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神言曦

  因為下午很多酒吧沒有開門的原因，言曦跟程汀先去了KTV，等天黑才去的酒吧。


  吼了一下午又玩了一晚的言曦，第二天總算是精力不夠用，蔫蔫的趴在桌上不想動，連午飯都是程汀的小弟幫忙打的。


  相比言曦，程汀要好的多，不知道他是陪玩還是平時玩多了的原因，完全不受影響的圍著言曦轉。不過，看言曦無精打彩的樣，他沒忍心招惹她，還替她擋下不少麻煩。


  言曦食不知味的吃完午飯，趴在桌上準備睡覺，便聽到隔壁的女同學們在嘰嘰喳喳的說著八卦。


  這八卦有她的，也有她跟討厭鬼的，甚至連她跟陳東的都有，讓她驚嘆果然這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尤其是有女人的地方。


  言曦不在意，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


  程汀聽到流言蜚語心裡樂的高興，但還是詳裝不樂的拍桌子。「別嗶嗶了，沒看到有同學在睡覺嗎？」


  同學們：……


  現在是下課時間，而且就言曦一個人在睡覺，他這說得也太明顯了吧？

  女同學們看看他，又看看他前桌的言曦，呵呵笑的立即點頭。「程少，我們不說了哈，這就出去吃飯。」說完更興奮的一邊討論一邊出去。


  言曦懶得想她們的呵呵是什麼意思，因為她跟周公約會去了。


  程汀盯著她看了會，也趴桌上睡了。


  金色的太陽照進教室，白色的塵埃升騰著青春的氣息，或站或坐或靠著的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討論課間知識、對新大學的好奇、對未來的憧憬，使得教室喧嘩不斷，卻也易成安寧。


  睡著的言曦做了個奇怪的夢，她夢到自己被人追殺，先是程不時，后是蘭斯和蒂夫。那些人變態的用強火力不間斷的持續攻擊，她在前面跑，奇迹的沒有受傷，只感到子彈帶著驚人的灼熱感在身邊嗖嗖穿過。


  最後……


  戟羽寒出現了。


  言曦渾身一震，被嚇醒了。


  言曦頭痛的睜開眼睛，全身酸痛的緩慢坐起來，等手臂的麻疼感漸漸退去。


  槍林彈雨她都眼不眨下，一看到長官她就嚇醒了，真是……她有這麼孬嗎？


  「三班的那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剛才珊珊只是不小心撞到她，就被她抽了巴掌，還好珊珊也不是吃素的，當場就還了回去。」


  「是那個宋美林？」


  「對對對，就是那個妖艷賤貨！別人捧她兩句，真拿自己當女神。」


  「宋美林啊？那珊珊你可要小心點，她那人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嗯，我會小心的，別擔心……」


  言曦還有點沒清醒過來，獃滯的望著窗戶外，聽到女同學們的話，緩緩轉頭看她們。


  珊珊是她班上的學生委員，性格剛強，說一不二，同學們有點忌憚她，但她也絕對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想了想的言曦，覺得自己要想稱霸學校，首先就要收服整個班的人心。「珊珊。」


  珊珊以及圍著她的同學都轉頭看言曦。


  王珊珊見是她，抱歉的講：「不好意思言曦同學，吵到你了。」


  瞧瞧，一來就道歉，明明是公眾場合，她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言曦對她好感度大大提升。「沒關係，我本來就醒了。」「那個，要是那誰來找你麻煩，你跟我說聲。」


  同學們一下沒反應過來，等知道她啥意思，立即狗腿的大叫。「哇哇，言曦同學你真好！我們太愛你啦！」


  不僅是女同學，連男同學都有。


  沒辦法，言曦昨天輕鬆把陳東打敗的消息已經傳遍全校，她已經從奇怪又厲害的同學，上升成為戰神，誰碰著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言曦被追捧的很開心，擺擺手表示沒什麼，並放出話。「你們都一樣，要是有人敢欺負我們01班的同學，言語解決不了的事都可以來找我。」


  「好噠好噠，謝謝言曦同學！」


  「言曦同學你吃冰淇淋么？」


  「言曦同學，上午的筆記你要不要？」


  「言曦同學，你是我們班的女神！」


  「不不不，言曦同學本來就是學校的女神之一啊。」


  言曦心情暢爽的享受大家的愛戴和照顧。要早知道這群天真的少年少女們如此簡單單純，她早這麼幹了。


  於是，有同學借筆記的言曦，前半節認真聽課，後半節又走神了。睡眠不足沒法集中精力的言曦，在堆滿書的桌子上玩手機。


  好像……很久沒有找長官聊天了。


  言曦在空間里唰來唰去，全是許進錦和同學們的狀態。最後她沒辦法，退出來找到長官的號，再從號上進入到他的個人空間。


  從去年到今年，他只更新了一條微博。


  內容簡潔到只有五個字：等候鳥回歸。


  配圖是湛藍的天空和薄霧輕籠，一片曉色的草原上，有半截條狀的陰影。


  言曦認出那是CheyTacM—200狙擊步槍的投影。


  部隊的狙擊槍大多是M—200，不知道是丁勇還是葉楓林他們的。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張自然原始的照片不出意外是在任務中拍的。


  言曦看時間，但一想長官肯定是在任務結束很久才發的，看了也沒用，便放棄去尋找根源。


  看到這條狀態，言曦心裡有點空落落的，感覺，戰友們的精彩時刻她沒有參與進去。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言曦掙扎的想，要不要給長官發信息？

  發？

  不發！


  發，她能說什麼？問戰友的近況？問他們是不是在執行任務？可是她現在是休假期，用什麼身份問這些？出任務也是保密事件，長官那高冷的傢伙肯定不會告訴自己。


  可要是不發，她心裡總惦記著。


  言曦糾結的咬唇，在她猶豫不決時，有個女生在門口大喊王珊珊。


  「王珊珊，敢不敢跟我走一趟？」那女同學囂張極了。


  看到她，大家都看言曦。


  那女同學也看到言曦，停頓了一下就走到言曦桌前，態度好了許多的客氣講：「言曦同學，這是我們跟王珊珊之間的過節，跟你打聲招呼。」


  言曦懶洋洋的看她。「你們找她想做什麼？」


  「要麼她公開道歉，要麼收拾她一下。」


  言曦點頭。「我知道了。」


  那女同學得到言曦的話，立即沒有顧及的看王珊珊。「王珊珊，走吧，還是要我動手？」


  王珊珊性格也烈，哪受得了她這樣的激？沒退縮的拍桌站起來。「走就走。」說完不顧同學的阻攔跟她走了。


  等她們兩個走掉，王珊珊的朋友緊張求救的看言曦。


  言曦揮手。「你們先去，有事再叫我。」她還在糾結要不要給大魔王發信息呢。


  於是王珊珊的朋友跟過去，看熱鬧的也去了，最後班裡就剩下言曦和程汀還有程家幫的兩個同學。


  程汀沒個正形的靠著身後的桌子，叫前面桌的女孩。「言曦，今晚有新電影上映，要不要去看？」


  言曦轉頭打量後邊的程汀。


  程汀見她瞧自己，立即擺出個帥氣的posture。


  「程汀，你怎麼不去看熱鬧？」


  「你都沒出場，有什麼熱鬧好看的？」


  「那你可以去找朋友玩。」


  「學校就這麼大，有什麼好玩的？」


  言曦蹙眉。「那你老跟著我做什麼？」


  「因為我在追你啊。」


  言曦：……


  程汀看她反應，很挫敗的問：「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言曦還是一臉無辜的望著他。


  程汀搔頭，對這樣的情況他也是措手不及。「沒關係，你現在知道也不晚。」


  「可是……」言曦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以前她惹事生非，在學校橫行霸道，一心只想奠定自己的江湖地位，從沒想過會有不怕死的人喜歡自己，所以她從小到大還沒被誰表白過。


  言曦怔了怔，有些頭大。因為這個她不在行，也不熟。她應該怎麼反應？說謝謝你敢追我，還是應該說我討厭你？不知道她說這話，他的小弟會不會打自己，儘管他們打不過她。


  被人初次表白的言曦，心裡是有點開心的，純開心，因為原來這樣的自己也有人喜歡，所以讓她一時無法殘忍的拒絕他。


  程汀看她糾結的樣子，大方講：「算了，別想了，我們去看看王珊珊她們。」


  言曦點頭，跟他出去。


  她走在他後面，看他瘦高的背影，總感覺有哪裡說不出的不自在。


  還好在言曦感覺哪裡都不對勁時，王珊珊的好友匆匆跑來，抓住言曦的手著急緊張的說不出話。


  言曦瞧她樣子，直接讓她帶路。「打起來了嗎？」


  同學連連搖頭，緩過氣的講：「還沒打。」


  「那你跑什麼？」


  「言曦同學，她們來了五個人！」同學比劃。「都是那麼高一個，而且聽說她們都很能打！」


  言曦漫不經心的點頭。「一對五啊，沒事。」


  對她輕描淡寫的話，讓同學無比的崇拜。


  言曦本來以為是五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結果去到后操場一看情況，在心裡翻白眼。五個女同學，至於緊張成這樣嗎？

  兩個班的同學差不多都來了，他們把王珊珊及宋美林和宋美林帶的五個幫手圍在中間，臉上均是看好戲的樣子。


  言曦在自個班人讓出來的道中走到包圍圈裡，就聽到王珊珊跟她們在對罵，而宋美林跟女神似的抱手臂站在旁邊，一臉高貴冷艷。


  那邊的人讓王珊珊道歉。


  王珊珊說想讓我道歉沒門。


  雙方罵個不休，讓同學們激動的不行，言曦興緻缺缺。


  王珊珊的朋友緊張的講：「言曦同學，她們快動手了！」


  「不是還沒動手嗎？」言曦也抱手臂，看宋美林她們，漫不經心的講：「你找人激一下她們。」


  先動手打人是不對的。


  同學很快反應過來，沖著宋美林她們就大喊：「你們敢不敢打啊！要不敢打我們就散了啊！」


  都是些年少氣盛的小年青，自然是激不得的，尤其是在這麼多的同學面前。


  所以可想而知，宋美林叫來的幫手動了。


  言曦一等她們動手打王珊珊，便如王者般的出場了。


  而在言曦收拾別人時，戟羽寒給言曦打了通電話，結果當然是無人接聽。


  戟羽寒猶豫的收起手機，看漸漸出現視線的教室樓。


  **

  言曦跟陳東那次比式，讓她出盡風頭，正式成為國科大的風雲人物，但她今天跟宋美林這戰，可以說是一戰成名，比當時她跟阿里木打的那一架影響力還要大，因為……她跟幾個女同學都被教導主任叫去了！

  言曦是真能打，也因為這樣，來叫王珊珊的同學跟她打了招呼。


  招呼的女同學以為言曦的知道了，是同意了，卻不想她並非這個意思。所以言曦這個近身格鬥的高手，在那五個女同學中簡直是戰神降臨，她輕輕鬆鬆花式收拾了那五個同學，逮住準備逃走的宋美林，二話不說就打了她一拳。


  宋美林漂亮，但不能打，被打的她立即哭起來，去教導主任那裡把言曦給告了。


  言曦暗裡咬牙，在教導處見到教導主任和各自的班主任，狠狠瞪了眼宋美林，想著改天再堵她次，把她教訓頓，看她還敢不敢告狀。


  「言曦同學，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教導主任板著臉，問態度不誠懇的言曦。


  言曦再出色，也只有學生間或帶她的老師們知道，教導主任偶爾聽過她的名字，但對她並不是很了解，加上一個哭哭啼啼，一個態度傲慢，自然是偏向被打破像的宋美林。


  言曦的班主任也語重心長的講：「言曦，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好端端學人家打架鬥毆了？」


  班主任是了解言曦的，她雖然性格怪了點，但卻是科科成績優秀，有時也不聽課逃課，卻很有原則性，只要成績不落下，他這個班主任是不怎麼管的。因此就算他剛聽了宋美林一面之詞，還是想幫著自己班的學生。


  言曦聽到班主任的話，愧疚的講：「對不起班主任，給您添麻煩了。」她是個討厭麻煩的人，也非常不想給別人麻煩。


  「沒什麼麻不麻煩的。你把事情好好說一遍，要真是你的不對，就立馬給宋美林同學道歉。」


  宋美林的班主任講：「老黃，這可不是道歉就能完事的。」


  言曦覺得自己沒錯，本懶得解釋，可看護著自己的班主任，和想教訓自己的班主任，以及幸災樂禍的宋美林，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遍。「班主任，我答應過班上的同學，以後誰被欺負了都可以來找我幫助，我總不能中午說的話下午就作廢吧？」


  班主任生氣的拍桌子。「什麼找你，你是他們的老大啊！」


  教導主任連忙拉住發火的班主任。「老黃老黃，別生氣，她也是講義氣，幫助同班同學沒什麼不對的。」教導主任勸完架，問宋美林。「宋美林同學，是不是你們先動手打的人？」


  宋美林支支唔唔的沒說出半個字。


  言曦坦蕩的講：「你們要不信可以把兩個班的同學都叫來，他們可以做證。」


  得，一個底氣十足，一個遮遮掩掩，結果已經很顯然了。


  宋美林的班主任這下改說自己的學生。


  言曦的班主任聲音也大了起來。


  言曦看三個大人們之間的變化，心裡忍不住想樂，尤其是班主任的轉變讓她更愛他了，想著以後他的課她一定好好聽。


  不過，她的這個好好聽課計劃，怕是要無限延後了。


  離開教導主任辦公室的言曦趾高氣昂，因為她不用寫五千里字的檢討。


  而要寫五千字檢討併當眾讀的宋美林憤憤的咬牙切齒。


  言曦不管想咬自己的宋美林，樂噠的下樓，看到靠在樹上的人，嬌軀一震，忘記動作。


  戟羽寒的襯衫袖子半挽著，露出結實的手臂和衣袖底下若隱若現的肌肉。筆直的雙腿線條勻稱修長，此時重力都在左腿上，右腳隨意的搭在左腳後邊。而他剛毅俊朗的臉，在樹梢下被透過樹葉的陽光浸染，柔和了他堅硬的輪廓和冰冷的氣息，帥得叫人春心萌動。


  言曦沒有春心萌動，萌動的是宋美林，因為她已被迷得不知道怎麼思考了。


  宋美林花痴的望著這個外來帥哥，早已忘記剛才的事。


  這次的戟羽寒穿著休閑服，國科大的學生和老師都穿著迷彩或常服，所以倒很好區分。


  戟羽寒聽到動靜，抬頭看呆站著的言曦。


  小孩長高了不少，也終於長大了，五官也更加精緻，不同於以前的雌雄莫辨，現在的她漂亮得耀眼，但儘管她穿著制服，還是掩飾不了她臉上的稚嫩和自身上散發出的不羈和恣意氣息。


  戟羽寒站起身，不意外的講：「又惹麻煩了？」


  他這是肯定句，意思是他已經知道言曦被叫教導處的事了。


  言曦尷尬的看樓上教導處的辦公室，又看他。她這麼久沒犯事，第一次犯事就被長官逮個正著，難道真是註定連老天都不幫自己？

  言曦無力解釋，主要是她解釋也沒用，因為她前科太多了。


  「你好，你是跟我說話嗎？」宋美林疑惑期待又小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