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獨走的地球人
很多人喜歡向別人以及自己灌心靈雞湯，比如說修行需要有愛，對艦船車輛什麼的也需要有愛。你若有愛，它就能正向回饋，甚至關鍵時刻還能爆種超頻……
羅斯不敢說這種思路就一定是錯的，但他還是更願意相信能被他的認知解釋的。
因為這更具掌控感，不似依賴神秘向的奇迹反饋，總是懸著心，無論你需不需要它必須行，都無法確定它到底行不行。
斯瑪特的戰鬥力確實是行的，這點羅斯很確定。
這段時間，他的日常之一，就是跟斯瑪特進行格鬥對抗。
從最初的斯瑪特不使用戰能都完虐他，到現在斯瑪特適當使用戰能，而他在著輕甲狀態下打的有聲有色，他的進步非常的大。
斯瑪特表示他如今已經相當於8級見習騎士，並且很有格鬥天賦。
斯瑪特是個有一說一，誠實的有些過的人。
這點羅斯清楚。
同時，他也明白，他的所謂的格鬥天賦，其實是母文明的技擊搏殺精華，被他使用了，但表達還有一定的問題，需要多多練習，才能爐火純青。
另外就是他在意識幻境中，以10倍速時間矯正錯誤。這才換來斯瑪特還算不錯的一聲贊，可見他確實不是什麼天才，不過沒關係，信科學也就夠了。
說起來，以羅斯為核心的小團體中，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羅斯的做法。
甚至就連斯瑪特，也更希望羅斯專註於施法者一途，並為此勸過兩次。
箇中理由，自然是不少。
比如說人的精力有限，專註是成功的必備要素。
當然，成功的定義多種多樣。
但對超凡者們而言，在一定的時間限度內，達到某種實力高度，是公認的一種衡量成功與否的標杆。
18歲前完成巫徒階段的所有修行，達到巫士的標準，就被視為成功。
當然也有定的更高的，16歲，14歲，甚至有12歲。
但那不具備普世性，甚至被認為嘩眾取寵，因為修行得與生物成長規律契合，拔苗助長，以至於『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時有發生。
對於這一套論調，也有不少嗤之以鼻的。覺得這不過是泛意的標準，根本不適合真正的天才。
真正的天才必然是紀錄的刷新者，奇迹的締造者，十幾歲就成為大法師，睥睨眾生，不如此，怎麼能顯出天才的高和貴？
好吧，羅斯覺得自己求的不是這些。
他的第一訴求，是生存，是安全。
原因也簡單，他有拉克西絲，只要不橫死，事業上取得能被這個世界的人認可的成績，不過是水到渠成。
而與這個理念對應的，是他知道，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最大的攔路虎，其實就是橫死。畢竟越是向上攀爬，就越是難度大，對資源的需求就越多、越高、越廣，從而引來爭奪。
因此，生存是首要課題，活著才能談理想、實現抱負。
而生存的本質，是儘可能廣泛的適應各種情況。
再往細了說，施法者太脆皮了。
斯瑪特會說：「我們就是干這個的，定然護得你安全。」
羅斯的意思是，爹有、媽有，都不如自己有。
在內心的最深處，他是孤獨的。
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唯一的地球人。
將自己的性命放在誰手中比較放心？
沒有這麼個人。
所以不管什麼場合，出了什麼事，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羅斯希望是自己。
這是他的追求。
第一個考驗馬上就要來了。
遺迹試煉。
他已經答應了皮維?阿納托爾參與。
雖然水社開啟這樣的試煉並不是養蠱式的培養施法者。
雖然他有著克洛伊賜予的重寶護身，並且不止一件。
雖然在拉克西絲的協助下，他在修行方面進步很大，已經達到9級，而試煉的門檻是5級。
但遺迹就是遺迹。
這裡是不是地球現代。
而培養英雄單位，跟培養普通官兵也是不一樣的。
在這個世界，即便是最低級的試煉，也不會是別人嚼吃過的饅頭。
它是未知的，人們只能是通過過往的經驗，參考試煉區域周邊區域的信息，來大致判斷該區域的危險程度。
就連地球現代軍事訓練營，都有死亡指標，更何況這種帶有明顯探索味道的試煉。
所以這個世界才有這麼一句箴言：死掉的天才，不是天才。
羅斯認為自己是主角。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以及母文明覆滅后的、肩負復興任務的眾主角之一。
如果說所有生命星球都有蓋亞意識，那麼他可能算是地球的命運之子，而不是這個世界的。
麥肯?辛才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
他更像是反派，用來給真主角刷經驗、刷聲望、刷金錢、刷裝備、以及引出後續劇情的。
這一點都不難理解，他是外來者，是偷渡客，是入侵者，這個世界對他有敵意沒毛病。哪怕這種敵意就像人體的免疫體系般是一種很原始的本能，但這也夠了，光是一個人物隱藏屬性幸運值減，就足以遇難成災，落坑遭埋。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修行，還真就跟勤勉與否沒多大關係。
現代地球人都知道，越是針對性強、效果立竿見影的葯，副作用越大。比如說那些處方葯。
而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在羅斯看來，絕對是比處方葯試藥員還危險的一種職業。
醫療艙是用來治病的，其收集的病例信息和人體信息，也都是第三紀智慧生命的，這個時代的人們卻用它來對自己進行類生化兵器改造。
羅斯只能說，開創者真天才，但也真瘋狂。
也許那些第三紀的遺民還多少知道點情況，而新紀元的先民就乾脆是無知無畏，硬是用人命趟出了一條路。
可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更何況是組成更複雜的人。因此那些修行之法仍舊是顯得太簡陋了。
低級的時候或許還不顯，高級的，風險激增，真的就是闖鬼門關一般。
然而不顯不等於沒問題，艾滋、狂犬，初期也都不顯。可以說，積累醞釀后的爆發，才是導致大禍的常見模式。
因此在羅斯看來，修行這碼事，真不能急。不能見別人起高樓、宴賓朋，就自己也按捺不住上，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狀況。
這段時間，他拼著拉克西絲能耗飛快，也讓其全力以赴，想先搞定修行法門。畢竟前任給他留下的這軀體，是有修為在身的。
7級，雖說對肉體的魔改才是第一階段，卻也不算是原裝的了。
克洛伊倒是多少清楚法的重要性，取兩家之長，給兒子奠定根基。
而拉克西絲分析后也表示，既然開始，就不能停，戒斷反應很嚴重，而且有可能喪失對超凡力量的感應，再也撿不起來。
這個世界的人將施法者的體系分出那麼多層次和等級，是有一定道理的，非要找個能自洽的說法，就理解為大病治療的療程吧，都是根據狀況分階段的。
然後巫徒階段的法門終於成體系的推演出來了。
不敢說有多高明，畢竟這種事需要宏觀視角評測，這個階段強，可能就把能讓更高階段強的關鍵因素摒棄掉了，所以這方面也只能是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來。
能追求的，就是結合他的狀況，適合他，副作用小。
果然，他的思路是正確的！
28天無寸進，28天後不但完成了超凡體系的交接，還優化了過往，滅除了一些隱患，夯實了根基，然後直接9級。
差1級圓滿，是因為最後需要爆發一下，全面進入嶄新的階段，需要一段時間的積蓄。
所以說勤勉不是第一位的，人能成為萬物之靈長，也不是因為人比其他生物都勤快。勤勉是通往成功的必要品質，而不是決定性因素。
羅斯做出了選擇，也獲得了好的反饋。於是愈發堅定了信心，秉持自己的理念，不讓別人，不讓任何團體，甚至不讓這個世界的大勢帶了節奏。
他是穿越者，入鄉隨俗沒問題，但不會完全遵循土著們的道和理。
土著們相信神秘，他相信科學。
土著們寄希望於奇迹，他一點一點鑄就豐碑。
他是地球人，地球人的文明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不是挖墓拾荒山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