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般人找不到她

  「就是這任務后讓我有了調查滿海智的事。」李雄風突然想到什麼。「這個任務是滿海智跟我說的！」


  戟羽寒講：「我還沒有證據，但已經基本能肯定，這整件事都是滿海智在操控。」


  李雄風沒說話，顯然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滿海智那個小政員擺了道。


  良久后李雄風壓下情緒問：「你剛才說言晨是什麼意思？」


  「他還活著。」


  李雄風震驚。「活——著？你確定？！」


  戟羽寒十指交叉，眼神沉寂。「我們那次任務的目標是毒蛇，而滿海智跟他有筆交易合作的不是很愉快，所以滿海智才想借你的手除去毒蛇。」


  「什麼交易？」


  戟羽寒深沉的看他。「這個我想李部你應該更清楚。」


  李雄風瞳孔急驟收縮。「我看他滿海智才是條毒蛇！」


  「他是個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有強烈的信仰，是個比毒蛇還要難對付的人。


  戟羽寒接著講：「滿海智借你的手下達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指令，而知曉行動任務的滿海智也沒打算讓我們活著回來，他讓身在A國的傑西給我們來了個黃雀在後腹背受敵的絕境。」


  李雄風接受這個事實，卻不解的問：「那他為什麼還要主動送上愛得拉·科拉的資料？」


  「具體原因不知道，但我想他是想要換下愛得拉·科拉。」


  「換下他？」


  「可能是愛得拉·科拉不願再幫助他或不與他合作，所以他才藉機清除掉他。」戟羽寒臉色寒沉。「從而導致紳士他們重蹈九月的覆轍。」


  李雄風點頭，再次問：「那你說言晨還活著是怎麼回事？」


  「這就要找到他才能知道答案。」戟羽寒深邃的眼裡一片黑沉。


  不僅僅是降低影響，救出言晨，另還有滿海智在A國的勢力。


  傑西能來Z國一次，那便能來第二次，雖然他已經死了，但多的是人代替他。


  戟羽寒講：「李部，出入境各個地方要加大人手，尤其是A國人，一定要嚴查。」


  李雄風講：「早安排了下去，另外滿海智那裡我也已經安排了人，等時機一到便將人抓了。」


  「你的人不行。」


  「我的人怎麼不行？」


  李雄風這不認同的話引起了戟羽寒的注目。


  戟羽寒很爽快的改口：「你的人行。」


  李雄風這才講：「我叫你進來就是讓你借身份之便看住滿海智。」說完，李雄風揶揄他。「我想你從H市調來B市當他的秘書，也是覺得他有問題吧？」


  「當時不能確定。」


  「你倒是沉得住氣。」


  戟羽寒反問他。「我倒是好奇李部你把言曦弄來這裡是什麼用意？」


  李雄風咳嗽聲，閃爍其辭。「當然是讓她來幫你的。」他是真想把人弄到手的。這麼招人喜歡的孩子，放眼皮底下看著都高興呀。


  戟羽寒講：「她的手續我叫人壓下來了，等這事情結束她就會歸隊。」


  「這恐怕……」


  「李部，你還想不想活捉滿海智了？」


  「好吧，我知道了。」


  戟羽寒抖了抖坐太久而縮上去些的褲腿。「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李雄風點頭。「走吧。」唉，現在的年青人真是敢說敢做，竟然威脅他這個部長哎？要不是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他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管他是不是位優秀的少年將軍。


  戟羽寒跟李雄風聊的有點久，等他回到辦公室時已經是下午了。


  他叫來自己的助理小連，問他滿副會長和潘柯秘書哪裡去了。


  小連講：「滿副會長去見政委了。潘柯秘書剛走不久，他沒跟我交待，我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的。」


  戟羽寒坐位置上，看著桌面想了許久，便打了個電話。


  李雄風既然確定了滿海智的身份，那麼必定會是全國戒嚴，會將那些恐怖分子阻隔門外，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言曦。滿海智抓她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同時也暴露他的迫切與焦慮，加上李雄風殺了他五個人，現在怕是狗急了跳牆，會頻繁向言曦出手，直至抓住她為止。


  戟羽寒手指輕敲著桌面，在對方接通后如常講：「百里教官，我有打憂到你嗎？」


  百里肖此時正盯著屏幕，在找言曦到底藏在哪裡，就連接電話都沒眨下眼。


  他接通電話聽是戟羽寒的聲音，終於眨了下酸澀的眼睛。「戟少將，你的電話什麼時候都不打憂。」


  「你們那裡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


  百里肖講：「到一半了。」


  意思是言曦已經差不多幹掉一半的同學了。


  百里肖說完問他。「戟少將，你能告訴我她藏在哪裡嗎？」


  戟羽寒彷彿看到他們幾位教官盯著屏幕找人的畫面，不禁笑道：「勸你們還是別找了。」


  「你也找不到？」


  「七天的生存訓練，她跟我們玩了十天。」


  百里肖：……


  沉默半響的百里肖忍不住問：「最後是誰找到她的？」


  「我。」


  「要不你再來試試？」


  戟羽寒謙虛的講：「估計現在我也找不到了。」「百里教官，我這次打電話是想請你幫個忙。」


  百里肖在手底下人說又掛掉一個后，索性放棄尋找。「戟少將你說。」


  「結束任務后讓她跟你們一起回來，我去學校接她。」


  「沒問題。」百里肖想：以她這身手，還怕碰到強盜不成？

  掛了電話，百里肖又望著那些屏幕畫面，揮手叫來個大兵。「你把所有人都帶上，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長官！」


  言曦身上穿著偽裝服，頭上頂著個插滿樹枝的鳥窩，正專心致志的盯著一處。她一動沒動，任憑風兒吹拂著。


  獵物還沒出現，她這個獵人要多點耐心。


  此時時間很靜，有太多煩心事的言曦卻未多想，心裡裝的是這片森林的信息，以及剩下的目標。


  還剩下十三個人，裡面有桑啟啟這個高手，有陳東這個擅長戰略布局的，有星風這個能打的，還有周岩這個知識面廣的等等，她的對手都太不簡單了。


  言曦想了想，悄悄抱起狙，在一陣狂風中悄聲無聲的離開原位置。


  現在快天黑了，這些人一定會團結起來，她得找個安全地方，等待他們的主動出擊。


  言曦在樹林里迅速奔跑，沒會兒來到一個湖泊旁邊。


  才開始一天不到，大家不缺水不缺食物，湖泊雖然視野好，但應該不會有人在這裡來蹲她。


  不過通常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最有可能的。


  言曦轉身走進樹林里，挑了顆最大的樹爬上去。


  大樹不方便攀爬，一般人不會選擇它，另一個是它樹葉茂盛，大多人都會選擇它，所以反而降底了它的風險。


  言曦把狙背身後，攀著樹枝如猴子般上到樹的中部。


  她往湖泊的方向看，又望了眼四周。


  有一個地方被遮天蔽日的葉子擋住了視線。


  言曦沒猶豫，繼續往上爬，直到確認自己的視線能把三百六十度的地方都看清才停下。


  她坐到一枝小腿那麼粗的樹枝上，用攀登繩在腰上圍了圈，然後將繩子綁在樹上。


  這裡太高了，加上她呆的時間會有點久，她得給自己一點保障。


  言曦綁在樹上的繩子打的是個活結，撤離時她不用一秒鐘便能解開，所以不影響行動。


  坐在樹枝上的言曦背靠大樹，眺望遠處湖泊上的落日晚霞，覺得心靈無比平靜。她很享受這種緊張的角逐，以及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在這裡，她終歸得到一方寧靜。


  但這種寧靜沒持續多久。


  言曦看到湖泊邊上異常的草動，曲起左腿踩在樹枝上，左手裸抵著膝蓋，將狙架在左手臂上，瞄準有異動的那處。


  透過十字瞄準鏡，言曦看到了臉上畫著迷彩的李章。


  李章往湖泊緩慢移動著，在到達水域附近后他再次觀望了遍四周，才坐起身清洗腿上的傷口。


  言曦調整了狙擊槍的參數，看清了他腿上的傷。


  不是很重，但面積有點大，想是被什麼刮傷的。


  為了這麼小個傷暴露自己，太沒經驗了。


  言曦調整位置，瞄準李章的後背，毫不猶豫的扣下板機。


  得給他點教訓，讓他記得在戰場除非要掛掉了，否則別特么的瞎折騰。


  李章身上冒出股紅煙。


  他還沒明白過來，怔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獃滯著。


  言曦沒管他，繼續警惕著四周。這個李章有可能不是一個人，她得非常小心才行。


  **

  下午五點的B市，此時正被黃金色的晚霞籠罩著。


  五哥穿著一套休閑衣，帶著自己的那條狗在機場大廳等著。


  他仍是一派的悠閑，像是人到中年般的從容。他沒去注意航班信息，也沒去問哪個等候廳更靠近接機口，只一心一意的逗著狗。


  五點十分。


  兩架飛機抵達地面，前後相差五分鐘。


  五哥在許多乘客往外走時，拍了拍狗頭，就牽著狗帶起身，看陸陸續續出來的人，等在看到接應目標后就帶著狗過去。


  來的是X特戰部隊的小分隊，成員有葉楓林、言玖、陳勁和許進錦。


  他們穿著便裝，手裡統一提著黑色的行李袋，像是四兄弟來旅遊一樣。就是他這四兄弟差距有點大。


  葉楓林他們這次行動很低調，搭乘民航有許多方便之處，也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說槍枝彈藥，這便需要開具證明。但好這樣的證明他們有一打。


  五哥接到他們就講：「嗨，好久不見。」


  葉楓林、陳勁、言玖沒見過他，對他僅僅是點頭。


  許進錦講：「好久不見，你還帶著你的狗招搖過市呢，不怕它什麼時候就成了桌上菜？」


  五哥笑著講：「要真有這麼一天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肯定是已經掛掉了。」


  葉楓林打斷他們的話。「先走，有事路上再聊。」


  五哥沒意見，帶他們準備走的時候，另外一個通道也出來了一批人，想是另個航班的。


  看到那些人，五哥怕等下不好開車，就帶著葉楓林他們快步出去了。


  葉楓林走在最後，返頭看了眼那個境外旅遊團，跟著五哥走了。


  來到機場外面，葉楓林問五哥。「剛才那個航班是從哪裡過來的？」


  「A國直達。」五哥說完便講：「放心好了，邊檢很嚴格，不會有事。」


  葉楓林望著那些A國人，沒有上車。「你說的嚴格是什麼時候下達的指令？」


  五哥仔細想了下。「今天早上。」


  「恐怕不是早上就執行吧？」葉楓林這下上了車。「跟著那個旅遊團的車。」


  五哥和言玖等人聽葉楓林這麼說，立即上車。


  五哥的車很樸實，同一段路線沒有十輛也有八輛，所以倒不容易暴露。


  葉楓林下令讓他們把手槍組裝好，準備隨時行動。


  五哥捏了把汗。「要不要先跟你們的長官報告一下？」


  葉楓林非常平靜。「不用。」


  五哥心想這大兵真有個性。


  其實也真沒什麼好報備的。如果這個旅遊團的人真有問題，那麼直接幹掉就行，如果沒有問題那便是相安無事。


  而在這前一個小時的停車場，紀檢的人從潘柯開的車裡檢查到了一袋毒品，把準備去接人的潘柯帶走了。


  潘柯的車是滿副會長的坐駕，這也不排除毒品跟他有關，但人家是副會長，如果沒有確定的證據是不能輕易調查他的，所以紀檢的人把潘柯帶去調查了。


  潘柯看到那袋毒品心裡便知一定出事了。不是他藏毒吸毒的事，而是戟羽寒他知道了自己栽贓他的事。


  現紀檢過後還出這事，想是他一手安排的。


  潘柯對紀檢人員講：「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紀檢監察的人沒同意。「在調查結果出來前，你不能聯繫任何人。走吧，在這裡拖太久對你也不好。」


  所以原本要去帶人走綠色通道的潘柯被紀檢的人帶走，才有了葉楓林與旅遊團相遇的事。


  葉楓林看大巴車上不停打電話的人，思索的想什麼。


  言玖講：「紳士，入境是不能攜帶危險物品的，尤其是A國的入境者，一直都查的相當嚴。」


  五哥當即明白他們在說什麼認同的講：「他們身上肯定沒有槍，要不要我把車攔下，你們去把人抓了？」


  葉楓林瞧了他眼。


  被蔑視的五哥心裡罵了兩句。


  葉楓林講：「對方一車的人，我們是吃飽了沒事幹嗎？」「五哥你給長官打個電話，就說有個旅遊團的人非常可疑，讓他安排人來檢查一下。」


  五哥這次不罵人了，直接把手機扔給他。「你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