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活捉思妍
她手無兵器又負了傷,幾個回合下來,便敗下陣來,齊木輕鬆的將人擒獲了。
彭墨走過來,俯身看著五花大綁麵露不甘的思妍:“說,禮兒在何處?”
“我不會告訴你的!”思妍仰著臉,死死的盯著彭墨,好似要在她臉上盯出兩個血窟窿。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樣。
這副不畏生死的模樣逗得彭墨輕笑:“是嗎?”轉身接過流螢手中的匕首,抵在了思妍的脖頸處,稍稍加重了一絲的力氣,鋒利的刀刃就刺破了雪白的脖頸。
思妍吸了口冷氣,眸底劃過慌亂和驚恐。
將她的情緒收入眼底,彭墨扯了扯唇,再次問:“禮兒在何處?”
思妍冷笑一聲,梗著脖子低吼:“郡主就殺了我吧!”
“殺你,現在還不是時機。”彭墨冷笑著收了匕首,俾睨著她道:“再等一個消息,讓你徹底死心!”
這個消息直到天光微亮的時候才等到。
千麵和司月一同歸來,衣衫上盡是噴濺的血跡。
流螢緊張的上上下下看了幾眼,才確定不是二人身上的傷,呼了一口氣,低聲道:“怎麽也不洗漱一下再來?當主子是殿下呢?”
千麵和司月二人都不是非常細心的人,這會兒一聽恍然,王妃是怕血的!
司月低頭扯了扯身上幾乎成血紅色的衣服,道:“我……我們去洗洗?”
“司月回來了?”房間內傳來彭墨清淺的聲音:“進來吧。”
二人隻得進去,上前問了禮。
千麵拱手道:“王妃,昨夜屬下從發現思妍的地點,方圓搜索,成功找到了他們藏身的地點。”
彭墨擰眉道:“可還順利?”
早就聽說思妍的暗部很是精良,此刻端看二人身上的血跡就知昨夜情況之慘烈了。
千麵總結了一下語言,簡短道:“屬下等算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再者,人數上也勝了他們一倍多,所以進行的很順利,咱們的傷亡也不大。”
彭墨點了點頭,微微舒了口氣,又問:“人怎麽樣了?”
“屬下回來的時候留了人在附近看守,又用修羅盟的名義給京兆尹遞了信,相信趙森很快便會找過去的。”
“做的很好。”彭墨不得不再次讚歎金修宸一句,這些人真的非常有能力,單單放在任何一處都必是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做侍衛實在是屈才了。
司月瞅了千麵一眼,看著彭墨問:“王妃,您怎麽不問問孫少爺。”
“我知道禮兒不在其中。”思妍說禮兒被送出京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句話是真的。
“是。”司月低垂著小臉,一臉的沮喪,他們大張旗鼓的去救人,可沒想到最想救的人卻沒救下來。
彭墨起身拍了拍司月的肩膀,眼神看著千麵:“可留有活口!”
“有。”千麵點頭。
“帶去破屋子吧。”說完看了眼二人的衣服,眸光柔和道:“辛苦你們了,洗漱後休息一會兒吧,等下讓齊木陪我去。”
二人心頭一暖,點頭稱是。
破屋子就是當初油炸趙仕的地方,而吳小柔,趙青櫻和趙仕三人依舊被關押在這裏。
思妍被押來看到三人的時候,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他們肯定都交代了,彭墨什麽都知道了!?
彭墨跟著走進來,看思妍的神態,笑道:“你們這也算是舊相識了,就不必介紹了吧?”說著眼神輕輕掃過縮在牆角的三個人。
趙青櫻和趙仕接觸道彭墨的視線,身子下意識的往吳小柔背後躲。
吳小柔嚇得渾身發抖,可又不得不護著兒女。
彭墨譏諷一笑,這群膽小如鼠卻又蛇蠍心腸的人,死不足惜!
她殺了彭氏的事情彭墨已經知道,就算沒有彭禮的事情,彭墨都不會留她性命!
眼神依次打量過吳小柔三人,她眸光徹底暗淡下來,聲如蚊蠅問:“你什麽時候殺了我?”
彭墨聞言瞬間恍神,這句話很熟悉,前世她被關押在冷宮的時候問過金睿的。
當時金睿的回答是:隨時。
現在她將這句話送給思妍。
思妍深吸幾口氣,仍是壓不下心頭的不甘和憤怒,癲狂的瞪著彭墨,惡狠狠的說道:“殺了我,你永遠找不到彭禮!”
彭墨嘲諷一笑:“留著你,你就會告訴我彭禮的下落?”答案當然是不的!
走動幾步,彭墨在房間內唯一一張凳子上坐下,指尖描著手爐上的花紋,嘴角的笑意冷冽又狠決:“事情到這個地步,越來越有趣了,王妃覺得是不是?”
思妍冷哼一聲不做回答。
這聲冷哼讓彭墨笑出了聲,好笑問:“王妃已經是我的階下囚了,還再猖狂什麽?不如求一求我,好讓你死個痛快?”
思妍聽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著牙罵道:“賤人,你休想!”
“好硬的骨氣!”彭墨嗤笑道:“你現在是否還在奢望你的手下會來救你?”
思妍心頭一慌,這句話讓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彭墨看著微微一笑,衝門外道:“將人帶進來吧。”
看著走進來的人,思妍眸子頓縮,暴烈的聲音從嗓子內迸發出:“不可能,不可能……你做不到的,沒有人能做得到的!”
等人吼夠了,彭墨才問:“現在,你還不打算說嗎?”
思妍木納的轉動猩紅噬血的眸子,盯著彭墨,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告訴你的,死都不會!”
“好。”彭墨點頭,起身走到被抓的男子身前,笑道:“我喜歡與識時務的人交談。”
男子看著眼前的弱柳含笑的絕色女子,再對上她冷的徹骨的水眸,心頭泛起陣陣惶恐,竟是覺得比思妍更加的恐怖。
想到昨夜是她派人滅了他們,他覺得吼間一緊,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彭禮在什麽地方?”軟糯溫柔的問詢。
“我……。”男子聽言望向思妍,對上她殺氣四溢的眼神,頓時嚇得一縮,想要說出口的話也哽住。
彭墨跟著看向思妍,觸到她的目光,好笑一陣,轉而看著男子,給出優渥的條件:“京都的事情總要傳信給婺城國的定國王,若你能交代出有利的線索,這個送信的人選就是你。”
男子一聽,雙眼蹭的亮起來,在京都他沒有活命的機會,但若是回了婺城國,他依舊是定國王身邊的侍衛。
這般一想,他心動了,不在關注思妍殺人的視線,而是激動的看著彭墨,問:“你……你當真願意放了我!”
彭墨含笑:“當然。”
思妍一看,張口就要怒罵,卻被齊木用一個臭抹布堵住了嘴。
男子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道:“彭禮.……彭禮並未被一同關押,而是被郡主單獨送了出去。”
“送去了哪裏?”彭墨緊接著問。
男子搖頭:“我不知道,郡主另派了心腹去。”
“出京後的方位!”思妍的謹慎彭墨不否認,這次若不是思妍情急之下跳入了她設下的陷阱,再有金修宸留下的暗衛做後盾,她無論如何都不是思妍的對手。
“京都北邊。”
隻一個“北”字,就讓彭墨知道了思妍心中所想,咬著牙揪起思妍的衣領,怒道:“你竟敢將人送去婺城國!”
思妍滿眼震驚的望著彭墨,沒想到隻一個方向就能讓她推測出彭禮的去向。
“你不就是想用禮兒要挾我大哥嗎?”彭墨冷笑一聲:“你的計劃很縝密,隻是可惜了,金睿快要死了,你的算盤注定白打了!”
看著思妍眼睛暴突,牙關緊咬抹布的樣子,她笑了笑,鬆開她的領子道:“你就在這裏好好的養傷吧。”
出了破屋子,齊木跟上問:“主子,這些人怎麽處理?”
院中積雪深厚,她的鞋襪濕了個透,聞言頓住了腳,道:“思妍留口氣,其餘人也別占地了!”低淺的聲音比冰雪還要冷。
齊木頜首,目送著彭墨離去,自留下處理。
馬車上,連續兩夜沒休息的彭墨閉目養神,距離彭禮被擄已經一日兩夜,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派人追過去,最好在沒進入婺城國時將人截下來。
可大庸同往婺城國,國道加上快馬,不說一日千裏,也是差不離的,她派的人定然是追不上的!
那就……隻能在婺城國內將人帶出來,更糟糕的就是去定國王府劫人!
馬車到達將軍府門前,彭墨踩著腳凳下車,餘光看到大門右側站著一人,轉眼望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水眸微眯,閃過一絲詫異,他不是早就出了京?
顧翎羽上前,拱手道:“慧寧郡主。”
彭墨頜首:“顧公子。”京都這麽混亂的時候,他來將軍府門前做什麽?
顧翎羽看了眼馬車後跟著的幾個武功不俗的侍衛,客氣道:“郡主可否請在下喝杯茶。”
“公子有話直說。”彭墨鬧不懂顧翎羽的意思,但現在京都水深且渾,麻煩稍不注意便會附在身上,她不願意摻上先寧王府第一謀士。
顧翎羽料到了彭墨的態度,不在意笑道:“清風茶樓,在下等郡主一個時辰。”在經過她身邊之時,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郡主遇到的麻煩,在下能幫你。”
彭墨側目去看他,他也看著她。
他的眸光比任何時候都澄淨,想來,遠離陰謀爭鬥的他們過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