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彭墨發燒 母兄擔憂
馬車上,彭墨又打了一個噴嚏,就感覺頭腦發沉。
彭昊麵色陰鬱,忠勇侯府是什麽意思?若是自己沒有跟著前來,以妹妹軟弱的性子又當如何處理這情況?不用想,必定是受了委屈也不會說的。
轉眼去看彭墨,結果就看到她麵頰已經染上緋紅,臉色也是不好。
“怎麽樣?”彭昊緊張的問,說著去探妹妹的額頭,觸到那溫度,麵色更加難看,妹妹發燒了!
“加快速度。”彭昊掀起車簾吩咐了一聲,車夫應了一聲,馬鞭抽的更加急了。
“哥哥,我沒事,你別著急。”彭墨看著彭昊臉色,輕聲道。
“我不著急。”彭昊收起臉上怒色,安撫道,說著從隔層中抽出薄毯給妹妹披上。
彭墨垂眸,掩住滿眼的光芒,唇角微微上揚,既然前世今生注定要病這一場,何不好好利用?隻是要害母親和哥哥擔憂了!
大雨滂沱,路上沒什麽行人,馬車趕得飛快,近半個時辰便到了將軍府。
彭氏一聽兒子女兒回來了,不禁詫異,按說,他倆這個時間應該在忠勇侯府,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這般一想,馬上向門外趕去,還未走到二門就聽到下人說,四小姐起了熱,現在已經回到墨荷園,彭氏一聽又是一驚,上次發燒就差點要了命,這怎麽又起了燒?嘴裏念叨著菩薩,腳不停的感到了墨荷園。
彭氏來到墨荷園,看到廊簷下堆著的拿去忠勇侯府的物品,以及站著隨行的仆婦,也來不及問什麽,忙趕進房內。
進門就見彭昊衣衫半濕,站在外間,麵帶焦急。
彭昊也是憂心不已,妹妹身子極弱,上次大病還未痊愈,這又受涼起熱,可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怎麽回事?好好地去了你姨母家,怎麽就發熱了?”彭氏上前拉著彭昊,問。
彭昊見彭氏一臉焦急,本不欲說什麽,隻是聽她說起姨母,不禁惱怒道:“誰的姨母?哼,我是不認的。”
彭氏一聽,知道定是在忠勇侯府出了什麽事情,當下也不在細問,忙走去內室。
大夫正在把脈,床上的彭墨麵色極不好,帶著病態的緋紅,一雙眼睛烏蒙蒙的,看得彭氏一陣心疼。
彭氏連生三子,最後才生了這麽一個女兒,自是千般寵萬般愛的,一直來她的三位哥哥都像嗬護至寶一樣嗬護著這年紀最小的妹妹,不忍她受一點委屈的,縱使威嚴的老將軍在世的時候對彭墨也是寵溺的很,好用好吃的全都是先送來墨荷園,所有人都知道,在彭將軍府,彭墨的身份是排在三位嫡子前麵的。
上前抓住女兒的手,急切問。“怎麽樣了?哪裏難受告訴娘!”
彭墨看著彭氏焦急心疼的臉,忍住渾身的不舒服,勉強一笑道:“娘別擔心,我沒事,就是有些著涼了,歇一歇也就好了。”
彭氏看著強撐安慰自己的女兒就紅了眼圈,轉眼去問大夫。“我女兒怎麽樣了?”
老大夫收了把脈的手,麵色不甚輕鬆。“四小姐著了涼,本來不甚嚴重,可是這病卻勾起了舊疾……。”餘下的話卻是沒有說完,卻讓聽著的人更加心驚。
“怎麽樣呢?”彭氏的心揪得緊緊的,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大夫。
“隻能先用藥觀察一下,小老兒也無法確保。”老大夫說完便去一旁開藥方了。
這邊,忠勇侯府。
侯夫人吳小柔,也是彭墨的親姨母,身著金絲繡牡丹的紅石榴裙,頭戴八寶紅寶石金釵,臉上塗著脂粉,畫著精致的妝容,手持茶盞端坐在廳內主位上,廳中還坐著一人,忠勇侯府的嫡二女,趙青櫻。
穿著一身櫻粉色金線繡雨後荷花的精致夏衫,襯得她五分的容貌帶上了兩份嬌嫩之色,頭戴芙蓉石榴石的金步搖,腕帶珊瑚手鐲,耳帶如意紅寶石耳墜,通身打扮透著豪奢。
隻是這繁雜的裝束奪了少女青澀正好的容貌,讓人一眼看去隻能看到她的裝飾。
管事進來,看了一眼廳中的趙青櫻,垂了頭道:“夫人,彭將軍府的馬車已經折返了。”
吳小柔一聽,皺眉,隨機蘊升起惱意,問:“怎麽回事?怎麽來而複去?”這是什麽意思?昨日姐姐就派人來說今天彭墨要來,自己什麽都不做就在府中等著她,怎麽到了府門外連門都不入又返回了?她超一品將軍的女兒就這樣眼高於頂嗎?想著就不禁切齒。
趙青櫻一聽,輕“哼”一聲,眸子泛起厭惡,不屑道:“表妹向來被姨母驕縱壞了,看不起咱們府上也是有的。”
管事一聽夫人著了怒,又聽二小姐火上澆油,更加惶恐,頭也垂得更低,悄悄看了一眼趙青櫻,卻不知怎麽回稟,結巴道:“因……因..。”
看不上管事的支支吾吾,喝道:“快說,你舌頭被黑白無常拔了去了不成?”吳小柔眼睛一吊,淩厲威嚴。
管事嚇得一縮,也不敢隱瞞,一股腦的說出了因果。
“今天彭將軍府的三少爺和四小姐來到咱們府門前,府門卻是緊閉著的,想來他們在雨中等著便著了惱,所以才會返回的。”
“府門緊閉?是什麽意思?”吳小柔皺眉,昨日收到姐姐的信兒,就已經吩咐了門房,派人候著,這府門緊閉是何意思?
趙青櫻一聽彭墨來而複返,正想著彭墨長了本事,還會耍脾氣了,現在聽到管事說來的不止彭墨一人,還有三表哥,不禁心下一慌,三表哥可不是好說話的人,這可怎麽辦?轉念一想,有母親在她定能妥善處理的,也就放了心了。
“是……是.……。”管事看了一眼悠哉整理衣袖的趙青櫻,心中微顫,看趙青櫻的樣子是沒有打算承擔這後果的自覺了,難道這麽大的事情要由自己一個內院管事來承擔?看夫人盛怒的樣子,一咬牙,便道:“是二小姐吩咐奴婢讓門房關閉大門的。”
趙青櫻一聽,眉心一顫,轉眸去看母親的樣子,看到她盛怒的臉色,不禁一驚,跳起身指著那管事大罵。“你這賤奴,膽敢指派本小姐的不是?”
管事一聽,膝蓋一軟就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奴婢不敢說謊,請夫人明察。”
吳小柔犀利的目光落在管事身上,片刻,在趙青櫻身上停留一下,頓時把手中茶盅扔在地上,茶盅粉碎,茶葉茶水濺在站著的女兒趙青櫻裙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