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把初戀幹掉了

  戟思婷直接戳破，一點面子都不給宋琳晶留。「曦曦，你去看看你的衣服。」


  言曦看床上打開的袋子，又看站在床邊的宋琳晶。她猶豫了下，還是去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來。


  黑色的衣服展開，材質稍硬別區一格的惡魔服無端掉下塊黑色網紗，一看開口就知道是被人惡意剪壞的。


  吳清看到衣服尖叫了下，驚訝的看宋琳晶。


  言曦不驚訝，卻難掩憤怒。「琳晶，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到你了嗎？」這畢竟是她一下午的作品，被剪壞了當然心痛。


  戟思婷冷哼了聲。「曦曦你還不知道吧？這宋琳晶是宋美林的親姐姐，你上次把人打了，她能不記恨上？」


  這事情就複雜了。


  言曦上次打了宋美林后，覺得自己挺壞的，現在她姐姐來報復自己也無可厚非，而且她最怕這種無聊的麻煩事。「上次打你妹妹我也有不對，這事就算了，我們兩個扯平好不好？」都是一個宿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要把事情處理好。


  言曦是本著少點麻煩的意思，這事過去了，她也圖個清靜。


  可宋琳晶明顯不想就此擺手。她嘲諷的笑了聲。「誰要跟你扯平？我告訴你，這事我跟你沒完！」說完重重的推開她奪門而出。


  言曦皺眉，挺煩心的。


  戟思婷不服氣。「曦曦，你怎麼能就這麼放過那個賤人？她們這種人你越示弱，她們就越囂張，根本不會跟你講禮！」她對這種人最了解不過，最好的辦法是狠狠教訓她們一頓，她們就會老實了。


  言曦嘆氣。「我這不是示弱，我是想把事情解決好。」


  「哼哼，但我看你處理的一點也不好。」


  「嗯，我也這麼覺得。」


  戟思婷看她認真糾結的樣子，被氣樂了。「現在你要怎麼辦？要不我們去買套？」


  「買已經來不及了。」言曦把衣服放回袋子里，拿出裡面的黑色面具，把它擋在臉前轉向她。「我本來也沒打算用惡魔裝征服全場。」


  戟思婷看她面具后染上笑意與精明的漂亮眼睛，好奇的問：「你也想獲得最多告白獎？」她平時拽上天，無所謂的態度叫人很不爽，還以為她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


  言曦搖頭。「不，我想得到那筆獎金。」


  戟思婷頓了下，便不由的笑了。「這樣啊？」「來曦曦，喝飲料，我們來談談心。」


  吳清見言曦被戟思婷笑容滿面的拐出去，打了個寒顫。她有預感，言曦跟這校花戟思婷，一定會在學校里掀起浪千層！


  **

  國科大一直是個嚴肅、厚德、尊師、敬業的學校，它平時管的特別嚴，有點半封閉式教育，因此學生會舉辦的這個化妝舞會，可以說是花樣百出，熱鬧非凡，不管是低年級的還是高年級的，都來參加了，這導致場地十分擁擠，最後不得不臨時把操場划進舞會裡。


  好在大家都是圖個熱鬧，對場地這些並沒有太高要求。


  「曦曦，曦曦？」宿舍外林秀秀有些著急的敲門。


  宿舍里吳清跑去開門。


  林秀秀見門開就問：「言曦同學呢？」


  吳清指了指浴室。「她正在換衣服，應該馬上出來了。秀秀，你有什麼急事嗎？」


  「我聽說今晚人有點多，我們要早點去佔位置。」林秀秀一邊說一邊伸頭看洗手間，在她要進去催促時，洗手間的門開了。


  言曦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戴著黑色的面具以及……黑色的披風！


  她手一揮，披風掀起一陣風，在風的助力下，帶起她的長發飄揚。


  長發？當然是假的。這個是戟思婷借她的，黑色裙子也是，披風是她原先惡魔裝的配套。


  她這黑色的搭配倒盡顯神秘，配上溫婉的長發，有點叫人覺得她像天使？黑的！

  言曦從容講：「不用著急，到時自然會有人給我們讓路。」


  林秀秀看她一頭長發，早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獃滯的問：「曦曦，你扮的是什麼？」


  言曦帥氣的兩指夾起一縷頭髮，笑得肆意。「誰知道是什麼？管它呢，我總不能穿軍裝去吧？」


  呃……好像是這樣！


  言曦轉頭看穿女僕裝，配上一幅大圓眼鏡十分可愛的吳清，放蕩的偏了偏頭。「走小清，我們出發。」


  吳清猛點頭。


  當她們出去，戟思婷和黃彩英已經靠在走廊邊上等她們。


  戟思婷扮的是天使，一身白，尤其出彩的是她的頭飾，漂亮的羽毛將她點綴著愈加柔和。


  黃彩英則和林秀秀一樣，是最近出名的一部電視劇里的姐妹花。


  言曦看到她們，以及走廊上各種各樣的穿著扮像，腦袋蹭蹭蹭冒出幾個大字。這個世界好混亂。


  戟思婷不像天使，更像是女王般的發號施令，然後帶著一群小夥伴們浩浩蕩蕩的出發。


  言曦以前各性極具張揚，不管是跟女王還大王在一起都休想壓住她的風彩，現在……她只是經歷的事多了，收斂了些稜角。


  不過也許是她與生俱來的氣場，或許就是她這種半死不活，將什麼都不看在眼裡，反而引起大堆男男女女的注意。


  「你們看，那是言曦同學嗎？」


  「好像真的是唉？沒想到言曦同學留長發會這麼漂亮，真的好不習慣啊。」


  「嗯，溫柔的叫人不安！唉，你說她扮的是什麼？惡魔嗎？」


  「應該是黑天使吧？惡魔不應該有角嗎？」


  「可是她也沒有翅膀。」


  「但她有披風……」


  當然這一路也有不少人被戟思婷的裝扮驚艷到，畢竟她本來就是校花，平時要上課要鍛煉沒機會搗騰，現這稍稍一打扮美得真跟天使一樣。


  不過她這個天使卻和言曦一樣，一點也不溫柔。


  戟思婷聽大家對她們兩議論紛紛的，表面笑嘻嘻的抱住言曦的手，實際卻說著十分與表情不符合的話。「你說要是我跟那個宋美林撞衫了怎麼辦？」


  言曦很剛正不阿的抬頭挺胸，走姿挺拔昂揚。「你的比她的漂亮。」


  「這個當然，但我就是不想跟她一起扮天使。」


  言曦轉頭看她。


  戟思婷也堅決的看她。


  幾秒后，言曦平靜講：「我會幫你把她解決掉。」


  戟思婷露出笑來。「曦曦，你真好。」


  言曦陪笑。


  她這一切都是為了那三千塊錢！為了錢，沒什麼不可以的。


  沒錯，現在言曦跟戟思婷就是一條船上的，一個想要名，一個想要錢，真是一拍即合。


  然而戟思婷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宋美林也是天使裝，更重要的是她還帶了一堆小天使給她當陪襯，將她襯托得像天上最耀眼的星，行人看了都紛紛讓路，男同學們口哨聲不止。


  戟思婷和宋美林兩人狹路相逢，很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言曦看了下形式，以及比宋美林更神氣的宋琳晶，讓戟思婷先進去。


  戟思婷偏頭問她：「你確定？」


  「確定。」


  「你一個人能行嗎？」


  言曦催她。「別說搞定宋氏姐妹花，搞定她們一個排都沒問題。」


  戟思婷這才叮囑她小心點，帶著林秀秀和黃彩英還有吳清先進去。


  走在最後邊的言曦，在宋琳晶走過自己身邊時，搭住她的肩膀。「琳晶，你出來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宋琳晶拉下臉。「我沒話跟你說！」


  言曦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挑著眼角看她。「所以你是想跟我打架？」


  宋琳晶瞪了她會兒，便跟她走去旁邊。


  言曦在離開的時候趁著人越來越多，不著痕迹的撞了下宋美林，把她的翅膀撞掉，就在一片咒罵聲下跟宋琳晶勾肩搭背的走了。


  她把宋琳晶叫走，主要是想跟她談談，要是談不攏那她就只能用暴力了，畢竟她的心思可不想用在勾心鬥角上面。


  「這位同學，那邊是禁止過去的，請你們停下來。」


  一個穿著男惡魔裝，同樣戴著面具的男人叫住她們兩。


  宋琳晶挑釁的看言曦。


  言曦轉頭看男人。「這位同學，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男惡魔禮貌講：「不是管，是友善提醒。」


  「如果我不停下來會怎麼樣？」


  「嗯……如果你可以賄賂我的話，什麼也不會發生。」


  「好，你等著，我解決完事就來找你。」言曦說完，手上一用力，押著宋琳晶繼續走向黑燈瞎火的樹林。


  言曦可能是以前暴力用多了，現在她很想像葉楓林和長官那樣，用相對溫柔的方式來處理事情。


  所以她把人帶進樹林里，在一個未知而恐怖的環境里，跟她好好聊聊。


  結果可想而知，言曦收穫頗豐，在她不像開玩笑的話以及氣氛的渲染下，成功把宋琳晶嚇哆嗦，最後再三保證不會跟她過不去。


  言曦拍拍手，大方的放她走。


  宋琳晶顫抖怯懦的問：「言、言曦同學，你還、還不走嗎？」


  言曦深意一笑。「我想跟這裡的朋友說說話。」


  這裡的朋友？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能有什麼朋友？

  宋琳晶嚇得嗷叫一句連滾帶爬的跑了。


  言曦長吁口氣，仰頭望著璀璨的星空講：「出來吧。」


  黑暗裡響起一陣樹葉被踩碎的窸窣聲，最後聲音在她身邊停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程汀疑惑。他明明藏的很好。


  言曦嘁了聲。「我要連你都發現不了，長官不得把我扔新兵連重煉。」


  程汀有些挫敗。


  言曦側頭看他。「你有事就說，外面還有人等著我去賄賂呢。」她會用拳頭去賄賂的！


  程汀猶豫了下，可能是在黑暗裡的原因，他鼓起勇氣直接問：「言曦，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我當你男朋友好不好？」


  言曦：？


  化妝舞會已經開始了嗎？她這算不算收集到第一個告白了？


  言曦之前信誓旦旦要拿到獎，這一下突然聽到有人跟她告白，她還挺不習慣的。「那個，你是不想讓我輸得太慘，才這麼說的嗎？」


  「不是。」程汀直視她，認真的講：「我是真的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言曦望著他沉默，後知後覺的似乎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纏著自己了。


  空氣一下靜默下來。


  程汀等了許久，急切的講：「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我都做好被你打劈叉的準備了。」


  言曦聽到這話想到自己之前跟他說過的玩笑話，忍下嘴邊的笑意轉過頭看別處。「你還是換個人喜歡吧。」


  「為什麼？」


  「我喜歡過一個人。」


  「喜歡過，就代表已經過去了對不對？我介意你的過去，不管你喜歡過多少人，我都不在乎！」程汀急得語無倫次，實際他介意的要死啊，可是介意有個屁用？他就是喜歡她啊。


  言曦聽出他的慌亂，不由的笑著講：「程汀，我們是朋友。」


  「能不能是更深一層的朋友？」


  「想知道我喜歡過的那個人最後結局嗎？」


  「……我不想知道。」


  言曦非常肯定。「你想知道。」


  程汀不反駁。他確實想知道，要是他還活著，他不介意弄死他。


  言曦舉起右手，比了個八的手勢，然後指頭輕輕往上一挑。「他被我殺了。」


  程汀：！

  「我向你保證，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所以，別喜歡我。」


  言曦故作輕鬆的走了。她離開小樹林，沒看到那個男人便進去舞會找戟思婷。


  聽著喧囂的音樂與說話聲，言曦看穿著奇形怪狀的同學，心裡惘然若失。


  她在人群中央站了許久，自嘲的想：初戀是個一方主宰，最後她還是親自把他殺了，下次她要找個多強大的男人，才能承受跟她談戀愛的後果？


  「嗨，小野貓……」


  有些耳熟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靠近言曦，同時伸手曖昧的抱住她。


  言曦看舞會裡玩樂的同學，側頭看身後的男人。


  男人戴著面具，穿著惡魔裝。是剛才在外面問她要賄賂的人，同時她又想起一個人。陳東！

  想到上次跟他不愉快的比試，言曦正好心情不爽，直接舉手一拳揍他臉上，等他鬆開手就跳開冷冷的講：「再叫我句小野貓，我會把你揍得像條狗！」


  說完直接離開。


  她突然對這些交際應酬失去興趣，讓獎金見鬼去吧，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在陳東疼得捂住眼睛，言曦甩袖離開時，一個似老師模樣的男人跟個女生說了兩句便也走了，追上前面的黑天使一把撈住她腰，將人往休息區帶。


  言曦正在氣頭上，又感到有人想對她動手動腳，正想轉身把人揍到他全家都認不出來，就被人扣住手攔腰拖走。


  她掙扎了一下，在大概知道來人是誰后停止無畏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