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夫人，你屁股真翹

  戟羽寒沉聲講：「自己去尋找答案。」記得不要迷路。


  這話說得深沉。


  遠離教室，白亦周停下來等他們。「蒼龍先生，剛才我沒有說錯吧？」


  戟羽寒誠摯如實的講：「周爺說得很對，時代是決定濟經發展的要素，而決定這個時代的人除了決策者還有推動者。」


  「看來我們兩個見解一致。」白亦周似是很高開，轉頭問白且：「飯店訂好了嗎？」


  白且恭敬講：「周爺，已經訂好了，在醉香樓。」


  白亦周尋問他們兩個意見。「我們去吃飯吧？」


  言曦看時間。「現在吃飯會不會有點早？」


  「吃飯的地方比較遠，等我們到那就差不多可以上菜了。」白亦周嘴角擒著笑，望著她青春洋溢的臉講：「那裡是Z國人開的，有牙牙喜歡吃的辣椒。」


  言曦聽他哄小孩子的話，一下之間把他和妞妞重疊，嚇得她趕緊搖頭將那些想法揮散。「謝周爺。」


  白亦周揮揮手，示意不用在意。


  等他們走出小道，快到學校大門時，許多學生都成群結隊的來送白亦周。


  言曦在這些人當中看到了不舍、愛戴，也看到了一些小孩用仇視的眼神望著白亦周。


  猛然間，她在這些學生身上看清了人性和真實。


  她現在跟這些全心全意愛戴白亦周的孩子一樣，因為他的恩惠而感激，卻忘了自己原本經歷的苦難可能是他造成的。而那些仇視白亦周的孩子很清楚，如果不是白亦周，他們的父母也許就不會死，他們就不會成為孤兒，會有一個比在這裡更幸福的家。


  言曦看那一雙雙單純卻又被仇恨浸染的眼睛，轉而看風度優雅的白亦周。


  白亦周才華橫溢、俊美無雙，住著宮殿般的豪宅，上百名的僕人和保鏢，資產數十億，矜貴如天之驕子。這麼一個男人，誰都無法拒絕跟他做朋友。這些愛戴他的學生沒有錯，災難已經過去，剩下的是感恩。那些仇恨的同樣沒有錯，他們只是意志堅定，或是他們仇恨太深。


  言曦轉而看戟羽寒，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自己去尋找答案。她找到答案了，可是她好像意志不夠堅定，非常希望他能夠提擰自己一下。


  但戟羽寒沒有再帶她，跟白亦周在聊當下的經濟發展，好像自己真的是富家少爺般。


  一路在兩位「商業」大享的交談下，到了醉香樓，時間剛好是十二點。


  或許是因為白亦周的原因，上菜上的非常快，沒有讓他們久等，而且每一樣菜都是言曦喜歡吃的。


  言曦本來心情有些複雜，現在看到翠綠或鮮紅的辣椒，便將這些煩惱拋之腦後。先吃飽再說，不吃飽哪有力氣思考？

  「牙牙，牙牙？」白亦周連叫了幾句，才將埋頭猛吃的人叫回魂。


  言曦一臉懵的看他。你們聊經濟聊得挺好的，突然打斷她吃飯幹嘛？

  白亦周看出她的不爽，笑著講：「過兩天就是慶祝會，到時肯定會有很多人，你與蒼龍先生不如去我那裡小住幾天？」


  「這事你問我男人。」言曦說完接著吃。


  被她甩了這一鍋的戟羽寒，聽到她那句我男人，也接得心甘了。


  戟羽寒斟酌的問：「會不會太打憂周爺您了？」


  白亦周攤開的講：「我這人從不講客套話。」


  「那就盛情難卻了。」戟羽寒舉杯。「我先謝謝周爺的招待，等到少公子生日當天我再另行答謝。」


  言曦心想：答謝就是把人家的生日會搞得亂七八糟，然後還把人質救走，這事想必也只有大魔王才能說的這麼擲地有聲和另人信服了。


  白亦周不是想要他的答謝，他要的是他的夫人龍牙。


  吃完午餐，白亦周似乎很閑的跟他們一起回酒店，等著他們收拾行李去白晶漢宮。


  在回去的路上戟羽寒給王國順打過電話，現在他們都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在酒店等戟羽寒和言曦回去。


  戟羽寒和言曦回到酒店房間時，參五就已經在門外等他們了。


  參五靠在牆上，看到他們便站起身，確認沒有周爺的人跟著便講：「老闆，都已經安排好了。」


  戟羽寒點頭，開門進入房間。


  言曦一進去房間就收拾東西，沒一分鐘全部搞定。他們都不是來旅遊度假的，用不到的東西沒拿出來過，所以用不著怎麼收拾。


  參五靠在門上，抱手臂看隨著小孩移動而擺動的裙子，吹了聲口哨。「夫人，你屁股真翹。」


  參五見她瞅著自己，坦蕩的講：「我只是實話實說。」


  言曦從小坐不住，上竄下跳的，屁股是要比較圓和翹，再加上她裙子造型的問題，在彎腰的時候就特別顯。但誰會盯著女孩子的屁股評頭論足的？還表現出一幅我真誠善良絕對沒有調戲的意思。


  言曦：……


  她能打他嗎？

  言曦握了握拳，鬆了。跟他打一架耗時耗力，還是忍忍算了。


  參五似乎是這幾天生活太枯燥，並沒就這樣收住。他瞧著只有一張床的套房，調侃的講：「老闆，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看到小少爺的出世哈。」


  「呯」一拳。


  言曦拔下插座上的充電線時，起身就給了他一拳。


  她這一拳又快又狠，把參五的頭都打偏了，嘴角更是滲出血來。


  戟羽寒看了眼被打的參五，把旅行袋的拉鏈拉上，若無其事的講：「參五，我沒提醒你別惹她嗎？」


  參五舔了下破皮嘴角，扭了扭腦袋，很不客氣的講：「老闆，你沒有告訴我！」


  「嗯，那下次記得惹她的時候離遠點，她擅長的東西比較多。」


  剛好戟羽寒說完的時候，王國順他們來了。


  陳勁和葉楓林還有言玖看被人打了的參五，沒有任何疑惑。龍牙做任何事情，他們都不會覺得驚訝，尤其這參五是她一直想動手的對象。


  參五被他們這些後輩望著倒也沒覺丟人，瞧著暴發力強悍到讓他挨揍的女孩。「老闆，以後我真擔心你會被夫人踹下床。」


  戟羽寒看拉著臉的小孩，意味深長的講：「暫時她還沒這個能力。」


  參五搖頭。「這可不一定。」轉而他結束這個只有他們兩個才明白的話題，看王國順他們。「都準備好了嗎？」


  王國順點頭。「好了。」


  「那走吧。」參五在門口做了個誇張的請的手勢。「老闆，夫人，請。」


  言曦蔑視了他眼，再次把行李扔他腳下，趾高氣昂的抱手臂講：「參五，下次就不是一拳那麼簡單了。」放完狠話，言曦甩頭就走。


  參五站直身，看她張揚的背影問戟羽寒：「老闆，這麼狂野的，你吃得住嗎？」


  戟羽寒給了他一個睥睨的眼神。確實是又狂又野，不過只要方法用得當，照樣能變成溫馴可愛的小貓，不過是帶爪子的擺了。


  白亦周似是在車裡等的無聊，下車在酒店門口來回走，白且也跟在他身後來回走。


  戟羽寒看到他喊了聲周爺。


  言曦等「一家之主」說完話，便問：「周爺，您怎麼不在車裡等？」這位爺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他嗎？長著張俊美之姿就算了，還帶著這麼遛的車隊，要知道他是才被反對派討伐過的對象呀！


  白亦周似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影響力，無事的講：「車裡有點悶，再加上想早點見到你……們，便出來走走。」


  言曦聽到他那一秒的停頓，心跟著跳了下，在白亦周望著自己時她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或許人與人之間總有種不被外人知道的磁場，剛剛白亦周的話在無心人耳里再正常不過，可言曦卻奇異的感覺到，白亦周加的那個「們」，是他故意掩飾的。


  也許不只是言曦，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來是這個意思，但他們都表現如常，似事實就是白亦周字面上的意思。


  白亦周說完，看戟羽寒身後的人。「蒼龍先生，你就帶這些人嗎？」


  戟羽寒身後是王國順、葉楓林、言玖和陳勁，還有參五。而參五的雇傭兵們一個沒在。


  參五看向車隊後面的那輛越野車。「他們在那。」


  那輛越野車像是收到參五的信號，阿曼達開車門出來向他們揮手。


  等大家都看到人，戟羽寒便對周爺講：「我們人有點多，就讓他們在外面候著，有參五和他們幾個在身邊跟著就行。」


  參五哼了聲，將自己被打的那邊臉露得更明顯，語氣有些沖。「周爺，我老闆在你家應該很安全吧？」


  白亦周看他臉上的傷，笑著點頭。「這點你可以放心，你老闆要是在這裡有任何損傷，我都全部負責。」


  「那就好！」參五扔下這句便不說話了，似乎仍在介懷老闆不帶自己人進去的事。


  白亦周會跟參五說話，是因為他是這支雇傭兵的老大，所給予的幾分尊重，但無論如何，他都只是個受僱人員，用不著他多費心力。


  白亦周沒在意參五的無禮，轉而邀請戟羽寒和言曦兩人上車，和他們一起回白晶漢宮。


  而跟在後面的越野車……


  傑森通過無線電對那頭的人講：「瑞恩，我們正在跟老闆去白晶漢宮，你什麼時候回來？」


  「好，慶祝會就在後天，我們在外面等你們。」


  阿曼達等傑森結束通話問他：「瑞恩那邊怎麼樣了？」


  傑森摘下耳機。「一切順利，現在就看老大他們的了。」


  「我想到時一定會很精彩。」


  「阿曼達，他們只有今天和明天兩天時間，別太樂觀。」


  阿曼達笑得自信迷人。「傑森，我有預感，他們會超出我們的期望。」


  「等著吧，我們用結果說話。」


  前面的車隊緩緩開進白晶漢宮，繞過那座奇怪的雕像直接停在大門口。


  白亦周下車，對戟羽寒講：「蒼龍先生，他們會帶你們去各自的房間，我還有點事，就暫且先不陪你們了。」


  戟羽寒禮貌不失風度的頷首。「周爺，你忙。」


  白亦周臨走又看了下女孩，才帶著白且走了。


  戟羽寒他們一行人也被管家帶往另條通道。


  言曦看走掉的白亦周，心想剛才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先生，夫人，這是您們二位的房間。」走過很長一段走廊，上過幾回台階后，管家在一扇門前恭敬的伸手示意。


  兩個穿著傭人服的女人推開門，給他們看房內的環境。


  管家等房門打開便問：「先生，夫人，您們對這間房還滿意嗎？」


  房間很大，窗戶很大，此時外面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白色窗帘照進屋內，將裝潢精美奢華的房間照得一室明亮。


  這何止是滿意，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要知道像這種風格建築，不是每一間房都能做到採光這麼好的。


  西方可能不在意，要在東方，這種有大窗戶的房子要比同一棟樓的房間貴出許多價錢。


  言曦瞧著房間想：這應該是白晶漢宮的五星級待遇了吧？


  戟羽寒掃了一眼房間，點頭。「可以，我們就住這裡。」


  管家彎腰低頭。「先生、夫人您們進去稍作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吩咐她們。」


  「謝謝。」


  管家又彎了下腰，恭敬禮貌不減的帶參五和王國順他們去其它房間。


  在戟羽寒等人紛紛入住白晶漢宮時，轉身的白亦周斂去臉上的笑，問身後的白且。「查到那些人去哪裡了嗎？」


  白且恭敬講：「查到了周爺。有四個人確實是在外面等著，另外兩個好像是在找一位燃氣專家。」


  白亦周略想了下。「奧雷布恩·保羅？」


  「是。他剛從M國潛逃出來，原本也打算尋求周爺您的庇護。」


  「黑狼的人找上他應該是又接了新的生意。算了，不用管他們。」


  白且點頭。「周爺，要不要我們繼續派人盯著他們？」


  「不用。黑狼一向討厭跟政府合作，用不著浪費人在他們身上。」白亦周坐沙發上，在傭人遞上酒時拿了杯。「那人開口了嗎？」


  「還沒有周爺。」白且微彎著腰，額頭隱隱滲出汗珠。「周爺，要不要我去試一試？」


  白亦周喝了口酒，俊美的臉優雅無波。「去吧。」他在白且要走的時候問：「你覺得那個女孩如何？」


  白且有些為難，額頭上的汗冒得更多了。「周爺，您要聽實話嗎？」


  「我要聽假話養著你有何用？」


  「周爺，我覺得那個女孩非同一般，而且……周爺你跟她在一起時，心情都會好一些。」


  白亦周認真思考他說的話，隨之清淺一笑。「你下去吧。」


  「是，周爺。」白且恭敬行禮，退出房間才直起身，長吁口氣。


  在白且往外走的時候，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往裡走，跟他擦肩而過，如同陌生人一樣的越過白且進入房內。「周爺，已經有幾位客人達到B國國際機場，是帶他們來這裡，還是為他們安排酒店？」


  白亦周薄涼的唇喝了口顏色極佳的紅酒，漠不在意的講：「安排酒店。」


  「周爺，這當中有您的摯友。」


  「我現在沒空招呼他們，全部塞酒店去。」


  「是的周爺。」戴著黃色手環的強壯男人恭敬說完，彎腰行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