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見是為了更好的相遇（本卷完
葉楓林拍車板。「快上來！」
言曦抓住欄杆便利落的翻身上去，接著是傑森。
就在他們全部上到車裡要走時，他們的側面突然傳來「碰」的一聲劇烈爆炸。
爆炸的破壞力非常大，飛濺下來的廢墟剛好將外面所剩無幾的護衛隊咂傷咂死。
言曦震憾的看破了個大洞的白晶漢宮，拿起自己狙瞄向那冒著濃煙的破洞，在看到人後驚喜講：「是蒼龍和參五他們！」
葉楓林用槍托撞車駕駛的隔板。「快開車，我們去那邊接應他們！」
開車的司機迅速重新發動車，向那邊開過去時強調：「別那麼粗魯，有話好好說，我叫傑克。」「另外這車有點貴，你們別撞壞了。」
想當然，沒人理他。
言曦和葉楓林、陳勁他們一心在戰友身上，言玖在搶救瑞恩，而傑森早已經見怪不怪。
參五扔下火箭筒便講：「誰先跳？」
他們雖然是在二樓，可白晶漢宮的建築風格即使是兩樓也很高。
王國順看了下隨時會有追兵的走廊，沒猶豫。「我先跳。」說完便將槍移到背後，撐在碎石鋼筋突起的廢墟中，一躍而下。他不是常規的跳落法，是踩用ROLL緩衝法，在空中翻滾圈以此來減輕高處跳下對雙腿的受重。
王國順落地上馬上半蹲持槍戒備。
緊接是阿曼達和戟羽寒、參五。
幾人安然到達地面，沒作停留的迅速向開來的車跑。
言曦看到長官他們向自己跑來，一點沒有鬆懈的握著槍盯著他們的身後。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多鐘，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和熱烈的太陽，將他們的影子照得清晰修長，也讓戰鬥的人大汗淋漓，而空曠的白晶漢宮外面安靜得讓人不由的屏吸。
言曦緊盯著長官的身後，高度戒備的注意著四周，急馳的車颳起的暖風吹在臉上，沒有影響她一絲一毫的專註度。但在感到暖風變了方向後，她微微蹙眉，側目看周圍。
並沒有颳風。
言曦疑惑抬頭，看到天空中數十架武裝直升機，驚駭得張大嘴，啞著嗓子大吼：「趴下，快趴下！」
她嘶吼的聲音剛落，子彈便如雨般打向他們。
言曦和傑森還有陳勁立即調整槍口，對準他們頭頂的武裝直升機掃射，掩護正處空曠之地的戟羽寒和參五他們。
武裝直升機飛行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飛得不低，一般的子彈很難打中它，好在陳勁的加特林機槍能夠暫時的對抗他們，但這也不是長久以及解決的辦法，因為不僅是空中力量，同時還有地面的威脅。
戟羽寒和參五、王國順、阿曼達在陳勁和言曦他們的掩護下，躲過直升機第一輪的射掃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掩體下。
參五急促的喊：「傑克，把車開過來！」
就在此時，紅色的騷包越野車被天上十幾發子彈掃中。它漆面光滑的車頂被打了好幾個坑，陳勁被打得護頭蹭下身，而言玖趴在瑞恩身上，手臂被一顆滾燙的子彈擦過，血嘩啦一下將整個衣袖染紅。
言玖咬著牙，沒看陷在鐵板泛著金屬光澤的子彈，連手帶牙將瑞恩的綁帶打好結，就拿起身邊的槍重新回到戰場。
言曦餘光看到旁邊言玖血流不止的手臂，側頭看躺在車裡毫無保障的瑞恩，用手大力的敲了敲駕駛室的隔板。「傑克，把車頂升起來！」
傑克馬上滿足她的要求，將後車頂升起，不過兩邊卻像是展開的雙翼，方便他們繼續作戰。
車頂一升起，耀眼的紅色很快招惹來一連串的攻擊。
「噼里啪啦」的子彈打在特殊材質的車皮上，像一首激烈的交響音樂，獨屬於用生命演繹的故事。
言曦當車沖向長官他們那裡，把車上的準備扔給他們，在聽到「碰」的一聲巨響以及爆炸。她立即轉到另邊查看情況。
是一架武裝直升機被葉楓林擊落了。
葉楓林傷了腿，他趴在車邊抱著自己的狙，絲毫沒因受傷而有一丁點狼狽，帥氣得一塌糊塗。
言曦看墜落的武裝直升機，拍了下葉楓林的肩膀。「掩護我。」說完不再猶豫的跳出車往外跑。
她心裡早有了最佳狙擊位置，只是武裝直升機的射擊頻率太高，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成功到達，現在葉楓林擊落一架直升機，足夠給他們一點警告和震懾。
言曦趁著這個空檔頭也不回，一往無前的沖向正門的大石雕，在子彈嗖嗖的追著自己打，在腳邊打出來一個個深坑，濺起塵土和石礫飛揚都沒慢下哪怕一秒。
一路狂奔到噴水池的言曦，靠在石階后粗重喘息，抬頭看天上緊追自己的直升機，半跪地上嘩的舉槍，瞄準坐在直升機艙門上同樣瞄準自己的敵人。
言曦屏息，比他更快一步的扣下板機。子彈穿破空氣直擊那人腦袋。
坐在門邊的人往前栽，從直升機上墜落下來。
言曦開完槍沒有猶豫，蓄滿力再次奔跑起來。
她大步如飛，沖向正門中間的巨大石雕，在雙腿一彎起步跳之前將狙背到身後。她高高躍起攀住石柱上的猛虎雕刻圖，再利落的上翻爬上那個盜版哪吒的小金人。
小金人是純金的，言曦攀住它的腿爬上去，藏身它的蓮花裙下便架起狙。她在瞄了下后立即調整姿勢，改用左手架著狙，微微轉了方向瞄準那個向她的戰友們開火的直升機的其中一架。
準星瞄鎖定直升機上的機槍手，言曦毫不猶豫的扣下板機，在將那人幹掉後轉而瞄準直升機的油門，再次利落的扣下板機。
從CheyTacM—200狙擊步槍槍管飛出的子彈，帶著破風聲直擊目標。
子彈穿進油門，接著星火點燃機油，直升機不可挽回的發生劇烈爆炸，燃燒的身體在空中被瓦解成數百片，如折翼的鳥垂直摔落地上。
言曦崩著臉，眼神冷靜。她沒有多看一眼成為廢鐵的直升機，而是將槍口瞄向另外一架直升機上的機槍手。
要問言曦為什麼先選機槍手？那是因為她想超她哥哥！
言曦在打掉第三架直升機后，直升機改變了追擊目標。他們也顯然明白要先殺了狙擊手，所以開始圍剿她。
言曦看向她飛近的直升機，收起狙爬向哪吒的另一邊。在她剛剛從盜版哪吒的胯下鑽過去，她剛呆的位置就被一發子彈打中。
子彈打在堅硬的大理石上，擊起碎石飛濺，在強烈太陽的光照下無數粉塵升騰而起。
言曦迅速收回腿，將狙架在哪吒叉腰的手腕上，這次由於她的角度不好瞄準機槍手，她直接對準了油門，在直升機意圖調轉方向讓機槍手射殺自己前，準星瞄上了飛行員。
言曦手指用力扣下，一槍擊斃毫無防備的飛行員。
直升機失去控制，很快開始傾斜、旋轉，最終下墜。
傑克看到向他車撞來的大笨鳥，腳下油門一下踩到底，把車開到飛起來，才驚險萬份的避開撞擊。
言曦沒空管墜落的直升機，她開了槍后又被子彈追著打的轉移地方。好在可能是這小金人金光閃閃的，讓直升機上的人不好瞄準，言曦在小小的地方跟他們打游擊戰似的，陸陸續續將圍剿她的直升機一一擊落。
這時地面的戟羽寒他們有言曦這位狙擊手在，不再像剛才那樣措手不及。
戟羽寒反手一槍幹掉從直升機爬出來的敵人，看到從白晶漢宮大門跑來的鎧甲戰士，就對王國順他們講：「上車！」
王國順和阿曼達馬上跑起來，在傑克倒車接應下沒有停留的翻身上車。
接著是參五。
參五上到車上，給戟羽寒留出位置，就在裝備里拿了個火箭筒，裝好彈，對準那些向他們跑來的鎧甲戰士。「蒼狼，快上車！」
戟羽寒舉槍對著跑在最前面的鎧甲戰士的……眼睛，修長骨結分明的手指似毫不費力的往下扣。
從手槍速射出去的子彈在太陽下泛著金色的光芒，最後沒有任何阻擋和差錯的穿透那個小洞，從眼睛打穿那人的腦袋。
奔跑的鎧甲戰士轟然倒地。
戟羽寒在車開過身邊，抓住車欄跳上去。
人全部匯合，陳勁對石雕上的言曦大喊：「龍牙，撤！」
言曦聽到陳勁的聲音，反頭看向她這邊開來的車，便又轉過腦袋移動槍口，瞄準最後一架直升機。她不能給大家留後患！
言曦的槍口跟著移動的直升機而移動，在她瞄準那個機槍手時，她聽到「嗡嗡」熟悉的螺旋槳聲，而且數量還不小。
心裡猛沉的言曦從光學瞄準鏡后抬頭，看到白晶漢宮蔚藍的天空上，整整齊齊飛出的十架黑鷹。
黑鷹與剛才普通的武裝直升機不同，它的火力及武裝力量比剛才要精良以及先進的多。
言曦不再遲疑，一槍打穿武裝直升機的油門，在它發生爆炸的時刻，準備跳下去跟戰友們快點離開這個邪門的地方，就看到白亦周捂著腦袋，拿著對講機在說話。
看到他的言曦，耳邊一下什麼聲音也沒有，她望著那個俊美可以說是風華絕代的男人，此時奇異的覺得他並沒有那麼優雅和紳士，他怒極的樣子很像她村子里那條發瘋的小白。小白渾身毛色雪白，沒瘋之前她還坐它背上把它當馬騎，可它發起瘋來連她都想咬，而且樣子也非常嚇人。
言曦心裡出奇的鎮定和平靜，她在戰友和長官的叫聲下重新半蹲下身，左手臂屈起抬平，架著狙瞄準那個俊美如斯的男人。
白亦周已經放下對講機，正對白且說什麼，最後一腳將他踹開，絲毫沒有意識到死亡在向他逼近。
言曦透過十倍光學瞄準鏡再仔細的看了他回，然後十字準星瞄準他的心臟，什麼沒想，非常自然熟練的重重扣下板機。
子彈穿透陽光和風，在黑鷹直升機的轟鳴下無可阻擋的射進白亦周心臟。
被白亦周踹在地上的白且睜大眼。
白亦周緩緩低頭看瞬間染紅衣服的血。
「周爺！」白且緊張的喊了句，站起來扶住白亦周就沖門裡大吼：「還愣著幹什麼，快叫醫生來！」
言曦開完槍便背起狙起步往下跳，落地上去追從面前開過去的車，拉住長官伸來的手身輕如燕的翻身跳進車裡。
騷包的紅色越野車在人員到齊后更加風馳電掣的開離白晶漢宮，同時被打得千瘡百孔的車升起左右擋板，為他們擋住不少的風，以及會隨之而來的槍林彈雨。
只是很奇怪的，預想到的強勢攻擊並沒有到來。
天空藍得出奇，白雲像棉花糖一樣掛在天上。
阿曼達架著狙擊槍戒備觀察，奇怪的問：「我剛才明明看到了黑鷹直升機，怎麼現在一點影子都沒有？」
言曦不在意的望著天。「可能是他們忙別的事去了吧。」她開那一槍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看白亦周在親自指揮，想如果他要活著，他們能不能順利離開B國都是個未知，也有一點私人感情吧？她認為像白亦周這樣壞成渣的，死了世界倒會清凈不少。
戟羽寒問她。「你做了什麼？」
言曦眼睛一轉，對上戟羽寒審問的視線，想了片刻便講：「我把白亦周幹掉了。」這事反正他們不用多久就會知道，沒什麼好瞞的。
全員：……
紅色的越野車急馳離開白晶漢宮，留下一路塵土飛揚。
而一直與戰爭隔絕的安全控制室里，被關起來的白洛也不急，他撐著臉頰瞅著昏迷的哥哥，漂亮似琉璃球的眼珠轉了又轉。
白洛見哥哥一動也不動，大膽的伸手去戳他臉，壓著聲卻很用力的講：「哥哥，我想告訴你的秘密是：我……喜……歡……你！」
白海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眼睛看周圍，最後又看趴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悅的皺起眉，問大氣也不敢出的白洛。「我暈了多久？」
白洛即希望他聽到自己的秘密，又害怕他聽到，拎著小心臟緊張的講：「不久不久，才半個多小時而已。」
「白痴！」白海一巴掌把白洛掀翻，起身就用許可權開門出去，經過被困恭敬喊他的人員出到外面，見到凌亂不堪的家以及無數的屍體，黑著臉一路往前走。
沒等他看完支離破碎的家，白海就被傭人攔住。「大少爺，周爺快不行了，你快去大廳看看他！」
白海聞言跑了起來，他一口氣衝到前面大廳，看到哭哭啼啼的傭人和白且，將她們拉開就跪到白亦周身邊，抓住他手緊張的講：「爸爸，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白亦周沒說話，拍了拍他的手，便看圍攏的人。
白海知道他是在找白洛，立即支使傭人去叫二少爺。「爸爸，白洛馬上就來，你別擔心，你會看到他的。」他說完沖旁邊的醫生低冷的講：「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救活我父親，他要是死了，我會讓你全家陪葬！」
「大少爺……！」
「還有你白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捨不得那個克瑞斯！不然怎麼可能讓那些人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還傷了我父親！」白海森森的問：「現在他們人在哪裡？」
白且低頭，依然恭敬。「因為周爺受傷，他們……他們跑了。」
「跑了？在B國周爺沒說讓走的人，他們能走得出去？通知上面，海陸空全面攔截，一定要讓他們把屍體留在這裡！」
「是！」
而另一邊，參五聽到言曦狙掉了白亦周大為震驚，他望著平靜如常的女孩，想是她掩飾的太好，還是她心夠狠。
白亦周最喜歡玩弄人，他既然對言曦感興趣那肯定是能把人寵上天，因為他喜歡看人從雲端狠狠摔下來，摔得支離破碎痛苦而絕望的樣子。
她能這麼決絕又精準的殺掉白亦周，不管她是已經看清白亦周的真面目，還是她如戟羽寒說的知道自己的職責和身份，都夠參五對她重新改觀，同時也隱隱有些擔憂。
一個能那麼快從別人刻意營造的童話王國里走出來的人，她得要多無情？
參五開始擔心她以後會變得比愛上白亦周更危險。
言曦不知道參五的想法，見他們離開了白亦周所在的城市，也沒有追兵后就轉頭看瑞恩的情況。
言玖講：「瑞恩情況很危險，需要血槳和馬上手術。」
瑞恩現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參五凝重的望著瑞恩，片刻后對前面的傑克講：「去最近的醫院！」
「收到！」傑克再次加快車速。
在這種緊急關頭改變計劃，參五沒有尋求戟羽寒的意見，因為即使他不同意他也會這麼做。
戟羽寒肯定也不會反對，人命關天的事，他不會因為未知的危險而放棄一個戰友。
是的，戰友。
不管他們是雇傭兵還是什麼，此時此刻他們就是並肩做戰的戰友。
傑克很快將車開到小城市上的一家醫館外。
傑森和阿曼達以及言曦他們等車停好就跳下車，拿著槍全程戒備的進入醫院。
他們的出現引起一陣混亂和尖叫。
對小女生和普通公民的大喊大叫，傑森不耐煩的用槍抵住其中一個人的腦袋。「TM的，你們要是再叫我就嘣了你們！」
言曦握住傑森的槍，將它從一個女人額前移走，便用流利的當地語言對他們大聲的講：「大家請安靜，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我們只是來尋求幫助的！」言曦說完示意他們看受傷的戰友。「我的朋友危在旦夕，希望能或獲得你們的緩助！」
她話說完，一室寂靜，許多病人護士都用冷漠或驚惶的眼神看他們。
言曦皺眉。
這時一個年青的醫生講：「你們是從周爺府邸出來的吧？」
言曦沒有表現驚訝或意外的點頭。
年青的醫生為難的講：「不是我們不想幫助你，而是周爺發話你們必死無疑，誰也不能幫助或求助你們。」
「這話是周爺親自說的？」她那一槍難道打偏了？不可能！
年青醫生搖頭。「具體不清楚，但我們已經收到消息了。」
言曦咬牙。他們這個偏僻的小地方都能那麼快收到消息，那麼想必整個B國都在追殺他們。
戟羽寒冷靜講：「那麼可以給我們幾包血漿嗎？我們拿到馬上就離開，保證不會給你們添任何麻煩。」
年青的醫生看昏迷的傷者，又看他們個個手拿長槍的通輯份子，點頭，讓護士快去拿血漿。
拿到兩包萬能型血漿，戟羽寒和參五他們沒有停留的離開醫院，回到車上就一刻不停的出發。
參五在言玖給瑞恩掛上血漿時問：「傑克，還要多久才到第二個撤離點？」
駕駛室的傑克大聲喊道：「老大，還要十分鐘。」
「快點！」
「收到老大！」傑克一邊開車，一邊不放心的問：「老大，瑞恩那傢伙怎麼樣？」
參五臉色沒多輕鬆。「放心，還死不了。」他這完成是讓傑克放心的話。
傑克明朗的應了聲，沒有再多問。
言玖掛好點滴，看管里的血順利流進瑞恩血管，不是很樂觀的講：「這兩包血漿只夠撐一會兒，他需要更專業的治療。」
現在白亦周全國追殺他們，去哪裡找專業的治療？
參五這次沉默的非常久。這個時候他不能再拿大家的命去冒險。
戟羽寒看外面的風景，對參五講：「按我們來B國時的路線撤離，就能讓瑞恩儘快的手術。」
參五沒猶豫的拔聲問：「傑克，去IND最快需要多長時間？」
「最快三十分鐘！」
參五轉頭看言玖。
言玖點頭。
參五決定。「撤退計劃改變，直接去IND！」
「收到老大！」傑克吼完便講：「老大，一分鐘後到達第二撤離點。」
「知道了。」
到達參五的第二個撤離點，所有人拿上準備帶上傷員轉到另一輛顏色型號一樣越野車上。
傑克在他們轉移車輛時把舊的越野車開進小樹林里，回到新車上就風馳電掣的開往另條叉路，留下一路塵土飛揚的揚長而去。
外型美觀顏色艷麗的越野車，在荒涼車輛稀少的公路上飛馳著，綠樹和草坪不斷在窗戶外滑過，可車裡沒有一個人看外面美麗賞心悅目的景色，他們都崩著臉色，或沉默或低頭的坐著，偶爾隨著車子的顛簸晃動著身體。
他們都在等，等快點離開這個糟糕透了的國家，等白亦周的追兵，等時間的安然流逝。
言玖知道傑克說的三十分鐘只是最快速度，一但遇到阻隔，那麼便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言曦握緊拳，澄清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瑞恩，也忐忑的等著。
她殺過人，這一戰之後她狙殺的人不在少數，但她從未感受過戰友在自己身邊一點一點的逝去生命，她害怕而緊張，她不想再回憶體驗一次護送郭威軍醫的事情。
這時傑克在前面喊：「老大，前面有交警查車。」
參五也看也沒看，直接講：「撞過去！」
查車？那白亦周當他們是傻子嗎？
傑克應了下來，以正常的速度開到那些交警面前，在他們揮手示意停車時猛得踩下油門，性能極好的車如離弦之箭「嗖」的如蛇般越過那交警沖斷防礙物，閃電般的留下一路汽車尾氣飛馳離開。
交警們被驚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才想起拔槍射擊，可他們射擊最大距離才一百米不到的手槍，根本連車子漂亮的漆面都蹭不到。
傑克甩下他們，看很快就消失後視鏡的交警，向他們比了個中指。
很奇異的，他們除了剛才遇到的交警，並沒有再遇到其它的阻礙，也沒有看到B國軍隊。
戟羽寒他們順利離開B國，進入IND國土。
在那裡他們找到光頭哥，讓他安排了可靠的醫院，由言玖親自主刀為瑞恩動手術。
言玖這個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戟羽寒和參五他們便在外面等了三個小時，寸步都沒離開過，槍也抱在他們手裡。
這是IND的邊鏡，周爺的勢力仍可觸及到這裡，而裡面是兩個沒有武器甚至其中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病人，他們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
言曦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抱著自己的狙。她在想白亦周到底死沒死。
「你們真能耐，把周爺都給幹掉了。」光頭哥驚訝又好奇的問：「周爺是在你們的獵殺任務之內，還是你們因為任務的需要才殺的？」
言曦抬頭看他。「周爺真的死了？」
光頭哥點頭。「你們幹掉的，你們不知道？」
「我們在離開B國時，聽說周爺下了追殺令，途中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我們，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失手了。」
「沒失手，周爺確實死了，不過你們忘了，他還有兩個兒子，尤其是他大兒子白海，他行事作風完全不輸他父親，這命令是他下的。」光頭哥望著他們喟然長嘆的講：「要不是B國政府也第一時間收到周爺掛掉的消息，你們真恐怕沒那麼輕鬆開離。」
戟羽寒和參五等人都看他。
言曦緊追問：「什麼意思？」
光頭哥神色有幾分得意。「當然是奧特看白亦周不順眼，早想把他產除了。現在白亦周死了，他要對付的是白海那個小周爺，哪有空管你們？真以為B國的政府是擺設呢。」
「那白海他們會有危險嗎？」
白海和白洛兩兄弟，她還是蠻喜歡的。
光頭哥剛得意的神色沒維持多久，便嘆氣的搖頭。「怎麼可能，白海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加上周爺在B國勢力根生，奧特想一舉剷除掉白家是不可能的。」
戟羽寒在她還要問的時候看了她眼，冷冷的講：「少管閑事，先擔心你自己。」
言曦看他沉著臉，心裡咯噠一跳。她能不能不回基地直接回學校？感覺長官好可怕的樣子！
剛好這時言玖出來，對他們講：「不用擔心，手術很成功，等瑞恩醒來就沒什麼危險了。」
參五點頭。傑森和阿曼達他們說了聲謝謝。
言玖揮手，示意不用在意。
現在瑞恩脫離危險，戟羽寒他們也順利救出人質以及成功逃出B國，黑狼雇傭兵跟他們的合作也到此結束了。
參五對戟羽寒講：「瑞恩這裡我們留下來照看，你們回去交差吧。」
戟羽寒不太放心。「要不要一起走？」
「不用。現在白海忙著對付奧特，哪有閑功夫來管我。再說，你不是給我留下這麼好一個資源嗎？」參五瞧了下光頭哥。
戟羽寒看光頭哥，想了下便點頭。「那你們注意安全。」
參五隨意的揮手。
戟羽寒看向王國順和葉楓林他們，舉起手畫圈的揮了揮，示意他們做好準備，便向參五伸手。「再見。」
參五跟他握手，臉上仍是痞氣恣意的笑。「再見，老闆。」
言曦抱著狙，跟著長官走了幾步，便折回去看參五。
參五比她高，俯視的瞧她。
被他身高輾壓的言曦沒用氣勢殺回去，而是向他伸出手。
看空中沾著泥土與血痕的手，參五視線一轉對上她澄澈漂亮的眼睛，伸出了手。
言曦跟他握手，挑釁的講：「下次見面我一定會跟你打一架。」
參五唇角上揚，露出個爽朗的笑。「好啊，我等著。」
「再見。」
「再見。」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