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如雨現狀 宸王昏迷
如雨因受彭墨冷落,故意和她慪氣不上她跟前伺候,開始以為彭墨必然離不開自己,等她軟和了態度找自己的時候,自己回去伺候豈不是麵上有光?
可彭墨大病醒來後性子突變,不僅沒有對自己軟和了態度,還提拔了憐風,沒想到憐風那個賤蹄子也是個不咬人的狗,這幾日竟然把墨荷園的大半人心全部收服,還很得眾人誇讚。
如雨心中焦急,但又拉不開麵子湊上前去,一時間府裏人都知道自己在彭墨跟前兒失了寵。
如雨在墨荷園掌權多年又深受彭墨信任,所以日常在對待下麵人的時候態度自然不怎麽好,以至於得罪了不少人,這些人先前還忌憚著不敢言說,可現在看到自己的狀況後便毫不顧及的百般嘲諷,為了避人如雨假裝稱病,已經在自己的屋子內憋了幾天了。
這幾日她嚐到了從雲端跌落地獄的感覺,自己還是一等丫鬟的名頭,房間還是單獨一間,飯菜雖不說差但對比之前絕對不算好,以前自己跟著彭墨一同起居用膳,以彭墨在將軍府的地位,那三餐自然是最精細,導致這些年把嘴都養刁了。
現在猛然吃起這下人的夥食,自然是一百個不習慣,可這就是下人每天額定的菜色,她無法改變,隻是心中更加恨彭墨了。
今天偶然聽到小丫鬟議論說金修宸來探病彭墨,腦海中想到晉王封王宴上的那個慵懶妖嬈的絕色男子,那樣的顏貌足以讓所有的女子心動,可是如雨這些日子腦海中想的更多的是晉王謙和如玉的臉。
想了一下自己的處境,如雨還是梳妝打扮了一下來到了墨荷園的外麵,看著院內外聚集的三三兩兩紅著臉的小丫頭,麵含譏諷,就憑你們的蒲柳之姿也敢肖想天潢貴胄?自不量力!
“哎呦,如雨姐姐的病好了嗎?”尖酸刺耳的聲音夾雜著嘲諷。
如雨一看說話的人便冷了臉,來的人是將軍府內院管事丁媽媽的女兒曹雲,一直以來她都想要在彭墨身邊伺候,可因有自己的緣故她便一直未能如願,二人這梁子便結下了,自己被彭墨罰處最開心的就屬她曹雲了。
“如雨姐姐也是來睹宸王殿下的風采?不巧啊,宸王殿下剛剛已經走了,如雨姐姐白走了一趟,隻是想不到如雨姐姐這麽清高雅致的人兒也有看得入眼的人,真是不容易。”
曹雲看著如雨嶄新的衣裙和精致的妝容便已知她的心思,暗罵她不自量力,敢肖想宸王殿下?宸王殿下絕色容顏豈會看上她?不留情麵的嘲諷出口,果然看到她瞬間黑了臉,心中隻覺解恨,笑得也更加開心。
“你不當值,在這裏閑逛什麽?”如雨被她一口一個姐姐叫的隻覺惡心,拿出以前的派頭,冷著臉教訓曹雲。
曹雲一聽,掩嘴笑的樂不可支;旁邊的丫鬟看到二人掐架紛紛端起看熱鬧的架勢,這曹雲的口舌在府中可是出了名的利,出了名的毒,這如雨碰上曹雲怕也隻有吃癟的份兒了。
隻是對於如雨她們可是沒什麽同情的,誰讓她以前仗著受寵把人都得罪了?現在自食苦果的時候到了誰也怨不得!
如雨冷眼瞧著暗恨不已,若是放到前些時日她們敢如此無視自己?
“笑什麽笑?你一個二等丫鬟也敢嘲笑本姑娘?”如雨氣的咬牙切齒,抬手指著曹雲嗬斥。
曹雲收了笑,不屑睨著如雨,幽幽道:“我是二等丫鬟沒錯,可我這二等丫鬟也總好過你這不中用的一等丫鬟。”說完揚起了下巴。
如雨一噎,不得不承認曹雲的話,在這深宅大院裏沒有主子的看護身份再高也是枉然!
曹雲再次成功戳到如雨痛腳,麵上盡是得意。
如雨氣的胸口發痛,但也知道現在對上曹雲沒有勝算,一甩袖子便離開了,背後傳來曹雲譏笑的聲音。“如雨姐姐慢走不送。”惹得一眾丫鬟哄笑。
如雨聽著氣的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曹雲你今日給本姑娘帶來的屈辱本姑娘記下了!總有一日本姑娘要讓你後悔今日所言所語!哼!今日沒有見到宸王殿下還惹了這一身氣,真是晦氣!
宸王府
馬車上金修宸就已經昏迷不醒,回到府裏齊辛一邊吩咐人請大夫,一邊忙又把金修宸扶到了床上。
金修宸是從前幾個月添了這頭疼的毛病,初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頭疼的症狀,隻是昏迷不醒,請醫問藥了數日依舊不見起色,倒是一個和尚模樣的遊醫來到府前說能醫宸王昏迷之症。
眾人正是六神無主,聽著這和尚遊醫這般說便想著讓他一試也無妨,便請了進來,就看他把脈,施診,不過一會,宸王還真的醒來了,隻是卻留下了這頭疼的毛病。
那和尚遊醫臨走之際留下了一瓶丹藥,囑咐疼痛發作的時候服用一粒;還言說,宸王殿下這頭疼症隻有有緣人能解,他自己也不過是施針壓製而已。
隻是這有緣人是誰?在何處?誰也不知!了無痕跡更是無處查尋!這之後金修宸的頭疼病倒也沒有再犯,眾人也隻當這和尚遊醫胡言亂語,也不放在心上,沒想到今日突然犯了,還這麽嚴重!
齊辛忙找出了和尚遊醫所留丹藥,放在水中化開一粒,服侍著宸王喝下,不過片刻就看他臉色稍有緩和,緊攥的雙手也有所放鬆;齊辛看著便鬆了口氣,暗道這丹藥還真是有用。
心中不免暗自悱惻,殿下這頭疼症自那次昏迷醒後便再也沒有複發,這怎麽去了一趟將軍府就發病了?
去請大夫的人也不敢怠慢,不過一刻鍾就把人請來了,大夫把脈片刻收回手,沉吟道:“宸王脈象正常,並未有不妥之處。”
齊辛皺眉道:“王爺剛剛明明痛的暈厥了過去,怎麽會沒有不妥,您再好好瞧瞧。”
大夫也是皺眉不解,對自己的醫術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但聽齊辛如此說還是坐下又重新診脈,片刻,收回手,說辭依舊。“恕小老兒學藝不精,並不能診出病症所在。”說著便拿起藥箱走了出去。
齊辛看著剛想攔住,就聽床上宸王說了什麽,他心中一喜,忙跑過去,就看宸王依舊閉著眼,口中喃喃急促道:“等著我,等著我救你。”
齊辛耳力頗好,這麽近也聽得清楚,不禁皺眉,這話是什麽意思?殿下要救誰?“王爺,王爺?”輕輕喚了兩聲,就見床上之人睜開了眼。
“王爺,您醒了?”齊辛鬆了一口氣,頓時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這殿下昏迷不醒可不是小事!
“這是……。”金修宸看著床帳,一瞬才徹底清醒,問:“我不是在將軍府?”
“王爺您不記得了?您出了府邊說頭疼來著,我就帶你回來了。”齊辛輕聲說著。
頭疼?是了,剛剛頭疼來著!腦海中浮現起彭墨的臉,頓時頭就更疼了。
“頭好疼……我.……。”話未說完便又失去意識。
齊辛看著又是一驚,也不敢耽擱,這尋常大夫看不出症狀,宮中禦醫總能看出吧?忙遞了帖子進宮,請禦醫來看看才是穩妥。
禦醫是請來了卻也驚動了皇上。
皇上表現的還是非常關心這位最為年幼的皇弟的,不僅派了醫術最好的禦醫,且還派了身邊的蘇公公與禦醫同行來到宸王府,以示重視。
蘇公公年過不惑,自幼在皇上身邊服侍著的,很得皇上信任,再看他一臉白淨,笑臉佛似的,身形微胖,手持拂塵,湊近了些看著床上的金修宸,皺眉輕聲問著守在房間內的齊辛。“殿下這是怎麽回事?”
齊辛頜首小心回道:“我們殿下幾個月前便有了這頭疼的毛病,看了多少大夫也找不到病因,這次也是突然發病的。”
病因不明?蘇公公點了點頭,又向著床邊走了幾步,瞅了瞅金修宸的臉色,隻見他雙眉微蹙,臉色發白,額頭沁一層細密的汗,睡夢中似也是非常不安穩的樣子,倒不像是作假。
禦醫把脈片刻,才收了手,斟酌道:“宸王殿下是受了風了,微臣開些祛風的藥劑喝上幾幅,興許會好。”
受了風?齊辛聽著皺眉,殿下身強體壯,這又是暑天,受什麽風?
蘇公公看著禦醫開了方子,又說了一些皇上傳達的安心修養之類的話,便隨著禦醫一起走了,回去還要向皇上複命。
齊辛拿著方子想了一下,吩咐人去煎了來,待到藥端來,卻是把人打發了出去,把藥倒進了盆栽裏。
不怪齊辛小心,殿下這些年遇到了刺殺毒殺不計其數,況且這京都之中乃是虎狼之地,不比封地安全,殿下更是在病中昏迷不清,自己做事難免要加幾分小心。
殿下剛剛用了那和尚遊醫的丹藥,也醒轉片刻,應是沒什麽妨礙的,若是到了晚間仍是沒有醒,再用這禦醫的祛風藥也不遲。
這邊,宸王雖昏睡不醒,可宸王府的幕僚們卻是沒有閑著,昨晚一整晚的籌劃,次日上午一經實施,金睿的十幾家商鋪便遇到了大小不斷的麻煩。
金睿早間就被府中的管事告知了此事,隻是急著上朝便隻能硬生生的壓下,耐著性子等到散了朝,便急匆匆的趕回了晉王府,一張臉黑的猶如墨汁。
他隱約覺得此事是有人在刻意找麻煩,隻是探查了幾個皇子的府邸並未有什麽異動,可除了他們還有誰有理由針對自己?一時半會也是找不到頭緒,不禁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