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突然到訪的程不時
「好吧，我在想我們這算不算……偷情？」偷情這兩個字對言曦來講是很陌生的，也有點難以說出口。
白亦周聽了一怔，對她直白的承認感到詫異，隨後他不由的笑起來，俊美舉世無雙的臉上有得意和無法言說的自豪感。
言曦這麼說的意思，是因為她背著長官和戰友跟目標人物走這近，有點偷偷摸摸的意思。
但對外她已經是結婚了的，用偷情這個詞再合適不過。
白亦周先是意外她的羞澀，后又被她這麼純情天真的話驚訝到。他望著她漂亮的乾淨澄澈的眼睛，愈加呵護寵愛的問：「你怕嗎？」
言曦搖頭。
她連想都不想的回答讓白亦周很滿意。
「怕也沒關係，我會為你解決一切危機。」白亦周摩挲著她白皙玉潤般的手指，最後在她粉懶的指尖上吻了下。「牙牙，只有兩個相同的人才能長久的走下去，否則他們只是人生的過客。我想蒼龍先生會理解我們的。」
白亦周溫情脈脈的話，像晨間沈密的霧，將單純的女孩層層圍繞包裹著。
言曦望著他迷人又惑人的眼睛，遲疑的輕輕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長官會不會理解，也許自己跟白亦周之間會有許多阻礙，但她想談一場驚心動魄的戀愛，像戴恩軍跟他的女孩一樣。
這次，她會比那個女孩更堅強，她絕對不會被誰左右，也不會輕易選擇放棄或死亡。
白亦周笑著摸了下她臉，便重新拉住她手往前走。「牙牙，我們只有這下午的時間了，等晚上客人們一到，我可能會沒時間陪你。」
「嗯，沒關係。」她會懂事聽話的。
「你這樣，真想把你關起來。」
言曦疑惑。「為什麼？」
白亦周湊近她耳邊。「當然是怕你被人搶走了。」說完便走進一似望無際的綠色草地。
室內昏暗的光線豁然開朗，草坪，藍天，如置身渺無人煙的大自然中，可它就在白晶漢宮領地之內，奢侈的叫人望塵莫及。
草坪三三兩兩的站了幾個人，他們手裡拿著球杆及球等用具。
白亦周走到草坪，旁邊就有人恭敬的遞上球杆。
言曦也有一把。
拿著金屬球杆的言曦揮了揮，試了下手感。球杆不輕不重，用來打人剛剛好。
白亦周一邊走一邊講：「打高爾夫其實很簡單，跟你打人差不多。」
「真的嗎？」她雖然沒打過，但還是知道要把東西打進洞里，怎麼就跟打人差不多了？
白亦周停下來，球杆抵在地上，紳士的看她講：「精準目標，明確位置。」
這時有人將球放他面前。
白亦周指著遠處一個人的位置。「看到那個洞了嗎？你只要把球打進去就行。」
言曦眺望。他說得輕鬆，這都有五六十米的距離，沒有軌道且地還不平，想要打進去哪那麼容易？
「怎麼樣，要玩玩嗎？」
言曦看他俊帥的臉，咬唇又看那個洞，想了想。「玩！」
如果白亦周能做到，她也一定能做到！「不過你要先教我怎麼打。」
白亦周把球杆給傭人，叫她過來。
言曦走到他身邊，再次目測了那個洞和腳下的球。這根本不可能。
「認真聽，別三心二意。」白亦周從她身後抱住她，教她怎麼握球杆。「上桿的時候，身體和肩膀動作不要太大，桿頭要在胸前和雙臂的中間，就表示桿頭是在正確的平面上。」
言曦僵硬的手被白亦周拉起來，在它重新握住球杆的時候也沒鬆手。他寬大的手復蓋住她的手，教她怎麼揮球杆，如何讓動作更流暢、更正確強勁的揮出球杆。
言曦一開始還在認真的聽，到後面注意全在他的手上、身上、聲音上。
在此時的天氣里，白亦周身上的溫度讓言曦覺得剛剛好，並不會覺得反感，相反他貼在背上的有力心跳以及耳邊好聽扣人心弦的聲音，讓她腦袋又嗡嗡的響，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思考。
白亦周講解完看她酡紅的臉，嘴角一動，眼裡染上層笑意。面對這麼誘人的小傢伙，白亦周在她臉上親了口，便鬆開手講：「你試試看看。」
言曦被他親得心潮澎湃，哪還有心思打球？加上她剛才根本沒怎麼聽進去。
言曦看站開的白亦周，和周圍的傭人，深吸了口氣，將剛才學到的那點點運用起來。她將桿頭對準球，輕輕的試揮了兩下，在第三下的時候唰的揮杆。
碰的聲，金屬的桿頭撞到堅硬的球上了。
很好，至少沒有脫靶。不對，是沒有脫桿。
言曦打完球，用手遮在眉上眺望飛出去的球。
嗯？球哪裡去了？她根本沒看到！
白亦周覺得她認真找球的樣子很可愛，卻還是告訴她。「球在那裡。」
言曦順著白亦周的手指，看滾到傭人腳邊的球。
傭人很快將球撿回來，重新放她面前。
言曦信誓旦旦的講：「這次我一定可以把球打出去！」
第二次她確實打出去了，但歪得不是一點點。
白亦周耐心很好的再次親力親為的教她，在她終於到達基礎水平才讓她自己玩。
言曦揮了無數將桿，打得出汗都沒有進一顆球，有些興緻缺缺。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這東西，現在還屢戰屢敗，她哪裡提得起興緻？
白亦周自己打了會兒，看出她的疲態便講：「牙牙，我們比賽怎麼樣？」
「你願意跟我打？」
「這有什麼不願意的。」白亦周說完向傭人使了個眼色。
傭人迅速擺好球。
言曦立即興奮起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球打進洞里。」
白亦周紳士的伸手。「女士優先。」
言曦沒拒絕，站到球旁，跨步而立，雙手握著球杆瞄準球。在瞄球的時候，言曦確認洞口的位置，很認真嚴肅的拿出了射擊技術，就想好好的認真打一次，以求別輸得太慘。
結果……
可想而知，打醬油的人，怎麼可能憑一次認真就成功？
第一局，言曦輸了。
第二局，言曦輸了。
第三局，言曦還是輸了。
言曦看身姿挺拔優雅的白亦周，舉手投足的自然氣勢，在他一氣呵成的用力揮出桿時，心裡微微一窒。
桿落球飛。
被桿頭打飛的青草隨著白色的球飛起來，最後球呈完美的弧線滑過天空落到地上，再轉悠的滾進那個球洞里。
這一球打得漂亮，可更吸引的是打球的人。
言曦望著意氣風發的白亦周，心不可抵制的頻率加快，在這瞬間她覺他是完美的，無可替代的。
白亦周等球滾進洞里，反頭看她。「怎麼樣牙牙，還要再比嗎？」
言曦唰唰搖頭。
「呵呵，是不是更加崇拜我了？」
「沒有！」言曦跳起來。「這是你擅長的，贏了有什麼了不起？」
「那牙牙你想怎麼玩？」
言曦握拳，囂張而傲慢講：「我們來比誰打得遠！」
白亦周對她的突然轉變愣了下，接著加大了笑容。「好啊。還是老規矩，你先玩。」
「不，這次你先來！」先來的都吃虧。
言曦為什麼這樣……是因為她聽到了崇拜兩字。崇拜有點兒挑釁和歧視的意思，表示一個人的能力遠遠不及另一個人，這才激起言曦心裡的反抗因子。
讓她崇拜戴恩軍可以，崇拜長官也可以，但叫她崇拜白亦周？這絕對不行！
白亦周要麼是她戀人，要麼是她敵人，只有這兩種身份。
白亦周沒推辭，等人放好球就揮杆。
「碰！」的一聲，兩個堅硬物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言曦心裡有些緊張，盯著球飛出去並落地后，心裡大鬆口氣。這個距離，她一定能超過！
事實證明，人還是要玩自己擅長的才行。
言曦打完后眺望飛出視線範圍內的球，忍不住哈哈大笑。「周爺，我贏了！」媽蛋，玩了這麼久，她終於嬴一回了！
白亦周看她高興的樣，也沒在意這輸贏，把球杆扔給傭人就講：「走吧，贏也贏了，去休息一下再接著玩。」
「好。」言曦心情很爽的也將球杆扔給傭人，跟他回屋裡。「周爺，你除了喜歡玩高爾夫，還喜歡玩什麼？」
「滑雪和登山都挺喜歡的。牙牙你喜歡什麼？」
「她喜歡打架。」
一道清朗的熟悉的聲音從前頭傳來。
言曦聽到這聲音心裡咯噔了下，緊接便看到一張帥氣的讓她想尖叫的臉。
言曦想尖叫當然不是因為看到超級無敵帥哥了，而是……
程不時手裡玩著一支雪白的煙，走進走廊，含笑玩味的望著他們兩。
白亦周看到他，沒有意外的問：「怎麼這麼早？」
「閑著沒事，下飛機就直接過來了。」程不時走近他們，瞧著眼神驚慌未定的女孩笑著講：「牙牙，好久不見啊。」
言曦感到白亦周投注身上的目光，訕笑。「好、好久不見程先生。」
白亦周微感疑惑。「你們認識？」
言曦強壯鎮定的點頭，不敢看白亦周的眼睛。她緊緊的盯著程不時，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又是來做什麼的。
程不時不在那份名單里，然後他又是坐的飛機？這麼明光正大的出行，上面不可能不知道。現在他既然出現這裡，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不是以程不時這個身份來的。
這一點也不奇怪，她都有無數個身份，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世界通輯重點關注的毒梟們。
言曦在看到程不時的瞬間，大腦是一片空白的。但她很快便想應對之策。零度黑暗那次她用的是龍牙這個名字沒錯，可那時她是青龍幫的少幫主，她能說是金盤洗手，那長官呢？長官不可能轉眼從青龍幫幫主變成富家少爺，更重要的是……X小分隊登錄自由號，並且帶走了白色羽毛的老大戴恩軍，他程不時不可能不知道！
程不時瞧緊盯著自己的女孩，點頭。「嗯，以前見過。」
簡單一句，沒有多說一個字。
言曦心驚膽戰的想他是什麼意思。
白亦周沒有怎麼追究他們兩認識的事，轉身便對傭人講：「為程先生準備一間房。」說完就問程不時。「程，你怎麼拿著它？」
程不時掃了眼女孩，把玩了下手裡的煙，就兩指夾住它。「想試試看周爺的新品如何。」
「你確定嗎？它的純度比嗎啡高。」
程不時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拿出打火機，將那支煙點燃。
言曦看那紅色的火焰將煙點著，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上癮」！抽了真的會上癮的，程不時這瘋子想幹什麼！
程不時吸了口，在煙經過肺吐出來后，等了幾秒便皺眉，嫌棄的講：「就你這玩意還想賣去世界各地？別砸周爺你招牌了。」
白亦周沒生氣，伸手示意他外面走。「我看你是因為我想佔領Z國市場才來的。沒關係，你儘管詆毀，我不介意。」
「市場是大家的，你想做便做，關我什麼事？」程不時走進大廳的時候，將煙按滅傭人的煙灰缸里。「我在意的是為什麼你這次宴會不請我？」
言曦跟著他們進入大廳，看被程不時按滅煙灰缸里的煙。
雪白的煙還冒著絲絲煙霧，燃燒的灰燼中瀰漫著股絲絲屢屢誘人的氣味。
程不時看她好奇的模樣，提醒她。「牙牙，別對它產生好奇。」
言曦轉頭，澄澈的眼睛看他。「那你為什麼又可以？」
白亦周講：「因為他是個變態。」
對這話，言曦深以為然。這程不時就是個變態。
白亦周說完回答程不時的問題。「你不是一直不想做Z國市場嗎？請你來幹什麼？給我添堵嗎？」
「那你這是逃避問題。」
「我只是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
「算了，不跟你說這些。」程不時並不在意這些，想他來也不是興師問罪的。
言曦看他們兩個人的交談，心裡更加的擰緊心弦。這裡白亦周用到了友誼兩字，以及他之前接電話說是有個朋友來，並且還讓傭人準備房間，可以看出他跟程不時的關係非淺。程不時現在不掲穿她，是想看戲還是另有計劃？
程不時轉頭，看平靜坐著的女孩，不由的一笑，饒有興趣的問：「牙牙，怎麼都不說話了？以前不是挺鬧騰的嗎？」
言曦強擠出笑來。「我這不是看你跟周爺在敘舊么，沒好打擾。」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歡迎我的樣子？」
「一定是你的感覺出現了問題。」言曦一本正經的講：「我只是沒想到你跟周爺會是朋友。」
「是不是要知道就不會來B國了？」
言曦咬牙笑：「怎麼會？來是一定會來的。」就是會另有計劃。
白亦周見他們兩個聊的熱絡，打斷他們的談話。「程，能說說你跟牙牙是怎麼認識的嗎？」
程不時有些意外和探究的看他。白亦周他說不上非常了解，但他一定不是個會多管閑事的人。「周爺，你很在意嗎？」
「當然。」白亦周扭頭溫情的望著言曦，俊美無雙的臉上露出爾雅的笑。「她對我來說非同一般。」
言曦被他溫情脈脈的視線看得臉有些燙，眼睛不知該看哪裡，慌亂后便大膽、勇敢的直視他。
她對自己不擅長不熟悉的事都比較隨性，可一但她確定了，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實行。
她堅定的模樣讓白亦周和程不時兩人微怔，心裡各有想法。
白亦周得到她明確的答案，明顯高興不少。他喜歡過人，也被許多女人喜歡追求，去沒有一個像她這般真實、勇敢及單純。她對他來說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讓他……不忍心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