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安全撤離之搶救室
謝銳城看到直升機跑出去檢查設備。
五哥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一邊走一邊講：「直升機設備舊了點，但因為舊，你們不用擔心它會被檢測到，如果你們技術好點，甚至還能躲過軍方的雷達。」「哦對了，你們當中會有人開直升機嗎？」
謝銳城檢查完后對他吼：「喂，你這直升機該不會連導航系統都沒有吧？」
五哥攤手。「返古式全『自動』純手工駕駛……喂喂，別動手打人啊！」
謝銳城罵了句：「媽的，這是逼我用GPS定位啊！」他說完對戟羽寒他們講：「蒼龍、兔子你們快上來，再破我也要把它飛回去！」
丁勇和許進錦他們迅速登機，將裝備扔裡面就去接應長官他們。
戟羽寒把言曦給丁勇便講：「你們先走，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蒼龍？」現在除了傑西和蒂夫，還有整個國家的恐怖份子都在找他們，他一個人留下怎麼行？而且現在大家都撤離了，他們想不通為什麼長官要這麼做。
戟羽寒沒多說，讓他們服從命令。
這時謝銳城已經發動引擎，直升飛機的轟鳴聲有點刺耳。
謝銳城探出頭大喊：「蒼龍，快上來！」
「小鳥，立即起飛！」
謝銳城望著心意以決的長官，懊惱的錘了下艙門，回了駕駛位。
言曦抓住準備離開的戟羽寒的衣服，用盡最後力氣的將他拉到身邊，由下而上的執定望著他，滿嘴血的咬牙問：「你會……咳！你會幫我找到哥哥的對嗎？」
戟羽寒溫柔的擦乾掉她唇邊的血，捧著她臉湊在她耳邊低聲講：「我會。除非你跟我一起去。」他說完親了下她臉側，便一根根掰開她緊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指。
言曦大睜著眼睛望著他，有怨恨和憤怒，還有……擔憂。
戟羽寒後退了兩步，對丁勇喊道：「兔子，照顧好她！」
「是！」
直升機在黎明的曙光中飛向一片暮色的天空。
戟羽寒仰頭望著，直到看不見才緩緩垂下頭，轉身往外走。
五哥也帶著自己的狗往外走。
走到車邊，準備上車的戟羽寒轉身看身後的五哥。「還有事嗎？」
五哥輕鬆的講：「沒事呀。」
戟羽寒準備上車，感到身後的人還沒走，他再次轉身看他。
五哥呵呵笑。「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所以你得帶我回去。」
他說的是實話。這幾次幫他們，他的接頭人已經給了他信號，讓他適時的離開這裡，免得被恐怖分子追殺或軍方的人抓住。
戟羽寒瞧了他會，見他不像開玩笑便講：「我現在不準備回去。」
「你準備去哪裡？」
「斯諾安。」戟羽寒拉開車門上車。「你要想跟也可以，不過得聽我的話。」
「我哪裡敢不聽你的話啊。」五哥繞到副駕駛利索的上車，又吹了聲口哨把愛犬叫上車。
戟羽寒看了眼坐他身上的狗，沒說什麼，倒車往回走。
五哥吹著清晨的涼風，看著獨屬於A國的荒涼景色問：「蒼龍，你對那個女兵好像不同尋常啊，現在去斯諾安，是因為她嗎？」
「嗯。」
「你想幹掉傑西替她報仇？」
「是抓住他。」
「然後把虐她的，百倍的虐回去？」
戟羽寒開著車淡漠講：「你可以這麼想。」
五哥有些興奮和擔憂。「傑西現在雖然受到蒂夫的重創，但他有可可松這個後台，單我們兩個人想抓住他恐怕有點難。」
「不止兩個。」
「還有誰？」
天光大白，陽光普照。
五哥看跟小孩玩得歡快的發福男人，一腦袋問號。
戟羽寒叫了聲三叔。
三叔看到他怔了下，收起臉上的笑，叫阿爾法出去玩。
阿爾法走過戟羽寒身邊，好奇的問：「兔子他們呢？」
阿爾法只見過丁勇他們三人，要說他為什麼知道這個男人是他們的同伴，那是因為他嗅到了跟丁勇他們身上一樣的味道，很匪夷所思，但就是這麼神奇。
戟羽寒對他講：「他們回去了。」
回去了，回哪裡去了？
這不重要，重要是他們平安了。
阿爾法點頭，蹦跳的跑了出去。
而三叔聽到他那句回去了也鬆了口氣。他正了正身。「你好蒼龍，你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五哥惡劣一笑。
戟羽寒優雅的紳士講：「是的三叔。」
**
當謝銳城直接把可以擺博物館當古懂的直升機一路開綠燈的停在第一軍事醫院時，言曦已經暈過去了。
擁有豐富搶救經驗的醫生護士早就等候在天台上，一接到人便跟打戰一樣迅速將人推進手術室。
「醫生，傷者胸口有傷，不能進行按壓，還有她失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請讓開！」
醫生說完，護士們很霸氣也很粗暴的把他們拉開。
丁勇他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一群醫生護士把他們的戰友推進手術室。
很快同在這家醫院的言玖和陳勁、范小軍跑來了，跟著來的還有王國順等人。
陳勁他們著急的問丁勇情況，言玖則恨不得衝進手術室親自去看看。
王國順把圍著丁勇鬧轟轟的大兵們拉開。但效果不太理想。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護士匆匆忙忙跑出來，見他們吵吵嚷嚷的就吼：「都別吵了！這是醫院，大夫正在手術，你們給我保持安靜！」
吼完的護士走過安靜的走廊，大喊：「立即通知血庫準備一千毫升AB型血槳！要快！」
鴉雀無聲的幾個大兵們：……
丁勇沉默一陣后，對他們疲憊講：「情況很不樂觀，回來的時候她一直在咳血。」
「咳血？怎麼會這麼嚴重！」陳勁皺眉，比剛才更急了。
現在他們沒見到人，丁勇說的任何話都會讓大家更心急。
王國順冷靜的主持大局。「什麼都別說了，一切等人出來再說。」
言玖和陳勁他們聽到王國順的話，都沒再說什麼。
幾個大兵像被訓的小狗一樣蹲牆邊。
把血槳抱懷裡捂著跑來的護士看了眼灰頭土臉的大兵們，心想旁邊好好的椅子不坐，是有病吧。
有病的大兵現在一點不想管這些，他們只想等裡面的同伴平安出來。
但這個手術彷彿特意跟他們做對似的，從天亮等到天黑，護士進進出出好幾次，可沒有哪次是把他們同伴帶出來的。
王國順是接到消息來這裡看著他們的。他之前也來看過葉楓林和陳勁他們，從他們口裡知道言曦的受傷程度，現在他和他們同樣擔心。但做為老兵，他比他們還是多幾分冷靜。
他在快到晚上的時候，去醫院食堂買了幾份飯。
丁勇他們開始沒心情吃，後面實在是太餓了，又見手術室緊閉的門遲遲沒動靜，才動手吃的。
就這麼見鬼的，在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緊閉許久的手術室門終於緩緩打開。
出來的醫生一幅不堪重負的樣子。
丁勇、許進錦、王剛、謝銳城、言玖、陳勁六人丟下飯盒沖向醫生，彷彿他才是餓幾頓后的美味大餐。
王國順也走了過去，想第一時間知道情況。
范小軍也想去，可已經沒有他站的地方，便靠牆伸脖子望著醫生，不時也看手術室里。
他出任務前還很瞧不上那女孩，可是一個任務回來后，他覺得事情應該是倒過來。自己與她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點。
醫生經過長達十一個小時的急救，期間滴水未進，顆米未食，現被他們抓著問，他感覺自己快要進搶救室了。
這時護士來解救了他。
就是剛才那個很兇的護士。
「你們不要搖，再搖醫生都要暈倒了！」
「你們急有什麼用啊！是我們救人又不是你們！」
「快給我站開一點！」
溫柔又或者虛弱的醫生等他們退開一些才讓護士去忙。他脫下口罩對他們講：「傷者已經暫時搶救過來了，但需要轉重症監護病房觀察，等她身體好轉一些后還要為她進行二次手術。」
王國順理智的問：「醫生，我想問一下裡面的人受傷情況。」
醫生看了下慌亂成一團的大兵，又看王國順。「上尉，你問的問題我不太好回答，但我可以告訴你，她除了眼睛外，沒有哪個部位哪個器官是好的。」「行了，我看你們也大多都身上帶傷，都回去休息吧，今天你們是別想看到她了。」
言玖急切講：「我們在門外看一眼也不行嗎？」
「對啊，我們不進去！」
「就在外面看看。」
醫生：……
「去吧去吧。」真的是，不說是國之兵器么？這急起來跟毛頭小孩一樣……幼稚！
幼稚的幾個大兵們扒門上遠遠瞧著床上戴著呼吸器，身上插著各種儀器的女孩。
丁勇講：「她會沒事的吧？」
王剛講：「她一定會撐過來的，我實在無法想像基地沒有她的情景。」
謝銳城講：「她哥是傳奇，我覺得她做為傳奇的妹妹，一定不會就這麼掛了的。」「嘿，你們為什麼打我啊！」
「你難道不知道言晨死了么？找打！」
謝銳城被打出圍觀圈，對佔據門前的戰友們磨牙，餘光瞥見默默站一邊的范小軍便講：「喂新兵，想看就看啊，你以為我們會讓著你嗎？」
范小軍搖頭。「你們不會讓著我。」他非常清楚，即使是只能遠遠看著，他們也不會那快散去。他也很想去看看，但同時他又害怕去看她，這感情很難說清楚。
謝銳城切了聲。「知道就好！」說完就又湊上去，撲在戰友們的背上往裡瞧。
其實他們看也看不出什麼明堂。
裡面的人昏迷不醒，外面的人進不去，看也是白看，這就是醫生為什麼會說他們幼稚。
最後看夠的大家，似是同情被自己擠一邊的范小軍，竟真主動讓出位置給他。
范小軍被他們看著，磨蹭走過去，手貼著門透過玻璃窗看躺在雪白床上，看起來……安靜而無害的女孩。「她看起來很平靜。」
許進錦懟他：「都暈過去了，能不平靜嗎？」
「嗯，還活著，真好。」
「那必須的。你看她的生命線跳的多強烈。」
言玖皺眉。「比剛才弱了許多。」
經他一說，大家都盯著那跳動的波浪線，確定它真的是越來越慢后炸開鍋。
「醫生！醫生！」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雞飛狗跳。
剛出手術室沒多久的言曦又被推了進去。
這次幾個大兵們徹底蔫了，像被丟棄的大狼狗似的繼續蹲牆角。
王雷和令希賢他們走來，就看到走廊兩邊蹲著兩排大狼狗？哦不對，是兩排大兵。
王國順看到指揮官立即站起。
丁勇和陳勁他們也跟著站起，向他們敬禮。
王雷也沒在意他們無精打採的樣，問王國順情況。
王國順把情況說了遍。
王雷和令希賢都沉默，什麼都沒說，坐在外面陪他們一起等著。
王雷和令希賢是一早就想來的，但由於戟羽寒還在A國，加上他不聽命令殺了個回馬槍，他們留在指揮室打了無數電話，將問題都處理好了才匆匆趕來。
這次手術又是四五個小時。
言曦被推回重症監護室，醫生看到王雷敬重了不少。「將軍，您怎麼來了？」
王雷和氣的笑著講：「來看看他們。怎麼樣範醫生，她是哪裡有問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主治醫生范煜駿慎重的講：「將軍，傷者不是哪一方面的問題，但是哪一方面都有問題，加在一起就非常棘手。」
「有病歷嗎？」
「有。」范煜駿叫護士把病歷拿來。
護士跑著把病歷給范煜駿，范煜駿又給王雷。
王雷接過病歷，看那寫滿了兩頁半紙的字，臉色沉了不少。「范醫生，我這兵就拜託你了，請務必把她治好。」
范煜駿點頭。「將軍您放心，我一定會盡百分之兩百的力來醫治她。」
「辛苦你了。」
王國順和丁勇他們看跟醫生說話的指揮官，沒敢不打招呼就去看言曦，加上言曦出問題，他們總覺得是自己太吵的原因，所以現在都不敢去外面圍觀了。
低頭看著腳的范小軍，突然抬頭看他們。「我們都來了，葉中尉呢？」
眾人一怔，便立即跟指揮官打招呼，去了葉楓林病房。
王雷和令希賢看他們風風火火的樣子，同時深深的嘆了口氣。
同王雷一起回去的令希賢講：「長官，這戟長官教出的兵，感情是不是也太好了？」
王雷笑著講：「令少校，等哪天你躺在這裡時，他們也會這麼著急的。」
令希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