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允諾,身世
殷紫萍有些想不明白,只是看現在這情況,好似大家都回來了,唯獨缺少了一個汪氏。
朱氏抱著孫子,哄了一會兒后,便走了出來,看依舊站在遠中的殷紫萍道:「紫萍,進屋來說話。現在雖說天氣回暖,可這夜裡還是冷。」
殷紫萍點點頭,跟著進了屋。
「可是吃飯了,嬸子正打算去給你叔他們弄些吃的。」
殷紫萍見她忙著哄孩子,就道:「嬸子,你要帶孩子,還是我來吧。只是我這手藝不大好,你們別嫌棄就是。」
「你這孩子,和嬸子客氣啥,這孩子讓他爺爺和爹抱就是。」
朱氏說著,便轉身出了屋子,等回來時,孩子已經不在了。
「走,幫嬸子打個下手!」
朱氏知道汪氏沒回來這事怪不了殷紫萍,心下反倒覺得自家兒子和男人能回來,還是因為殷紫萍的關係,那公子出手相救的。
眼下想要找汪氏,還少不得麻煩她幫忙,既然如此,那就得對她更好一些。
殷紫萍多少有些不自在,不過她和朱氏的關係算是很親近,便也沒甩開被拉著的手。
等鍋里的火燒開后,朱氏才道:「紫萍,先前你嫂子見大家都被抓走了,又聽聞你不大好的消息,就出去找你們。現在你們都回來了,唯獨少了你嫂子。嬸子想,你這邊有沒有辦法,能幫忙找一下你嫂子。」
殷紫萍聞言有些愣住,她一個孤女,誰都不認識,哪裡有什麼辦法找人?
只是朱氏對她這麼好,她要是說沒辦法的話,她會不會感到心寒?
想到這,殷紫萍硬著頭皮道:「嬸子,你也知道我認識的人不多。那個,汪嫂子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找人看看的。只是現在外頭亂,即便找到,怕是也不能馬上回來。不過我會讓人安排好嫂子,等外頭安定下來后,到時候在讓人送回來。嬸子,你覺得這樣可行?你要是覺得不成,那我再想想辦法。」
朱氏即便沒有外出,也能猜個七八。聽兒子和孩子爹說外頭那些事,她哪裡不清楚。
現在外面那麼亂,讓人獨自送汪氏一個人回來,怕是不大可能。
如殷紫萍說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個地方安頓好,等平靜后,在送回來。
只是孩子這麼小,他正是需要娘的時候,這讓他這麼小的時候,娘沒在身邊,以後長大了怕是也不親不了。
再則兒子還年輕,這戰要打到什麼時候?要是五年十年的,豈不是要兒子一直一個人過?
還有,親家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一時之間,朱氏也有些不知該怎麼辦。
如果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送汪氏回來,最好不過,只要不超過一年就行。
可時間要是太久,到時候……
殷紫萍看自己說完話,朱氏也沒個反應,多少能猜到她的心思。
想了想,她道:「嬸子不用太擔心,這戰打不了多久的,汪嫂子不出一年也會回來。」
朱氏以為殷紫萍這邊是得到什麼內幕消息,便忙道:「這話怎麼說,可是當真?」
他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只希望在能吃飽穿暖的同時,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外頭大亂,鬧得人心惶惶的,日子都過得不安生。
殷紫萍已經知道了江翰群的身份,她是相信他的。
別說她不愛國,主要是她見不得打戰,有知道這事是他們衛國這般先挑起的。
於她來說,江翰群所在的大慶不過是出於本能的自衛而已。
加上她相信江翰群的能力,這事在她看來,不出三五個月一定能搞定。
原先之所以僵持那麼久,一是天氣太冷了,二是江翰群受傷在她那的緣故。
現在他已經回去了,那肯定會速戰速決。
「自然是真的,嬸子你別多想,汪嫂子那邊你也別擔心。」
朱氏得到殷紫萍這肯定的話,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既然如此,那這孫子她帶一年倒是沒什麼,親家那邊也說得過去。
再則兒子這邊,一年而已,也沒什麼。
那汪氏有情有義,終究也是出去找他們,才不好回來的。
在當初那情況下,換做是別的婦道人家,又哪裡肯去。
「紫萍,那這事就麻煩你了啊!嬸子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這個家就……」
殷紫萍聞言面上帶著微笑,心下卻有些不安。
現在朱氏把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到時候汪氏要有個什麼,她該怎麼交代啊?
只是現在外頭那麼亂,她也不想朱氏一家現在擔心這個。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
也許公子認識汪嫂子,到時候救了也不一定。
既然公子能救自己和那麼多村民,定然也會救汪嫂子的。
衛國的軍營中
「告訴本將軍,為何這麼做!」
顧老爺子站在衛國大元帥地身邊,看著眼前這個已近七旬的老軍醫,眸中帶著諷刺。
他們辛辛苦苦抓來的人,本想用來對付江翰群的,結果卻被自己軍營中的人給放了。
呵呵,還真是諷刺。
原本都已經計劃好了,現在關鍵時刻,卻出了岔子。
老軍醫不語,只是挺直脊背,站在那。
「說!不然別以為你醫術高明,是這裡的老軍醫又是皇上的貼身御醫,本將軍就拿你沒辦法。你私自放了那通敵賣國的人,難不成與她是一夥的?」
老軍醫聞言,抬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底下眼眸繼續不語。
「來人,將這老貨給本將軍押下去狠狠地打。先去那女子的原先住的地方可是查清楚了?給本將軍去抓來!」
老軍醫原本漠然地態度,聞言一下子變了臉色。
「你不能這樣做!」
「本將軍為何不能?她可是通敵犯!」
「衛子銘,她可是……」
「老子管她是誰,不過就是個通敵犯。來人,給本將軍去將人抓來。」
「是,大將軍!」
眼看那些士兵已經出去執行任務,老軍醫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放在手心道:「衛子銘,你可還記得此物?」
被稱為衛子銘地大將軍見到那玉佩,覺得有些熟悉。
待看清后,眸光一縮。
這東西是他自小帶到大的貼身之物,不過他送給了……
突然他厲聲道:「你從哪裡來的?」
老軍醫苦笑一聲,看了看顧老將軍。
「顧老,本將軍這有些私事,還請你迴避一下!」
衛子銘對於顧老爺子現在很是不客氣。
因為他,現在衛國的兵力損失不是一般的大。
現在之所以抓壯丁,只不過是在接連敗戰後,心中憋著一股氣罷了。
顧老爺子見狀,眼眸一暗,隨即不語離去。
等到營帳中只有兩個人時,衛子銘才道:「現在沒什麼外人了,你說清楚,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
老軍醫聞言嘆息一聲,才啞聲道:「就是那個姑娘身上的!」
「那個姑娘?」
突然衛子銘想到了什麼,急切道:「那姑娘是何人,你為何要去救她,又是怎麼拿到這東西的?她今年多大?」
這玉佩是皇室中人才有的,他自幼貼身帶到大,不過後來給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她帶兵在外碰上的,當時他受傷為她所救。
只是後來那女子知道他的身份,又見他要遠行,便說在那等他歸來。
臨走之前,他將玉佩留給了那女子。
只是這一走,便是一生,從此再也沒見過她。
派人去尋,也無果。
如今突然看到這玉佩,容不得他不多想。
老軍醫嘆息一聲,道:「那姑娘老夫在她年幼時曾見過一面,不過那時是老夫師兄的小徒弟,老夫師兄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徒弟。那日老夫聽聞抓到人的名字,便想去看看,哪知看到那不堪得一幕。若不是老夫及時趕到,只怕她已被人所辱。至於她的年紀,老夫記不大清楚了,看起來十七八的樣子。這玉佩是老夫救她走時,看到的。老夫若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大將軍你的吧?」
這大將軍是皇上的親兄弟,生平最大的愛好便是打戰。
如今對於大慶那邊的求助和允諾,自然主張戰事。
只是他早已娶妻生子,家中長子都十六了。可這玉佩在紫萍那,這說明了什麼?
他記得紫萍可是一直隨他師兄住在那無人崖那邊的,從小不曾外出。
現在這小丫頭有他的東西,怕是與他有關係。
衛子銘聽到這話,又接過玉佩,細細打量,心又歡喜又緊張又憤怒。
歡喜有了年輕時心愛女子的消息,而那紫萍怕是他的女兒。緊張那女兒怕是不認他,憤怒於他的孩子差點被辱。
「老軍醫,你可會畫像,可是能將那孩子畫下來?」
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個孩子,他看看就知道。
他的孩子,不是像她,就是像他,總之看一眼就知道。
老軍醫點點頭,行醫之人多少有些繪畫的功底,主要是他們有時候需要畫些草藥。
待老軍醫畫完畫像,遞給衛子銘后,他看著畫中人,那眉眼的模樣,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輪廓,隨她,而眉眼隨自己。
這是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又會是誰?
沒想到,她替他生了個孩子,可那孩子卻不知道他這個爹。更甚者,他還差點讓他的孩子被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