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當時我要忙著賺錢談生意, 哪裏有閑工夫給孩子準備上學用的東西, 再說家裏不是有你嗎?”丁大寶理直氣壯的說道。
他為這個家拋頭顱灑熱血, 現在憑什麽還要忍受妻子不可理喻的指責咒罵?
“你現在翅膀硬了, 是大老板了, 不是當初那個窮小子了, 我說不了你管不了你了。”曹文清越說越委屈, 越說心裏越是生氣,如果不是為了爾善,她才不會在這裏受氣呢。
“千落以後就要住在咱們家裏了, 你別成天到晚陰沉個臉,對她和爾善一視同仁。”丁大寶的囑咐更是讓曹文清恨得一口銀牙差點碎了。
“早知道你會變成這個樣子,還不如當初就不讓你出去,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話不知道是多少個女人總結出來的真理。”曹文清絮叨道, 她又想起了當初他們家沒有錢的日子,仔細想來, 剛成婚的那段時光才是她過的最幸福的日子。
丁大寶又反嘴說了幾句, 曹文清徹底不想和丁大寶翻舊賬了, 如果剛結婚那會, 丁大寶帶回來個這麽大的私生女, 她肯定要離婚的, 可是現在終究形勢比人強,就算是要離婚,也要堅持到爾善再大一些的。
第二天早晨, 曹文清起了個大早給家人準備早餐, 爾善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需要睡太長時間的覺,曹文清有動作時,他就已經醒了:“媽媽我來幫你幹活。”
曹文清怎麽舍得讓她的寶貝兒子幹活,爾善在廚房杵了一個多小時,愣是什麽活都沒幹到,最後端著做好的飯菜出來了。
這個時候丁大寶也起身了,他敲門叫千落出來洗漱吃飯,飯桌上他先給千落夾了個煎蛋:“多吃點,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
“爾善也在長身體的時候。”曹文清語氣中酸溜溜的,看著這兩個人吃的好了,她的心裏就開始不舒服起來。
千落一個剛到家裏的小姑娘,麵對曹文清的咄咄逼人隻能手足無措的站在餐桌前,這一幕再次刺激到了丁大寶,他把筷子一摔:“我先帶千落上學去了。”說話間還在桌子上順走了饅頭雞蛋。
“德行。”曹文清掰著饅頭,嘴角諷刺道,丁大寶見了,更覺得在這個家裏喘不過氣來,兩個人走了,曹文清給爾善夾菜,自己則是下了餐桌,開始忙家務洗衣服。
丁爾善看著一盆的衣服皺了皺眉頭,因為這一盆衣服裏麵不僅有丁大寶的衣服,還有千落換下來的衣服,衣服雖然不大,可是秋天的衣服,還是十分厚重,洗起來很是不方便。
丁爾善不解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就像他不理解丈夫出軌,為什麽能出軌的如此理直氣壯,第一眼看來,似乎非常潑辣的母親,居然還要洗衣服。
丁爾善覺得這是不對的:“媽媽以後我們的衣服各洗各的。你不喜歡千落,為什麽還要洗她的衣服?”丁爾善不懂就問。
“沒離婚的女人家當然要伺候好丈夫了,你還不懂以後就懂了。”曹文清說了個開口後,覺得和這麽小的孩子解釋離不離婚的事情有些尷尬,於是用了個萬能答案,長大就明白了。
“可是媽媽你累了一個早晨給爸爸做飯卻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您為什麽還要做呢?”丁爾善又問。
曹文清覺得今天的兒子看起來有些反常,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媽媽您不喜歡私生女要麽就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幹,這樣至少省下了力氣,您如果想要挽回爸爸,和私生女搞好關係,您就不要幹了活還說爸爸不喜歡聽的話,這樣你也累也挨了,也沒有人感激你。”丁爾善說道。
曹文清想了想有些愣神:“還可以這麽算嗎?不行的,如果這樣你爸不給你錢花怎麽辦,你還小。”曹文清搖頭,她覺得她真的是糊塗了,活了一大把年紀,怎麽還讓個小孩子說的心動了起來。“快點上學,晚了遲到就不好了。”
爾善被趕出來的時候時間尚早晨,他沿著記憶中的小路一步一步的走,結果在商場看到了給千落選新書包新鞋子的丁大寶。
在原主的記憶中,父親這個角色則是從頭到尾都是缺席的,也怪不得曹文清會氣的不行。
丁爾善不打算要去破壞這對父女之間的脈脈親情,他背著書包,熟門熟路的來到三年級,坐在教室的第三排,等著老師上課。
從前八點會到的老師,今天卻遲遲沒有趕過來,丁爾善透過窗戶,居然看到了千落的身影,她第一天上學,穿著一身白襯衫白裙子,看起來清純無比。
老師走到講台上,介紹道:“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丁千落。”丁爾善直接把千落當成空氣忽視過去,教師裏總共位置不大,丁千落被安排在了丁爾善旁邊。
小學的生活無聊而又充實,空閑時間更多,丁爾善想法設法想要改善家庭環境,在他看來,曹文清之所以忍下了私生女,就是因為她手裏沒錢,房子也不能歸她,所以她才會在這裏忍氣吞聲,給出軌男和私生女洗衣做飯。隻要家裏有錢了,曹文清也就不會再忍氣吞聲了。
2333莫名其妙的成了丁爾善,自然不希望看著原主的母親為了五鬥米折腰,光是想想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並不算好過。
丁爾善莫名成了原主,一切想法自然以原主為先,原主懂事起沒和丁大寶有任何親近之處,隻有埋在心裏的濃濃畏懼,2333也沒打算違背原主的意思和丁大寶交好。
他有手有腳,還有一顆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大腦,雖然丁爾善暫時失去了記憶,可是他又不會真的把自己餓死。
“丁爾善5的平方是多少?”
“25。”丁爾善從容起身回答,小學生的題目,怎麽能夠難倒他呢。
丁大寶送千落上學以後,拎著束菊花來到了烈士陵園:“放心,你的女兒我以後一定會把她健健康康的扶養長大的,不讓任何人給她委屈受。”丁大寶麵色沉痛道。
他最好的朋友兼救命恩人再一次執行任務中犧牲,隻留下了千落這一個孩子,千落的爺爺奶奶嫌棄千落是個女娃,也不肯用心撫養,他再不管孩子死活,她又能怎麽辦呢?
丁大寶在烈士陵園承諾了一大堆畫餅充饑的話,不同的是別人家畫餅給別人畫,而他畫的餅,連他自己都信了。
丁大寶早年靠跑長途運輸賺了許多的錢,閑下來後,他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家裏。
曹文清滿腦子都是私生女的事情,客廳的衣服沒洗,桌子上的碗筷沒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丁大寶看了不由得心裏火氣一下子出來了,他在外麵辛辛苦苦的跑長途,賺家用,可是娶回來的妻子卻連碗筷都不洗:“你在家裏就知道閑著,這麽多活看不見啊?”
曹文清本就因為爾善的一番話心裏惡心,聽到丁大寶的指責,她豁然起身:“你說誰不幹活呢,家裏活多是因為誰。你看看桌子上的碗筷,有沒有你吃光的大醬碗,有沒有給你那個私生女啃了一半的雞蛋殼,還有這一大盆衣服都是誰的?”
“你在家裏你不幹活誰幹活?有本事你也出去幹活,你以為現在的錢這麽好賺呀?”丁大寶從陵園回來本就心裏不快,結果他這個當妻子的非但不跑來安慰,反而還在這裏胡攪蠻纏。
家裏的男人已經出去賺錢養家了,總不能家裏的活也是男人的吧,這樣娶媳婦幹什麽?養個祖宗在家裏供著?
“出去就出去。我告訴你,你把私生女送走,我們還有的過,否則以後就誰也別過了。”曹文清把手裏的杯子一摔,自己回房間睡覺去了。
丁大寶看著桌子上隱約招蒼蠅的殘羹剩飯,客廳裏那盆沒人洗的衣服,他心裏也是一肚子氣,在客廳裏待到了下午,桌子上的飯菜已經開始餿了,丁大寶忍著火氣敲門:“孩子們快要回來了,你飯菜還沒做呢!”
“都餓著吧,餓一頓死不了。”曹文清把門反鎖說道,她本就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人,為了兒子才能容忍一二,可是在兒子都支持她鬧的時候,曹文清漸漸有了一種底氣,她一個人說什麽也不能把自己餓死。
“你從昨天鬧到今天,要左鄰右舍看了像什麽樣子?”丁大寶向來要麵子,他不知道為什麽從前潑辣但能給他麵子的妻子,今天究竟吃了什麽錯藥,把他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你帶個私生女回來,我已經沒有麵子了,我沒有麵子,你憑什麽有。”曹文清罵道。
房子本就不隔音,丁家當家的帶回來個私生女的事情一下子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出了大街小巷。
學校放學的時候,丁爾善在校門口看到了接千落回家的丁大寶,丁大寶看了爾善,立刻訓斥:“怎麽回來的這麽晚,我和你們班主任了解過了,以後千落在學校就歸你管了,她在學校受了委屈,我唯你是問聽到了沒有?”
“我在學校又不是老師,說話沒這個份量,你怕她受欺負,可以和老師親自提。”縱然丁爾善對這個親爹沒有多大的好感,他還是被這種不要臉的言論驚住了,這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提出這種不講道理的要求。
“反正你在學校多照顧點她,你媽在家裏不肯做飯,今晚大家就一塊餓著吧!”丁大寶一路上說曹文清的壞話,丁爾善也大概清楚這一天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手裏的麵包是給誰買的?”丁爾善問道,丁大寶立刻道:“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丁爾善閉嘴,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這麽偏心也要出大事,更何況是他這種關係。