武器的實戰參數，作為部隊未來換裝的重要參考因素。
霍爾曼-施泰倫認真的說：“那好吧，霍爾達斯先生。你盡快安排，這次我要親自帶隊去戰場上收集資料。”
“不行！戰場上太危險了，你是奧地利最優秀的武器設計專家，不能去冒險。”霍爾達斯激動的說
霍爾曼-施泰倫笑了笑說：“不用擔心，黑山人會保護好我們安全的，如果你不放心，還可以申請軍方派人護送。
危險隻是相對的，如果上帝想要把我帶走，就算是留下國內一樣會發生意外。”
……
美泉宮，霍爾達斯兵工廠的新式步槍已經出現在了打靶場上，弗朗茨熟練的完成了裝彈、射擊。
可能是因為天賦的關係，他的射擊技術實在是羞於見人。百十米之內固定打靶，能夠不脫靶就是上帝保佑。
弗朗茨一直都認為，這是步槍的性能不好，後坐力太強造成了子彈脫靶。證據就是每次大戰過後的統計的子彈殺傷率，都是幾千發、上萬發子彈才能幹掉一個敵人。
“砰，砰，砰……”
槍聲結束過後，弗朗茨的臉色一下子綠了，居然打到了隔壁的靶子上，這脫靶的能力也沒誰了。
撲哧一聲響起，幾個小家夥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弗朗茨一眼瞪了過去，找到了罪魁禍首。
“有這麽好笑麽，不就是子彈脫靶麽，有什麽好奇怪的？”
弗朗茨的積威已久，三個弟弟和兩個表妹都強自忍住了，看那表情煞是可愛。
鎮壓了幾個小家夥的嘲笑，弗朗茨笑嗬嗬的說：“都過來試試吧，注意保持距離。”
這些步槍，他們都沒有玩兒過，如果當成了前膛步槍使用，看看弗朗茨剛才的表現就知道了，子彈可以偏移十幾米。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遠遠的望了一眼靶子，弗朗茨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難道他們都是神搶手？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大家的命中率都不咋地，能夠把子彈留在靶子上就算是高手了。
“弗朗茨表兄，你還是倒數第一啊！”茜茜公主驚呼道
弗朗茨一眼瞪了過去，他決定了回頭一定增加她的禮儀課時間，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
這麽明顯的事情，有必要說出來麽？要知道參加打靶的，最小的隻有十歲，這讓弗朗茨麵子往哪兒擱啊？
“伊麗莎白，注意形象！”姐姐海倫公主提醒道
“發生了什麽？”遠方傳來了蘇菲皇太後的聲音
看到弗朗茨那難看的臉色，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看著眾人那想笑又憋著的表情，掃視了一眼場上的靶子，蘇菲皇太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邊笑一邊還指著弗朗茨，說：“不錯有進步了，弗朗茨你終於打破五環的記錄了。”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弗朗茨的靶子上多了一個彈孔。不知道剛才是誰把子彈打飛了，給誤擊了。
眾人的笑聲再也憋不住了，弗朗茨無奈的說：“差不多就行了，繼續實彈射擊訓練。”
卡爾大公笑嗬嗬的拍了拍弗朗茨肩膀說：“看吧，我叫你跟我去打獵，你自己不去的，現在知道丟人了吧？
不要灰心，隻要跟我多出去打幾次獵，你的槍法就會追上他們的。”
弗朗茨配合的點了點頭，仿佛再說：他的槍法不好是功課太多了，平時缺乏練習，隻要勤加苦練就一定可以追上去。
打獵，是不可能打獵的。弗朗茨有自知之明，就他的槍法百米開外，一頭大象在那裏能不能集中都是一個未知數。
野雞、兔子之內的獵物，他都懶得開槍，純粹是浪費子彈。弗朗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民間很多獵槍都是打出去一大片了。
“父親，怎麽今天沒有出去打獵？”弗朗茨疑惑的問
“看你們玩的這麽熱鬧，他想過來指導你們槍法。”蘇菲皇太後搶先說道
“是的，你們的槍法太差了，簡直就是丟貴族的臉，我過來教你們怎麽用槍。”卡爾大公委屈的說
弗朗茨大概猜到了原因，果斷的說：“是麽，這太好了。你就教教他們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弗朗茨轉身就走。仿佛是真的有事，急著過去處理。
這是萬金油的借口，維也納宮廷是有規矩的，任何人都不能幹涉皇帝處理公務。
那怕是蘇菲皇太後，知道弗朗茨在拖延時間，她也無能為力。正常情況下，歐洲貴族訂婚父母之命就夠了，弗朗茨顯然屬於不正常的。
麵對一個太有主見的兒子，她也為感到了壓力。
弗朗茨的壓力更大，這個時候訂婚戰爭爆發後，皇室又該如何自處呢？
……
聖彼得堡
庫爾斯莊園內，在這盛夏的八月，室內依然是寒氣逼人。
“諸位，不能這麽下去，前線的遠征軍已經在大規模換裝奧械武器，要不了多久整個俄羅斯陸軍，都會裝備上奧地利人生產的武器。
到時候我們怎麽辦，讓兵工廠關門？或者是去爭奪狹小的民間市場，賣賣獵槍？”一名老者義憤填膺的說
會議的主持者庫爾斯勸說道：“伊萬諾夫先生，冷靜一下。事情沒有那麽糟糕，政府是不可能看著我們都完蛋的。
現在是戰爭時期，一切都要為戰爭服務。我們前線軍隊的後勤都是奧地利人在供應，將他們踢出去是不可能的。
戰爭結束過後，才是屬於我們的時間。政府也不希望看到奧地利人控製了我們的軍工生產，到時候我們市場還會回來。”
大家都是為了利益來的，軍方和政府都對他們生產的劣質武器非常不滿，遠征軍才大規模換裝奧地利武器的。
傻、大、粗是俄軍武器一貫的特點，如果隻有這點兒缺點軍方也就忍了，問題是這些武器裝備還時常卡殼，搞不好還要炸膛。
如果沒有選擇，或者說是大家都是一樣的武器，那就算了。問題是現在英法奧地利，都超過了他們，甚至對麵的奧斯曼人都開始換裝新式武器。
為了贏得戰爭，為了在戰場上增加保命幾率。前線的軍官們強烈要求換裝，他們在政府中利益集團壓製不住了，隻能購買奧地利裝備給遠征軍換裝。
青年男子報怨道：“庫爾斯先生，就算是市場回來了，我也要麵臨奧地利人的競爭。軍方用慣了奧械武器，還會用我們的破爛貨麽？
抱歉，我這個人說話太幹脆了。和歐洲同行相比，我們生產出來的武器裝備的確落後了一個時代。
難道大家就不想要改變麽，政府不可能一直容忍下去，這麽下去我們早晚會被淘汰掉的。”
庫爾斯哈哈一笑，然後解釋道：“小彼得你還是太嫩了，老彼得沒有告訴你麽？
表麵上來看，我們聯手壟斷了國內的武器裝備供應，肯定是富的流油。
實際上我們賺的錢並不多，陸軍每年更換武器裝備錢才多少？不到一千萬盧布，這些錢還要被人分走差不多一半，剩下的才是用來購買裝備的。
研發武器是充滿不確定性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武器裝備問世，都不具備實戰價值，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武器都是賺不到錢的。
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不能最大限度的壓榨每一款武器的最大利潤，大家的利益如何保障呢？
本來大家發財的時間，就是戰爭時期。非常的不幸，這次俄土戰爭中最大的桃子被奧地利人摘走了。”
小彼得垂頭喪氣的低下了腦袋，不在說話。軍火市場有限，分蛋糕的人又太多。
加上是壟斷經營，研發新式武器，並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潤，大家自然就不積極了。
一名中年男子沉聲說道：“既然換裝的事情，我們阻止不了，那麽幹脆加入進去好了。
派人向奧地利人購買生產線，我們自己生產。遠征軍需要他們提供後勤，那一塊市場我們沒有辦法爭。
可是國內剩下的市場，我們必須要給占領了。戰爭結束後，國內的軍火市場依然是我們的。”
先前憤怒的伊萬諾夫說道：“這也是個辦法，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場短時間是不會結束的，我們加入進去還可以彌補一下損失。”
小彼得這次謹慎了很多，不確定的問道：“奧地利人會賣個我麽，要知道現在可是他們賺錢的好時候？”
庫爾斯肯定的回答道：“會的，這些生產線又不隻是奧地利能夠生產，如果他們不賣，我們還可以找別人買，隻不過需要改裝一下。
甚至我們國內都可以生產，隻不過不怎麽好用。為了節省成本，大家都習慣從國外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