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 爸爸，我是不是很厲害？
「是戰士。」言曦回到車上，碰的關上門。「尼康，你會功夫嗎？」
「不會。你們那個功夫太深澳了，我學過幾個月，沒學會。」
「會打架嗎？」
「會。」
言曦將一把長四十厘米的管制刀具給他。「呆會你留在車上，不管誰上車都不給，他們要硬上你就拿刀砍他們。」
尼康單手拿刀掂了掂。「真的要砍嗎？」
「尼康，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言曦嚴肅的講：「等下我去拿油，你的任務就是守住車，別熄火，保障我一上車就能夠走，明白嗎？」
尼康瞧她的認真勁兒，又看手裡的刀，以及她手裡的獵槍，點了點頭。「這獵槍你會用嗎？要不然你留在車裡，我帶著獵槍去拿油？」
言曦擺手。「我玩槍的時候你還在掀女孩裙子呢。」
尼康也認真且嚴肅講：「我從沒掀過女孩裙子。」
言曦：……
我只是打個比方，別這麼認真好嗎？
「嗨，我是真的沒有。」尼康似是被沾了清白的純潔姑娘，她的沉默並沒讓他接受。
言曦受不了的一臉真誠講：「我信我信。剛才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你是個正直又紳士的男士，不會做那麼幼稚又無賴的事。」
「這還差不多。」
言曦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把尼康這個大男孩哄好，他們看到路邊倒著幾具屍體。
屍體有小孩有大人，鮮血流了一地，死的相當暴粗。
尼康看到這幕才終於有了危險感，鄭重講：「龍牙，等下我去拿油。」
「尼康。」言曦叫他，在他看自己時強調。「是我帶你來冒險的OK？所以什麼事都要聽我的，這在事先說好了。」
「這裡很危險。」
「我當然知道。」言曦說完不再理他。她檢查好獵槍里的子彈，又把布袋裡的子彈頭是頭尾是尾的排好，以便她等下裝彈。
做完這一切，言曦看了導航距離，便緊盯著前方漸漸出現視線的加油站，觀察那裡看是否有異常的反光。
尼康看與先前完全不一樣的女孩，感受到了她進入戰鬥的氣息，明白她剛才說的事不容商議，便問：「要再快一點嗎？」
言曦沒眨眼，望著前方講：「只要你剎得住車，可以有多快開多快。」
尼康確認了下距離，便開始加速，車子如閃電般沖向加油站。
言曦遠遠看到加油站外面沒有人。她隨著迅速的逼近，視線掃過加油站的建築，從窗戶到屋頂都仔仔細細看了遍。
沒人。
加油站外面倒著幾個油桶罐，地上有幾灘油漬，以及凌亂的車輪印記。
尼康停好車。
言曦開門跳下車，拿著獵槍揣著刀往加油站里走。
尼康見她進去屋裡，又瞧外面沒有人，便推車門下去。
站在地面，他想了想還是拿上刀，去加油機想為車加油。
加油機里一滴油也沒有，幾台都是。
尼康正想去後院找找看有沒有儲油罐，就聽到一聲槍響，驚得他即擔心想進去看看，又想起女孩之前跟他說的話。左右掙扎了會兒，尼康還是決定聽她的話回到車裡，壓著身子注意外面的動靜，打算來一個砍一個。
言曦進入加油站裡面看到幾具屍體。是這裡的工作人員的。
沿著血跡再往深處走，就聽到裡面有人談話。
言曦悄悄爬到貨架上，伸頭看後頭的情況。
混泥土地上圍坐著五個人，聽他們語氣與口音應該都是當地公民。他們在熟練的計劃著一系列「發家致富」的事情。
這時其中一個人講：「那些捉起來的Z國人和M國人怎麼辦？」
「當然是把他們殺了。」
「這樣會不會不好？我們跟M交戰，又不是跟Z國。」
「嘿喲小子，我們是劫匪，誰他媽的管這些國情政治啊。」
「老大，外一這些人大有來頭，我們把人殺了，引起Z國和M國的憤怒怎麼辦？到時他們兩國攻打我們，我們連命都沒了，還發什麼財啊！」
「是啊老大，把M國人殺掉還說得過去，畢竟我們已經在交戰了，但Z國人就算了吧？據說我們正在向他們求援唉。」
「好了好了，你們這群膽小鬼，就按我說的辦。我們在這裡殺幾個人誰知道是誰幹的？就算知道了，他們也會懷疑不到我們頭上。到時就說是M國人殺了Z國人不就行了？」
「對對對，還是老大機智。」
「那好，我去清理掉那些人，你們去收拾一下，完了就往瓦尼日經濟中心出發。」
言曦趴底身子，緩緩退到地面，繞過雜物跟著那名要處決外國人的劫匪去。
劫匪去到了後院，院子里十幾個外國人被繩子綁住手腳，然後又栓在一起，這樣他們想站起來都困難。
言曦跟著劫匪出去，看到那些綁票中熟悉的人一愣，接著咧嘴笑。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綁票中的言是與身邊同伴不一樣，他面上有著擔憂，卻非常的鎮定。
言曦眼尖的看他其實已經綁開繩子，至於為什麼沒逃，恐怕是想要怎麼幹掉這些劫匪，把同胞和M國人救出去吧。
來殺他們的劫匪很殘忍，抽著煙沒有任何猶豫抬起槍，準備將他們全部射殺掉。
言曦嚼了塊口香糖，架起獵槍瞄準他，比他更快的扣下板機。
呯的槍聲嚇到了普通公民，使他們更恐慌得尖叫，倒把這戲演活了。
言是剛剛解開繩子，正想下一步計劃就見劫匪倒下，立即解開身邊一個同伴手上的，叫他幫忙把大家的繩子都解了，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爸爸。」言曦衝出障礙物，把獵物和子彈扔給他。「你在這裡照顧他們，我去幹掉那些人渣。」
言是接著槍，見她說完握著刀頭也沒回的進去屋裡，便戒備著四周，對她的決定沒有疑義。
他肯定是不放心的，那些人手裡都有槍，而且還不是湊合著用的獵槍，是正兒八經的衝鋒槍和手槍，她赤手空拳的去必然有危險。但他要相信，他的寶貝女兒是個職業軍人，並且從她每月的津貼可以得出，她軍銜還不低。
他這老父親要相信她。
言是注視著周圍，等身後的人都解開繩子獲得自由，就示意他們噤聲，帶他們進了一間雜物室。
雜物室里放著工作人員的制服和一些維護工具。必要時，大家都可以拿到一件防身的工具，是個不錯的地方。
言是等大家都擠進雜物室，豎耳聽裡邊的槍聲，又看身後瑟瑟發抖的普通遊客，還是決定留下來。說好要相信她的。
裡面的言曦吸引了全部火力，後院的言是乾等著，前院的尼康也乾等著，兩人都覺得度秒如年。
言曦關上後門進到屋裡，就聽到那老大在哈哈大笑的說：「剛剛還假正經的說不能殺，現在他恐怕殺得正過癮呢。」
言曦往旁邊走，握著刀靠近把東西搬到車上的劫匪，在他轉身看到自己時，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沖向他來個一刀割喉。
她接著往下沉的屍體，悄無聲息將它拖到車后。
將剛剛不小心沾到手上的血擦屍體還熱乎的劫匪衣服上。言曦又擦乾淨了刀。
這時那老大講：「怎麼一槍就停了？你們去催催他，別玩太久了，我們還要趕路。」
「好勒。老大，你的衝鋒槍借我用一下，等下我也過過殺人的癮。」
言曦躲在車后，看那兩個劫匪一個拿著衝鋒槍，一個拿著ＡＫ，往後院走了。
她看落單在抽煙的老大，又看走掉的兩人，沒多想，離開車子往旁邊走，去攔劫那兩人。
言曦沒有槍，解決他們的方式當然是越快越好，尤其是時間太久那老大該起疑了。
抄近路追上那兩個劫匪的言曦猛得撞開門，將刀插進離自己最近的劫匪腦袋，就一腳踢開對著自己的槍。
被踢開的劫匪拿著衝鋒槍即使沒對準人也一陣掃射。
言曦往障礙物后躲，隨手拿了個滅火器罐。
她靠在樓梯的邊上，屏著呼吸，在槍口小心翼翼的出現視線時揮著滅火器罐就往下砸。
言曦將對方的槍砸掉閃身出去，一拳打那劫匪腦門，讓他叫都叫不出來。把人揍迷糊，言曦再一腳將人踢出去，便撿起地上的衝鋒槍走近他。
劫匪看清面前的人，滿臉驚恐的往後退。
「現在才知道害怕？」言曦抬起槍對準他。「晚了。」
一槍解決劫匪，言曦往回走。
站在大廳的老大聽到腳步聲，把煙吐在地上，用腳踩滅。「處理完就走……」他轉身看拿著他衝鋒槍的Z國女孩，驚愕得將後面的話吞下。
這老大也不愧是做老大的，他很快冷靜下來，試圖安撫這個有可能殺了他手下的女孩。「你是誰？我記得我沒有見過你。有什麼事好好說，你想要錢還是權？我都可以滿足你。」
言曦嘴邊揚起抹笑。「我不要錢也不要權，我是來謝謝你的。」
老大聽到這話鬆了口氣。「你嚇了我一跳。」
「謝謝你讓我找到了爸爸。」言曦毫無徵兆的扣下板機。
言曦瞧著錯愕倒下的老大，撩了撩額頭的流海。「希望我沒有嚇到你。」她說完扛著槍，頭也沒回的瀟洒轉身，徑直朝後院走去。
去到後院，言曦像凱旋歸來的勇士，對著空蕩的後院大喊著：「爸爸，我把他們都幹掉啦！」
這麼血腥的事，不要說的這麼自豪啊！你是女孩子！
言是聽她飛揚的聲音，帶著旅客們出了雜物間。他見她恣意風發且毫髮無損，身上甚至沒有一滴血跡的燦爛笑容，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發愁。
有個這麼厲害的女兒他是該放心的，至少不怕她被欺負，可她卻又干著這麼危險的事，他怎麼能不擔心呢？說到底，她始終是他的小女兒，一個被他寵大的，被言晨照顧著長大的孩子。她應該是上不去自行車要他抱上去，遇到什麼困難找他解決才對。
這突然一下子就長大了，感覺真不是滋味。
不過言是還是鬆了口氣。長大就長大吧，至少她現在平安無事，沒有什麼比這點更重要。
言是在她衝過來的時候抱住她，拍了拍她後背。「怎麼跑來這裡了？你長官同意了？」
言曦：……
這麼溫馨浪漫的父女重逢的畫面，不要提這種事好不好。
言曦想了想抬頭看他，一本正經的講：「沒有。他想把我抓起來，但我從他手上逃了出來，並且躲過國防部的封殺與特工的跟蹤，最後盜用別人證件買的機票飛來的。爸爸，我是不是很厲害？」
言是：……
「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