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章：客機開得不過癮
言曦在登機口拿到一個志願者的袖章，順利登上A2873次航班。
A2873次航班上的座位拆了大半，裡面全堆放著救濟物資，還有二十幾個不同膚色的志願者。
言曦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些志願者。志願者大多是男性，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女姓六個，另還有四個醫生。
他們這應該算是第一批志願者，真是勇敢。
「請等一下。」在機門要關閉時，一個背著黑色行李袋的男人跑來，在最後幾秒登上飛機。
男人二十七八左右，身高一米七五，精瘦，炯炯有神的眼睛使得端正的五官看起來很有朝氣，是個非常有精神的Z國小伙。
言曦瞧了他眼，便找位置坐下。
男人似有些興奮，看到她這個同袍更興奮了。他長腿大步一跨，三兩步走到她身邊就坐她旁邊的位置。「嗨，你也是去F國的志願者嗎？」
「我想飛行員不會飛錯地方。」
「你真幽默。」
言曦不理他，甚至連白眼都不給他。
男人似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冷落，熱情的講：「我叫許志寒，應該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寒哥。」
一聽到寒哥，言曦瞬間就想到叫長官寒哥的時雨，頓時更加不想理他。
許志寒很直爽。「嗨，這裡就我跟你是同袍，別這麼高冷嘛，交個朋友，在F國也好有個照應啊。」
言曦挑簾瞅他。「你能安靜一點嗎？」
「你能活潑一點嗎？」許志寒頭頭是道的講：「我覺得有勇氣做志願者的人，一定是個非常勇敢有愛心對生活充滿積極嚮往的人。」
「我是去看戲的，行了嗎？」
許志寒：……
言曦惡劣的講：「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們有多慘，看是不是被炸得死無全屍或是腸子流一地，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會多拍幾張照片把它們洗出來掛床頭，每天早上醒來看到它們就會覺得心情愉快。」
許志寒快嘔吐的捂住嘴吧，閃電般的坐到了另一排位置。
言曦翻了個白眼，垂著頭繼續把玩著手機。
飛往F國還要十幾個小時，雖然爸爸不是在首都，可還是太久了。
言曦小心臟不安的跳著，想著下機后的計劃，每個細節以及要注意的地方都反反覆復的確認了幾遍。
M國沒有經過聯合眾國的同意，一意孤行做的這次戰略打擊，對外宣稱是F國有大規模化學武器，不是侵略戰，所以應該不會派路面部隊，她到達F國后可能會比想像中要更順利一點。
言曦看著機上播放的F國實時新聞，想現在新聞真是了不得，竟然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恢復運轉。
新聞中的畫面對言曦來講一點也不新鮮了，心裡裝著爸爸安危的她看得面無表情，而那些志願者們看得情緒豐滿，不少人都哭了。
有時間感嘆，還不如多做點有用的事，比如說睡覺。
言曦在他們抽氣聲、哭泣聲、唏噓聲中閉上眼，想著最好一覺醒來已經到目的地了。
許志寒見她毫無波動的睡了，又皺著眉看新聞，最後他抖了下的拿出毯子也準備睡覺。
毯子。
許志寒看就這麼靠著座位睡覺的女孩，想了想還是輕手輕腳的靠近她，把毯子蓋她身上。
言曦沒睡著，也沒管他。
飛機在大氣層外安靜的飛行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光線慢慢的暗下來，穿過繁星閃爍的星空，然後進入棉花糖一樣的白雲。
外面的天黑了又亮，飛機里的志願者都睡得歪七扭八，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安詳而美好。
可這種安寧沒有持續多久。
驀然的，言曦聽到尖銳的破空聲，似有道閃光在窗邊劃過，接著飛機劇烈的顫抖起來，並且迅速往下墜。
所有乘客全被驚醒，寧靜瞬間被驚恐與慌亂佔據。
言曦看趴在窗戶上，遠遠看到雲層的盡頭升起片黑雲。她掉頭走進駕駛室，拎住想攔自己的乘務長扔開就問同樣亂成一團的駕駛員。「怎麼回事？！」
機長在手忙腳亂的操作著下墜飛機。
副駕駛員蒼白著臉比手畫腳結巴的講：「導彈……導彈干擾了航線！我們的……」
導彈的目標不是飛機，它應該是在飛機航線的上空劃過，不僅干擾了飛機的原本航線還影響了飛機的自動駕駛系統，以及一些精密儀器可能受到干擾，所以只能轉為手動駕駛。現在問題是駕駛員太依賴自動駕駛，一碰到這種突發事情歇菜了。
言曦不等他結巴完，進入駕駛室把機長拉開，坐到駕駛位看控制面版。
機長摔在地上，他看坐自己位置的女孩大喊：「你會開嗎？」
「不會！」
機長：……
「但你會啊！」言曦試著阻止飛機下墜，但好像沒什麼反應，只得催他。「快說，現在要怎麼做！」
機長剛要說就見她想要拉高飛機連忙大吼：「你要幹什麼！這是民航機！會翻的！」
「你TMD的快說！」
「你左手邊倒數第三個是減速鍵。」
言曦按下它。
「上數第二個鍵是……」
言曦按照機長的指示一一照做，在緊張的幾分鐘里終於控制了下墜，只是飛機一直是側著飛的。
言曦又在機長的教導下，摸索的飛行了一段距離，才終於飛出直線來。
她會開直升機，戰鬥機，這民航跟那兩種機型有所差別，但還是有相同之處。
所以言曦在機長的幫助穩定下來，基本已經能夠自如的操作它了。
虛驚一場的機長站起來好奇的問她。「你是什麼人？怎麼會開飛機？」
言曦臉不紅氣不喘的講：「我國科大的，學過。」
「你們Z國的學生真厲害。」
「那還要說？」言曦轉頭對他講：「你來吧，這飛機我開的不過癮。」
機長：……
副駕駛：……
言曦是覺得機長比自己更熟悉操作，顯然他更合適來駕駛這架客機，但牛還是要吹的，不然怎麼對得起黨和同學們？
言曦跟機長換了位置，出了駕駛室就收到一片如雷貫耳的掌聲。
有上去擁抱她的。
有給她遞水的。
有感謝她讚美她的。
言曦對他們的熱情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什麼沒說的回到了坐位。
她其實也沒幹什麼，都是機長在指導她。
許志寒拿著白毛巾講：「我想你應該不需要這毛巾了。」
言曦瞅了他眼，還是沒理會他。
許志寒有些氣餒。「不管怎麼樣，我覺得你還是勇敢又充滿愛心的。」
言曦翻白眼。
這麼蠢的傢伙，真的是Z國特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