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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吳書記,我會記住的」。丁長生淡淡的說道,此時,他已經可以確定,那個給吳明安透露消息的人很可能就是林一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很很可能意味著吳明安要和林一道合流了,或者是林一道的拉攏,或者是林一道的主動靠攏,但是無論是哪一方面,對省里的大局影響將是微妙的。


  梁文祥掌管中南省后,現在省里還算是平靜,但是林一道可不是一個甘於平靜的人,這次到中南省來,或許很快就會掀起新一輪的權力之爭,從吳明安這裡就可以看出來。


  林一道完全有這樣的實力和手段,而且有著紅二代背景的他,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很能唬人的,尤其是林一道這次成功的從中北省的常務副省長直接調任中南省省長,這會給很多人一個假象,林家依然是如日中天,所以,投到林家門下是沒錯的。


  可是丁長生得到的消息是,林家老爺子病得很重,已經半年沒有離開301醫院了,要不是藥物維持著,可能早就嗝屁了,但是活著就比死了強,至少還能說句話,這才是價值所在。


  「好了,不多說了,謝謝你來看辰辰,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忙你的,她現在只是需要養著了,沒什麼大問題了」。吳明安這話算是下了逐客令了。


  剛好丁長生也沒什麼東西落在吳雨辰病房裡,既然吳明安都這麼說了,所以自己也沒必要再回去了,於是與吳明安告別,不過,他走了幾步后,停下腳步,想對吳明安說幾句林一道的問題,但是想了想,自己還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吳明安是什麼人,用得著自己去提醒,所以瞬間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繼續前行,離開了醫院。


  「我走了,不上去了,單位有點急事,下次再來看你」。丁長生出了醫院的大門,給吳雨辰打了個電話告別。


  「這就走了?是不是我爸爸說什麼了?」


  「你爸?他早就走了,說了點你受傷的事,讓我勸你以後不要這麼拼,都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愛惜自己,別的沒什麼事,我單位出了點事,需要我回去處理,要不先這樣?」丁長生笑道,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在裡面。


  「那好吧,你注意身體,我好了就去找你」。


  「行,沒問題,到時候你調到白山區都行,好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吳雨辰果然是心機不深,丁長生三言兩語就騙了過去。


  但是丁長生掛了電話后,心情卻沉重起來,本想悄無聲息的回白山,但是這樣一來,看來不能馬上回去了,於是打車到了省委駐地,首先就是去見見石愛國。


  在大門口聯繫了石愛國,剛好石愛國今天在辦公室,丁長生很少到石愛國的辦公室去見他,一般都是在石愛國的家裡,這次事情太緊急了點,所以也等不到晚上了。


  「坐吧,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我要是不在辦公室,你不是要撲空了?」石愛國看到丁長生來還是很高興的,雖然現在是省委領導了,但是最讓他懷念的還是在湖州工作的那些日子。


  「書記,我是剛剛從京城回來,秦振邦去世了,我去參加了葬禮」。丁長生言簡意賅的說道。


  「哦?這麼快?沒聽說呢?」石愛國一愣,說道,秦振邦這人他是知道的,PX項目到現在都沒有實質性的啟動,這讓石愛國暗罵司南下兩面三刀,既然羅明江都已經完蛋了,幹麼還不趕快啟動這個項目,上百億的投資,這會給湖州帶來多麼大的影響,但是不知道司南下還在等什麼?

  「他這病有些年頭了,治了很多年,但是都是無果而終,所以,到最後也是沒得治了」。


  「那秦振邦一死,這PX項目就更難了」。石愛國嘆道。


  「聽說早就轉出去了,這個項目本來也是屬於京城幾家合作的項目,現在還沒找好合適的管理人吧」。丁長生說道。


  「嗯,今天過來,是有事?」石愛國感覺出來丁長生的情緒不高,於是問道。


  「書記,可能有人要對湖州下手了,湖州開發區的很多項目都是我引進來的,而且基本都是靠著關係套關係招來的,現在看,這不是個好法子,一人出事,可能會連累很多人,今兒連累到湖州的經濟發展」。丁長生說道。


  「哦,你這是什麼意思?」


  丁長生將今天早晨和吳明安偶遇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很可能是林一道省長在背後謀局,吳明安這次是被人當了槍了,看來已經有人在布局了」。


  「嗯,吳明安不是傻子,看來是有人給了他什麼承諾了,只是湖州的事你還是不要管了,你現在是白山市的官員,和湖州沒有關係了,你管那麼多幹麼?」石愛國不置可否的說道,他可不想讓丁長生卷進這場紛爭中。


  人人都看的出來,現在司南下緊靠梁文祥,這是聰明之舉,但是梁文祥的點太背,居然和這麼一位強勢的人做搭檔,可以想象現在梁文祥的處境也很為難,現在就看司南下怎麼唱這齣戲了,很難想象司南下這棵牆頭草會倒向哪邊。


  「唉,我也不想管,但是湖州的那麼項目都是我引進來的,如果一旦要是出事,有個正當的理由還好說,如果是莫須有的理由,或者是乾脆暗地裡下絆子,不用說別的,如果哪個部門一個手續拖上半年一年,這個項目就是非法的,到時候怎麼做還不是政府說了算,現在有些人做事不走腦子,還以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讓你死你就活不成,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這樣的腦子還不換,敗壞的是政府的形象,如果不加以制止,以後誰還敢來湖州投資,大而化之,誰還敢到中南省來投資?」丁長生雖然聲音很低,但是語氣之強烈,是石愛國這幾年見過的最憤怒的一次。


  石愛國看丁長生這樣的表現,心下越發的擔心起來,問道:「長生,這裡沒別人,你實話實說,你和那些企業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利益勾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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